04~蓝色海洋

昏暗的屋子里，一阵阵烟雾缭绕，就好像蒸汽房一样，似乎在催促某种事物的产生。

“铛，铛，铛。”一阵清脆敲门声响起，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卑不亢的沉稳力量。

屋里离门最近的那个人——穿戴着一件皮夹克，大概二十五六岁——慌忙熄灭手中的纸烟，立刻拉开了门。

“请进，您一定就是陶之翁，陶老师了。”

“你好，我确实是陶之翁。”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平淡而又慈祥的触感

他仔细端详了一眼陶老师，发现她脸庞的线条要比照片上更加柔和。

他一边招呼着陶老师，一边又急忙地放开窗户，“抱歉，让您见笑了，不过我和朋友都比较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抽烟。正好，您来了。我们也可以不用抽了。”

说完，窗户的光芒照进来，她才看到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跟那位皮夹克差不大，粗看之下，最醒目的还是他紫色的西装，已经被烟熏得有点发黄了。

可能是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毫无反应，一直保持着左手拿着烟，右手捂住眼睛的姿势，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有这一个人。

那位皮夹克，带着皮夹克式的热情，向陶老师回报着工作：“我想，不如让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这样陶老师可以了解一下我们，我们也可以更好地完成任务。”

“我叫许注，是注视的注，批注的注，您也可以叫我小许。我跟这位，”他指了指那位依然一动不动的雕像，“是常年合作的伙伴。我们都是小说家，他负责灵感与大纲，而我就负责帮他完善所有的一切，包括查找资料，寻找合适的编辑，有时候还得帮他写小说，”他耸了耸肩，“总而言之，我们两个人一起合作完成了一部部小说。不过，可能陶老师你也不一定知道多少我们的作品，毕竟不怎么流行。”他自嘲地笑了笑。

“好了，该你了。”他推了推那个雕像。

他的右手好像终于动了动，又好像没有动。

“……魏文思。”说完，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陶老师，您千万别生气，这个人他就这样。”小许无奈的笑了笑。

“没关系，年轻人都是这样。”她没有任何发火的表现。

“陶老师，我们都拜读过您的作品。”

“您的《森林深处》，当初零三年的时候，市场上几乎到处都是，就是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读。” （详情见《森林深处》……啊，我还没写呢，咕咕咕咕）

“虚名罢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幸好还有一部《森林深处》可以养我一辈子了。”

“您说笑了。” 小许顺应着气氛笑了笑，“我从您的访谈中，知道了您《森林深处》的灵感来源所在。今天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跟它相关。”

“你说的，是赵慕晴与她的哥哥赵寻山殉情一事吧。”陶老师不急不慢地回应着，“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气氛突然变得有一点点严肃，“陶老师，您在公众上发布的第一篇作品，就是跟那件事情有关吧。”（详情见《01~时光在雕刻情诗》）

“当时还是太年轻了，现在可能已经不太入你们的眼了。”

“哪里哪里，文采飞扬，明明是第一次发表，却让人感觉好像就是一位老手了，”小许还在恭维着，“能够从里面的文风中，一窥老师您内心平静的强大，在后面的《森林深处》，这一点被您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是……”小许突然有点尴尬，看回魏文思，好像在征询他的意见，魏文思给了他一个眼神。

直说吧。

“老师，我们觉得您可不可以再写得更多一点？”

“你们还想要了解更多，是吗？”

“是的，”小许点了点头，“我与魏文思商量了很久，认为如果知道更多关于赵氏兄妹的事情，就能够更好地完成经理给我们的任务了，而这一方面，您能够提供的帮助一定是最大的。”

“我知道了，讲给你们怎么样——”陶老师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被打断，“还是写的好，”魏文思终于是开口了，“讲的时候，肯定会落下很多重要的东西，动笔的时候却需要不断思考，想想到底要怎么写……”

小许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师，“真是麻烦老师了，不过我们都很喜欢老师写的文章，正好借这个机会能够看看陶老师是怎么写出那么优秀的文章，让我们学习学习。只是希望不会给老师带来困扰，毕竟要让您回忆起故人往事。”

“没事，我最近也正好想要把当初的故事再写的详细一点，也算是给我的粉丝一个交代。”

“那就多谢老师了，”小许好像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不打扰老师了。”他扯了扯魏文思的衣袖，“我们就先出去看看这个度假小岛好了。”

门被关上，陶之翁被影子吞噬，慢慢陷进了回忆。

门外面，小许看着傍晚的霞光把沙滩照得通红，没有转身，对着魏文思说：“老魏啊，这里风景不错啊，为什么人这么少。”

一从屋子里出来，老魏就无聊起来，没有幻想的空间供他驰骋，现实往往不够他疯狂。

他无聊地回答着：“像这样的小岛，附近海域有50多个，人家凭什么来这里度假。”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淡季，人才少的。”小许有点感叹着。

“不是那么简单，”老魏有一股子愤世嫉俗，“本质就是商业竞争而已，没有卖点，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亮点，那肯定就会被淘汰。”

小许有点无奈于他的语气，“之前我听说这里人还挺多的。”

“那是之前，他们是第一个开始度假模式，流量才多起来。现在大家都学起来了，就不好竞争了。”

“所以才需要我们吗，”小许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看着空空无人的美景，“经理找到我们，想要依靠赵氏兄妹殉情制造卖点，来吸引客流量——我之前还是小看了他们惨淡的情况。”

“为了雇佣我们，花了一大笔钱不说，甚至还请到了陶老师，”魏文思咂咂嘴，“真是舍得，那位经理是有气魄的。”说着，他往海边走去。

当初经理亲自接待他们，并且坦然直言道：

“魏先生，许先生，请为了我们，创造一个传说吧！”

传说，是故事的一种。如果像他们这样的一个度假小岛，有一个可歌可泣的美丽传说，一定能够再次翻红的。

他抬头看着快要暗下来的天空，“老许，你觉得那位陶老师怎么样？”

许注跟着自己的朋友，踩在沙滩上，“挺好的啊，她老人家很和蔼。”他有点说不出口，但还是说出口了，“跟你猜测的一模一样。”

“嗯。”老魏只是嗯了一声。在她来之前，他就跟老许说过，想要让这位老人家完全开口交代一切，应该是有很大困难的。实际上确实如此，他们在陶老师进来之后就发现，她说着要配合他们，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陌生与疏离。

当然，老许对自己说，也有可能是因为初次见面，他们就要求她交代起跟自己朋友的一切有关。

“我其实觉得，”老魏又是这样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当下老许所思考的一切，横冲直撞地要他思考起自己说的话来，“我不太希望她跟我想的一样，我想要让她更紧张一点。”

紧张？

老许有点愣住了。

“当然，不是说她符合我们的预期不行，也不是说她现在不紧张，”他好像想要解释什么，“我只是希望她能在某些事情上更加紧张一点……”

老魏看着深蓝色的海洋，突然就又停止了话语……

虽然老魏的话一如既往地勾起了老许的遐想，可是接下来他却突然闭口不谈，实际上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老魏甚至不再对自己的朋友说出更多类似的话，就好像他从未说过这些话一样——这就有点令老许苦恼了。

不过，对于老许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至少现在如此。

回到屋子里，他们没想到陶老师已经写完了。

他们迫不及待地阅读完赵氏兄妹的故事，“现实果然是最好的小说家，”小许赞不绝口，“没想到他们的故事这么动人。”

老魏在陶老师面前破天荒地开了一次口，“要不要发表给公众看？”

“还是算了吧，”陶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是想发表的，可是他们的故事太杂，太多了，可能不太好看，至少这次不会发表了。”

“怎么会？”小许那身为小说家的天性钻了出来，“这么好的故事，一定要分享给大家啊。”他又看向老魏，“老魏，你想想办法。”

老魏又仔细地阅读了一遍，“问题应该是没有足够的卖点吧。”

他又做回了原来的椅子，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比较好的卖点，应该是他们在秘密基地里互相发誓，不过剩下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了。”

屋里面陷入了一片沉思，“小许啊，如果发布这些故事的话，对于这个小岛会不会有帮助呢？”陶老师以疑问的语气，咨询着老许。

“如果发表出来的话，以老师您的影响力，肯定会再次为这个地方带来更多的流量的。”小许认真地回答着。

“那我有一个想法，”陶老师用着试探的语气说到，“可不可以我们制造卖点呢。”

“您是说，”老魏好像突然来了兴趣一样，接过了话茬，“编造……”

“哪里是编造，”陶老师笑了笑，“小说家的事，应该叫加工。”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对于小说家来说，适当甚至疯狂的幻想是必不可少的。

“那，如果我们按老师说的做的话，赵氏兄妹，他们的家人怎么办？”小许插了一嘴。

“没事，我叫那个经理摆平好了。”老魏立刻拿着手机就出了门——对于感兴趣的事情，他的执行力一直都是最高的。

老魏出去许久，屋里的两人忙完工作，就聊起了其他。

“老师，您是因为什么才答应过来的？”

“钱嘛，”陶老师调侃地说道，“不过，除了钱，还有其他原因。那位经理告诉我，自从上一任经理离开后，他们过的就并不么好——他想要让岛上的人们过的好一点。”

小许用倾佩的目光看着陶老师。

“陶老师，听说您一直都没有结婚，是因为他吗？”

“哈哈，你从哪里听的谣言，”她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其实你说的也不算错。”

“当你见过了，最美好的，几乎只存在于小说中的爱情后，或许就不会再憧憬现实里的爱情了。”

“在人间见过的，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人间都会不再值得。”突然间一句话，就像警察冲破嫌疑人的大门一样，来到了屋子里面。

老魏回来了。

“那是谁的名言？”陶老师从未听过那句话。

“我的，我一向只喜欢自己的名言。“老魏颇为嚣张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呀，他就这样。”小许无奈地指了指他，“怎么样？经理同意了吗？“

“不止，他早就跟赵氏兄妹的家人打好了招呼——反正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就是不要让他们面子上过不去就行。“

老魏说完就询问进展，“想到了什么想法呢？“

“陶老师觉得，应该在妹妹答应她男朋友的前一夜做一点文章。”

陶老师解释起来，“她曾经跟我隐约谈到过类似的情节，我猜测她其实就是那么想的。”（详情见《03~时光在雕刻情诗》）

在详细地听完了他们的想法后，老魏终于又开口了，“隔着玻璃亲吻？这点子一定是老许想到的吧。就他小子总是会想到这种东西。”

“哟，那我们的大天才究竟有什么高招呢？”小许故意地讥讽起来，一是因为这样老魏才会认真想小说，二是因为他确实生气了。

老魏没有搭理这非常明显的激将法，而是把眼睛闭上，发问到，“陶老师去看过这里的海洋吗？”

“嗯，”陶老师说道，“之前葬礼的时候，我来这里见过的。”

“哦？为什么，不直接写他们葬身海腹的情节呢？”

陶老师与小许对视，都笑了。

“大天才，我看你是不知道啊，”小许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到，“要是描写那一晚上的话，我敢肯定，他们兄妹俩肯定出轨了，也敢肯定，写出来他们家里人不会同意的。除非——”

“——除非我不写那些，可如果那样就没什么好写的，是吗？”这回倒是老魏笑了出来。“那可以这样写……”（详情见《02~时光在雕刻情诗》）

…………

“老魏！你果真是天才！”小许刚才生气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小说家为发现了一个可以用全新的角度去讲述故事的喜悦。

陶老师也忍不住地夸了起来。

“既然这样，就照着你说的写好了，加上小许说的那些，我已经可以开始写了。”

“先等一下，陶老师。”老魏放声道，“我觉得，还可以再好一点。”

“老师，你知道逆向思维吗？现在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创意，就打不开市场。而逆向思维，可以为我们这类最需要创意的职业，带来数不胜数的创意。”

“逆向？怎么逆向？”陶老师不免好奇地问道，她也知道，要写一部上乘的小说，创意几乎是无法回避的。

“逆着写，怎么样？”

“逆着？”x2

“如果逆着，大家就会先看到最悲惨的结局，随着时间一步步地倒退，再看到他们当初的美好感情，你们不觉得这样更加具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吗？”

“再说了，大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了——不就是殉情吗？一般人肯定会这么想，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彻底倒过来写好了。”

讲到这里，小许也忍不住插话：“如果是殉情在后，人们可能会更加注重悲剧；可如果是殉情在前，人们反而会更加重视那后面越来越真挚自然的感情——老魏，妙啊！”

陶老师沉默几秒，也是忍不住为这个想法鼓起了掌。

老魏反而有点莫名其妙，实际上，在与老许一起创作的时候，一直都是他负责整体的架构，而老许则负责关于情感方面的描写——直白点，老魏对于情感，可谓是一窍不通。

看着老魏有点懵懂的样子，陶老师终于笑道：“怎么？搞不懂了？”

“小魏啊，话谈到现在，我还没有问过你呢——你对于，兄妹相爱，这样的事情，是怎样的评价呢？”

“哦……”老魏眉头皱了皱。

不同于许注，魏文思从小到大，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特立独行的天才。而越是如此的天才，越容易对所谓的世俗伦理感到厌烦——话是这样说，对于兄妹乱伦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我觉得，有违常理。其余的，像是爱情什么的，我不作评价。”

“是吗，”陶老师倒是毫不在意，好像她从未发表过像《森林深处》这样，嗯……奇葩的兄妹相爱的故事。

“我完全同意你说的话。只不过，另外关于爱情的部分，我觉得才是最重要的。”

陶老师语速放缓，好像是想要让接下来的话语深入他们的内心一样。

“真爱是存在的，它可能是存在于长久的陪伴，存在于短暂的相拥，可能是一次转角的邂逅，可能是一次网上的留言。”

“可是真爱也可能会变，就像我们会在变一样。永恒的真爱或许存在，可是难以寻觅。”

“我们需要一个，一个挫折，一个困难，或者一个考验，来检验我们的爱情。”

“而兄妹的身份，就是最永恒的考验。”

“嗯……”老魏不知可否地应了一声。

…………

离开屋子前，“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陶老师难得地兴奋起来，“我回到酒店，就会开始创造小魏小许我们想到的小说。”

陶老师第二天来的时候，果然如约把那本小说带来了。

小许看完后，一如既往地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老魏平常是这样说的，“老许的赞扬，多得令我感到廉价。”

老魏提出了问题，“你最后的诗歌，这里不太好吧。就好像和谐的山水画，临时拼接上西方的油画一样，有点突兀。”

“那个啊，”说到这，陶老师难免尴尬，“因为在葬礼前，我本来是想要模仿《葬礼蓝调》，结果模仿不好，但又只能临时那样上场了。”（一首英文哀悼诗）

“不过，虽然之前也想过要不要直接把《葬礼蓝调》搬过来，后来还是想想算了。”

“蓝调那首是吗，”小许插了一句，“英文里面，blue既代表忧伤抑郁，还代表蓝调音乐。不得不说，那首诗歌确实惊艳，不过，却是写给爱人的，用在这里不太好吧。”

“所以放弃了。”陶老师如此坦然，反而让小许感觉到一股气魄。

“我倒是觉得，那首诗歌，写的不仅是对爱人的悼念，还有对爱情的悼念——我觉得加上好。”老魏总是有不同的见解，这一点大家已经习惯了。

这种情况，小说家还是经常遇到的，对自己文章小说，总是患得患失，害怕是不是不够和谐，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感觉，还是不变的好。

“算了，这还是交给大家去评判吧。”小许打了个圆场，“老师，您为什么叫它，《时光在雕刻情诗》呢？”

“不止这部分，我准备照着小魏的想法，把最开始写的那篇文章，一起叫做《时光在雕刻情诗》。

时光就像是一位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的雕刻家。记忆的深处，我们最终留下的，只有是分不清真假的记忆，以及最深刻的感情。

慕晴……他们用一生的时间，留下了一首情诗。”

小许依然鼓起了掌，老魏还在沉思。

“昨天你说的话，我仔细想了想，”好吧，老魏没有沉思多久，“你们说我不懂感情，是吗？那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懂不懂……”老魏忍不住哼了一声。

据小许回忆，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思考，睡得很晚，现在看来，就是在思考陶老师说的话。

“陶老师，你最开始的文章，为什么不写上兄妹的名字呢？”

这倒是，小许心里想，赵氏兄妹的名字还是从经理哪里打听到的，陶老师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访谈里，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他们姓赵。

“因为得保护他们的家人，这也是为数不多，我能为他们做的。”

“哦，那这次也这样吧，”说着，老魏用笔将陶老师的小说里，第一页的兄妹的名字划掉。

“你要写的，是爱情吧？爱情，不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更多人。把名字划掉，换成哥哥妹妹。”

陶老师，目光凌厉了起来，老魏好像也是如此。他们的目光在进行着常人所无法理解地交锋。

小许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实际上，全场就他一无所知。

许久，“不错啊，小魏。我之所以写上他们的名字，本来就是打算在你们面前划掉的。”陶老师目光平静如水，老魏也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昨天的雕塑状态。

什么？

小许有点摸不住头脑。他感觉气氛在朝着他完全不理解的角度发展着。

名字？

他仔细地看了起来，讶异地发现，确实只有第一页，陶老师才说了他们的名字，剩下的都只是用哥哥与妹妹来代称。

陶老师，一开始就是那么想的吗？

小许一时半会儿摸不清，只好先不管了。

“好吧，既然小说的事情完了，”小许快速地将话题引向任务，“虽然这部小说肯定会让小岛再次迎来一波流量，可是我们的任务还是没有彻底完成呢。”

“哦，你说那个啊，”老魏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神经，“现在想不出。”

小许倒是知道，这不是因为他想不出，只是因为他现在单纯不太想什么灵感。

“好吧，”小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不如我们今天先出去仔细看看这座小岛究竟有什么可以值得写的好了。”

陶老师倒也同意，至于老魏，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