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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读《故事新编》之《补天》

2021-02-07 16:47 作者:威廉·伯格曼  | 我要投稿

读这篇小说,首先要明确的是,它最早收录于《呐喊》的集子中,原先取名叫《不周山》。其实,我实在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是这个题目,因为“不周山”仅仅是小说内容中很小的一部分。

按照鲁迅在《故事新编》序言和《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的解释,他原本是想根据弗洛伊德的理念,借这篇小说来阐发下“人和文学的缘起”,讲讲“性的发动和创造,以至衰亡”。没想到,半路看了篇文章,立意就变了。

他评价《补天》的“后半是很草率的,决不能称为佳作”,而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题目虽改作“补天”,小说却是融合了很多原始神话传说,譬如女娲造人、共工怒触不周山、昆仑之火、女娲补天、方士寻仙山等。

故事的开头是女娲从梦中醒来,而这也印证了《补天》与弗洛伊德的渊源。一段极富想象的原始场景描写后,女娲因为无聊就开始捏黏土造人。

和传统女娲神话的不同,就从这个“人”身上逐渐展开。在鲁迅的着墨描写下,有不同的“人”相继出现,而女娲对这些“人”的态度也并不一致。

 

最初手捏的人,女娲觉得他们是“可爱的宝贝”;渐渐这些人多了,女娲就觉得他们吵闹;用紫藤甩泥而成的人,“大半呆头呆脑,獐头鼠目的有些讨厌。”

我不大清楚这套鲁迅全集的脚注是谁写的,它引用了一个典籍,是这样说的:“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土人也;贫贱凡庸者絙人也。”

不知道鲁迅是否有“富贵者,可爱;贫贱者,讨厌”这样一一对应的考虑。(当然,如果有的话,那么也可能是一种反讽)

 

而接着出现的人,确实可以说是鲁迅讽刺的对象了。

他们“怪模怪样”用什么包了身子,还服食丹砂金玉;还有一些是用铁片包裹着身体,满口文绉绉的文言;另外有一位虽然不包铁片,却围着破布。这人虽然不说文言,但只会做应声虫,重复女娲的话。

这三种人的隐喻实在太深,我只隐约觉得,这里有讲人从衣不着体,到萌生出害羞之心的意思,有讽刺文言,推行白话的含义。

我想,鲁迅笔下女娲补的天,其实也正是让人重新回归到人的意思。但在后面的文字中,可以看出,这些人却是在冷笑、痛骂,甚至还咬女娲。

这时,女娲又无聊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无聊过”。

 

后面的片段,就是鲁迅在序言中所说的“止不住有一个古衣冠的小丈夫,在女娲的两腿之间出现。”他们觉得女娲太过暴露,有违礼度。

按照鲁迅的说法,这些文字是从“认真陷于油滑的开端”。从文章的整体结构而言,确实没有这些古衣冠的小人,其实也大可成立。

整篇小说共分三个篇章,第三个篇章是女娲死后的世界,也确实和小说关于“人”的内蕴探讨,产生了一些偏离。

以至像我这样平庸的读者,竟只觉得妙,并不知在写些什么。

 

最后附一下汪静之写给女朋友的情诗《蕙的风》,当初有人批评这首诗,导致鲁迅看了文章后,《补天》的故事发生了改变。

 

汪静之 《蕙的风》

是哪里吹来

这蕙花的风——

温馨的蕙花的风?

蕙花深锁在园里,

伊满怀着幽怨。

伊底幽香潜出园外,

去招伊所爱的蝶儿。

雅洁的蝶儿,

薰在蕙风里:

他陶醉了;

想去寻着伊呢。

他怎寻得到被禁锢的伊呢?

他只迷在伊底风里,

隐忍着这悲惨而甜蜜的伤心,

醺醺地翩翩地飞着。

 

明日暂时不更《故事新编》解读系列,蹭下热点聊聊贾浅浅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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