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华夏纪元4758年2月6日 17：00分 盛京太空城 演唱会倒计时2天
阳光，不知何时斜斜的照进了窗沿，在地毯上洒下了一片金黄。
刚刚经历过翻云覆雨的我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当我通过全息电子钟看到时间后不禁大叫不好。
“南宫！别睡了！”我摇了摇身边还在熟睡的她，“今晚柳总不是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饭吗？快点起来！”
“现在几点啊……”她用裸露的手臂揉揉眼睛，不经意间又揽住了我的腰，“你今天真的让我好满足……”
对她的这种表现我真的感到无可奈何，平时她在外面显得和上海的囡囡一样特别独立。但一旦进入我们的私人空间后，她就会变得超——粘人，巴不得一天24小时黏在我身上。
“你自己看时间吧，”我拿起地上的衣服，自己先整理了起了妆容。
“靠！都五点了！”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凌乱的外表，“我得赶紧换衣服！”说完她就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行李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堆我叫不上名字的衣服和化妆品，然后又十万火急地冲进卫生间，把门“咔”的一声拴上。
“这家伙……”我悻悻地笑了笑，从行李箱中拿出我自己的正式服装。
“柳总说会给我个惊喜，真是期待呢……”
当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此时的她完全换了个模样，内着蓝色翠烟衫，下身配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轻纱（她称其为“翠水薄烟”）。头上斜着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她的秀发上。
“怎么样，还可以吧？”她微微一笑，擦了胭脂的脸愈发迷人。
“太漂亮了！”我几乎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这件衣服是新买的吗？”
“当然啦。”她兴奋地挽起我的手，“走吧。”
在电梯里我就明显感觉到了他人投来的目光，大概是在羡慕她的貌若天仙和我的幸运至极。在装修的十分精美的酒店大厅中，她身子半靠在我身上，慢慢的跟岁我的脚步
当我们挽着手走出酒店的自动门时，“太阳”已经开始没入地平线下。它在这最后的时刻依然在释放着自己的威力，周围的天空被它染上了一片绯红，仿佛这是在宣纸上不断扩散的红墨水。
早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我就在房间里叫了一辆出租。现在，它如约停在酒店门口，和预定时间没有任何偏差。
我将她慢慢扶上车，自己顺手拉上车门。车体后方的两个空气倍增引擎无声的启动了。
在飞往目的地——玉华轩饭店的途中，她一直把插着银色发簪的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双手轻轻地搭了上去。
“难得在外面能有个私人空间……”
我拉起她的手，将它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南宫，你有昵称吗？”
“还没有正式的，但家里人平时都叫我岚岚。”
“那以后，我也这么叫你吧。”我看着她充满回忆的双眸，然后说出了那句让她记了一辈子的话：
“你，就是我的唯一啊。”
玉华轩饭店果然名不虚传，仿古的屋檐上点缀着一道用灯光效果组成的瀑布，入口周围是青石板的栏杆，上面刻着奇特的花纹。霓虹灯给外墙披上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轻纱，在屋檐的四个角落，竟然还有悬挂的天灯！
“现在连太空城都开始仿古了吗……”我拉着她的手走过刻着钟鼎文的大门，按照柳总给的包厢号，我们上了三楼。
推开306包厢的大门，首先吸引我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书法作品。岚岚一眼就辨认这几幅并非是人类所作，而是出自AI之手，但在我看来，这几幅的意境早已超凡脱俗，虽然出自机器但仍然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你们来了啊。”现在包厢里只有东方一个人，在自己的全息平板上“奋笔疾书”，她还是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条连衣裙。所不同的是，她戴了个蝴蝶结发箍，同时在发尾别上了几条淡蓝色的丝带。
“正式的晚宴要七点才开始，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她的情绪在我们的到来前后并没有多少改变，“茶楼在那边。”她指了指包厢内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就只有你们几个吗？”推开门的是星尘和东方栀子，“连工作人员都没来？”
“还有一个小时呢。”我解释道，“你们的桌子应该在我们旁边。”
“座次表上显示我们和歌姬们一起。”东方的声音又平静地响了起来，“至于究竟怎么坐柳总并没有说明。”
“我们昨晚已经商量好了，随便坐，不考虑顺序。”星尘率先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栀子则跟她顺时针隔着三个座位。
“终于写完了……”东方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揉揉眼睛，“都熬了好几天了。”
“写完了就陪我聊聊天呗。”岚岚径直坐在了她身边，我也拉开椅子坐下。
“行吧，”东方随手关掉了设备，“说说看，想聊啥？”
“就从最近的歌姬们的动态聊起吧。东方，你看没看过最近刚上映的《三体》啊。里面的角色好像有杭州歌姬！”
“当然看过，”东方往椅背上一靠，“连西安的都来了。不得不提，章北海让摩柯演绝对是个败笔。”
“可能……柳总有自己的打算吧……”面对这么直白的吐槽，她只能尴尬地笑笑，“我也看过《三体》原著，你知道里面我最喜欢的角色是谁吗？”
“谁啊？”
“东方延绪！”她的双眼突然充满了兴奋的光芒，“看到描写她的文字我就有一种想要把她画出来的冲动！然后我整整花了一个星期，把心目中的她画了出来！”她说这段话时完全是一派孩子的兴奋样儿，仿佛这事儿就发生在昨天。
“后来那个形象被柳总搬去当《三体》里我的形象了。而且我演的就是东方延绪！”栀子补充道。
“连大刘看了都说好。看来这片子确实有一定实力啊。”东方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刘？是刘慈欣吗？”岚岚的眼里突然又充满了好奇，“他还活着？”
“当然，还活的好好的呢。”东方笑笑，“我的上一部作品的发布会他也参加了，他还为我的好几部作品写过评语呢。”
“哇你那么厉害！”
“哪里，我只是把我所想的写下来罢了。”
……
正如岚岚所预测的，东方她需要一个能够理解她的人。一旦找到，她的话匣子就很容易打开。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聊了好久，我发展东方脸上淡淡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东方，你怎么没有脉搏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东方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腕内侧来回按压
她没说话，向她摇了摇自己的左臂。在她古典的手袖下面，隐藏着一个像控制器的装置
“嗯？你也安装了人工义体？”作为跟一条机械臂生活了好多年的人，她一眼就辨认出了那个装置上的符号
“人工心脏。”她拉过岚岚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看，我连心跳都没有。”
“那血液是怎么循环的？”
“见过水泵吗？”她比划着解释道，“工作原理和那个差不多。这个控制器是监测工作状态的。”
“你这是真是‘铁了心’要活下去啊。”岚岚打趣道。
我们三个人都被这句绝妙的双关语逗得哈哈大笑。
“你们已经到了？聊得这么欢。”她刚想接着说什么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柳总的声音。
伴随着外骨骼的机械声，柳总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负责这次演唱会的员工。
这时，我面前的平板透明的显示屏上突然跳出一个通话窗口。
“（沪）儿子，这次妈妈来不了了。”我妈妈的影像出现在了屏幕上。
“（沪）没关系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沪）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妈妈满意的点点头，“诶，对了。你那个小女朋友在不在啊？”
“阿姨说我吗？”我还没来得及接话，南宫顺势就挤进了镜头。
“你是叫南宫对吧。”妈妈微微端详了一下她的容貌，“杭州人？没猜错吧？”
“阿姨眼光可真是精准呢。”她脸上绽放了迷人的微笑，像是一朵鲜艳的牡丹花。
“我听华翰说过你，姑娘果然相貌端庄啊。”妈妈左手扶着脸，“看得出来，你俩是完美的一对儿。”
“阿姨过奖了。”她微微弯腰，算是行了个礼。
“好了，妈妈还有事，先不聊了。”
窗口关闭了。
“你妈妈看上去很年轻啊。”岚岚用义肢撑着脸。
“保养得好而已，”我向她解释道，“你爸妈应该都四十五六了吧。”
“差不多。”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带咱来到三次元的引路人，叫他欧阳就好。”
这时我才发现又有几个歌姬到场，星尘忙不迭地介绍起了人员。
“欧阳哥哥好。前辈们好。”那几个机器人立刻拱手行礼，显然来人是杭州的歌姬。
“嗨，青花！”南宫立刻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你们的亲妈，星空酱。”栀子也来凑个热闹，“随便坐，不要拘谨。”
过了大概半小时后，所有人终于到齐了。
“干杯！”星尘的一句敬酒词（虽然我们并不饮酒）带起了这边的气氛。
“首先，欢迎各位杭州的朋友加入共同体这个大家庭。”栀子的一句礼节性的欢迎致辞瞬间就拉近了两组相差三十多年的家族的距离。
“前辈有礼了。”上官南晴毫不犹豫地还礼，“能够和受邀和前辈们一起用餐是我们七个人的荣幸。”
“用不着那么程序性。”因为不确定能不能识别眼神，东方向他们摆摆手，“在这里没人会在意礼节问题。”
“啊，好。”
“那个，我的《饮湖上初晴后雨》方言版也是你唱的吧。”星尘接过话头。
“不是，是我唱的。”南晴左手边的一个歌姬回答。她的神态看上去和东方一样平静冷漠。
“想必这就是你妹，上官傲霜了吧。”南宫用右手扶着脸，“一看右臂上的纹身就知道。”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咝咝”的声音，从她背后钻出了一条吐着信子的白蛇！
“别怕，这不过是一条机器蛇。”东方一边向愣住的南宫解释，一边向那条蛇挥挥手，它立刻就缩回了傲霜的衣服里。
“白蛇……暗指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吗？”星尘似乎发现了什么。
“星尘前辈真是厉害呢。”南晴双手交叉，微微侧颜。
“厉害啥啊，中国本土还有谁不知道白素贞啊。”秦聿凌显得有些不屑。
“子墨，注意点！”坐在她旁边的柳醉薇显得有点严厉。
“放轻松，薇薇。”萧明轩轻轻地推了一下智能眼镜，“如果星尘前辈不追究，你也没必要总是板着脸。”
“行了聊点别的吧。”栀子翘着二郎腿，“要论辈分，这里所有的歌姬都得叫我一声前辈。”说完还骄傲的挑了挑自己的丹凤眼，“我出道的时候啊，柳总都还没出生呢。”
“据说前辈您刚出道的那几个月并不顺利是吗？”明轩试探着问了一个有些敏感的问题。
“何止是不顺利……”栀子放下酒樽，长叹一口气，“那老梆子把我造出来就让我舞台上露脸三分钟，然后把我当垃圾扔了。说实话要是能入土为安，倒也罢了。问题是一群没素质没脑子没道德的人非说我抄袭隔壁那谁，哦，初音未来。就因为我梳了个双马尾发型。”
“初……音……未来？”岚岚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没听说过啊。欧阳，你认识吗？”
我也茫然的摇摇头。倒不是因为我没听过这个名字，而是我对ta毫无印象。
“那家伙是日本的歌姬，女的，号称是日本文化的代表，曾经被国内一群粉丝吹的天花乱坠，现在除了在共同体拍的动漫里露脸之外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东方把手往胸前一抱，脸上显露出一丝嘲讽。
“她还在国内露过脸呐？”岚岚拿起茶杯，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当然。《三国演义·权御天下》里的曹操、《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里的铁扇公主还有《冠世一战·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就是她演的。”
“不……不会吧……”岚岚刚喝下去的西湖龙井差点喷出来，“一代枭雄曹操让一个小女生演？！”
“这不是拜年祭早期的标准操作嘛。”东方捋了一下自己的披肩长发，“《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是墨姐演的，也没见粉丝有啥意见啊。”
“啥？！”杭州歌姬们的目光立刻聚集在东方身上，“张无忌是墨前辈演的？！”
“我还没说郭靖黄蓉也是隔壁日本的歌姬演的呢……”东方再次开启自己的全息平板，“顺便说一下，按计划《冠世一战》系列下一部应该轮到《笑傲江湖》了。又该决定演员是谁咯……“
“嘛，那部片子里我和心华一个周芷若一个赵敏，倒也不亏。”星尘补充道。
“需不需要我放一下你的黑历史【1】？”栀子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别别别……”星尘眼里露出一丝慌乱。
“好了两位别闹了，”乐正绫摆了摆手，“我出演的《神雕侠侣》里面让天依占了个便宜，里面我得喊她姑姑。”
“实际上你只需要喊她姐姐就好了。”东方回答，“小龙女只比杨过大四岁。”
“那还不是让她占了便宜……”阿绫有点不快，“而且我TM还断了只左手……”
“拜托我里面可是被道士强了诶！”洛天依不满的大喊。
“就算这样你还是拿了个最佳女主角。”柳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们决定了。双子，下一部戏你们一个岳灵珊一个林平之，够意思吧？”
“真…真的吗!?╰(*°▽°*)╯”双子听罢又惊又喜，还面对面击了个掌。
“傲霜，你负责任盈盈。”
“谢谢柳总。”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诶，这两位前辈……好像以前没见过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谭青花突然开口，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啊，我们不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起礼放下手中的茶杯，额头微侧，“而且，我们家和公司不在同一个地方。”
“你们家在哪儿啊？”明轩来了兴趣。
“猜猜看，就在你们旁边。”起复挑了挑眉毛。
“湖州啊？”
“真聪明。”两个人一起回复，“准确来说，湖州市德清县。顺带一提，我们家就在莫干山脚下的别墅区里。”起礼补充道。
“听说两位的公司是上海望乘……”
“说起来你们可能会不太相信。”起复苦笑道，“我和姐姐……其实不是望乘亲生的。我们是被‘领养’的歌姬……”
“我也不是啊。”心华咽下一口食物，“我的出生地是日本的GYNOID公司，后来他们不想做了，就把我踢给了大陆代理的望乘。”
“你好歹还有公司，我们被收购前连公司都没有。”起复无奈的捂脸，“在这之前我们只是一对卑微的民间歌姬。”
“那你们还是相当厉害的。别忘了，你们可是‘民间歌姬的教科书’啊！”东方关掉平板，再次加入这场对话。
“那都是些老黄历了。”起礼摆摆手，“不过，收购之后的生活还是相当优越的。水电费啥的也不用我们交。”
“莫干山啊……”岚岚的眼里突然闪出了一丝异样的光，“你们知道7.23车祸吗？”
“当然知道。”起复不假思索地回答，“当时我和姐姐还充当了一把营救人员，事后还收到了湖州市荣誉市民的称号。”
“我啊，就是在那里失去了右手。”她晃了晃自己的义肢，“当时听人说是几乎被整辆车压住了。”
“啊，那个人就是你啊？”起礼突然眼睛一亮，“你知不知道，当时是我俩合力才把你从车底下拽出来的。不得不提那辆车真™重……”
“你们怎么救的啊？”岚岚饶有兴趣地问。
“我把旅游车顶起来，他拖着你的双肩把你拉出危险区。听阿复说，当时你腹部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红色。然后他就立刻帮你打了120外加紧急处理……”
“把车……顶起来？”
“他们的膝关节和踝关节是特制的。最大可以垂直顶起15吨的重物。”东方解释道。
“这简直就是人型千斤顶啊……”
“我在处理的时候发现你的右臂骨骼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就简单的帮你固定了一下。”起复指了一下她的义肢，“为此还牺牲了一件你的汉服，后来我赔了你一件。”
“啊，没事。那种情况下还是人命重要。”
在岚岚提到车祸日期的时候，我悄悄地瞥了东方一眼，隐约发现她眼里似乎多了些晶莹的东西。但随即她吸吸鼻子，晶莹又消失了。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安装了不止一个人工义体吧。”
岚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说到这个，你们都有自己的居住地吗？”栀子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问。
“当然。”这次回答的是言和，“听柳总说，早在把我们带到三次元之前他们就开始规划我们的房子了。”
“对了，（沪）你们家在哪儿啊？”想起华风千曲成员的居住地就在上海，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沪）松江区石湖荡镇。”她抛给我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离佘山蛮近的，有空的时候我会去那边当个业余导游，也好挣点外快。唯一不足就是离市中心有点远，40公里路可不是闹着玩的。”
“石湖荡，这个名字倒挺有历史积淀的。”南晴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地名。
“松江区是上海这座城的起源地，会有这些名字也很正常。”言和平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陆机‘华亭鹤唳’那个典故你们都知道吧，里面的‘华亭’指的就是现在的松江区。不过——”她自嘲似的笑了笑，“那本被古人所不齿的《金瓶梅》最早也是出现在华亭县。”
“嗯……据说前几年上海为了这个区还有过一场争论……”
“这倒是真的，”她放下茶杯，顺手摇了摇手里的苏绣团扇，“曾经有网友提议把松江区也改个古风一点的名字，最后不了了之。”
“40公里，你不坐云轨吗？”
“我敢吗？”言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这可不是在北京，”东方冒出来一句话，“在上海人家最多拍完照就走。”
“这个我最有发言权，”星尘撩了撩自己的马尾辫，“我们家在石景山区古城街道，但我经常去市中心散散步，刚开始我还去王府井、北海公园啥的。自从被认出来那围追堵截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现在我连天安门广场都不敢去。”她苦笑了两声，“要是下次从北京南站去上海，怕是要真的变北京‘难’站了。”
“北京南站还那么挤啊？”栀子问了一句。
“何止是挤，综合服务水平差的一批。以前有个啥段子说什么，在北京南站和朋友道别，他转身去打车，我到了天津东站发消息报平安，他还在排队……几十年前就说要升级硬件。现在嘛，升级是升级了，但搞得现代不现代传统不传统的，倒像是——啊，你们管那叫啥？就到处都是霓虹灯，然后繁荣表象下其实是低水平的生活的那种……”
“赛博朋克。”东方平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哦对，就是这个词。”
“我记得好像几十年前有网上有个呼声。”听了星尘的抱怨，岚岚开口了，“说要让上海虹桥站的工作人员接管北京南站。因为当时虹桥站面积仅为北京南站的3/4，客流量却是后者的125%。而且现在虹桥枢纽集合了机场、高铁和磁浮为一体，高峰期客流量超过75万人。但依然打理的井井有条……”
“行了你别说了。”言和不太客气地打断了她的发言，“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北京人可没那么好管。要论管理效率，北京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她翻了翻白眼。
“言和，说话注意点啊！”洛天依向她使了个眼色。
“不怪她，要怪就怪当年那些规划北京城的没脑子砖家。”星尘默认了言和的话，“要是梁思成老先生看到北京城现状，估计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梁陈方案不是在太空城里实行了吗？”南晴好奇地问。
“但地上的北京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堵！”星尘没好气地甩出一句话，随后又低声自语，“如果这一片古城可以存留至今，那将是世界上唯一得以完整保留，规模最宏伟，气势最庞大的历史文化名城，就连今日之巴黎、罗马也难以企及……”
“现在这个名号已经被洛阳摘走了。”秦聿凌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人家有一整个紫薇城。”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