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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尼尔伪装者官方小说「然后谁也不在了」

2019-01-21 17:11 作者:蝶咲  | 我要投稿

著:映岛巡

原案:cavia / 横尾太郎

者:蝶咲~花月葬~


哈梅尔的笛子已经吹响,帐幕降下。

那个是赌上人类存亡,圣乐的舞台。


我在一间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口的房间。

这是一间宽阔的房间。虽然没有任何照明器具,但里面是亮的。光源似乎是来自天花板上。我周围的人都跟我年龄相仿。乍一看,人种的选择是很零乱的。男的包括我有九个,剩下的四个是女的。似乎还有一些人还意识朦胧着,但其余的人都变得警惕起来。要说为什么,因为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着一本书。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被下安眠药了吗,我感到一阵头晕。这种情况还是最好赶快站起来比较好。当我确认周围的情况时,伸手去拿我的枪,但是正如我所料,它已经不见了。

既然在只能认为被绑架的情况醒来,收走枪支我是能理解。这是正常不过了。但是,连藏在我衣服夹层里的钢丝和在鞋底的炸药都没有了。一个也没剩。这样我就明白了。我是被自己所属的组织给抓住了。

我是有这种预感。当我被告知了「极秘任务」这种形迹可疑的话时就有了。加上,他们说这个不是命令。接不接受都是我的自由。

他们不但提出了能获得高昂的报酬,甚至还承诺这个任务结束后就让我退役。也就是说,我能和这种烂生活说再见了。如果这样还有说不的家伙,那肯定是一个真正的蠢货。或许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当然了,他们既然提出了这种条件,那么任务肯定不会很简单。恐怕在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人不会活着回来,不,一千个人里有九百九十九个人都不会活着回来,或者类似。正因为对方一开始就不打算支付报酬,所以才会提出这种条件。

我当然是知道。那种程度的话。尽管我是知道,还真是活该。在不知不觉中自嘲起自己了。

然后,旁边有人跟我搭话,这是个大概比我年轻一点的的男人,但很可惜的是他和我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我沉默着摇着头。他可能也了解状况了,所以他就没跟我说过话了。

在我所属的组织里,有着各个国家的人。有大部分的人连母语都不会。当我们的年龄终于到了两位数,就会强迫我们从早到晚去进行战斗训练。更别说受到什么教育了。岂止是外语,有着连母语读写也有糟糕的人。

当然也有父母是不同国籍的伙伴,年幼的时候在外国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说没有人能学习多种语言,只是少数派而已。

我也尝试着向相反方向隔壁坐着的男人用母语打招呼。但是,那人也是沉默着摇头。

就在那个时候,在我正面坐着的女人抬起了头。像是终于找回了意识。每人的耐药性都有差别,像她这样的家伙通常是最先死掉。不管是什么事,比周围反应要慢的话可是致命的。

当我们目光接触时,女人一脸惊愕。她是认识我吗?这家伙是谁啊?不,我好像是见过这个女的。

女人站了起来。果然,她一定感到头晕了,伴随着响声让站立的她又倒坐回去了。我想起了这副笨拙的样子。

「你还活着啊……」

因为女人抬起上身,她点了点头。她是少数能认识复数语言的人。据说她的母亲好像是和我一个国家。小孩通常都会说母亲说的语言。

「太好了。你也活着」

「这是当然的。别将我想得跟你一样」

我们相遇是在三年前,我也好她也好都是第13次十字军,大规模Legion讨伐作战的生还者。

我们的所属部队当然也不同了。但是作战开始后,一眨眼的功夫,不管是部队还是垃圾都没了。战场就是这样,其中也有些很过分的。当时我十六岁,已经是老兵的我,也抱着生还五五开的觉悟。

在战乱中,我发现了一个在Legion前呆立不动的笨蛋。在周围烧成灰之前我立刻向那家伙飞扑过去。

这不是什么帮助别人的漂亮话。我们士兵都是「贵重品」来着。所以才会去救助同伴。不如说并不是没用功。就是这么规定的。

让我惊讶的是,那个笨蛋和我同年。那个年龄并没有受到多少训练,就被扔到战场上来了。在眼前看到了Legion,会觉得吃惊也不会意外。

Legion拥有与人类相似的外表。它们原本曾是人类。患上白盐化症侯群的多数人们会死亡,其中存活下来的人也有。但他们会变成凶暴化的怪物。

驱逐Legion会成为当务之急,并不是单纯它们会袭击人。Legion是那个东西的感染源,孳生了新的白盐化症侯群患者。然后,从三十年前发生这个怪病的治疗方法,至今还没有确定下来。白色巨人所传播的疾病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或许就是那样的东西吧。

再说,虽然没有特效药,但预防药还是有的。问题是,那个预防药荧光素是不可能量产的。并且,被认为有效的就只有青年层。越是年幼效果就越高。

因此会选拔一些身体能力比较高的孩子,给予贵重的荧光素并将其投入去消灭Legion。将那些孩子养成·派遣的国际组织就叫哈梅尔机关。名字取自一个吹笛男子将孩子集结并带走的童话,我想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恶趣味的命名了。

「呐,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说是极秘……的任务」

「高额的报酬,许可退役。接不接受都是自由,吗?」

她像是吓了一跳地将眼睛睁大,但马上就明白并点了点头。直到三年前的那天,都是理所当然地去上学的她,学习能力和理解力至少要比我高。

「在这里的全部人估计都说了同样的话」

重新环顾一下周围。他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国家,背负着各个国家的想法而被扔到这里。一眼看过去,除了我和她之外都没有人有沟通的意图。

「我觉得拒绝的人,是不存在的」

她是正确的。谁都有想过从现在生活中逃离出去的迫切想法。要说为何,我们都是做些杀人,大量屠杀的事。虽然我们听说对方是欠缺理智的怪物,但眼睛所看到的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把那个活活地烧死。

据说白盐化症侯群是通过血液和唾液等飞沫来感染的,不慎重的枪杀会让飞沫传播。所以,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我们是被命令限制开枪。即使是我们,打死也不会想吸进这些危险东西,所以就没有意见。

虽说如此,将眼前和人类一模一样的生物在卷入火焰中烧死的样子,也不好受。我第一次将Legion烧死,是在十岁左右吧。从那时候经过了九年,如今也还没习惯。不管多少次都不想看到。

「这个。你觉得是什么?虽然像本书,但不能打开」

她在尝试打开有着不可思议的面容的书。在人们各自的身边都放着本相当厚的书,黑色和深灰色等不鲜艳的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写。

「喂!别这么不小心碰这个!」

「啊……」

样子狼狈的她将手离开了书。

「才不是“啊”。真是的」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这种地方和三年前相比是一点都没变。在之后,虽说是暂时的,我和她一起行动。我是不可能将实战经验完全没有的人放置在一边的。

幸运的是,她的学习能力很高。在中途,只是发出若干指示,她都能没有迟疑地跟上来。身体能力也相当出众。不是这样的话,就算是荧光素的接收性高,也不会选拔十六岁的她。

但是,因为最终不得不采取分开行动,所以我想她应该会死在那里。作战行动结束以后我们都没有办法知道相互的消息。

「你竟然在那里能活下来,真是有相当好的运气」

说着不是的她用力地摇头。

「因为你……让我逃走了」

「才不是这样。那是我的判断错误」

在和她采取分开行动时候,我们被复数的Legion包围。如果往别的方向跑,留下来的那个人就能逃掉,敌人就是那种数量和配置。

对比之下谁存活下来的可能更高,战斗力和价值更好是一目了然。如果要在两者选择一个的话,应该走安全路线的人是我。

可是,当时的我做了一个无法相信的选择。我只能认为是鬼迷心窍。所以,每当回想起来,我都觉得不愉快。并且感到了焦躁。作战结束后,直到今天为止我都努力让自己别回想来……。

她张口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听到房间的角落有人在争吵着。是男人和女人。我还想着那些家伙也像我们一样刚好是语言相通,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恐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吧。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互相谩骂着。

不久后,作为女人的对手的那个男人就吃了一巴掌。听起来很痛的声音响了起来,谁也没有介入劝解。那是当然的了。这里的全部人都积累着和Legion徒手战斗的训练。如果想插手的话,就必须做好相应危险的觉悟。

男人红着脸将女人抓住了。在那个瞬间,我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事。

不经意掉落在女人身旁的书本打开了。并不是手触碰到它,也不是偶然被脚踢到。

任意打开的书本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的手。那只手转眼间变大了,将对方的男人抓住了。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男人就被捻碎毙命了。对方的女人也愣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连当事人也一头雾水。

但那个似乎并没有结束。男人所持有的书也发出了强光。我还想着从那里会释放出黑色的手,但不是。书将男人的尸体吸到里面消失了。

男人消失的同时,从书那里发出的光也消失了。然后,本来是黑色的封面变成了群青色,花纹浮现出来了。那是和人类面容类似的阴森的花纹。

沉默很短暂。室内转眼间就陷入了骚动。

「那个是……什么?」

「不知道。别问我」

我向自己身旁的那本书伸手。刚才为止我想着注意别让自己碰到,但情况有变了。现在是多一条也好,都不得不要引出关于这本书的情报。

封面上不管是文字和图案,连一点划痕都没有。感觉材质也和单纯的纸张不同。然后,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书的书页像是被浆糊粘在一起。

「那个女人,是怎样打开书的?」

就在这时,就像是在回答我的疑问,不,就像是嘲笑着这个疑问。室内开始播放着声音。有好几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很难听清楚。

我努力侧耳倾听。因为我听到了是我母语的语言。恐怕在场的全部人都已经理解,十三个国家的语言在同时播放着。这声音,听上去很重要却没有什么用处,就是那种内容。

给予每个人「魔法书」,用这个互相残杀吧,能够幸存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仅仅是重复播放着这样的说明。理由也好,目的也好,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什么极秘任务。开什么玩笑」

这样将话吐出来的同时,我谨慎地环顾四周。窗户和门口都没有这个房间,并没有逃生通道。要在这里活着出去的话,就必须战斗。

这里所有人都自相残杀的话,最后要幸存两个人也是很难的。充其量只能一个存活,不小心的话会全灭。但是,我要避免成为第一个被干掉的人。

伸出黑手的女人的书本再次伸出手。比起这个隔壁的男人还要更快行动。那个男人掐住了女人的头,将其拗断了。女人的四肢伴随沉重的声音无力地垂下。首先是第一个人。

下一个牺牲者应该是杀掉女人的男人吧。在抓捕猎物的瞬间谁也不会有防备。理所当然似的,男人的背后有寻找机会的人在。两个人同时去攻击。他们并不是事前串通好。他们只是在瞬间判断出最为有效的方法。

但是,那些家伙都没有杀掉男人。在女人尸体被吸进书里消失的同时,本应该是胜利者的男人却露出苦闷的表情倒下了。男人马上不能动弹,被吸入书里了。然后,只剩下两本书。像是翡翠的绿色封面和琥珀色封面。不管哪本都浮现出奇怪的模样。

「使用魔法书……」

她喃喃自语的声音中微微颤抖。从书里出现黑色的手将男人杀掉的女人,因为使用了「魔法书」而被视为胜利者。而徒手杀死那个女人的男人则不认为是胜利者。

「是这样吗。原来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的正确做法是,不成为第一个被干掉的人。所以我并不需要行动,我也用眼神视意她别动。这样一来就知道规则了。也把握了状况。

「问题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家伙的使用方法」

笑死了。要怎样才能使用魔法这种玩笑般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非常动摇。

当我第一次面对Legion的时候,也没有惊慌失措。

按照训练的样子去做就可以了,即使是发生了难以预料的事态,也肯定会有突破口。正是知道这点,才可以冷静下来。

这次如何呢?和训练没有任何关系。突破口是怎样的完全不知道。尽管如此,眼前就有三个人死了。那个还会继续发生。完全都是这本破书的错!

正当我想用力将书摔到地板的时候,我的手臂被人按住了。

「幸存下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实在太好了。我做不到和你自相残杀。一起幸存下来吧。我们很幸运」

这个能称为幸运吗?但是,她在笑着。不是像我这样失去平常心的浅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冷静点,他们都是一个人。但是,我们有两个。用两个脑袋来思考,比他们更快找到方法」

也许是这样。在这里,最大的武器就是拥有一个能够沟通的对象。

「话虽如此,但我很笨」

「我知道啊」

偷笑的她用手敲了敲书的封面。接下来用认真的表情检查着书的厚度。

「刚才的人在生气。还差点被杀掉。黑色的手,与那边连接着」

或许那是双方魔法书的使用条件也说不定。但是,不被杀就不能启动的话会很麻烦。或者说,提出「互相残杀」之类的危险话题,不正是为了通过那个条件吗。

「啊。或者说……」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将头抬起来。那个表情突然凝结起来。怎么回事了?但是,我都还没问出那个问题。我就看到她的双臂向我伸过来。

当我感到背部的冲击感的时候,就意识到被她扑倒了。在倾斜的视野中,她被巨大的黑色的长枪所贯穿。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是隔着我的肩膀,发现那支黑色的长枪吧。才会突然这样飞扑过来。是打算报答三年前恩情,还是……。

旁边的书本开始发光。我慌忙跑向她。这样下去她会吸入书中而消失。我抱住她,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不要消失!不要消失!

她的嘴唇在动。什么?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她国家的语言。话说回来,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因为也没想过会活着再会,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手臂中突然失去了重量。本应该握住的手像是脱落般地消失了。

留下来的,只有红色封面的书。使人联想到血色的深红。浮现出来的面容也不像是她。

我的眼前一片空白。我在大叫着。仅仅大叫着。无数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出现了,将我视线覆盖了。尽管如此我依然在大叫着。

突然间,消失的声音都回来了。我听到了悲鸣声。还听到一些呻吟声。

从地板上伸出了许多根锐利的长枪。我呆呆地看着长枪将室内的全部人瞬间刺穿。因为视线被奇怪的文字所覆盖,总觉得没有现实感。

不久,视野就变回原样。在房间的相反位置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浮现出像是自鸣得意的笑容,手上拿着书。将长枪从地板召唤出来的是这个男人。

看来我似乎是被那无数的文字保护才逃过一劫。

我幸存下来。虽然这么想着,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不想露出像对面男人一样的自鸣得意的笑容,也没有悼念死者的心情。怎样都没所谓了。老实说,我是这么想的。

然后,视线的角落有什么在发光。是书。书在发光。作为胜利者的那个男人的那本和我的这本。

男人惊慌失措地像是叫喊着什么。或许是在说,只剩下最后两个人能离开这里了吧。

但是,那个声音虽然说过「幸存下来的两个人」,但并没有说过能活着离开。

我想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所属的组织的上层部都不是什么好鸟,不管怎么说,荧光素是预防药这种话也是谎言。那个药虽然有延缓发病的效果,但不能防止疾病的发生。

在不久前我听到那个谣言。将我们欺骗,只是能更方便地使用我们。给予我们没有预防效果的药物,将我们扔到白盐化症侯群的感染源当中。被吹笛男子带走的孩子们,迟早都会发病而死。或者说,变成怪物被杀死。

恐怕,这也是某种人体实验吧。从聚集在这里的时候,我们的命运早已被决定了。

男人的叫喊声消失了。我看到了漆黑的封面和其它书一样浮现出来的面容。和她一样,与本人一点都不像的脸。

不,这个是否可以说是看到呢。因为我本身已经被吸入到书中,是什么颜色的封面呢,我是看不到我自己。

啊啊,这样啊。白色。白之书。

只有蠢货才会起的名字。真是好笑得不行了。新的闹剧要从这里开始了。赋予了其它的面容,我们要扮演什么才行呢?

我,唯有一直笑着。

原文①
原文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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