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鲁迪转生于此—理想的奏鸣曲：重来之章～第二章～女仆之梦
莉莉雅视角
说来真的很奇怪，
老爷和夫人生第一个孩子的过程就充满危险，差点让塞妮丝和小少爷一起去了。
然而在经受过出生的困难之后，小少爷仿佛在这场难关中失去了什么一样，
不像一个正常的小孩。
保罗给少爷起名叫做鲁迪乌斯。
不得不说，鲁迪乌斯是个诡异的小孩。
他完全不哭，也不吵闹。
哪怕是摔倒或是饿了或是上厕所的需求，
他也不会哭，反而是嘴里冒出不知所谓的奇怪音节。
每次看到这样的光景都会让我直冒冷汗……
但旋即我便总是试着说服自己。
或许是因为身体比较孱弱吧?
毕竟哭也是一件体力活对吧……
不对啊！体力孱弱的孩子应该大多时间都在睡觉吧，
可是鲁迪乌斯却不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孩子比较早熟？
据说早熟的的孩子会比较听话……
那也不可能这么早熟吧！
算了，不管到底是怎样，
总之照顾起来确实比较省事，其实这样也不错。
不过，这种想法没能持续多久。
等到鲁迪乌斯开始会爬，他会溜搭到家里的任何地方。
真的是家里的「任何地方」，包括厨房、后门、储藏室、放扫除工具的柜子、暖炉....等等。
甚至连二楼都闯进去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总之只要稍不注意，鲁迪乌斯就会立刻不见人影。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能在家里找到人。
鲁迪乌斯绝不会前往屋外。
虽然他有时候会从窗口向外看，但或许是还害怕外面吧?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依本能对这个婴儿感到恐惧呢?
是在这孩子钻空溜掉，最后总算找到人的时候吗?
大部分的情况中，鲁迪乌斯都在笑。
有时候是在厨房看着蔬菜，有时候是盯着烛台上蜡烛的摇曳火焰，有时候是看着待洗的内裤。
鲁迪乌斯总是喃喃低语着些什么，然后露出恶心的笑容。
那是一种会让人产生生理性厌恶感的笑容。
我还在后宫工作时，曾经因为任务前往王宫数次，那时遇上的大臣脸上就挂着和这个很像的笑容。
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和那种顶着可以反射出光芒的秃头，晃着肥胖的肚子，盯着我胸部的大臣竟然会露出很相似的笑容。
不过仔细看更像是知性的光芒。
保罗的儿子吗？难以置信。
尤其是把鲁迪乌斯抱起来的时候最为可怕。
他的鼻孔会扩张，嘴角往上拉，发出急促喘气声，还会把脸埋进胸部。
接着抖着喉咙，发出介于「噗唏」和「哦呵」之间的笑声。
这瞬间，-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支配了莉莉雅的全身。
寒意远超之前不会爬的时候。
这股寒意甚至会让她想把抱在胸前的婴儿狠狠砸向地面。
他身上完全不具备婴儿该有的天真可爱，这种笑容只会让人胆颤心惊。
传言中买下许多年轻女奴隶的大臣会露出的笑容。
居然出现在一个初生婴儿的脸上。
这让人产生无可比拟的不快感，甚至会觉得自身受到婴儿的威胁。
我思考着。
这个婴儿有哪里不对劲。说不定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附身了，或是受了诅咒。
联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我感到坐立难安。
我急忙前往道具店，用掉仅有的一点钱买下必要的东西。
之后在格雷拉特家的人都熟睡后，我进行了故乡流传的除魔仪式。
当然，没有获得保罗的允许。
隔天，抱起鲁迪乌斯后，莉莉雅发现.....
昨晚做的事竟然真的有效果。
他现在看我的表情竟然让我感到十分的安心，
「谢谢母亲教我这种驱魔方法」
竟然连这种魔鬼都能驱散。
鲁迪乌斯原本无法预测的行动开始出现固定模式。
他不再神出鬼没，而是会窝在二楼角落的保罗书房里。
虽然称为书房，但那里其实是个只有几本书的简朴房间。
鲁迪乌斯总是待在那房间里不出来。我去偷偷观察，发现他瞪着书本嘟嘟囔囔地说着些
什么。
那些发音听起来没有意义。
应该没有，至少那些并不是中央大陆普遍使用的语言。
鲁迪乌斯还不到学说话的年纪，当然也没有教他认识文字。
但是有时他却会偶尔发出一些好像有意义的发音。
什么“龙”啊，“神”啊，什么“仇恨”之类的单词。
我问过保罗，结果得知楼上的书只是魔术书和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书而已。
我也问过保罗是否给他讲过含有那些单词的故事，
得到的是保罗鄙夷的眼神，
仿佛在说“啊？”
没想到我也有被保罗以那种眼神看着的时候。
不过从那以后保罗好像开始为鲁迪乌斯讲起了睡前故事。
所以，这只是婴儿看着书随便发出声音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就太不合常理了。
然而，我总觉得那听起来像是有意义的成串语言。
也总觉得鲁迪乌斯似乎能理解书本的内容。
真恐怖...我一边从门缝观察鲁迪乌斯，同时内心产生这种感想。
不过很不可思议的是，我并不会感到厌恶。
仔细想想，自从鲁迪上次从窗边掉下来，生平第一次哭之后
他再也没有露出恶心的笑容，抱他时不再会产生不快感。
他现在也已经不会再把脸埋进胸部，或是哼哼喘气。
为什么自己之前会觉得这孩子很可怕呢?
最近他反而散发出一种真诚和勤勉，让人觉得不该去打扰。
和塞妮丝聊过后，她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
在那之后，我觉得或许不要管鲁迪乌斯会比较好。
我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想法。
身为人，绝对不该做出放着年幼婴儿不管的行为。
然而，最近的鲁迪乌斯眼里开始频繁出现知性的色彩。
在几个月前明明基本只能看到色心的眼里，居然出现坚韧的意志与似乎随时会绽放出光芒的智慧。
到底该怎么办呢?只有知识却欠缺经验的我无法判断。
不知道是禁卫侍女的前辈，还是故乡的母亲曾经说过..「养育小孩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至少现在不会感到恶心，不会心生不快，也不会造成恐惧。那么，也没有必要去干涉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还是丢着不管吧。
毕竟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我在最后做出这种判断。
我放下做日记的笔，走到床边，准备睡觉。
“话说，保罗和赛妮丝已经好久没做了吧……”
“我……”
我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鲁迪乌斯视角
“阿嚏！”
“阿嚏！”
保罗和我几乎一起打了个喷嚏，
是有人在骂我吗……
“亲爱的！不要对着鲁迪打喷嚏！”
赛妮丝即刻开始指责保罗，
然后保罗打个哈哈，
保罗吻了一下赛妮丝，
这次在我的面前。
“喂喂！”
保罗看见我的激动也吻了一下我，
“不是这个意思啊……”
房间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莉莉雅视角
我睁开眼睛，面前是保罗，
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深深低着头。
旁边是赛妮丝，她眼睛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那眼神仿佛是一把利剑，虽然剑锋未指向自己，但自己也仿佛被切断。
随着自己的肚子被针扎的疼痛和保罗越来越低的头，
眼前的一切慢慢变黑，接着消失，在梦消失的一瞬，白色的碎片也随即消失，飞向了餐厅之外。
“原来是梦啊……”
自从鲁迪从窗台掉下来的那天开始，就有一个白色的碎片向我飞来，
这……应该是幻觉吧……
当时我这么想，但是从那之后，我只要做梦就会看见那个白色碎片。
那到底是什么呢？我感到奇怪。
但是我认为并不是坏事。
毕竟它就在那里，怎么都不会消失，
以乐观的态度看总比悲观好。
我想通了之后便继续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