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闵玧其】无暇失去的真心
那是一个,清晨的春风,鸟声鸣唱的早晨。他刚好被光阴卡在了那瞬间,白色的窗帘随着音乐晃荡着,
灵感来源于《Dear my friend》by Agust D
致我心中的他。
很罗嗦的一篇,会读久一点哦 (慎入)
库存,之后开始缓更(学业繁忙)
01.
先生是一个奇怪的人,太多的烟云在眼睛里面了。苍老却又顽强,巨大而又渺小。
他是一个独自走完一生的人。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我还记得先生刚搬来的那一天下着大雨,乌云雾霾,雨水打湿了他的黑色皮质箱子。
一把红色的伞在雨中如花绽放,脚下的泥土随着他的鞋子在屋檐下留了脚印。
那天我蹲在门口,冰凉的水渗透我全身。
他那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几眼没有遮顶的前门,便把红色的雨伞递给我。
他暖和的手触碰到了我冰凉的肌肤。从那时我就知道,我的肺腑装满了寒冷,一个拥抱不够,一句安慰太敷衍,但是,他短暂的温暖却会像是往被水冲刷无用的木堆里扔进一个火把,熊熊燃烧,我便无所顾忌的流下眼泪。
那天,我告诉他我忘记带家门钥匙了。问他可不可以借他的阳台,那里有一个狭隘的小道,我够瘦,两下就可以穿过去。
他不肯。
灰暗的室内他点起了蜡烛,灯火交集,光影旋转,
“把水擦干再回去。”
就着灯光,他扔给我一条白色的毛巾,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姜茶。
他把我带到他的屋子里,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挤满了整个客厅,随便找了个紧挨着窗户的角落就坐下,我抱着自己的双脚,尽量不碰到他的东西。
坐在我的身旁,拍了拍地毯上乘积的灰尘,
他随手从裤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啼嗒,啼嗒,啼嗒。
暗黄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时暗时亮的光影画出他脸庞的轮廓。
他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时代的浓雾,我不熟悉的围拢,陈旧纸张的气味,红酒威士忌交杂,薄荷烟,掉线的吉他,走调的钢琴。
先生的眼睛很小,但是里面装了好多东西。
“雨停了你再走。”
他话刚说完,窗外的雨逐渐大起来,讥笑般的雨声在挽留我。
屋内就像是缩在被窝里暖和,有一种一切都会变得很好的错觉。
室内无人开口,我的头依靠着窗户。外面朦胧的世界似乎像是广阔的梦境,窗外疯狂摇头的柳树暴露了这里古老的气息。
先生没着急赶我离开,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睛盯着地毯旁的几个空箱子,他虽寡言,我却觉得他像是讲了很多一样。
这个故事就这样荒诞的开始了。
02.
当年的雪声和此刻的雷声相拥,
逗留在我回忆里的,是两年前在监狱门口的那场大雪。
因为暴风雪的突然而降,当天期满的囚犯将会延迟几个小时释放。
刚好拘留办事处的暖气坏了,室内与室外的温差变小,温度急忙下降。一件马甲和绒毛大衣就足以使我站在门口等他出来。
我看着空中一片又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枝桠和屋檐上,再慢慢融化成一粒粒的水珠在我的手心里。
好安静。
手里的那盒白豆腐已经变凉了,塑料袋子勾着我的几根手指。我心想,本铭也不爱吃,便仍在垃圾桶旁。
沾满了雪的靴子,脚摩擦出干冰刺耳的声音。一双男士的雪靴闯入了视线。
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站在了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他戴着白色口罩,我便看不清他的脸孔。
可我记得,他的皮肤如雪一样细白,一双高贵世家的手,全身黑色,红色的塑料袋里,是和我刚刚手上一样的白豆腐。
他也是来接人的。
本铭出来的时候胡须还没来得及剃,手上大包小包的,我急忙跑去签下所有手续后,只见他一个人蹲在门口,他瘦了很多,簌簌后背的脊柱凸了出来,整个人的骨骼消瘦苍白。
“叔叔,我们回家吧。” 本铭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的盯着空中飘荡的雪,雪在他混杂着白发的头顶筑起了雪堆,和他的白头发融合在一起。
”向楠,下雪了。”
“我知道,叔叔,回家吧。”
“向楠,今年你辛苦了。”
....
“你他妈还是我的朋友吗!!”
一声尖锐撕心的呐喊吸引了门口所有人的注意。
声线比一般男子要慵懒,
像是在一个玻璃杯子里加入冰块的声音。
即便没有拳打碰响声,那一声质问里已经包含了撕裂般的疼痛。
撕裂着,
再往血肉中捅一刀。
两个男人在远处雪地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彼此。
是皮肤雪白的闵先生,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双手正紧紧的抓住对面一个男人的衣领。对面那个明显比他高很多的男士却无力的让他扯着衣领。
“你有本事就给我吸个够,给老子吸啊,吸啊!”他双眼发红,手里的那盒白豆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扔在了地上,打脏了地上的雪,流满了血。
他像是发疯似的一直在痛骂对方。
先生对面那个刚出来的男人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泪水在眼眶里硬是不肯掉下来,装满了水的玻璃鱼缸。
接着疯癫般的笑了起来,“你他妈是谁啊?好好写你的歌,闵玧其,是好兄弟就来一口啊。”
黑色的棒球帽再也掩盖不了先生红透了的眼睛,眼角的泛红和里面颤抖的瞳孔,还有他那死紧握拳的双手。
如果握紧一个人的衣领可以防止我们失去他,那么这个世界又会留下多少人。
如果我们可以早一点可以用我们无力的双手抓住那些终会离开的人,该有多好。
他退后了一步,像是离深渊远了几些。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的时候,眼里的悲伤化为愤恨,他的声音在雪天里空白无力,脆弱无比,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李元俊,你今天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远一点,远到我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
说完,他左脚微微一蹬,便转身离开了。
先生长得不高,走路的时候左脚明显受过伤,一瘸一拐的。驼着背,后面的脊柱和肋骨在那厚重的外套中微微露出身形。
那时,我忍不住心想,原来一个人孤独的背影并不是身无旁人,单影行踪。
孤独也许就是,身边人以为你背上都是鲜花,
唯独擦肩人看清你心窝子里血流不止的伤口,唯独只有面对陌生人我们才敢述说自己的故事。
也许是我们坐着的时候,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傍晚的风在歌颂金色年华的离去,
是一个人拿着豆腐站在监狱门口,等待心所念之人的回归,
又或者是在人群中笑得最狂欢时,独自把肃静留给自己,
是把矫情的眼泪咽下,偷偷剩下苦涩,然后灿烂的笑着说了一句,“我没事。”
李元胜老师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
“要是人是玻璃做的,我将看到那些幸福中间的裂痕,
易碎的欢乐和坚硬的悲伤
同样晶莹。
……
但是不可能,大多时候,我的眼睛并没有穿过什么。
我只是靠猜测生活。”
我只记得,那天的雪好大,大到我渐渐忘记冬去暖春来的触感,密密麻麻的白色挡住了先生的背影。
它遮掩了让人心呕吐的地方,更是见证了悲痛的血水。寒冷渗透进入骨头,冷的苦涩,硬是冰冻不住如洪水般的情感。
对了,
那天遍地都是血。
03.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先生。
这句话很苍白,但生不逢时的遭遇从我早年时已经到来,它们在我人生的图画中肆意妄为。
我的父亲原先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
母亲爱上他的野心和深情,却被他的癫狂伤到遍体鳞伤。
以至于我刚出生没多久,她便去世了。
本铭出狱后的几个月里,时常处于一种躯体苏醒,精神失常的状态。看见烟酒会害怕,像是被折断了什么一样。
那日,我刚从银行取完生活费,回到公寓,找遍每个房间都没有身影。
直到我打开洗手间门口,那一刻,我才从我过去的十八年人生中醒过来。
原来啊,我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什么,更可悲的是,自己却欠了一辈子都无能力偿还的债务。
本铭割腕死在了浴缸里。血染红了水。他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不知他在监狱里经历了什么,只不过他不会再是以前的那个叔叔了。
骨灰被我藏在了柜底,也不怕他爬出来找我。他的衣服被我收在他的行李箱。
白夜游魂,我的灵魂长满了老茧,似乎在活着,又似乎已经死去了很久。
分明我才是那个最会道别的人,此刻却偷偷流泪不止。
……
04.
本铭离开以后,我也没有打算搬回市区。整个人的七魂六魄丢了似的,没有食欲,睡欲更是大大减退。
反正我拖的地不会有人再踩,我做的饭也不会有人再吃。
银行寄来封欠条给我,本铭名下的罚款,债务等,将全部归到我的头上。每月大概还六千人民币。
毕业后,身为在某美术工作室的资深员工,这个数额直接是每个月只给我留大约150块的生活费。
幸好还不用交房租,但是水电费注定了我要打钟点工的命运。
冬去春来,前院里树的枝条越发有生命力,空气中的潮湿越发浓重。雨季,不带把伞总是会倒霉的。
在田野里的花蕊伸出了膀臂,那些空中旋转的雨珠在各处落下痕迹,发出清脆又朦胧的滴答声。
雨水落在了我全身,我任由它们洗刷我所有的疲惫。我头发的水珠不停的滴在我上额,眼睛干的发疼。
我迈着一步又一步的到达住处门口。伸手进去挂包里面摸钥匙挂齿。
因为实在疲惫,我闭着眼睛,身心无力的靠在门上。过了好几分钟我都没摸着钥匙,于是我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在石椅上,钱包,纸巾,就是没有钥匙。
蹲在自家屋檐下,听着这次止不住的雨声。水渗透了我的衣服,球鞋,寒风吹过,冷得渗人,下水道轰隆隆的工作着。
我用手背摸了摸脸上的水珠,牙齿冷到打架。
远处朦胧的雨水中,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向我这个方向靠近。
雨下的太猛烈,我过来好一会才看清那个拿着红色雨伞的人影。男人拖着个黑色的行李箱,左边腋下夹了一本书,全身黑色,他的大衣被风吹得四处摇摆。
我就好像在专门等他一样,蹲在门口等他回家。
他行李箱的轮子沾了许些新鲜的泥土,刚好被我看到了。那双黑色的皮靴来到我跟前。我抬起头看他。可惜对方是个陌生人,我是这么想的…直到我看清那是先生。
他停在了我面前,雨水再次的溅到了他的衣角,还好是防水服。带着副眼镜,他看着我,似乎有些意外。
“请问您是哪位?”他问。
看来,他对我完全没有印象。
“您是新来的住户吗?” 我反问,“我可以借一下您的阳台吗?我忘记带钥匙了。”
他此刻好像是弄懂了什么,结果并不意外,他点了下头。
我站了起来,脚因为长时间的同一个动作,此刻有一些麻了,我一不小心扑向了他的行李箱,
整个人的身体压在顶出,轮子开始移动,他有力的膀臂一下拉住我的右臂,稳住了我移动的身子,他的行李箱却被我弄倒啪的一声平躺在水泥地。
“对不起。”
他递了那把红色的雨伞给我,温暖粗糙的手掌触碰到我冰凉无血色的手心,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随即便快速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条钥匙,开锁,轻轻侧身让我进去了。
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漆暗走廊,墙里时而传来几阵金属音乐的声响,到达他客厅的时候,他随手开了一盏淡黄的夜灯。
脚下是柔软的毛毯,接着就是随地一摊的唱片,几把吉他,还有一架钢琴挨在窗口旁边。
他完全不在意我的视线,只是慢悠悠的走在我身前。
“麻烦了。“
想着尽快离开,不打扰他,我就马上转身往跟我房子格式一样的阳台走去。
他炎热的手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转头看着他,他把一条白毛巾放在我的手上,手隔着毛巾微微的揉了一下我冰凉无知觉的双手,
“把水擦干再回去。”那一刻,我的心里某一块僵硬的东西就像是被敲击了一般。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看倾盆大雨的户外,
“雨停了你再走。”
…………..................
打火机点燃了他咬在嘴角的烟斗,一股艾草烟从他的嘴里喷出,像是一条喷火的龙,我看着他迷离的眼睛在雾霾中越发的明亮。
我们两一同坐在了落地窗边,听雨声不停的洗刷着玻璃。灰暗乌黑的室内被他用蜡烛点起的火光打亮。
“为什么不开灯?”我好奇的问道。
他递给我擦干头发的白毛巾被放在了双膝。可是我的衣角还是在滴水,鞋子还是沾满了泥土。
打火机点燃了几只圆柱体的白色蜡烛。
“我的朋友今天去世了,给他送别。”
我想起了当年在监狱门口的先生和那位男士。
先生坐下时,我们的双肩不小心摩擦到一起,他倒是无所谓,于是我们可以在某种层面算是挨着彼此一同听雨。
“今天是他离开的第二年。”先生模糊着吐字,眼前烟留下的痕迹在空中一览无遗,它们似乎在交杯。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穿着全黑的一套西服,看样子似乎是刚参加完葬礼。
我的头发还是打湿了他的地毯,他不作声。
雷声还在唱,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烟头以及蜡烛微小的火光打亮彼此的面孔。
“他应该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吧。”我开口道,
“噗”他露出洁白整洁的牙齿,讥笑着,
“那个人,他十八岁的时候,告诉我他要把世界降伏在他脚下,穿着校服跑到我家门口,给我看他的毕业帽子和礼服,用力的说服我跟他一起认真读书。我当时抓着他肩膀,为他高兴的像个傻子。”
先生慢慢的把背靠到旁边的木箱子,里面装着他巨型的音响,还有几副挂头式耳机。
“高中的时候,我逃课,顶撞老师,时常被罚,爸妈就把我锁在家里。那个家伙就偷偷把外头好吃的,好玩的,全都偷偷带给我。爬窗也一定要见我一面。后来二十岁左右,我们两凌晨去汉江喝啤酒,一起约定..”
他闭上了眼睛,喉结动了几下,似乎是把泪水咽下,
“约定要是世界末日来了,只要我们两还在坚持梦想,便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们。”
“就像是两个小孩的英雄梦,对未来无数的憧憬,即便不能全部实现,但他们从来不会怀疑身边此刻陪伴你的人,从来不会抱有一种他们可能会离你而去的预备。”
“我们说,不要害怕这个世界对我们的要求和期待,要狠心的吃下整个世界的抱负。”
“如今他变了,我也变了。我却还没反应过来,更不知道凶手是谁。”
先生闭着双眼,手指夹着的烟灰被他用力的按在了地毯旁。眼睛干的发疼,流不出眼泪。
我们像是两副烂掉的尸体,心灵无声交谈着。
我看着窗外的雨水,问道,
“时间会把人变成怪物吗?”
他闭着眼睛笑了笑,薄荷的清香在他身上愈发浓烈,
“无所谓了,那个我们已经不在乎了,是不是时间都毫无意义了。他回不来了。”
他睁开眼看着外面的雨,轻轻默念,“他回不来了,我也回不去。”
其实,我们都知道失去是个疼痛的过程。
他们说时间会让我们适应这一切的刺痛,那些我们习惯于依赖和信任的人终究会老去离开,那些我们指尖触碰到的熟悉会在离别的那天让你认清什么是痛苦。
我们熟悉的正在离我们远去,我们陌生的此刻却在墙角随时涌进。
他们叫我习惯就好,哪怕心里的酸楚迟迟不离去,哪怕深夜梦里偶尔浮现,一览无遗的思念只能被埋入深土。
用愧疚与不舍来当饲料支撑自己往前走。
他们说,这个就是长大。
……
室内烛光问候远方,不知哪位偷偷湿了眼,却不言。
我们一瞬间就变老了。
05.
那是一个,
清晨的春风,鸟声鸣唱,突然会混杂入铜铃般的钢琴声,清脆明亮透明的旋律穿透进我屋里的那面掉色的墙。
先生在弹琴。
我偷偷的爬出房间里的窗户,沿着窗边的藤叶,轻悄悄的在那个刚好能看见他背影的位置停留。
因为是春日,雨珠在各处留下痕迹,空气中潮湿,粘腻感不少。
他那把红色的雨伞会乖乖的在阳台的奶茶色水桶里躺着。
透过那个白色的双开窗,先生的背影完美的被暴露。蓬松的头发随着手指的移动悄悄地飘荡着。消瘦的背部露出岁月的痕迹。
他被光阴卡在了那瞬间,白色的窗帘随着音乐晃荡着,他的琴声有一种气泡酒里放进白砂糖的气味,又或者是悲邙,深奥的自传。
时光旧事随着他舞动的手指穿过,经过,又撞上了琴键。白衣的他,在钢琴前是一个虔诚的小孩。柔软灵活的手指在述说着许多的故事。
他亦是真诚的,易懂的,陶醉的,却又是神秘的,自怜的,悲恸的流浪家。指尖在白和黑键中编写图画,书写情书。
这样的他让人痴迷。琴声忽然就停了,许是我的眼光太过灼热,他转头看向我。
“好听吗?”醉酒嗓从前方传来。
那么,先生的眼睛到底有什么呢?像抽泣的老人,醉酒画师,平庸艺术家,流浪诗人。
“Evgeni's Waltz。我很喜欢。” 我吐字清晰的开声,他笑了笑,鼻间自然的呼出几口气。
“谢谢你聆听我的故事”他眼窝下的苹果肌微微鼓起,阳光刚好落在他的眉间,尚是添了几分气息。
“我以后会继续弹给你听。”
“作为你听我故事的报答。”
这是他第一次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金黄色璀璨的流光,双眼眯起。
他好像一只猫,我忍不住想。
我喜欢他。这个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
他坐在我的左边,温热的手握住我的右手,右手臂刚好圈住我,阳光刚好就洒在我们身上,落下一稀薄悠长的影子。
呼出的热气刚好吹在我的耳朵上,让我忍不住缩了一下。
“回头。” 他说。
我转头看背后的圈住我的他,
“原来还有人在爱着我”
生日快乐,闵猫猫。
永远有人在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