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塾员采访》——《奥特曼》的监督·脚本 飯島敏宏先生(后篇)渣翻
55年前,《奥特曼》掀起了史上空前的怪兽热潮。为了保护地球而战斗的银色巨人的活跃,俘获了包括现任天皇陛下在内的当时日本的孩子们。这次,我们采访了其亲生父母之一、庆应大学毕业生、监督·脚本家的饭岛敏宏(88岁)。
饭岛先生说:“我只不过是奥特曼的亲生父母之一。以已故的圆谷英二监督、已故的金城哲夫为首,很多监督和脚本家都创作了这部作品。”
另一方面,他说“我因为偶然被任命为了导向,所以担任了构筑作品基础的角色”。饭岛先生的许多独创性的想法成为了《奥特曼》世界观的基础。

怪兽不是怪物
社会染上了一元的价值观,甚至失去了教育的自由。对于体验过战争的饭岛先生来说,很多孩子观看的《奥特曼》中登场的怪兽和外星人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被杀的角色”。“造成‘战争’的原因是过度的经济活动。这种扭曲的过剩经济活动以不希望的形式出现,然后暴走。这就是怪兽的概念。怪兽不是怪物。”
《奥特曼》系列的原点,没有巨大英雄登场的科幻电视剧《奥特Q》。在饭岛先生监督、脚本的故事《2020年的挑战》中登场的“凯姆尔人”,正是作为过剩经济活动的归结点而描绘的怪兽。饭岛先生说:“凯姆尔人从当时想象的‘这样下去地球就会变成那样’的悲观主义的未来‘2020年’开始”。这也表现在已故的艺术家成田亨先生亲自设计的特征性设计上。
“凯姆尔人的环境遭到了破坏,在普通人的肉体无法忍受的肮脏大气中生活着。“2020年”的地球因为大气污染而变得漆黑,所以必须在黑暗中时刻监视着敌人。所以,他们有着旋转的三只眼睛。”
拥有这种姿态的“2020年”的凯姆尔人,为了获得健全人类的肉体,来到了1966年当时的地球。饭岛先生等人创造出的地球的未来,给当时很多观众带来了冲击。

奥特曼是“和平的使者”
另一方面,奥特曼也不仅仅是劝善惩恶的英雄。“我所理解的奥特曼,不是战士,而是和平的使者。至少昭和奥特曼是这样的。”
正因如此,才着重于“人类并不是要消灭怪兽,而是要设法寻找共存之路”。其代表例子是饭岛先生的代名词,是读者们都知道的《奥特曼》中登场的“巴尔坦星人”的故事。他们用核试验毁灭了自己的故乡——美丽的行星——巴尔坦,和20亿同胞一起在宇宙中流浪,找到了地球这个移民地。
“巴尔坦星人向地球人呼吁‘就算变成细菌那么小的尺寸也没关系,让我们共存吧’。并不是要劫持,只是‘请让我们住在地球上’。”以这样的形式,地球人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所以才会迎来和奥特曼战斗的悲剧结局。我想如果孩子们能从这样的故事中汲取些什么就好了。”
正因为亲身感受到了国家之间争斗的愚蠢战争,才把与不同文化“共存”的信息托付给了被自己称为人类“反面教师”的巴尔坦星人。
不是劝善惩恶而是在诉求什么的节目中
给肩负未来的孩子们。在《奥特曼》的故事里融入自己想法的不只是饭岛先生。以冲绳出身的天才剧作家、已故的金城哲夫为首,许多剧作家们创作出了珠玑的作品群。
“并不是为了让其具有信息性,或者是导演们商量的。只是,那时大家在作品中包含了强烈的感情。”
公害和冷战等社会问题的视角给《奥特曼》的故事注入了生命。
“当时在‘改造日本列岛’的号令下,自然渐渐被割裂。从我家去有‘奥特曼’摄影所的圆谷pro的途中,一看到多摩川就会浮现出一片类似洗涤剂泡沫的东西。那时能用‘烟雾’这个词来形容,空气被污染,臭味也很严重。水也很浑浊,鱼从河里消失了”
饭岛先生分析说,作品之所以不停留在单纯的儿童节目中,是因为当时的社会形势的必然。
“当时也经常被人当做‘刺猬节目’来愚弄。只不过是用‘劝善惩恶’来打倒坏人罢了。正因如此,我才想制作一个呼吁什么的节目,而并非那样。想必其他创作者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吧。”

另一方面,据说当时周围的环境也很好。“近来,用作品来表现自己的想法变得越来越难了。因为觉得自己变得拘束了,所以拍摄现场会很辛苦吧,当时去的地方都是自由的氛围。”在那个时代的风气推动下制作的是第一期《奥特曼》系列的staff们集结制作的面向大人的科幻犯罪电视剧《怪奇大作战》
该剧描写了与科学犯罪对抗的组织SRI活跃的故事,平均收视率达到了22%。在允许自由构思的同时,由于内容面向大人,制作团队毫不吝惜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奥特曼》和《~Q》都变成了怪兽,所以原本想做的SF路线的部分也变弱了。所以在《怪奇~》中尽情地自由地去做,也就是说作为‘奖励’来制作。”
《怪奇~》中饭岛先生灵感的来源是小时候的读书体验。
“我从小就喜欢江户川乱步的世界。我觉得这是一部乱步所描绘的“怪奇性”色彩浓厚的作品。我也尝试了很多当时流行的特摄技术。故事也是《大正舞蹈》(※以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等为代表的神秘颓废的文学作品群),能够创作出包含各种要素的作品,我觉得很开心。我做了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曾在欧美国际电影节上获奖的日本电影史上的鬼才、已故的实相寺昭雄监督也参与了《怪奇大作战》的制作。在《奥特曼》系列中,描绘了变成怪兽的人类、对人类失望而失去征服欲的外星人、机械支配人类的行星等,以前卫的表现而闻名的实相寺监督。虽然现在被认为是稀世的名监督,但在加入《奥特曼》、《怪奇大作战》等特摄作品之前,他的作品风格与公司上层的对立也很多。
“和我一样,实相寺君也非常幸运。如果大家只追求销售额和收视率的话,那样的监督是不可能存在的吧。虽然可能有点夸张了,但是就算是梵高之类的作品,在他去世后也会受到好评。时代认可了他的作品。”正因为这样,当时周围的人创造了能发挥他的才能的‘环境’,这是非常幸运的事。”
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有了“自由”的氛围,制作者们才埋头于自己的作品制作,完成了留传后世的高品质作品群。

巴尔坦星人与SDGs
结果,饭岛先生等人创作的作品和角色们,即使在放送55年后的现在,仍然受到很多人的喜爱。至于“巴尔坦星人”,奥斯卡金像奖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甚至公开表示是他最喜欢的怪兽。
饭岛爱也眯着眼睛说:“55年过去了,现在还能继续关注我,真的非常开心。”另一方面,“核试验毁灭了母星的宇宙难民”这一主题也给现代社会的各种问题敲响了警钟,这种现状让人感到危机感。
“核问题至今仍在持续。核是物质的最小单位,不能破坏并利用。但是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即便是核电站的放射性废弃物也会残留几万年。后世的人会挖掘出来吗,做那样不负责任的事真的好吗?”
为了人类不变成“巴尔坦星人”。饭岛先生向现代的“地球人”呼吁
“最近终于开始意识到SDGs的重要性了,不仅仅是对人类来说方便,更希望能多角度地思考事物。地球不只是人类的东西吧。家里院子里的小虫也有生命,人类不能因为自己是‘地球的灵长’而自恋。名为巴尔坦星人的存在给我们,生命是什么?这样的提问。‘共存’的科学才是必要的吧”

自由的想法开拓未来
55年前。怪兽们敲响了人类各种问题的警钟,至今仍有很多没有找到解决的线索。饭岛先生也从特摄的制作现场退下了一线,作为“反面教师”的巴尔坦星人在15年间都没有在新作品中出现过。
“为什么我在15年里不再和奥特曼有联系,没有拍巴尔坦星人,我的回答很明确。首先,制作现场没有邀请,如果没有接到委托的话就不能做。第二,我所理解的奥特曼不是战士,而是和平的使者。另一方面,因为现在的奥特曼和其他的战士、战队是一样的”
但是,饭岛先生的挑战并没有结束。“现在我还在写巴尔坦星人的故事。只是没有出版和影像化。我会一边反映当时的形势,一边不断地写。
我今后也会继续写巴尔坦星人,我会为了能传达给大家而继续努力”
另一方面,今年夏天,小说《吉布米巧克力》的文库本也预定出版。之后的故事也被收录在新写的作品中,面向我们年轻一代。
“我们也在战后的混乱中生存着。在新冠病毒的流行以及非常不安定的世界形势下,在看不见未来的不安中彷徨着。如果能向这些人写下自己的经验,不就可以成为一点小小的指针了吗?我是这么想的,非常意气的执笔了”饭岛先生说。
后辈的塾生们也很怀念。
“如果大家彻底地思考问题的话,就不会发生矛盾百出的战争。如果自由地发出声音会被视为危险的话就结束了,战争时期也是这样。明治时期拼命学习外国电影的藤田嗣治等人的绘画逐渐变成了描写战斗机的作品,我希望这个时代不会到来。如果变成只有这条路可以走的话,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亿火球’。庆应义塾有着非常自由的氛围。大家抱着自由的想法开拓未来。希望庆应义塾的存在就在这前面。”
庆应义塾新闻online
(石野光俊)
原文链接:https://www.jukushin.com/archives/455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