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
黑暗之光
郭小杰
我带着鲜花和水果拜坊医院中的一位好友,“哦!大卫!病情好转了呢？”我热情的走了过去与他拥抱。
“是的!我好多了!”大卫精神抖擞的坐在病床上说。
前些天，准确来说是上周他还精神混乱被医生隔离，医生说他精神严重失常。准确来说便是精神病，但这一周他突然恢复了正常，之后他的家人告知了我，我便在今天前来拜访。
一段闲聊过后，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问我:“你知道奴隶吗!”我点头，表明我知道。他又说:“这个国家有......在黑暗深处......存在奴......啊！%@&啊！%@&”面目狰狞又发疯了，一群医生听见叫声，立马冲入病房将大卫控制，一支镇定剂注入他的体内，我看着他的双眼，这时的我读不懂他的眼神。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大卫的的身影。奴隶!?我不取相信，也无法相信，
我认为是大卫精神出了问题，因为他本来就有精神病。
几年后，我靠着一点文学才华，当上了小有名气的作家，却因一篇文章打上了“右”的痕迹，《霸权行为》让我站在了法院里。大法官说“只要你认错，并回写赞扬祖国的文章，我们将判你无罪。"我冷笑说“不可能!我要用空命捍卫正义!无权出兵非洲，这是帝国主义!”大法官了叹了口气:“十八年！”我被拉走，我是那么的无力，我想鲁迅先生如果在当代，他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几天后，我被送到了一个远离城市的山区,开始了十八年的狱中生活，这里阴暗潮湿，不足六平方米的“狗窝”让我难受，这里有很多罪犯，比如杀人犯、毒枭、政治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的室友是一位电瓶车小偷，我的生命至少没有危险。
我和一大群的犯人每天都要去监狱的厂房做苦工，动作稍慢就有被毒或丧命的危险，我是一个自由人，我努力反抗，越反抗越被毒打，我失去了人权、自由，这是无比的可怕，我沦为了奴隶，但我从未放弃抗争。即使几个月后我的行为被完全奴化，但我的思想一直是由自的，有一天我梦见了大卫，我惊醒了，成明白了大卫的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从狱中的小奴变成了大佬，我每天只做半日工，年轻的狱警都厚敬我三分，我向狱长请求，让我耕种工厂旁的空地，经过几年的情心照料那里已经成为菜地和果园，是诺大监狱中唯一一片最有生机的福地，人们共享成果，不时还会有狱警和犯人一起耕种。整个监狱悄然发生了变化，人们的关系和谐了,狱警下手也不再那么狠毒，不过奴隶体制依然没有改变。
转看十五年过去了。我从反抗到适应再到奴化最后我沦为了正真的奴隶，我开始害怕离开这里，我爱上了奴隶体制，经过这十五年的奴化，我的思想不在自由，人权、自由都见鬼去了!
“老大!听说今天要来一波新人，又有好戏看了!”我的第三任小弟说。我已经习惯他们这样叫我，我并没为强迫他们，只是新人们很明白事理，知道我是一位惹不起的人，狱长有时还要靠我办事。
我说:“狱长说了，要我们先教育一下他们，不要等犯错误了，让他们吃苦。”小弟说:“好哇!”不久新人们来了，他们是自由人，行为自由，思想自由。在十五年中我接待过不少新人，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奴化了，有一些人无法在奴隶体制下生存，便在监狱里自杀了，监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那么多新人,为什么我要单单说这一次呢？因为这一波新人中,有一个有趣的人。
新“奴隶”们来了，我和几名老犯人迎接他们，我将各种规则教给了他们，告诉他们尽快把自己奴化，不然狱警的棒子可以让他们痛不欲生，尽管如此依然有很多人，遭到了狱警的毒打，还有一个直接被活活打死，这才让新人们安分下来，成为了只会做工的奴隶，我当然不会帮助他们，虽然同为奴隶。
有一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很年轻二十出头，身材高挑(比我高出一个头左右）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反抗来捍卫人权与自由，他很听话，我想他已经把我所讲述的规规给牢牢记住了。起切我身旁的人认为他是个胆小事的，但我不这样认为，我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坚定。
他独来独往，做工时很卖力，我对他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几周后，新人们渐渐被体制化,比起当时的我，他们意志力太弱，唯一一个没有被体制化的人，便是那位我感性趣的年轻人，他的奴隶行为完全是主动的，不管我何时望向他的眼睛，他都存在一丝自由的光辉。
吃饭时，他端着饭向我走来，有礼貌的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正吃得起劲，听到他声音有点吃惊，我点头，表示可以。
他没为像其他一样在我面前低声下气，而是用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和我接触，我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他说:“我叫凯文，入狱前是一位工程师，被陷害入狱。”我说:“为你感到悲伤!”他说:“我需要一把小铁铲。”我一惊，压低了声音:“凯文，被发现的话,你可能会被打得半死。”他说:“我知道!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你在狱中无所不能，需要我付出什么开么尽管说。"我说:“替我做半个月晚工，很不错吧!“他说:“成交!合作悦快!”我说:“明天上午在工厂休息室第三个抽屉里第二层是会有你需要的东西。”他说:“忘记问了，他们的都叫你大老，不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我微微一笑说“格雷!认识你很高兴!"他笑着说:“我也是!”
凯文拿到了他的小铁铲，同时还有一张写真海报，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我想他会非常需要那张写真海报。
因为在这座监狱没有人权，所以狱警们会不定时的搜查犯人的房间，搜查犯人的身体，如果有私人物品会立马没收，当然对于墙上或床头的写真海报，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为男人的狱警们也理解他们。
犯人也有欲望，让他们在写真海报面前释放自己，会让狱警管理他们更方便，有利于缓解矛盾。
我不知道凯文用了什么方式，居然没有被狱警发现铁铲，他非常感谢我送的写真海报,我微微一笑:“嘿！嘿！”
此后，我与他接触日渐增多，我了解他很多事，他是一位工程师，有大量的家产，早早的就结婚了，不过他说，他自己瞎了眼，居然找了一位在外偷情并且要吞掉他家财产的女人。于是那个女人筹划了陷害他的事，不巧凯文正中下怀，法院判他谋杀罪，终身监禁。
凯文心有不甘， 在入状后，找到了我，得到了一把铁铲，他和我谈得来，有一次他大胆的说:“你被彻底体制化！!”
我没有生气，而是笑道:“是的!我记得的最初入狱时，我不断反抗，但十五年的时间太长了，想不被奴化都难!跟你说句实话，我喜欢上了奴隶体制，我害怕三年后要离开这里。”
凯文说“的确！你在狱中是老大，权势很大无所不能，但离开这里后你将一无所有。”
我说:“我又要夸你聪明了!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
凯文问:“哦？还有什么?”
我说:“我想我出去后无法生存，跟不上时代，罪犯的帽子，人们的异样眼光，如果那样我可能会自杀？”
凯文一惊:“自杀?”
我谈定的说：“是的!两年前，有一位比我辈份还要大的犯人，他被关了二十五年，放出去不久便自杀。”
凯文没有说话，静静的思考。
我笑着说:“出去后，我要立马找一位主人，让我当他的奴。哈！哈！哈！”
凯文也被我逗笑了，他的眼神似乎更坚定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与凯文成了好友，终于临近解放的日子了，我所牵挂的那片菜园已经找好人传承下去，我与熟人们挥泪告别，有时我也会想，在监狱里打伤狱警或是残害犯人，由此来延长我的“居住”时间，不过人到中年快五十岁了，也没有那份心了!
最后一天，凯文找到了我，我说:“和我在狱中走一圈!”他说:“好的!”
若大的监状，我熟知每一寸土地,曾经我也想过越狱，但如同城堡的监狱让我选择了放弃，我知道凯文一直在努力，努力用那把铁铲挖通白由的路。
凯文这时对我说:“格雷，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我。”
我说:“什么事?"
他说:“在你出时状后，拿着这张银行卡。”说着把银行卡交给了我，又继续说:“这里面有一百万元，密码是六个六，你取走必要的生活费用后，坐车去十美堂找到那里最大的油菜花田，田间有一棵大对，很高很大特别显眼，树旁有一户人家，里面住着一位老人，你只要对他说：天王盖地虎。他就会说：凯文二百五。之后便给一把钥匙，你带着钥匙去太平洋的某个岛。相信我那是一个可以忘掉一的切的地方，蓝天、白云，广阔无边的海洋......”
我听到有迷糊，问:“什么花田？什么岛!我能在外界干好这些事情吗?”
凯文又出了一封信，说:“这里面写好了一切事着，你只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会成功的！不用急，自由之路不是简简单单才能完成的，我相信你！”
我问：”你不害怕我卷钱走人!”
凯文笑着说:“不害怕！因为你是一个可靠的人。”
我说:“很久以前我也听到过这句。”
凯文说:“谁说的？”
我说:“我的初中数学老师!哈！哈！”
第二天，早上，狱长将我送出监狱，“再见!狱长!”对于我的大奴隶主，我有与不舍。“再见!格雷先生！你自由了！”狱长说。
如果说对于一般的犯人，只关两、三年的那种，他们会非常高兴，会立马忘掉奴隶体制，续继做恶。但对于我这种关了十几年的犯人，自由就是恶魔!
就如同一条狗，关上几个月， 放出时它会更加疯狂，乱咬人，而关了好几年的狗会更加淡定,甚至不会走出铁笼。
我坐上车，同行的还有几个犯人，车慢慢驶出大山那几名犯无比白的欢快,而我一言不发对外界有着深深的恐惧。之后我被国家安排在一个旧小区中，每天负责清扫街道，一月大约有1200元补贴，带着这份恐惧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接下来的生活中，我按时清扫的小区、街道，是的！没有人监督我，动作悄慢或偷懒也没有狱警大大出手，不过我依然不敢有半点松懈，因为我被奴化了，心灵的锁解不开了。
每天晚上我难以入睡，对于陌生的地方的确有这种感觉，每当我醒来时，我会不知道自己身在向处，监狱？不！这里太宽广了，这是哪里！当我冷静下来时，我才知道我已经离开监狱了。
面对的现实我只能无奈，我在街道打扫，行人远远的避开我，他们在害怕什么?我冷笑:“因为我是一名罪犯。”
我无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生活，我是多么想回到监狱，回到我的“家”，这时我走进了商店，我对着店主说:“给我一把菜刀!“
店主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我这时头脑已经发热,大叫:“快点一一!”我大拍桌子。店主立马拿来了一把菜刀，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手上，害怕的说:“不要钱了!”
我拿着菜刀走出商店，我没有真正犯过罪，现在让我去杀人，这点恐怖!我一边走一边寻找目标，我想着应该去杀坏人，而不是杀善良的好人，我举着刀散漫了20分钟，忽然有几人将我按倒，我回头一看是几名民警。
我希望他们将我送进监狱，但他们却将我送到了医院，我说：“我没有病!我要进监狱!”
几名民警按住我，他们有点吃力，我对面的医生说：“病人都说自己没有病，好了!你先放松，我问你几个问题。”
“快说!"我大叫。“好的！你为什么拿着刀在街上走？”医生问。“我要杀人!我要进监狱!”我继续大叫。
“还说你没有病!“一个民警说。
“好吧！马上请押送车!精神失常严重!赶快隔离!”医生镇定的说。
接着我被送到了郊区的医院，他们嘴中所说的”隔离区”，我走进这里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反而让我十分安心。
来到几天后，我忽然遇到了一位熟人，我说:“大卫！是你吗？”
大卫穿着白衣，疯疯癫癫的走路，“哦？”大卫向我走来，他看上去像一个快死的老头。
“是我!”我说。“格......雷？“大卫说。“是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我激动的说。”我的老友！快快!我们好好说说话"大卫开心的说。
我与大卫聊了很久，我并不认为大卫有精神病，不过他却被隔离了二十年之久，比我入狱的时间还长。我想他早就正常，只不过不想离开这里，就像我不想离开监狱一样。
在与大卫的隔离区中，我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有个年轻人对纸片人情有独钟，后宫佳丽数不胜数，每天都在换老婆；有个女人自称格格，祖上是正黄旗，整日游玩在圆明园中；还有个人化身宇宙之神，一个响指便能毁灭世界；各种牛鬼蛇神应有尽有，我每天享受这里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只是与精神病人待久了，自己会被无形之中传染。
我渐渐的融入隔离区的生活，那一天我与大卫在阅读室看书，听说以前是没有这个阅读室的，是一个老人不断向政府写信申请资金，最后扩建了这个地方。
我看着她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书，突然她面目狰狞起来大叫，叫声撕裂有点吓人，看起来是发病了，我和大卫立马叫来医生，医生们拿着镇定剂和止疼剂才让情况有所好转。从医生的口中我了解到，这位老人在上个世纪遭受到了八年非人的折磨，侵略者将其诱骗到军营，强迫她成为慰安妇（性奴隶），每天面对性暴力，不断的怀孕流产，让她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和精神疾病。
那天晚上我久久的不能入眠，我梦到了监状的生活“凯文......凯文......”我惊醒了，忽然我想起了凯文的信和那张百万银行卡，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我计划着离开。
虽然这里管的很严,但比起监狱，这里算什么！深夜里，在与大卫告别后，我轻松离开这里，回中到原先的旧小区，找出信与银行卡，去往十美堂。
在去目的地的路上，我似乎有一点的激动，有一种儿时春游的感觉，看着一片又一片金黄的油菜花，我的心情无比的畅快，我仿佛置身于花海，嗅着大地的花香，在简易公路上，长途汽车飞奔着。
在平坦的大地上，一棵高大的树矗立在远方，它很高，我估算100多米,它正如凯文信封中所说的那本样,很高很高，特别显眼。
不久后，车到了。没有想到，这里已经成了旅游胜地，真是无奇不有，连一棵的都如此火爆，不过好在树旁的人家还有，这家里已经开了小商店，我欣赏了这棵树，然后走进了商店。
商店里弄满了各种商品,我一眼扫过，没有发现凯文提到的老人，我走近卖东西的小伙子，问：“ 请问，以前居住在这里的老人还在吗?”
小伙子说:“你是在说我爷爷吗! 他在去年已经去世了。”
我说:“真为你感到悲伤!我想他应该留大了一把钥匙。”
小伙子说:“是的!不过....” “天王盖地虎!” “凯文二百五!” “哈!哈!” “这是钥匙”
我接过钥匙，说:“谢谢!”
之后，我按照凯文信上所说的，做轮船去往太平洋的某个小岛，我读着信,发现背面有一句话: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与你相见!
我拿着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洋楼的门，这是十八层，很高很精美，经过一个上午的清扫，我又让它恢复了生机，下午我靠在阳台的睡椅上，享受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海风迎面吹来，广阔天边的海洋，蓝天白云，这一刻我忘掉了一切...
结局：
我等着凯文的归来，我想凯文一定会用那把小铁铲逃出监状，五年！十年!二十年!我会一直等待，或许多年后我能与他激情相拥，他便是那无尽黑暗中的光芒，明亮了我，给了我生命的希望......
多年后，自由之路挖通了。
“格雷！”
“凯文！”
“哈！哈！”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