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第18章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根,这是无论希腊还是东方,很多哲学家、科学家都重复过这句话,就人类目前已知的世界观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真理,而尤其是对于警察来说,坚信案件背后总有真相基本算得上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思想正确。但事实总是不如人所愿,当一个人有足够智慧,足够能力,甚至是足够财富或名望时,他就可以让人看不见线索,让警方找不到有用的证据,以至于在柏林,有对盗匪在银行被盗后,还光明正大的将偷盗的钱展示给媒体,因为他们自信于警方无法找到自己的任何证据,直到有侦探用灵能直接找到了私藏被盗金额的地方,再用普鲁士国王的名义以莫须有的方法把罪犯送进了监狱,那件事才告一段落。
而如今的布兰登和帕特洛克罗斯等人,面对的就是这一局面。
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星期,国宝失窃案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而在帝国政府连夜讨论后,博物馆重新开放并以维护的名义关闭了该展厅,所有参与调查的人都被要求三缄其口,但传言还是最终流传开来了,所幸只有一些路边摊媒体报道了这件事,而他们平时积累下来的信誉让这件事在民众眼中的可信度低的可怜,但事情迟早还是会暴露的...
当然了,如果只是简单的盗窃案件,到也不必让他们操心,交给调查走私的部门就行了。但谁又能确认这事和马尔库斯那伙人没有关系呢。
坐在位于郊区的办公室里,安提斯试图从为数不多的资料中寻找一丝蛛丝马迹,虽然他已经复盘过几十次了也没用找到什么也用的信息,但这也总比“从帝国境内的所有男性斯巴达裔中挨个筛查可能的目标”有点希望,而布兰登则和另外几名队员对着仅存的图像资料——《主的洗礼》的照片讨论着可能的“代替方法。”
当然了,这是基本行不通的,胶卷所保留的照片非常的模糊,而且绝大部分的相片还都是黑白照,连画的整体看着都非常模糊就不要指望画上的星空能够完整保留下来了。毕竟作为艺术品的时候没什么人会在意作为装饰的星空是如何布置的,倒是别的“异常之处”因为广受讨论而留下了不少印象资料,只能暂时从这些地方入手了。
名画中被发现蕴藏异常之处并不是特别罕见的事情,世纪初的时候佛罗伦萨的艺术家在对《最后的晚餐》完成复原并公之于众后,就有一些人指出了画的异常,如莫名多出的一只持刀的手,面貌神似女性的施洗约翰等遭到了激烈讨论,有人认为是复原人员的失误或暗藏私心,也有人认为是达·芬奇的故意为之,更有人将其与另一些考古发现联系起来,认为这是达·芬奇在暗示耶稣与抹大拉的玛利亚的关系,当然了这种言论在欧洲属于绝对的异端想法,但大量人口是多神教信徒,基督徒中也有许多认可耶稣是半神的“贝萨里翁主义者”(埃率西昂初期的枢机主教,他受多神教信徒卜列东的影响提出了耶稣是神之子的极度异端思想,开创了埃率西昂东正教新阿里乌教派的同时也为多神教复苏奠定了基础)。对于这种新闻的关注和讨论则更多。但也有很多人指出圣约翰本来就应该长得像女子,而那只手则是圣彼得的手,或许这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只是人们处于对“神秘”的渴望蒙蔽了双眼,让他们刻意的去寻找那些“秘密”。
或许,他们也应该放弃在这件事上较劲,让马尔库斯一个去大西洋上找不存在的宝藏?
布兰登曾经和队友们讨论过这个,四人(作为通讯员的索菲亚·邦尼特更多时候待在警队所以不在这当中)。帕特洛克罗斯认为宝藏存在的可能性不高,没必要浪费时间,而安东尼娅·迪·玛丽尼斯和弗朗索瓦·康米提(小队中的另外两名成员)则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是来自皇帝的直接任务,他们也只能执行...对于布兰登自己呢,他并不认为一个人会犯下把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巴勒斯坦人画成长发少年这样的蠢事。
观察了一会画后一无所获的,这是自然,毕竟它早就被各种艺术家和神秘学家研究个遍了。倒是围绕着画的符号...
“帕特洛克罗斯,这些符号是希腊语对吧。”
“啊?那些是的,一种被镜像书写的希腊语。很早就有人研究并破译过了。”
“那作为希腊裔的你看得出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清楚,我只看得出那些翻译过来的文字没有问题,但我不是历史或艺术专业的。”说完,帕特洛克罗斯又专心翻看着博物馆事发前登记的参观者名单了。
布兰登所说的符号围绕在画的边缘,由于藏在画框内所以是在一次复原中偶然发现的,上面用镜像的希腊语写着:
双头鹰在长眠中苏醒,与蛇狼狮共行与大地
然命运的提线木偶降下,神明引导着它们为各自的未来而战
恨与爱斩断血缘,兄弟阋墙,操戈同室
毒蛇在痛苦中堕落,毒杀恶狼、折翅雄鹰、绞毙狮子
披上羽翼的它的力量已然藐视神明,蔑视人间、漠视万物
然神又悔于让世人受罪,降下神迹将死去之鹰从地狱拉出
经历风雨,斩破荆棘,踏过痛苦与绝望
不死鸟重新翱翔于天际,与羽蛇展开最后的一战
自从这段文字被发现以来,对于其的解读就层出不穷,其中最典型的说法就是这是个预言,对埃率西昂帝国的预言:双头鹰显然象征着罗马帝国,羽蛇对应南边的斯巴达尼亚,狼和狮子则可能是文兰与阿尔巴农,那重生就是指罗马人远渡重洋来到新大陆,兄弟阋墙就是指埃率西昂和斯巴达的分裂和敌对...不过显然的是,这种说法是在太过一厢情愿,且不说有很多细节压根对不上,“山鹰之国”阿尔巴农从未以狮子作为象征,甚至在其国土和旧大陆的阿尔巴尼亚都从未有狮子分布。这种说法更像是宣传部门为了提振民众精神而强行附会上去的。
“你们觉得这首诗有可能暗示了什么吗?”
“我只觉得这诗很奇怪,好像确实想表达什么,但...”弗朗索瓦·康米提坐在作为的一旁说道:“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我记得曾经看到有说这是一种字谜,可以通过字符重组来获得一些情报,但这上面可整整有1000多个字母,这要随机排序的话得有几千万种可能吧。”安东尼娅则坐在作为的另一头,她不太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
“几百万啊...或许只有新式的差分机能算出来了。”弗朗索瓦苦笑到。
“重点不是这个,就算算出来了也会全是无用的信息,毕竟这么多字母足够组成任意一个单词好几次了,我们不可能光凭这些知道这首诗想表达什么。”
办公室又沉寂了下来,这是肯定的,这幅画已经被人研究了各遍,如果真的有什么藏在画上的密码的话,那早就被人发现而不用等他们了。“不管怎么样,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文字被留在了画框里面,那么马尔库斯那帮人所知道的应该不会比我们多...”布兰登将面前的文件整理装进文件袋中:“只能看博物馆还能不能找到更清晰的照片了,唉,如果他们肯多拍点照宣传该多好...”
“也许我们该提防一下那个叫凯撒里昂的少年别和他们合作?毕竟现在宝石还在他手上。”
“这你们可以放心。我对那家伙有绝对信心,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和那些人合作的。”帕特洛克罗斯在远处文件堆积如山的座位上说到。
“那要是他们开出更重量级的条件呢。”安东尼娅笑着说:“马尔库斯貌似算是个小资本家,而且如果传说是真的那里面也会也不少宝物,那...”
“钱和宝物可打动不了那家伙,事实上我在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想要些什么。”帕特洛克罗斯回应道:“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性格是绝对的自私和倔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去做,而一群雇人袭击他们的家伙显然已经被拉入黑名单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链接警局电话想起,特遣队不是真正的警察局,报警的电话不会打过来,如果电话想起只会是索菲亚从警队打来,出现了需要特遣队协助的事件出现,离电话最近的弗朗索瓦按下了电话的外放键,而后传来了索菲亚的声音。
“警方刚刚受到玛格丽特的报警电话,称在俵屋旅馆前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对方十多人手持刀器,情况非常危机,而且...”
“而且什么?”
“据接报的警员说,报警的人没说完话就挂线了...”
“可恶,弗朗索瓦,快去开车,安东尼娅和帕特洛克罗斯带上半自动步枪以防万一,我们我们马上出发。”
“Evet, efend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