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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十卷/飒卷/飒苞」(10)

2023-02-07 22:41 作者:我佛糍粑粑  | 我要投稿

  十卷/飒卷/飒苞,预警:飒成家且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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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个把月的中药,卷儿的气色也算有点成效了,虽然肝火依旧旺盛,这倒是跟他的性格息息相关,尤其跟十爷结婚后,更是少不了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十爷学着收脾气了,经常左耳朵听右耳朵扔,最后再搂着人哄一哄的,也就万事大吉。

  最近中药喝完了,十爷请了原先给卷儿看病的老中医过来重新把脉,结果发现卷儿怀孕,已经一个多月了,算一算日子,大概是在结婚前的半个月就怀上了。

  这可把十爷给高兴懵了,只要有了孩子,他这辈子都没有任何遗憾了,金钱、地位、老婆、孩子大丰收,是成功人士里的最令人眼红的爷,是上海滩百货大商场的响当当的十老板。

  卷儿是震惊的,他甚至已经无法接受自己再次有了十爷的孩子,可事实已定,他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让那个眉眼如画的男人渐渐地掩埋在他的回忆里,消散成风。

  卷儿生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大的叫爆爆,老二叫唱唱,五官秀气,一看就知道未来肯定是两位俊俏的公子哥。这六年来,十爷把这两兄弟宠得没边,又找了最贵的私立小学送两个孩子上学,卷儿虽然不待见十爷,但孩子好歹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是他的心头血腹中肉,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接送孩子上下学,十爷有空也会陪他一起,不想在家里吃饭就会去外面餐厅吃一顿。

  院子里的梧桐树大根深,伞盖幽绿,屋子里传来小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卷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一身暗色绸缎西装,两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在那里翻来翻去地看。

  两个小孩子在餐桌上用着早餐,小丫鬟一会儿给唱唱擦嘴,一会儿给爆爆拿小包子。

  十爷坐在沙发上,朝餐桌的方向说:“你们两个小崽子,吃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十爷说完又转回头来看卷儿,见卷儿在那里拧着眉一脸烦躁,一份报纸被翻来覆去地看,覆去翻来地找,就知道卷儿什么心思。

  十爷冷哼着,端起热茶道:“别看了,上面没他。”

  卷儿停下了手,敛起一双冷冽的眼来,抿紧的嘴角寒意阵阵:“我随便看看怎么了?”

  报纸被卷儿扔到一旁,他站起来对厨房方向说:“唱唱,爆爆,吃完了吗?要出发了。”

  两人将孩子们送去了学校,十爷去上班后,卷儿让司机带他去舞厅消遣,这六年来,不少舞厅的氛围也大有改变,他原先待的百乐门倒是没有什么改变,仍然声色靡靡,醉生梦死,他近来去的都是对面的那一家舞厅,与一些朋友喝点酒跳跳舞,毕竟谁还愿意再重回自己不堪的地方里被人恶眼相待去。不用面对着十爷的时候,他都是快乐的。

  舞厅里放着轻快的曲子,卷儿进去后才刚坐下要了杯酒,就被人搭讪着要跳一支舞,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文质彬彬,挺让人有好感。

  卷儿朝那人笑了笑,含情的眉眼总是让人心神不宁,为之心动,他说:“我想喝杯酒。”

  那位男士叫闵怀,是个普通的中庸,他笑着坐了下来,和卷儿聊了会儿天,得知卷儿是十爷的太太,更为赞赏,与卷儿碰了碰酒杯,说自己听说过十爷的名号,在上海滩的生意如日中天,就算在杭州的他也略有耳闻,倒是不知道十爷已经结了婚的消息。

  “杭州?”听到这个地方,卷儿稍稍分了神,陷在了久远的回忆当中,想起了那位穿着黑色长衫的温润男人。

  舞厅里的人群绰影重重,卷儿看了一会儿,便过去一起融入,闵怀陪伴着,两人跟着轻松的音乐节奏晃动着身体,还愉快地聊着天,闵怀拉着卷儿的手转了个圈,随后又松开说:“像你这么能歌善舞的太太,谁娶了真是好福气。”

  卷儿浅浅笑着,精致的脸庞上流露出得意之色:“是他十辰于有福气。”

  卷儿暂别着去了趟洗手间,闵怀回去座位上独自喝了杯酒,看见了朋友进来,便招手说:“朋友们,你们猜猜我刚刚和谁跳舞了?”

  两个年轻人是一对男女情侣,皆是中庸,都是从杭州过来玩儿的,他们点了杯酒问闵怀:“谁?在这上海,还能有你认识的人?也没听说你在上海有朋友。”

  闵怀笑说:“是十辰于的太太,我见他一个人喝酒,就想着交个朋友,交谈下来发现人家已经结了婚,对象还是这大名鼎鼎的十爷。”

  闵怀说罢叹了口气,看来是非常惋惜卷儿已经有了主。

  其中那位男性朋友叫张霆,听到此话后大为惊讶,不过是取笑之意,他喝了口红酒说:“可别,闵怀,你既然知道十爷,那就不知道十爷娶了个什么人?你可别被那男妓蒙骗了。”

  闵怀与那女生皆震惊,女生睁着一双刷着粉色眼影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男朋友:“阿霆,你的意思是说,十爷娶的人是男妓?”

  闵怀亦是不敢相信:“怎么会?你是不是弄错了?”

  张霆道:“几乎上海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碍于十爷的身份,大家都没在台面上提过而已。”

  张霆笑道:“那个男妓为了得到十爷的正房地位,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过的,这都是有人亲眼见过的,结果孩子还不小心弄掉了,十爷将他扫地出门,彻底不要他了,最后不知道又使了什么手段,还真成了十爷的太太,十爷底下连一个情妇都没有,若不是他心机极重,怎么会让十爷这样的人物乖乖听话?”

  卷儿回来时,重新要了杯红酒,他捏着酒杯缓缓走着,脸上展露着矜贵优雅的笑容,他走近着原来的座位,看到前面那个区位上坐着的人在笑着聊天,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顿了下脚步,没再靠近,在旁边的柜台处撑着身子看着杯中透明的红色酒液,冷漠地听着那些声音大到足以让附近的人都能听见的内容。

  张霆喝了口酒继续道:“你们说说,多少身世干净又尊贵的小姐少爷,这十爷偏偏娶了个出卖肉体的男妓,真是瞎了眼,脑子不好使。闵怀,你可别被那狐狸精勾住了啊,就像十爷一样……啊!”

  张霆话没说完,肩膀上就砸来一只红酒杯,里面的酒倾倒在他的身上,闵怀和那女生看向张霆身后,女生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闵怀瞪大了眼睛,看见卷儿满脸怒容地过来,那酒杯就是被听到这一切的卷儿扔的。

  张霆站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湿哒哒的,怒火冲天,看着来到他面前的卷儿问道:“你扔的?”

  “是我扔的,我要好好教训你这张狗嘴!让你知道在人背后说三道四是什么下场!”卷儿又拿起桌上其他的酒杯在桌子上磕碎了,双目喷火似的要朝张霆的脸上扎去,听闻卷儿来舞厅跳舞的十爷要来带卷儿一起去接孩子放学,恰巧赶上这惊天动地的一幕。

  卷儿被闵怀拉着制止,十爷赶过来把火气冲天的卷儿拉在一旁吼道:“你发什么疯!”

  卷儿指着张霆说:“十辰于,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十爷知道卷儿脾气不好,但是让卷儿这样当庭广众地打人,一定是让人非常难堪的事情,他看向张霆等人,那些人也认识十爷,周围听热闹的人都散了去,平时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哪敢当着这位爷的面论八卦,张霆也被闵怀小声告知面前的人就是十爷和其夫人。

  十爷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闵怀劝道:“没说什么,都是一场误会,您就是十爷吧?我知道您,刚刚还和您太太说起过您,夸您厉害呢。”

  张霆被扔了酒杯,也是火气难消,并没有说话,他的女朋友素素拉着他,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卷儿冷冷一呵,对十爷指着张霆道:“这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你眼瞎脑子是猪,十辰于,你要是咽的下这口气你就忍着,忍不了就给我教训他们!否则全上海的人都要笑话你十辰于是个软弱无能之辈!”

  十爷听得头大,他最好面子,被卷儿这样当中指责,冷着脸带卷儿离开道:“少在这儿丢人现眼的,赶紧闭嘴。”

  在十爷的车子启动离开的后面,一辆黄包车在舞厅的门口停下,上面坐着两个男人,是飒和他的坤泽太太。

  飒的太太是家里给他订的一门亲成的,叫花苞,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喜爱穿素色的衣服,总是一副淡雅温柔的模样,大学毕业后就听从家人安排和飒相亲,两人挺谈得来的,便在一年后结了婚,生了个小男孩,孩子取名叫障障,今年也有三岁多了。

  飒和花苞下了车,进去舞厅找朋友,却见朋友们满脸愁容不安地坐在那里,花苞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花苞坐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座辉煌华丽的舞厅,那些轻轻舞着肢体的男女享受在音乐之中,他觉得万分有趣,不愧是繁华的大上海。

  飒和花苞的朋友正是刚刚说卷儿的那三个人,闵怀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把这件事给两人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张霆的那些话。

  飒在听到卷儿的名字后便没了笑容,坐在那里愣愣听着,心底好像涌起了丝丝浪潮,敲击着他沉寂已久的心房,他走着神,心不在焉。

  花苞微微严肃,抿着眉头,对这几个朋友的口无遮拦有些生气,也没心情来尝试跳舞了,便起来道:“我想回酒店了。”

  飒见花苞起来后才有了反应,跟着走了出去,几个朋友见花苞如此,就一起出去了,素素也万分觉得不好意思,替男朋友解释道:“阿苞,阿霆也是无心的,你别生气,我们一起来上海玩,干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闹不愉快呢?”

  花苞停了下来,对他们道:“素素,我很心痛我的朋友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笑话别人的不幸呢?”

  花苞顿了顿,六年前卷儿和十爷的婚礼排场相当大,报纸上也用大块版面刊登过,他看过那份报纸,报纸上的卷儿十分美丽,后来也偶然得知过卷儿的身世,他很惋惜,却只能叹息,他边走边道:“我知道那位十太太,也听闻过他的一些事迹,他迫不得已沦落风尘,已经是莫大的不幸了,如今他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却仍然要被我们在这里谈论他的一生是非,我们对他是多么得残忍?他没有错,如果真要说起错来,那错就错在他生在了这个不公的时代。”

  花苞站定后看向身边的飒问:“飒,如果你也和张霆他们有那样的想法,我是不会再喜欢你的了。”

  飒露出个力不从心的笑,心里五味杂陈:“我很尊重那位十太太。”

  飒又对三人道:“我想你们还是去道个歉比较好,毕竟是你们错在先,虽然往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但总要求个问心无愧。”

  十爷和卷儿回家后,卷儿一言不发地回房休息去了,两个小孩子看着卷儿的背影问:“十爸爸,卷爸爸怎么了呀?”

  十爷坐到了沙发上,把两个小家伙左右各搂一个说:“你们卷爸爸今天下午打牌输了,不开心呢,来,跟十爸爸来玩儿。”

  唱唱拿出小书包里的作业本说:“不行,十爸爸,我要写作业呢!”

  爆爆也同样拿出作业本,坐在唱唱的身边说:“我也是我也是!”

  十爷欣慰地摸着这俩孩子的脑袋:“真是好孩子。”

  十爷摸着摸着,揉了揉爆爆的那头小卷毛,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疑惑说:“我头发也不是天然卷啊,怎么爆爆头发这么卷呢?跟唱唱吃的饭不都是一样的吗?怎么还分开各自长各自的呢?”

  闲得遛鸟的十爷去医院找医生问了问,人家医生说这是正常情况,不用担心孩子是否亲生这个问题,除非是他的太太和其他人也发生过关系,才会有这种情况。

  十爷烦躁地离开医院,回到家后对着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鼻子眼睛嘴巴,真是哪哪长得都越来越跟他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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