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病随笔二、困扰与唱歌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今天是大部分三年级生逗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天。
寝室里的人都在今天纷纷离去;那个黑肤色、波浪卷的孙君,今天还要把电脑主机箱带回去,使我搭手,共同抬到楼下顺丰处,那里的人却说:因为以前有邮寄机箱损坏的先例,所以机箱不邮寄了。于是我二人又穿越校园,抬着机箱,我戏言“行走如螃蟹”。因有一李同学家人来车接送,所以孙君劳烦他带上机箱一程至郑州。阳光炙烈,归来时,孙君买二瓶雪碧,贻一以做答谢。
下午有毕业设计大会,未去。先有通知下午两点半时分开始,我到时,座无虚席,而台上为江苏某校教授讲演,结束后还有低年级考试动员会,再之后四点才到我等。于是我仅签名而归,至于四点,帮孙君搬机箱,分身乏术,遂不去。
之后有消息,需至多三人一组,完成毕业作品。我与同班张君早有约定,而张君亦邀同班兼同乡夏女,遂报我三人名字于班长。班长晚间曾问于我,“君与张君,何人先找彼此为组?又有何人?”我遂据实到来,窃以为班长不喜,猜测其或邀请张君,张君推脱而不甘,遂问我,似有责意。
从实言,今日我亦有踟躇,因毕业设计完成实在艰难,物资不富,人员难寻,前途灰暗;而同寝刘君有接触我意,他前日归而不入寝室,貌有壮志,四方联络,胸中已有沟壑,欲为大事,甚以毕业设计为重,所图者,一鸣而惊人。他邀我,言可九人一组,计画或到内蒙,需做事者。我心中犹豫,口中先道与张君共组,人不先负我我必不负于人,而刘君邀我之意亦不坚,见此则止,于是草草而别。
所谓”毕业设计“,乃一微电影。我先有设想,以”精神病“为主角,嬉笑怒骂,三个主角,以表面喜剧演隐喻悲剧,衬”追求自由“之意。然而演员、场地、器材、道具,皆为难处,或剧本亦随之委屈求全。
.我苦思亦为无用之举,便玩游戏。待到晚间,我则以泡面为饭,目见滂晚云霞不现,人去楼空,感我茕茕孑立,遂心中怆然,乃歌。
听人唱歌曾经是我最温馨的爱好,然而已经没有人为我唱歌了。我只好自己唱歌给自己。
曾与刘君说,我平生有两大遗憾,”一是不善唱歌,二是不善画画。”诚如斯言,我唱歌极易跑调,如同说念,口齿十分笨拙。平常我自然是不会唱歌的,也怕被人不喜,然而此时无人,我便随心而唱。
有 《虹之间》,歌词曰:
童话说 雨后会有一道彩虹 却不曾说过 它会转瞬成空……
得到之后转眼又落空 究竟什么是永恒 都无法拥有完整……
我看见希望 闪耀彩虹之间 光芒凝结与你我的那片天……
有《我管你》,歌词曰:
我管你说得多复杂 我不要被谁教化……
我管你的感受
管你多怪罪 你没资格评头论足
管你自以为 你的意见我真不在乎……
有《最后的旅行(绘梨衣)》,歌词曰:
命运十字路口 谢谢你曾挽留
站在时间尽头 再回首 世界如此温柔
哪怕明天过后 终究逃不过这诅咒 我已觉得足够
还有一首《椿》,歌词曰:
惊觉两鬓霜白长叹一声哀怨
也不过匆匆弹指间
不在意我存在你心里面
只记得当时没有那么远
一眼朝如青丝暮成雪
美梦惊你不在眼前
我想给你一颗我的眼
倒映着曾拾起的缘
若皆是一场镜花水月……
最后最后,还有一首粤语歌《放弃治疗》,我觉得很好听。
【指甲陷入掌心的一刻我知道了
生活极忧郁也不会叫我变渺小
现在我要放弃治疗不要逼我笑
就当众人皆醒我独醉吧再也不紧要】
这些歌好听吗?我觉得很好听,因为它们都寄含着我曾经的记忆;听歌的时候可以回忆,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还有一些歌已经不需要再说了,几如呼吸。
夜深,我放着音乐,直到现在,恍惚间似乎感觉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我依靠在床头,静静坐着,房间里一片漆黑,抬头望着墙上的那一扇窗户,洁白的月光稍稍透过来。我静静地坐着,睡不着,直到看见月亮的光慢慢爬到被子上,忽然感到很安心。
那个时候,我多希望时间能够停下啊,停下这一夜,永远也不会过去,只是会变得很长、很长……
二零一八年七月七日早三点
写就于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