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花小史
“瓶花”一词在宋代便有,最早可见北宋俞瑊的“阶划侵窗润,瓶花落砚香”。其后也有不少“瓶花”的诗句,如:史文卿的“惜春只怕春归去,多插瓶花在处安”、陆游的“瓶花力尽无风堕,炉火灰深到晓温”、周密的“静中得新诗,研墨瓶花堕”等等。而在宋代的文集作品中,有着《西湖老人繁胜录》里的“五月,初一日,城内外家家供养,都插菖蒲、石榴、蜀葵花、栀子花之类”,记述了当时杭州的民间风俗。
关于瓶花的记载,在明清时期便更多了。最为重要的便是经常提及的三篇明代著作:高濂的《瓶花三说》、张谦德的《瓶花谱》和袁宏道的《瓶史》。清代李渔的《闲情偶记》和沈复的《浮生六记》,也是我们了解瓶花的著作之二。
到了民国时期,与瓶花有关的著作相对较少。我们提及较多的大概是程世抚先生与其学生王璧合著的《瓶花艺术》,以及黄永川先生所著的《中国插花史研究》。

上世纪六十年代,关于插花的著作更多记述的便是日式插花了。这种影响概可追溯至晚清时期,加之后面一系列的社会变化。致使我们现在听到“瓶花”一词颇为陌生,且也出现了无本可依的情况。
故而我们发现在传统语境下,“瓶花”指代的就是传统插花,但其表述含义要比“插花”、“花道”、“花艺”更深、更广。所指并非仅仅是技艺层面,还有其背后的传统审美与文人精神寄托的实物映射。且自罗虬至张谦德、袁宏道、李渔,已然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关于瓶花的审美体系。
与日本花道重“型”不同,瓶花更像是个人对于植物、器物、环境等部件,通过自己的理解所展现出来的整体表达(但是,不重技法,非是没有技法)。最重要的是装点环境与表达自己此刻的内心,而非炫技的存在,也不是表演艺术。所以,瓶花无法用“流派”的概念来总结。更多的是在似有似无的看似同一的风格下,做出的千人千面的“瓶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