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50）：黄金梦乡
坑底的人一看上面有人扔绳子，顿时兴奋起来，那个学者打扮的人第一时间往绳头方向跑去，男佣兵则把伤者背起来，走在后面，看着较为年轻的女佣兵和学者爬上绳子，才拉住绳子爬到坑顶。 珐露珊打量了一眼学者打扮的人，“我认得你，你是提尔扎德·欣迪？” 对方大吃一惊：“你也是教令院的吗？” “是啊，你不是室内派‘考古学家’吗，怎么放着冷板凳不坐，跑出来做考察了？”珐露珊向来看不起那种只想龟缩室内，从不亲临现场的‘室内派’同行，再加上她平日就是高傲锋锐的性格，遇到不满意的事情便会直接批判，所以今天遇到提尔扎德，便开始夹枪带棒地嘲讽，提尔扎德更加惊慌：“你，你是谁？” “我是你珐露珊前辈！”珐露珊直接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动人的脸庞，提尔扎德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便瘫软在地：“完了，珐露珊前辈来跟我抢项目了，我还是走吧！” “……软蛋！”珐露珊骂了一句，不过那个“抢”字也确实刺中了她，所以马上她就说道：“前辈我从不缺项目和经费，这个考古发现就送给你了！” 原本珐露珊以为提尔扎德会高兴一下，没想到提尔扎德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石板递给珐露珊：“我什么都搞不出来的，还是交给前辈研究吧，说不定有点新发现呢！” 珐露珊脸都绿了，居然还有送课题上门都不敢要的憨货？盛怒之下她一把揪住提尔扎德的衣领：“我说给你就给你！你当一作，我当二作！满意了没有！” “满意，满意……”提尔扎德吓得一个劲哆嗦，完全没有得到课题/项目的狂喜，珐露珊便松开他，口中兀自嘟囔：“做个活这么不情不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两个人把你绑到沙漠里来了！” 提尔扎德没开口，少女佣兵却笑了：“老爹虽然很凶，却从来没绑过人，是吧老爹？” 被叫老爹的男佣兵顿时一脸尴尬，笑着说“对对”，接着珐露珊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如果同路，就带你们一程。” 男佣兵一副很慌张的样子，连忙摆手：“不同路，我们不同路！” 珐露珊脸上露出疑惑：“我又没说我去哪，怎么就不同路了？你小子心里有鬼是吧？” 男佣兵更加紧张，百口莫辩，珐露珊心中狐疑，直接拿出自动弩对准他们：“你究竟是谁！” 少女佣兵见状赶紧冲上来：“你又是谁？！不许伤害老爹！” “冷静，婕德！”佣兵赶紧喝止自己的女儿，然后对珐露珊低头说道：“对不起，珐露珊老师，我就是哲伯莱勒。” “是你？！”珐露珊听到这个名字，也大吃一惊，定睛辨认，总算看出了当年的影子，顿时嗤笑起来：“呵，竟然是你小子，看你当初一副人模狗样，想不到现在这么落魄了？说，优菲呢？” “她，她不在了。”哲伯莱勒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珐露珊虽然心中有预期，但亲耳听到时还是无名火起，差点直接放箭；但看到旁边如临大敌的婕德，想起十年来的种种，她最后还是收起了弩箭：“前辈我也有责任，就不打你了，这就是你和优菲的女儿？” “是，她叫婕德，今年15……婕德，来叫师太。” 婕德有些抵触：“她也不老啊，为什么要叫她师太？” 珐露珊瞟了婕德一眼：“你母亲优菲·欣迪是前辈我的学生，你难道不该叫我一声师太吗？” 哲伯莱勒再次催促，婕德只好稍稍低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师太”，珐露珊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问道：“你们要去哪？” 提尔扎德看了婕德几眼，然后开口了：“根据这块赤沙石板，寻找赤王遗迹。” 珐露珊看了一眼赤沙石板，总觉得有点眼熟：“这块石板是哪来的？” “是优菲欣迪当年留下的，我只是捡来碰碰运气。” 珐露珊再三回忆，终于想起来，当年优菲欣迪确实在她手底下研究过赤沙石板，但是她和哲伯莱勒私奔去沙漠之后，赤沙石板也丢失了，珐露珊还以为她卷石头跑了，清理优菲留下的研究材料时，也没管这块石板，没想到在提尔扎德手里。“我也觉得有有点浪费了。”她带点心疼地说道，但还是把石板还给提尔扎德。 提尔扎德收起石板，又看了婕德一眼：“呃，说起来，婕德，我算是优菲的堂弟了，你既然是她的女儿，也该叫我一声舅舅吧？” 婕德脸上一阵发黑：“都占我便宜是不是？” 哲伯莱勒咳嗽一声：“你确实应该叫他舅舅，快叫！” 就这样，可怜的小婕德一天就多了两个便宜长辈，却又毫无办法……“那家伙怎么样了？”这时珐露珊才想起来哲伯莱勒还带着个伤者，便顺口问道。 “还好，在沙丘背后的阴影里，他的体温已经下降了，没什么大碍。” “那上车吧，我拉你们一程，就是可能有点挤。”珐露珊指指旁边的四轮沙漠摩托车，心里盘算着：“座椅就一个，得伤者来坐，提尔扎德和哲伯莱勒、婕德怎么坐呢……” 就在珐露珊一干人尝试研究石板、寻找赤王遗迹时，空先一步抵达了赤王陵。“一看潘塔罗涅那家伙就是在骗人，附近哪有什么罗波那痕迹？”他嗤笑起来，但仔细一想，既然是须弥三神王之一的陵墓，应该会有些好东西，不像盐神那个弱鸡，除了个罐子外啥也没有，因此本着“可以忍受未知，不能忍受不可知”的想法，空信步迈入赤王陵，而这期间伊卡洛斯也并未示警。 赤王陵存在了上千年，但神奇的是，除了自然风化和战火破坏以外，竟然没有多少盗宝团光顾这里，很多“随葬品”依旧保持完好甚至熠熠生辉，连空这个资深旅者都看得啧啧称奇，挑出一些不错的就往尘歌壶里收。“大慈树王还活着的时候，时常会来给故友扫墓，而在她死后，具有赤王信仰的沙漠民会保护这里，以及教令院也希望挖掘赤王陵内部的秘密，所以把规模庞大的赤王陵近乎完好地保存到现在。”伊卡洛斯对空解释，空接下话头：“也都便宜了我们。” 王陵内部还有些机关，比方说什么“半永恒统辖矩阵”，但都被空和伊卡洛斯轻而易举地破解或者破坏掉了，还捡了不少材料——没过几分钟，他们就穿过圣显厅、渡厄厅等主要厅堂，进入了中央的衡准大厅。 衡准大厅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人形棺椁，装饰华丽，应该就是赤王的埋骨地，但伊卡洛斯扫描后表示：“棺椁里没有任何魔神残渣。” 想不到这么大一个赤王陵，居然是衣冠冢吗？“没关系，目前为止提瓦特只有我和荧能炼化魔神残渣，赤王的魔神残渣应该还放在某个地方，找机会把它挖出来就行。”空下意识舔舔嘴唇，抬头看向棺椁后面一个巨大投影，以及下方半米见方的正方体装置：“那东西不只是个投影仪那么简单吧？” 伊卡洛斯：“没错，这个投影来自下方一台高性能计算机，残留信息显示，这台机器叫做‘阿如’，在赤王所用的方言中意为‘天堂’。” 计算机能被叫做天堂，莫不是有个虚拟世界？提瓦特的古代魔神还有这种技术？带着强烈好奇心，空接近了阿如计算机——与其说它是计算机，不如说是某台计算机的“核心”，因为它的壳子上有很多对外接口，一些接口上甚至挂着残存的导线，说明它们完好时，曾经是一个更大体系的组成构件；旁边有不少残损的组件，像是芯片和存储器一类东西，但都惨不忍睹，像是被某人用一吨重的大铁锤砸过一般，看着触目惊心，更能证明“核心”这一看法。 核心外壳上还有一些文字，借助伊卡洛斯，空读懂了那些文字：“阿如乃梦幻泡影，天之秩序不容实现……摘除七之轮转、日月与重量……龙与人，此乃黄金梦乡。” 原来这个核心叫黄金梦乡，听上去更像虚拟世界了。“那么老伊，里面有人或者罗波那活动的痕迹吗？” “人的数据没多少，只有十几个测试，但可以确定是一个虚拟世界，供人‘居住’；有些没删除干净的日志，发信目标指向须弥城虚空核心，大概是罗波那所为。” “哦，先把这个‘大宝贝’弄走，别再让它被利用了。”空想把黄金梦乡和周围的其他残骸收入尘歌壶，却发现怎么也收不进去。“尘歌壶满了？”他下意识地摇摇尘歌壶，发现根本就没满，伊卡洛斯则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回信息：“紧急提醒：我们的意识被困在了赤王陵或者黄金梦乡中，你看到的尘歌壶是个虚像，所以收不动。” 空大吃一惊：“什么？！赤王的幻术还真是高超，连你都能骗过吗？” “不，不纯是幻术，还有冥想术，由于冥想对你我都无害，而且也可以随时退出，所以我忽略了它，但现在看来，这是个连环计。” “还真上当了……先别说这个，怎么从里面出去？” “黄金梦乡的组件需要人来维护，因此底层设计允许里面存储的人出去，但必须拿到密钥才行。” 空：“拿到密钥要多久？” 伊卡洛斯：“赤王已死，无人再分发密钥，只能硬算，凭借你的脑力，预计需要七天才能算完。” “这么久？七天，外界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空不由得焦躁起来，但仔细想想，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伊卡洛斯算完。“哦对了，你知道黄金梦乡用的是什么加密算法吗？不知道的话，应该没法算吧？” “我知道，里面用的是ECC65536算法，解密方法有，但需要很多时间。” 赤王可真能整，ECC这种短密钥都要加到65536长度，不嫌慢吗？但同时，空又生出了一个问题：提瓦特这种“偏僻地方”的魔神，是从哪里学到的ECC算法呢？ …… 夕阳西下，潘塔罗涅坐在须弥城某个高档宾馆慢慢地喝着酒，时不时盯着手边的电报机等消息，这时某愚人众探子发来密报：“报告潘塔罗涅大人，五小时前我们观察到旅行者进入了赤王陵，截至发信时他都没有出来。” “好，计划成功了！”潘塔罗涅满意地点点头，而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