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地狱安魂曲》翻译(第四章 虔诚)


亚西纳 海德的证词——第四段陈述
我上次的记录是在两天前。风暴已经过去,笼罩在我们灵魂之上的疯狂也随之平息。尽管距离皇冠环城还有大约五天的航程,我相信我们的远行试炼终于结束了。在洁天使修女长希诺娅的指挥下我们的船只勉强恢复了平静,但没有人完全放心。亵渎得墨特之血号核心的异端已经伏法,但毫无疑问,他们依然隐藏在我们之间。
官面儿上可没这么说!
我反感的卡密尔姐妹想要将礼拜堂的罪行定在菲茨中士身上,她认定他扭曲的身体是腐化的印记,但我不能接受。尽管中士的神志被远行压垮,让两位圣烛守卫不幸殒命,我不认为菲茨能够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如艺术般精妙的事情!他的战友对他的溢美之词与其英勇事迹的故事中的是一位不拘小节,但绝不会拥抱混沌的充满荣誉感的士兵。但无论如何托兰德 菲茨大概率会在我们到达环城之前倒下。他的旧伤又复发了,拉玛希政委激动下造成的新伤或许会造成永久的脑损伤,但我无法做出定论,因为菲茨自从医疗室的事件后就再也没有苏醒过来。在洁天使修女长的坚持下他被转移进了一间始终有人把守的单独牢房里。
至于我的其他病人,他们之中再次建立起了某种秩序。尽管我对拉玛希政委没有好感,但他对诸如秩序苛责一类的事情的精通毫无瑕疵不可饶恕,但我相信突击兵们振奋的精神主要还是受与我们同行的牧师所赐。
约拿 提斯对我而言是一个谜。除了他之外我只认识一个人布道的技巧如此高超,将热情和同胞情谊提升至坚不可摧,同时还能保持足够的流动性,让每个聆听者都认为他是在和自己单独对话。尽管他的教诲让人满意,看到这些却让我不安。或许是我的第二段人生让我对这种情形感到反感,但每次提斯传教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一场表演,不是一个人真诚的话。不过,尽管他的造作,我依然相信他的内心还有着高贵。他与我站在一起为菲茨辩护,随后在我照顾伤者的漫长时间里一直协助着我。他的虔诚或许存疑,但他的同情心毋庸置疑。但是他的这些矛盾并不是他吸引我的原因。
哦,祈祷还真能说明问题,是吧姐妹?
和我一样,我感觉到约拿 提斯来韦塔恩是有目的的——比他说的研究深奥许多的目的。无论这个人是谁,他不是一个成天摆弄纸墨的学者,我也能确定我们的相遇不是巧合。我下定决心在到达环城之前调查清楚,他在之后的斗争中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真是一阵好爬啊,姐妹,“约拿把身后灯塔室的门重重关上。
“但是值得,”亚西纳继续看着下方的景象回答。从高耸的这里看,大海如同一面酒红色的光滑镜子,灰色的船体是上面唯一的瑕疵。那酒变酸了吗?在韦塔恩的双子太阳明亮清晰的照射下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但宁静可以成为最杰出的伪装。
“真是绝景,”约拿走到了她旁边的玻璃墙前。“我从没登上过有两个太阳的世界。”
高塔顶端的圆形房间几乎是船上的最高点,只有立在上面的传感器和避雷针超越了它的黄铜穹顶。一个巨大,多面的光球占据房间的中心,它的表面上酸蚀出圣符。在房间的玻璃墙外七口巨大的钟挂在等距的横梁上。在风暴中它们会如同巨大的香炉般不停摇晃,放出光芒和熏香,保护船只免受邪恶的侵扰。
“据说碎裂先知在他们经历远行的时候总是待在船上的灯塔上。”亚西纳庄重地说。
“他们?”
“对,我们这样称呼先知。没人知道最终的第一人是男是女,或许是处于二者之间。”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将故事娓娓道来。“许多人相信最终圣烛是由一对双生子创立的——是一位在梦中发现韦塔恩的隐秘圣人所生的一对姐弟。还有人宣称她是机械教的大贤者,从皇冠环城的秘密几何中解码出了光耀福音,并因此将她的心灵分裂成了七块,每块分别守护一座尖塔。钢铁圣烛的姐妹们相信他是一位堕落的阿斯塔特修士,通过在这个世界的中心击败恶魔得到了救赎。这场胜利为他带来了神谕,但战斗让他的肉身粉碎。总共有九个主要的起源故事,还有数不胜数的小传说。”
“肯定有记录吧,”约拿怀疑到。“最终圣烛的历史只有大约一千年。”
“有很多记录,”亚西纳的手指滑过面前起雾的玻璃。“要是愿意调查,每个答案都能找到许多证据,但那些什么都证明不了,正如碎裂先知所想的那样。”
“那么你相信什么,亚西纳 海德?”
“我相信这不重要,”她回答。“重要的不是真相或答案,而是追寻者的真诚之心。模糊的现实会鼓励虔诚之人追寻神皇之光。”
“帝国教条并不鼓励模糊,姐妹。”
“所以最终圣烛鲜少和外来者分享这些思考。无知的人会把所有他们不理解的东西看作腐化作祟。”
“一个异端也会这么说。”
“或许吧,”亚西纳同意到,把她在玻璃上画出的图案抹掉。“我认识过这样的人,并用我的剑惩罚了他们。”她知道他们现在位于危险的境地,但要是要摸清他的底细这点无法避免。要是她的直觉出了错,他只是一个顽固的狂热份子,那也应该尽早把事情处理干净。所以她把会面的地点选在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你觉得我是一个异端吗,兄弟?”这就是揭露他真相的时候了。
亚西纳握紧了藏在袍子下的爆弹手枪。
“在我听来你对最终圣烛依然忠诚,”他小心地说。
“我依然忠与它的原则,没错。我们相信神皇的计划比普世的传教士宣讲的更为隐秘。数个世纪的纷争已经偏移了他真正的愿景。”
“那曾是?”
“你的意思是是吧,牧师?”亚西纳终于转身面向了他。“神皇就如他的远见一样是永恒的。”
“抱歉,口误了,”约拿低下头,但他的声音现在染上了一丝酸楚。她一定是打中了某种要害。“那么告诉我,姐妹,他对人类真正的愿景是什么?”
“最终圣烛自从成立开始就一直致力于解读。这就是它神圣的使命。”
“所以你不知道。”
“碎裂先知拥有启示的种子,但它们在结果前必须被培养。唯有真诚的思考和敬畏才能让我们得到启迪。”亚西纳自己都被她声音里的信念所惊讶。尽管在她回来后经历了许多曲折,她依然相信着曾经教团的任务。“我们相信人类命中注定要统治群星,但我们不接受我们的命运是永无止境的战争。”
“听见一位战斗修女这样说可不寻常。“
“一个传教士听这些也不寻常,“亚西纳反唇相讥。她并没有否认他称呼她的头衔。她在拿回自己武器的时候又重新成为了一位战士。崔斯提在她手中蠢蠢欲动,躁动地想要释放正义。
我让她安静太久了,亚西纳感觉到。或许你会是第一个让她满足的人,约拿 提斯。
他们安静地看着对方。最后约拿从他的包里抽出一根烟。“我们为什么在说这些?“他一边点火一边问。”你想要知道我的什么,亚西纳姐妹?“
“我想知道你为何来到圣烛世界。“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为了一本书。“
“你可不是什么研究者。“
“我从没这么说过。“他微微一笑。”至少,没对你这么说过,但我必须承认这是我告诉太空港那些文员的故事。“
“我很惊讶,你竟然可以去往环城。最终圣烛很少欢迎访客。“
“我是被邀请的。“
“邀请?“亚西纳没能掩饰住她的意外。”是谁?“
“一个叫做奥伯 维达斯的人。“
亚西纳皱起眉。她不认识这个名字……但是……一段记忆凭空出现。一开始这些知识感觉很陌生,没有任何理性,但她认真思考的越久,它就变得越加坚实。支撑的事实和感受如同神经突触般从那个名字里钻出,向她的记忆深处钻去。几秒之后她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奥伯 伊曼努尔 维达斯是谁。她震惊于自己竟然会忘记教团里依然在世的最富盛名的神学家。维达斯是最终圣烛在将近七十年间的指路明灯。又一个突然的记忆闪出——他是教团里的学者部门,新曙光学院如今的院长。
“怎么了?“约拿眯起眼睛问。
“没什么,你是怎么认识神理研习者的?”
“我们的交情可深了,姐妹。”他在仔细地看着她。“但你不认识他,对不对?刚刚有一瞬间那个名字对你毫无意义。”
“这太诡异了。”
“的确,”他同意到,“但事情有时就是这样。”
“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约拿摇着头。“所有东西都纠缠在一起。甚至破损了。我见过事物变化,然后再次变化,就像是被不停洗牌一样。再也没有东西是板上钉钉的了,从来都没有这样。你看的越多,看到的裂痕就越多。”他深深吸一口烟,亚西纳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颤抖。“你也见过,姐妹——那些亵渎——就算你没发现也一样。”
“我……”亚西纳迟疑了,她想起了远行中她看到的扭曲和不断重复的怪异噩梦。对,亵渎这个词太贴切了。“我见过,”她承认到。
“让我猜猜。你认为你到这里来是为了纠正某些事。”他的语气好像是在指控。
“如果那是神皇的意志的话,”她回答。“这难道不是你的初衷吗,牧师?”
“我不觉得事情能被纠正。我来只是为了找人。”
“维达斯?”
“他是一个。“约拿弹走他的烟。”我们走在一条路上,姐妹,大概率会面对同样的敌人,所以我会和你共事。或许我们能互相帮助,但我们能一起走的路只有那么长。“他微笑起来,但眼睛一片冰冷。”我们说定了吗,亚西纳 海德?“
她考虑着他的提议。她信任他吗?其实并不。他神志清醒吗?不太可能。这些问题重要吗?
不,不重要,她决定。至少现在还不重要。她的手指从崔斯提的扳机上滑落。“我同意,约拿 提斯。我们在分道扬镳之前互相协助吧。“
他点点头朝房门走去,随后停下脚步。“她们在监视我们,你知道吧。就连在这里也一样。”
“我知道。”亚西纳回答。她注意到了下方甲板的望远镜。“但我们在这里是异乡人。要是那些事情发生后洁天使修女长还完全相信我们的话就是失职。”
“或许吧,但也不要犯傻相信她。”他声音中的苦涩就如同毒液。那不只是苦涩——那是纯粹的愤怒。“一切都不再是曾经的样子了。“
在他离开之后,亚西纳依然留在窗前,琢磨着他们的对话。他们都是国教的仆从,但她毫无疑问兄弟会中的大多数成员都会认为他们是异端。
“异端源自内心,“她引用到。”而非……“
“而非无心之语。”解放之父宣布,向坐在他旗舰作战室内的诸位参谋致意。
“无心之语源自不洁之心!”永恒荆棘修会的大修女莫格温抗议道。她坚毅的脸被涂成煞白色,更加突出挂在她头冠上的藤蔓造成的刮伤。“这些渣滓否认了神皇的神谕。在他们得到救赎之前必须在他愤怒的铁砧上被碾碎!”
“阿坎星盟召集的舰队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但在战术层面毫无意义,”舰队指挥官兰德准将做出了初步观察。“我们的扫描显示他们的船只的武器和护盾都颇为落后。它们比我们多出十倍,但一艘帝国巡洋舰就能安全地扫清他们的一整只舰队,虽然这要花些时间!”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刚刚讲了一个绝妙的笑话。
在解放之父身后立正的亚西纳对准将的粗鄙之语咬紧牙关。她十分清楚谁会指挥摧毁船只的行动;巴那巴斯 兰德是那种喜欢进行毫无风险战斗的人,但要是他成功了,在他讲述这些经历的时候一定不会这么说。她不理解一个如此龌龊的人是如何在帝国得到如此高位的。
我不该想这些,她纠正自己,把思绪拉回现在的事情上。远征舰队终于到达了天理星系的外围星球,一支古旧的舰队拦住了他们,严正警告他们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我们的迟疑令人汗颜,大人,”莫格温大修女继续催促道。“王座和荆棘在上,我们必须在他们的灵魂上刻上血腥漫长的教训!”
“我不认可这种做法,”一个低沉却悦耳的声音响起。“这些阿坎人不是异形或堕落之徒,他们也是人类,有着高贵的血统,文明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甚至和古泰拉有着联系。”
听到一个不再完全是人类的存在说出这种话颇具讽刺,但亚西纳并不意外,星际战士的高贵如同一抹光环围绕在他周围,比他精致的盔甲更加耀眼。即使是坐着,璀璨天使战团的工匠连长维兹瓦尔 泽瓦蒂依然如高塔般耸立,但让他在凡人中超凡脱俗的是他的精神而非体型。他对亚西纳的影响在解放之父游行的队列中她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就没有消散。他右肩甲上的抽象绘画在作战室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其中的谜一如往常让人费解,而左肩甲上是他的战团的标志——一个高举双臂,穿着兜帽的人。亚西纳总是在思索那代表的究竟是尊敬还是启示。
“我们在这里的行动将提醒之后的所有人,”维兹瓦尔继续说到。“我们来到这些失落的世界,难道不是为了欢迎我们迷途的同伴重回帝国的怀抱吗?冲突将会让他们坚定决心反对我们,就算那会让他们更服从。”
“他们是对帝国教条嗤之以鼻的无信暴徒,”莫格温吼道。“这不能放任!”
“那么你就要用屠杀来回应他们的无知吗?维兹瓦尔平静地问。“他们的好战真的如此令人意外吗?我们是在用空话让他们臣服。”
“空话?”拷问大修女嘶嘶说到,她的眼睛燃烧着站了起来。
“直到我们付诸实质之前它们都是空话,我的女士。”
“那你的话里又有什么实质?”莫格温质问到。“为什么你们加入了远征,璀璨天使?你们想从这群阿坎人手里得到什么?你们的战团可不以慷慨著称。”
“我们以自己的方式侍奉黄金王座。”
“就靠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和涂鸦吗?”
“在你看来我们只有这些吗?”尽管星际战士的语调依然平静,他的姿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让亚西纳摒住了呼吸。她突然确定维兹瓦尔 泽瓦蒂是她所见过最危险的存在。她只和他在远征开始后不久交谈过一次,当时他以一种近乎孩童般无拘无束的好奇向她提问圣烛世界的故事。但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孩童的感觉。
“你从没见过璀璨天使战斗的样子,对吗大修女?”他轻声问。
“我认为我永远看不到了。”莫格温讽刺道。
尽管很紧张,亚西纳比起恐惧更感到兴奋。她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位伟大的战士像他说的那样去战斗,那一定是无比荣耀的景象。
“够了!”解放之父把拳头砸在桌子上。这是亚西纳第一次看到他失态,尽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们都是神皇光芒的传达者。我们之中的不和配不上他对我们的信任。”
“我忏悔,神父,”莫格温低声说到。做出流血双头鹰的手势后她坐下了,但亚西纳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悔意。她的态度近乎是……轻蔑……但这肯定不可能。
告解师雷霆般的表情重新变回了往常仁慈的微笑。“看来我们走到了一个分岔路口,孩子们,”他说“神皇会希望我们如何对待这些陌生人,外交还是愤怒?”
“我们遵从您的智慧,大人,”兰德准将保证到。
“而我遵从于我那受王座祝福的冠军,”解放之父站起来把一只手放在亚西纳的肩膀上。“告诉我,我的守望宫廷官,我们该怎么做?是张开手还是握紧拳?”
“为什么你要把这重担交给我?”亚西纳低语道。“我有什么资格做选择?”
但她还是做出了选择,没有片刻的犹豫。在当时她相信那是神皇通过她的嘴在说话——如此相信是因为她希望这是真的。之后,在残杀如野火般烧过他们本应拯救的世界时,她的信念出现了第一道裂痕,但对此她却紧闭起心门。当时的她需要相信。
“那是你想要的答案吗?”她对她的导师发问。但这真的重要吗?无论如何,做出选择的是她。
亚西纳看到了约拿的灰袍子走在下面的甲板上。她看着他停在船边,应该是在思索自己的事。他在谈话最后泄露出的愤怒比他的话让她更加不安。
你到底是谁,约拿 提斯?亚西纳想着。
远处的什么东西引起她的注意,她眯起眼睛。海平面上有一个小点。或许那是双子太阳光芒的把戏,但她认为那是他们目的地的第一个景象。在几天前这幅景象会让她欢欣雀跃,但现在她只能感到恐惧。
抓住船边扶手的手指节发白,约拿用力呼吸,挣扎着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它就好像是他肚子里的一个活物——一只滚烫的煤块组成的毒蛇,想要撕扯燃烧而出。
“不,”约拿咬着牙吼道。“还不行。”
公开谈论隐喻的疾病是个错误。说出来让它出现——让它更加真实。而这也让他隐藏许久的愤怒更加猛烈。“
“米娜,“他嘶叫到。
约拿再次奔跑在困于黑夜中的巢都里,所有的警惕和隐藏都抛在了脑后。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速度。他姐姐惊恐的脸伴随着每次心跳出现在他的面前,如同罪恶的脉动。那银色眼睛的瘾君子戏弄了他——把他从她身边引开了。
“你不会得到她!”他上气不接下气一遍又一遍地发誓到。
他疯狂的冲刺让他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从神殿回到了圣所区,但他还是太迟了,他从来都是这样。
他们简陋公寓的门锁着,但米娜不见了。他在她最后坐着的碎窗户下找到她的衣服,就好像她直接从窗口走了出去,过程中撕碎了衣服。碎布上撒着小块的彩色碎玻璃。约拿花了几秒钟才认出那是他姐姐最爱的玫瑰念珠的碎片,然后又是几秒,他看出它们被细心地拼成了字。
信息很简单:用好它。
“我会的,”约拿发誓到。“然后我就来找你。”
他跪倒在地,把那本可恨的书从外套下抽出来。他清楚这又是一个陷阱,但他愿意冒着这本书可能带来的任何异端和恐怖的风险让它带着他找到他的猎物,这一定是它的目的。
用好它。
他读起开篇,尽管他已经能如同祷告一样倒背如流,但又停下了,这样做之后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反正没有事情可以回头,”他说着翻开下一页。
下一页上是空白的,再下一页也一样。他越来越愤怒地翻完了整本书,但什么都没有。除了那段诡异的序语外书上什么都没有写。
约拿麻木地让书从指间滑落。他在很久之后才明白了他的敌人想要他做什么。
你真的在这里吗,米娜?约拿想着。还是说这个世界又是一个死胡同?
不,这次不一样。指引他来到韦塔恩的信息太过详细了,那只能是真实的……带来消息的人也太让他不安,不能忽视。送来消息的人的身份没有任何异议。他现在也知道名字了。
“我拿到你的书了,你这银色眼睛的混蛋,”他威胁到。书现在就在他的身上,绑在他的心口上,就和很久很久之前的那次命运的任务时那样。不管他到哪里,它都在身上,就和在它下面跳动的心脏一样。
就快完成了,“约拿说,把一只手放在死沉的书上。“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