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前尘应念 四十六

帝师原本想着和柏麟寒暄几句，可他见柏麟时不时的朝罗喉计都那里瞄几眼后，很识趣的没有同他说西天之事，而是借机说:“是许久未见，只不过咱们家小帝子伤了人家，你这个做父亲不去看看？咱们西天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样的做派，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可要为自己的孩子做榜样啊！”

帝师的话像是训诫，又像是挖苦，柳意欢下意识了笑了出声，之后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附和自己，暗自打了自己几下嘴后老实的拉着玉儿隐蔽在角落看戏。那些前来观礼的神仙们早就借机溜走，眼下除了天帝，王母，吕洞宾，司命几个天界人外，也就只有以禹司凤这桌不请自来的客人尴尬的坐在原处，等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吕洞宾难得没有动怒，只是面色阴沉的看着柏麟的动作，和偶尔看向天帝那不善的神色。很显然，比起君吾做的事，他更气天帝的不作为，西王母的漠视。

柏麟倒是没了之前做帝君时的枷锁，旁若无人的朝罗喉计都走去。彼时只有紫狐无支祁紧邻罗喉计都，无支祁见他来此，想要起身的功夫却被紫狐拦下，顺带将他的手紧紧的扣在罗喉计都胸前，惹得无支祁频频侧目，不知道紫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柏麟在距离罗喉计都只有两三步的时候止住了步子，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此时紫狐却猛地站起，对他行了一礼后说:“今日紫狐逾越，有些话想对昊辰师兄说。我昔年在地藏菩萨座前修行时，曾听得摆渡人讲过些许陈年旧事。

这其一，便是当年天界柏麟帝君，曾在天界帝子羲玄，战神将军转世，喝完忘川水后为其二人拔除身上妖魔之气，使其二人可以安然渡劫十世，得以回归天界。而在其被魔气侵染，失了神智陷入幻境的片刻时光中，每每喊出的，都是叫的罗喉计都，像是人名般的四个字。

这其二，便是地藏菩萨座前听经之人的传言。说是千年前有一白衣男子踏云而至，与地藏菩萨谈经论道。具体说什么已然记不太清，加上忘川河畔诵经和河中厉鬼哀嚎声不断，他们只听得地藏菩萨说那名男子无情道已破，他倾心之人便是他孩子的血亲。

不知昔日柏麟帝君，此两件旧事可是真啊？”

“是真，”柏麟低下身去，慢慢抚摸着罗喉计都眉眼，轻声回应紫狐说:“我曾在下界用昆仑树皮种出过一盏灯，曾借璇玑之手送于禹少侠。那灯在璇玑手里明亮如初，可在禹少侠手里却化作齑粉。

其中内情只有我知晓，那便是我把我和师妹种出的灯互换，她的我让司命封存在藏书阁，而我的则是在她手中明亮如初。至于为什么在禹少侠手里化成齑粉，就是因为我喜欢他，而师妹的躯体，是他的肉身所化，所以心灯璇玑手中才会明亮如初。”

“原来是这样！”禹司凤夫妻倍感惊讶，这盏心灯消散时还害得禹司凤情人咒发作，听到这里他们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原来除了三界苍生，你也是爱过我的！”一只手握住了柏麟抚摸罗喉计都脸颊的手，顺带还有柏麟熟悉的声音。柏麟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罗喉计都的身上，同时也看到了无支祁那生无可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