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笙/水浒】希萝庆湎淫耍风月!
正值气热,潘金笙到那楼台叉那帘子。也是合当有事,却好一个人从帘子边走过...
自古道:没巧不成话。这笙人正手里拿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那人头上。那人立住了脚,正待要发作,回过脸来看时,是个生的妖娆的笙人,先盯酥了半边,那怒气直钻过爪洼国去了,变作笑吟吟的脸儿。
这妇人情知不是,叉手深深地道个万福,说道:“笙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那人整整灵耳、活跃好动,一面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说时嘴角放纵笑着,渐狂起来。却被这衔墙的梅婆见了。那没风婆子正在茶局子里水帘底下看见了,笑道:“打得正好!心中记性于她人,倒渣!”那猫笑道:“倒是猫猫不是,休怪。”那笙人答道:“官人不要见责。”那猫又笑着道:“小人不敢。”那一双眼都只在这笙人身上,临动身也回了七八遍头,自摇摇摆摆,踏着八字脚去了。
那猫何许人也?原来只是三文县一个鱼户财主,近来粉暴百发、财字写得,那人复姓希萝,单讳一个庆字,排行第一,人都唤他做猫猫大郎...
近日——
没婆只在茶局子歇脚时,见希萝庆又在门前,踅过东去,又看一看;走转西来,又睃一梭;走了七八遍,径踅入茶坊里来。没婆道:“官人几月不见,倒发福许多,可有喜事?”希萝庆狂笑起来,从身摸出二两银子递与没婆,婆子不解便收下问道:“大官人此又甚意?” 希萝庆道:“我有一件心上的事,若你猜的着时,再赠与你五两银子。”没婆笑道:“老娘也不消三智五猜,只一智便猜个十分。大官人,你把耳朵来。你这两日脚步紧,红粉早来,定是记挂着隔壁那个人。我这猜如何?”希萝庆笑起来道:“呀你真是送玉解赤之人,不瞒干娘说,我不知怎地,吃他那日叉帘子时见了这一面,却似收了我三魂七魄的一般,饭不香、睡不沉,人也晃悠悠、红粉失失调,只是没做个道理入脚处。不知你可治我?”
没婆哈哈的笑起来道:“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此事易解...” 希萝庆忙提神瞪呆道:“甚解?” 没婆偷笑细问:“官人可有与那人 鱼欢双溶之意?” 希萝庆又狂笑道:“如此——甚好!端的与我说得这件事成,便送二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
没婆道:“那大官人,你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希萝庆急道:“快快说来。”没婆道:“第一件,官人要有让人动心、俱美的容貌。”希萝庆笑出声,摆摆自己说:“没婆,你看猫猫我...不美乎?”没婆道:“第二件,筒的十九行货;” “那是当然~”“第三件,要有钱;第四件,不能瀑抖喘心;第五件,要闲!方可成也。”希萝庆道:“实不瞒你说,这五件事猫猫都有。”
话休絮烦。第三日早饭后,没婆只张家中无人,便走过后头来叫道:“娘子,老身大胆。”那笙人从楼上下来道:“奴却待来也。”两个厮见了,来到没婆房里坐下,取过生活来缝。那婆子随即点盏茶来,两个吃了。那笙人看看缝到晌午前后。却说西门庆巴不到这一日,裹了顶新头巾,穿了一套整整齐齐的衣服,带了三五两碎银子,径投这紫石街来。到得茶坊门首,便咳嗽道:“王干娘,连日如何不见?”那婆子瞧科,便应道:“兀谁叫老娘?”希萝庆道:“是我。”那婆子赶出来看了,笑道:“我只道是谁,却原来是猫猫大官人。你来得正好,且请你入去看一看。”把希萝庆袖子一拖,拖进房里,看着那妇人道:“这个便是那施主,与老身这衣料的官人。”希萝庆见了那妇人,便猴急来,幸婆子咳声警笑,那笙人慌忙放下生活,还了万福。没婆却指着这笙人对萝庆道:“难得官人与老身段匹,放了一年,不曾做得。如今又亏杀这位娘子出手与老身做成全了。真个是布机也似好针线,又密又好,其实难得。大官人,你且看一看。”希萝庆把起来,看了喝采,口里说道:“这位娘子这手好生活,神仙一般的手段!”那笙人笑道:“官人休笑话。”没婆买了些见成的鱼鹅猪脚,细巧果子、花生,尽把盘子盛了果子,菜酒尽都装了,搬来房里桌子上,看着那笙人道:“娘子且收拾过生活,吃一杯儿酒。”那笙人道:“干娘自便,相待大官人。奴却不当。”那婆子道:“正是专与娘子浇手,如何却说这话?”没婆将盘馔都摆在桌子上。三人坐定,把酒来斟。这希萝庆拿起酒盏来说道:“娘子满饮此杯。”那笙人谢道:“多感官人厚意。”没婆道:“老身知得娘子洪饮,且请开怀吃两盏儿。”
却说那笙人接酒在手,那希萝庆拿起箸来道:“干娘帮我夹些个。”那婆子拣好的递将过来与那妇人吃。一连斟了三巡酒,那婆子便去荡酒来。使了眼神对号...希萝庆道:“不答敢问娘子青春多少?”那笙人应道:“奴家虚度二十二”希萝庆道:“长五岁。”那笙人道:“官人将天比地。” 不悄会儿,没婆上来接了酒,动动壶底,希萝一看知晓,接壶动底给娘子满上,又动了底给自个儿倒上...
且说希萝庆自在房里,便斟酒来劝那笙人。却把袖子在桌上一拂,把那双箸拂落地下。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箸正落在笙人脚边。笙人连忙蹲身下去拾。只见那笙人衣裳沾了灰湿,希萝庆便去那笙人衣裳擦擦变脸。那笙人便笑将起来,说道:“官人,奴家自擦,何必官人动手?”希萝庆便淫脸道:“只是娘子作成脆香,在下饥难忍嗅。”那笙人被希萝庆搂将起来。当时两个就窝房床里,笙人先推脱赤红道:“万不可,如外人瞧见,甚收场狼藉?” 希萝庆便扶摸下巴,温柔地说:“着眼诱眼,么个余人观望,许不动就过~”说着脱衣解带,共枕同欢。正似:
“两花鱼又戏水,并精枝卵生花。唇身痕贴,面面斜偎。肩腰一片束赤绳;饰器乱溜,发朵云糟,搏弄得排山倒海,翻数次作,双气心受彼此寒,恰恰莺声不离畔;甜唾一刻。面紧空白揉摇动,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不运不作心康佳。”
当二人罢整衣襟,只见婆子推开房门,着羞骂道:“你两个做得好事!”希萝庆和那笙人都吃了一惊。那婆子便道:“好呀,好呀!我请你来做衣裳,不曾叫你来偷汉子。若传出去脸面哪里割呀!”回身便走。那笙人扯住裙儿道:“干娘饶恕则个。”希萝庆道:“干娘低声。”没婆笑道:“若要我饶恕,你们都要依我一件事。”那笙人便道:“休说一件,便是十件,奴也依干娘。”没婆道:“你从今日为始,每日不要失约,莫负了官人便可~”那笙人道:“只依着干娘便了。”没婆又道:“希萝大官人,你自不用老身说得,这十分好事已都完了,所许之物,不可失信。”
希萝庆道:“干娘放心,并不失信。”三人又吃几杯酒,已是下午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