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知更鸟(253—346)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他们怎么能这样?”
“我不知道,可是他们做了。他们以前做过,今天又做了,他们将来还会再做,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好像只有孩子在哭泣,晚安。”
“我讨厌被大人看,”迪儿说说,“让你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坏事。”
这世界上有些人,是天生为我们做出力不讨好的工作的。
有基督精神的法官和律师也敌不过一个野蛮人的陪审团。
我对这世上的人除了大笑,没什么可做的,干脆我就加入马戏团,笑他个痛快。
不管事情多么“未必不是这样”,总是存在一种可能性,即他是无辜的。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有些东西会让人丧失理智——他们不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公平。
在一个律师家庭里,你首先学到的是任何事情都无定论。
你知道他们什么样。得过且过,不管不顾。
杀死残疾人是桩罪恶,不管他们当时是站着,坐着,还是在逃路。
阿蒂克斯说,他不相信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慢慢消停下来,到时候人们甚至会忘记曾注意过汤姆·鲁宾逊的存在。
人们尽管认为阿蒂克斯做家长不称职,可在那一年还是高高兴兴重新选他当了立法委员,而且和往年一样,又是全票通过。我得出结论:这些人就是古怪,那我就离他们远远的,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去想他们。
迫害都来自那些抱有偏见的人
不应该恨任何人。
如果我们一直跟着感觉走,那我们就像追着自己尾巴的猫一样。
卑鄙的下流坯子,喝点酒壮壮胆,就敢去杀孩子。他从来不敢和人正面交锋。
指人是很不礼貌的。
“赫克,”阿迪克斯背过身去说,“如果我们掩盖了事情的真相,那就等于完全违背了我一直以来教育杰姆如何做人的原则。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很失败,简直一无是处,可我就是他们所拥有的全部。在这个世界上,杰姆最先看的人是我,然后才去看别人,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堂堂正正,能够直视他的目光……如果我默许这种事情发生,坦率地说,我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他。我不想失去他和斯库特,因为他们是我的一切。”
阿迪克斯转过身来。他的手深插在口袋里。“赫克,你就不能从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吗?你也有孩子,只不过我年龄比你大。等我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如果我还活着,也已经是个老家伙了,可现在我——如果他们不信任我,也就不会信任任何人。杰姆和斯库特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如果他们听见我在镇上讲的是另一个故事——赫克,那样我就会永远失去他们啊。我绝对不能家里一套外面一套。”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公民竭尽全力阻止犯罪的发生,是违反法律的行为——这正是他所做的。也许你要说,我有责任把真相告诉镇上所有的人,不应该有所隐瞒。可你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吗?梅科姆所有的女人,包括我太太在内,都会捧着天使蛋糕去敲他的门。芬奇先生,在我看来,这个人为你、为整个镇子做了一件大好事儿,如果人们无视他的隐居习惯,硬要把他拉到聚光灯下——我认为,这就是犯罪。这样的罪恶,我可不想加在自己头上。如果换成任何其他人,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可他不一样,芬奇先生。”
斯库特,当你最终了解他们时,你会发现,大多数人都是好人。
补充:
去掉那些形容词剩下的就是真实了。
你太年轻,品不出我的话的味道。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什么东西让人丧失理智——即使他们努力想做到公平,结果还是事与愿违。在我们的法庭上,当对立双方是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的时候,白人总是胜诉。这些事情很丑恶,可现实生活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