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欧语的发音(替代版)
By Óskar Guðlaugsson
霍达兰宴用头盖骨 译
“古北欧语”是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涵盖很广的概念。在维京时代,包括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及维京世界的边界,即北大西洋的挪威人据点,不列颠的丹麦人据点,北起波罗的海、南到乌克兰的瑞典人根据地,这些地方都能在语言上彼此互通,这是再清楚不过的。
但是应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一个很大的地区,一个缺少中央集权的地区(也意味着缺少官方语言),逻辑上而言这片地区的通用语在地域上的差异理应是巨大的。不过另一方面,此时的北欧人民似乎利用他们享誉盛名的航海技术进行了普遍的远航,这对语言的标准化有促进作用。而在13世纪以后,“古北欧语”在斯堪的纳维亚就不再是一个合时宜的名词了,此时北欧的造船技术和地区内部的流动性也大幅衰退,各地的方言分异扩大了。
但正如前文所说,“古北欧语”这个概念不仅有其空间内涵,也有其时间内涵,如果不算古冰岛语的话,古北欧语大概存在了有半个千年之久。我们将先前所说的空间和这里的时间两个维度相乘,由此可想而知要找到一个“标准古北欧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今天所用的所谓“重构发音”是被相当一部分人所接受的,起码在学术界是如此。“重构发音”的使用更多出于实用价值考虑。它的建立是在所谓“最标准”的发音以及一定的当时的语音学家和“母语者”(当然仅指的是当时的方言了)的一些成果的折中之上的。构拟的理想化的仅在长短上有差异而音素却完全相同的元音长短区分是“重构发音”的一大特点。
无论为古北欧语用什么样的拟音标准,最关键的就在于它能否在音位层面上区分所有的“标准正字法”中的字母。(拼写是使得古北欧语在时空上分异巨大的另一个要因,尤其是重音符号)
不管怎样,我坚信任何一个对古北欧语有了解的人或者一个好的语音学者,都可以在自己的学术能力之上自由地形成自己关于古北欧语拟音的理论。而这正是我想跟你们分享的,即一个接近我自己对古北欧文献研究理解的替代版的拟音标准:应该说自从我在《古北欧语入门教程》中的伙伴 Haukur Þorgeirsson 对这个拟音方案表达赞许之后,我就把它和我们的《入门教程》联系了起来,作为一个替代性的拟音方案推荐给学生们。
下表展示的,首先是古北欧语的“标准正字法”,以及接下来“标准”“重构发音”和我的替代拟音的各自的SAMPA转写(欧共体简化国际音标),最后是英语或其他语言中近似的音,作为补充说明。

辅音则与“标准”“重构拟音”相同。
主要差别在于:
a) 高元音(í,i,ú,u,ý,y)在长短上和音素层面上都是有分别的,短元音相比长元音更加松弛(即嘴唇开口更大),这是日耳曼语族语言总体的发展趋势,甚至我敢说是全世界语言发展的共同特点。
b) 同时,央元音之间也都是仅在长短上有分别,它们不可能再被细分,除非你想让他们与其它元音冲突。
c) a和á同样在音素层面上是不同的,á更像是一个圆唇后元音,这是古北欧语当中一个众所周知的音变。参考现代斯堪的纳维亚语言的á被大多读作[O](长短主要看具体环境),在法罗语和冰岛语当中复元音化变成了[au](推测最早在冰岛语当中是[AO],法罗语首先是[OA])。是否有人这样读á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因为[o]在晚期古北欧语当中出现是非常自然的。我选它作为拟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对于讲日耳曼语族语言的人,特别是讲英语的人和斯堪的纳维亚人,是更容易更自然能够发出来的。
总而言之,这套拟音和“标准”的“重构发音”相比其改动无疑是激进的。我只想借此来提出一个更不那么机械的方法来发古北欧语的音。“重构发音”的机械感使得古北欧语更难发音,无论是对冰岛本地人、法罗人还是其他地方的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