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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Royal Scandal — 《Revolver》

2022-03-08 21:56 作者:海象的盛装游行  | 我要投稿

该同人小说为搬运文章,原作者为雪晔花,暱称雪花

原文章网址为:https://katekyohitmanrebor9.wixsite.com/kingyoleaf/works

注:本文是RS系列的同人文,但是产出时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当时的歌曲只有Revolver,Cherry Hunt,The Queen of Heart,Beauty in the beast)原作者当时只看过官方的设定集,而当时设定集上是没有人物的具体名字的,因此本文角色名字均为原作擅自取的意思相近的名字,因为当时情报不多,所以本文内容与原著剧情和设定以及人物性格都有许多不同之处,大家不必完全把原著人物带入其中,原文本来为5个大章,这里都整合到一起了

另一篇(Cherry Hunt)的搬运:https://b23.tv/hseyU5V

以下是原作者发布的人物介绍,大多参考官方人物设定集,但因为名字不同,为了更好的阅读,还是发出来提供参考:

樱(24): 粉毛女主,没错她就是我们的女主。 在revolver前期是女仆,后来是酒吧的人气歌手! 胸部很大,有一颗明显的痣(但这个不是雪花的描述重点)。 小时候因为某些事情(详见The Queen of heart)变得不想与人沟通,直到Len的出现才又打开心房。 天真无心机,有时候意外的固执。

Len(22): 金发男主,他就是影片里那个帅的不要不要的酷哥。 一开始卖到宅邸是作为奴隶,后来被Lid领去做酒保。 受过严格的教育,非常有礼貌,对谁都使用敬语,一个人的时候也是穿着衬衫,一丝不苟。 (禁欲) 不喜欢吃巧克力,意外的有着自己的坚持。

蔷薇(22): 金发,像人偶一样精致的美少女(拿东西比喻,樱是高贵的猫,蔷薇是古董人偶)。 一度因为歌手的事情和樱决裂,Revolcer前期表现的非常非常之绿茶婊。 (如果在文章能让大家感受到她的婊是我的荣幸),后来释怀后和樱还好,比以前更加亲密。 虽然在revolver只是个女仆,但后来也成为了和樱人气不相上下的歌手(或许就某方面来说樱会赢,我说年龄层。 ) 又咬大拇指的习惯,左大腿上有疤(详见revolver)。 非常受欢迎,以前常常勾引男生,最近收敛许多。

Lid(31): 酒吧的老板娘,退役的超人气歌手。 看起来非常年轻,岁月不留痕迹。 拥有女王的称号(称赞意味)。 是樱和蔷薇的启蒙者,对迎来说就像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阳光洒落在丝绸般的金发上,金发的主人是名女孩,她和身旁的友人躺在草地上,望着靛青色的天空。

 

她们穿着同款式的洋装,炫耀着那如胶似漆的感情,她们总是形影不离,永远视对方为最重要的。

 

清脆的铃铛声响彻天际,如同两人刚萌芽的誓言。

 

忽然,女孩起身,她随手拈起附近的花草,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花朵在她的巧手下逐渐串在一块,变成了闪亮的宝物,她将编好的花环放在友人头上,笑盈盈的看着对方。

 

『呐、樱,我们要一直当好朋友,一起成为歌手喔!』

 

女孩这麽说,脸上满满的笑容纯真无邪,她的友人在看到後也高兴的笑出来,还伸出了小指头。

 

『好啊好啊!和蔷薇一起上台表演感觉好棒!那我们一起来做个约定吧!手伸出来打勾勾—』

 

她勾起女孩的指头,迅速的念起令人饶舌的歌谣,她甩着对方的手指,然後以自己的拇指碰对方的。

 

『打勾勾—违约的人要?』她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让女孩以疑惑的眼神询问她。

 

『要?』

 

『要和对方道歉然後当一辈子的朋友!』没有意识到话语的古怪,她开心的露出牙齿,上翘的猫眼眯起,她觉得自己已经得到最珍贵的宝物—她的朋友。

 

『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怀,这时的她,认为一辈子都会和对方是朋友。

 

她不知道,未来最先打破约定的,其实是自己。

 

 

她是知晓的,自己在这栋宅邸是多麽受欢迎,其他人和自己相比不过是一片小蛋糕。

 

毕竟这里面没有那麽一个人有比得上她的外表,要脸蛋有脸蛋、要仪态有仪态,怎麽可能不受欢迎呢?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像是有许多执事围绕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

 

「蔷薇,你累了吧?今天剩下的工作就由我们来做就好,你好好休息吧!」

 

就像现在这样。

 

「啊……真的吗?可是工作……」

 

金发少女抬头,望向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性,他们个个都是愿意为自己作牛做马的人们,交给他们帮忙是最快乐的事了!

 

想是这麽想,少女当然不可能露出得意的表情,她佯装内疚,努力想撑起身子工作,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自然是被阻挡下来。

 

「蔷薇,你根本不需要去担心工作,这种小事情算不了什麽,你应该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她被人挡下,几个男人一致性的要求她待在床上,只要做等待他人消息的那个人就好。

 

少女只能以忧心的表情点头,照他们的话乖乖躺下,然後用自己最深的歉意向执事们道歉。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都麻烦你们」

 

安抚她的人听到以後,说着「交给我」就先离去,其他人就这样跟上,当然也有几个人怕少女再度受伤想照料她,但後来都被女孩以想要休息的名义打发走了。

 

目送着一群执事出去後,少女呼出一口气,脸上不安的表情马上松懈下来,勾起了些许弧度,她在心底暗自窃喜,只是有点扭到脚而已,就有那麽多人来关心自己,真是太棒了!

 

工作什麽的都让别人接替了,这是多麽多愉快!这麽棒的事情让她恨不得每天都受伤。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受欢迎吧?这样不太方便……眼神飘向门口,眼角余光看到又有一批人进来。

 

她连忙收起自己的笑,假装自己的脚还很痛的样子。

 

看着心走进来的人,她马上理解到和刚刚出去的那一批是不同的,自己是真的有那麽柔弱吗?虽然表面上是这样,但只要用脑袋想都会发现盲点吧?

 

还是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被使唤?

 

少女看向他们,发现有人慌忙地调整起自己的姿势。

 

「那个……」她想出声询问,却没想到马上被断了话。

 

「蔷薇你会不会口渴?」

 

「需不需要我帮你按摩?」

 

几乎是同时,她听到两人会问自己,其他人也在他们询问後就露出待命的姿势,俨然是把自己当主人在服侍了吧?虽然对这样不是很习惯,但纯粹看他们的反应倒是挺好玩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说不需要的话大概非常精彩,人生可以多许多乐趣。

 

当然,这些事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也不会这样做。

 

「嗯…我想想我需要喝点什麽……」不经意的将手指放在唇上,嘴角勾起勾起像小恶魔的媚笑,她没有漏看那群人红了耳根的反应。

 

只是有个动作而已反应就这麽有趣,真不错。

 

嘴里泄出银铃般的笑声,执事们全都绷紧神经,快感自心里油然而生,内心像电流窜过一样兴奋,不过这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只是露出像圣母一样的浅笑,说出她的请求。

 

「我想喝些可可,麻烦你们了。」

 

执事们听到後如同接获圣旨般快速的去办理,在他们穿过房门後,房内又恢复为只有少女一人时的情景,唯一的不同,是少女的笑声。

 

「嘻嘻。」

 

果然这就是操控人的感觉!在对方拼死执行任务的那一刹那是多麽令人愉快!实际上肯定不只是那麽少而已,还会有更深入的对吧?

 

还想要,还想再得到更多。

 

想要得到……更深的操控权。

 

仅仅让他们执行是不够的,最好还有打从心底佩服,她想要的就是这种力量,想要继续操控,从这些人们,到整个宅邸、城市、国家、甚至是全世界。

 

就像神那样。

 

还真得感谢自己那不知在何处的生母呢!因为自己是那麽的漂亮,才能有先天优势,让他们都渴望自己,哪怕只是一个无意的眼神,都能让他们竭尽全力。

 

不过这种东西也是有代价的吧?像是必须好好注重仪态,要不然之前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这样一想,操纵别人还有受人欢迎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她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她可是随时注意自己,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点努力不算什麽。

 

 

『Lid姐,您找我有什麽事吗?』少女有着淡粉色的卷发,被紮成一束高马尾垂在身後,她看向面前的女人,那是今天叫她来这里的人。

 

女人留着一头长及腰间的漆黑直发,五官点缀的位置再好不过,冷冽的气息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强势,像是高高在上的冰雪女王。

 

她如往常一样穿着那常见的修身礼服,沉着的双眼看向少女,令人讶异的是此时的她居然有些许的温暖气息,明明平时是不爱笑的。

 

大概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吧?让她展露了平常没有的温和。

 

『樱,我记得你喜欢唱歌吧?』她开口,虽然是疑问句,但她对答案是肯定的。

 

答案会是yes,一定。

 

『是的……怎麽了吗?』少女回答得有些迟疑,似乎很讶异对方知道自己喜欢唱歌这件事,同时也对於对方要做什麽事感到害怕。

 

因为她是偶尔会在上班时翘班摸鱼的那种人,可是她都有补做啊!而且比起上班她更常在下班去外面吼吼嗓子,这是正当行为没错吧?

 

而且为什麽会被知道?这事理应只有他知道啊……。

 

难道是很早就被Lid姐发现了?那她之前干嘛还想呼拢人的理由?!

 

会不会挨骂完被开除啊……

 

就在她一脸纠结东想西想担心未来的时候,女人再度开口。

 

『别担心,我不是来骂你的。』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她先安抚少女,好比给她一颗定心丸,眼神比方才还要温和。

 

她是知道的,眼前这孩子的认真、异常的执着,以及强大的责任感,绝对可以胜任这一切。

 

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可以琢磨的原石。

 

『那为什麽……』少女不安的看向她,还是不了解对方找自己的意义,既然不是要骂她,那是要做什麽?

 

女人在心里偷笑,看少女这直到底的脑袋,果然还是要给点提示吧?

 

於是她打算从旁给予。

 

『你还记得我的职业吧?』女人这麽问,少女连忙点头。

 

当然记得啊!怎麽可能忘记?知名酒吧的当红驻唱,那可是多麽受人敬重,而且是极为崇高的肯定。

 

『嘛,你还记得我就放心了。』

 

女人莞尔,接续着未说完的话语。

 

『不过呢,我下个月开始就要接手那间店的老板,然後驻唱的位置会空下来……』她对上少女孩的视线,这麽说应该更明显了吧?若是对方再找不到答案,她有必要重新检讨自己的选择了。

 

少女愣愣的点头,随後好几秒後才猜出女人话中的意义,她睁大眼睛看向对方,眼神是又惊又喜。

 

女人微笑,她知道对方想出正确答案了。

 

『没错,』她伸出自己的手到少女面前『要不要做我的接班人?』

 

少女花了一秒钟将她的话塞到脑里,然後又耗了十秒钟为这句话做解读,最後才吃惊的摀住自己的嘴。

 

『您是说真的吗?Lid姐?』

 

『当然是罗!你觉得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女人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自己是很喜欢看对方总是天真的反应没错,但这和对方怀疑自己所说的话是两回事。

 

她看起来是那麽没信用的人吗?

 

『天啊……』泪水似乎在眼眶打转,少女激动到似乎随时都会落下眼泪。

 

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痛觉立即自大脑传来,她忍不住叫了出来,没想到这居然是现实!她还是不敢相信!

 

实在是太惊讶了!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感激!真的好感谢Lid姐,好多好多的情绪一次涌现上来,她一时间不知该从哪个开始表达。

 

要她像Lid姐一样当驻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未免也太幸运了吧?虽然从以前就很崇拜她,也很想从事类似这样的职业,但这终究是妄想而已,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实现。

 

能听到Lid小姐亲口说出这话她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毕竟自己的水平说得再好听也只能算是普通而已,还不足以到能上台的地步,进步空间非常的大,更何况是在有那麽多人才的宅邸里,整件事出了她的意料。

 

就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一栋豪宅一样惊人。

 

『可以吧?』女人见她久久没反应,轻拍她的肩膀,她担心对方因为兴奋过度而晕倒,那可会是个大麻烦。

 

所幸是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我会好好努力的!』

 

少女朝她露出充满元气的笑容,向她说着没问题。

 

看到她的笑容,女人也不禁微笑,主动握住少女的手。

 

她相信不管前面有多麽艰难的挑战,少女都会勇於面对,因为她那散发耀眼光芒的眼睛是这麽告诉自己的。

 

而自己也会带领着她,所以肯定是这样没错。

 

她们两个绝对会成功的。

 

Tobecontinued.

 

 

呐、为什麽,我就不行呢?

 

地下的娱乐室内,有两名小女孩和一名年轻女子待着,小女孩一人拿着一本绘本,分别坐在女子的两边。

 

『Lid姐姐,这本书是在说什麽呢?』其中一位女孩看向一旁的黑发女子,年纪小的她还有许多深涩的词不太理解,於是她打算寻求旁人协助。

 

『啊、这个词是……』埋首在乐谱中的女子抬头,以略微冷淡的语气像女孩解释,或许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但她这样的态度令另一个女孩产生退怯。

 

她自己也有一些不懂的句子,她也想询问,可是怕自己问了也会被打枪,她可不想被认为是烦人的小孩子。

 

但是这个真的好难。

 

『姐姐,这个谜语……』

 

最後,她鼓起勇气向对方询问,颤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残忍对待。

 

『啊,这里就是那个兔子……』令人意外,女人竟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耐心的为她讲解每个意思。

 

看到回应後,女孩逐渐放松,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听女人解说。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女孩正用落寞的眼神看着她们。

 

为什麽不理自己?难道自己不行吗?

 

金发少女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目光聚集在新出炉的酒吧海报上。

 

她一直认为自己将会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她以为只要扮演好娇弱的玫瑰她就能得到一切,毕竟这可是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生存法则。

 

但为什麽,绽放的是那豪不起眼的粉色樱花?

 

自己明明是那麽的优秀,长相不错、能力也不差,个性乖巧惹人怜爱,又能够利用擅长的操控让人支持自己,可以说是最容易拿下胜利的人啊!

 

到底是为什麽?

 

她总是坚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得到这个宝座;然而,她却听到了Lid小姐和那个女的谈的话。

 

比起不解,心头涌上更多的是忌妒与憎恨。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是她?为什麽被选中的不是自己?

 

她只是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全身上下没有亮点,又不受欢迎,唱歌技巧也很普通,完全无法和自己比较,到底是有什麽资格得到驻场的宝座啊?

 

有资格的明明是自己,这不都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吗?为什麽偏偏选上她?

 

难道是Lid小姐看走眼?

 

简直无法接受!她一定要去找Lid小姐把事情问个清楚!

 

就在少女将要跨出她的脚步时,她看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是他!

 

那是一个金发少年,明明这宅邸大多数的人都是金发,他看起来就是那麽的不同,少了点朴素,多了分高雅。

 

明明和自己年龄一样,散发出的气场却比自己稳重,深紫色的双眸彷佛永远都读不出情绪,如毒蝶一般令人摸不着头绪。

 

在这里的许多人都被他的外表吸引,甚至连宅邸外也有许多他的粉丝,爱慕他的人搞不好可以排上好大一圈。而自己也不意外会是排在里面的一个,谁叫他的外貌是这宅邸里最棒的一个呢?

 

不过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她可是个支配者,只会从上面操作一切。

 

就像人偶师操控人偶、花朵吸引蜜蜂,她只会是使人臣服的那一个,如同往常一般。

 

他低着头,眼睛被刘海遮住一边,看起来是非常的认真,不在意周遭人的反应。

 

少女认知到,少年不会对这一大票追求者有任何反。

 

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但是,有个人的声音却出乎她的意料。

 

「Len!」

 

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不久前才看到过。

 

是她,那个令人讨厌的女的。

 

「Len!我给你说,我有机会当歌手了欸!」那女的像他搭话,从语气和行为中可以看出她有多兴奋。

 

哼,反正一定又是被无视的,赶快死心吧。

 

「嗯,恭喜啦!这是你的梦想吧?」但难得的,少年抬了头,笑着向那个人祝贺,这不属於预想内的事让女孩内心的不爽顿时漫开。

 

她还以为他不会搭理那个人的;应该说,她心里是万分期望他无视她的,但没想到他不仅回应了,还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笑容当然很好看,但那并不是给自己的,更不愉快的是,还是给那个女的。

 

Lid小姐也是、Len也是,怎麽都不是看上自己?

 

为什麽所有好事都是她?

 

她也未免太好运了吧?

 

好碍眼。

 

讨厌讨厌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什麽都是那女的,她到底有哪理好?有比自己好吗?

 

「可恶。」她低咒,下意识又做起咬大拇指的动作。

 

好想要那些位置。

 

不管是主唱的位子,还是少年身旁的位子,都应该是自己的,而不是她的。

 

她只是个打(野)杂(花)的,真正的主角,应该要是自己。

 

既然如此,就应该把她除掉。

 

 

「气死我了!」

 

纸张撕裂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充满着火药味,少女将放在桌上的海报撕成碎屑,丢入火炉中烧掉,一丁点身影也不愿留。

 

她看着整座宅邸贴满这张海报心里就很不爽,她想要全部处理掉却没办法。

 

海报上印的是抢了驻场宝座的那个人,她一点也不想看到那种招摇的东西。

 

她瞄了眼门外,时间记得是差不多了,应该要有人才对。

 

「啊……」

 

毫无意外的,在房门外站了几个常跟在她身旁的执事。

 

「蔷薇,你怎麽了吗?有什麽不愉快?」几个人在被发现後大剌剌的进房,他们没有被过度激动的她吓跑,也没有畏惧她的怒气,而是关心她,以他们平时的态度回应。

 

毕竟她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对待女王一样高尚,而作为一个下属的角色就是面对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好好听从,试图哄她开心就是他们的任务,所以这点东西是不可能让他们惊讶的。

 

少女高兴的划开唇角弧度,果然在他们面前演出这场戏是正确的啊……只要自己这样做,达成目标的。

 

目前的整件事都还在她的掌控中,接下来只要他们开口允诺,基本上就完成了。

 

「有什麽事情是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吗?」执事们有些犹豫的询问,正巧是少女最想听到的话语。

 

脑海中瞬间闪过数十个能够完成计画的方案,每一个不外乎都是惊悚骇人的,可以使恶魔颤栗,使她消失。

 

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在即将下决定前,她脑海里浮出这个想法。

 

她有些担心这些不道德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她对自己摇头,然而,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鼓舞自己,想让自己赶快做这件事。

 

她看向他们,眼神满是犹豫,似乎是想做,却缺乏一个肯定的关键。

 

她要执行吗?还是换个简单点的方式?

 

要饶过她吗?

 

「什麽都可以?」少女抓紧裙摆,在下赌注前做最後确认。

 

「是的,什麽都可以。」

 

她知道这些事是不对的,可是……如果不做的话,发狂的会是自己,而且她夺走自己那麽多东西,这麽做也不为过吧?

 

只要好好拿捏好轻重就好……。

 

在罪恶与慾望间,少女达成了平衡。

 

手放开裙摆,她走向他们身边,往站在中间、一个看似里面较有地位的人走去。

 

脚步非常轻柔,轻飘飘像花朵一样,靠近後,她将头抵在对方肩头上,眼神上抬,视线互相交错。

 

似乎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到若无助,少女双手拉着对方的背心下摆,其中一只向更里面触碰,是出乎她意料的炙热。

 

她在对方耳边轻吹一口气,露出妖艳的微笑。

 

「蔷薇……」那人倒抽一口气,一半是出於惊讶,一半是兴奋。

 

「呐、」她垂下眼帘,语气中有些小女人在抱怨,她撒娇似的说道:「我讨厌那女孩,她的一切,我都讨厌。」

 

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真的那麽困扰。

 

在确认他们都听懂後,她再度露出笑容。与先前不太相同,像是要将人置於死地的狂化,如果是不经意地看见大概会毛骨悚然,但又留有些不确定的情绪,是邪化後、却又保有初始的感觉。

 

身体稍微离开他们,她提起自己的裙子下摆,缓慢的往上拉。

 

许多男人看到她这举动时都咽了口水,他们逐渐也能感受到某种奇异的紧张氛围,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就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样,无法决定是要打开还是不要。

 

从膝盖,到大腿,再来是吊带袜交界处的绝对领域,她掀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只是慢慢的,吊人胃口。

 

彷佛可以听到最後一弦理智断裂的声音。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她说,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楚,以极为缓慢的声音说着。

 

「可以帮我整整她吗?」

 

只要不要闹出人命都随便。

 

能够发狂最好,那是她的最终目标。

 

快点,有谁赶快来,把那杂草拔了。

 

空间有些沉默,没有人说话。

 

半晌後,不知是谁为首,有人开始点头。

 

少女的笑容越发灿烂,男人们的也是,像是达成某种共识般,唯一可以知晓的是,一切不复以往。

 

黑暗中手枪上膛,

 

击破了有甜美之蜜的花。

 

花儿发出濡湿的呻吟,

 

吸引了更多的注意。

 

然後—

 

Tobecontinued.

 

 

 

「哈啊—」少女将鸡毛掸子放下,手往窗外伸去,想要吸收一下户外的温暖。

 

她随意挥动身体绑在後脑勺的马尾也跟着晃啊晃的,形成一种特殊的韵律感。

 

自从答应Lid姐去她的酒吧工作後,日子就变得非常忙碌,白天除了要做宅邸的工作外,晚上还得加紧时间练习。

 

而且因为自己要离开的关系,工作量变好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兼随时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简直是累到极限。不能着凉,不然嗓子会变紧;饮食也是,除了不能吃冰、不能吃甜外,更不能吃辣的,重点是忙的跟条狗一样,恨不得假日整天都在睡觉。

 

好想要吃甜点……想要把整座宅邸的下午茶包下来!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原来当歌手是那麽痛苦,虽然不会立即有「早知道就不干」的念头,但多少会在此犹豫。

 

总觉得种种不如意都一起出现啊,她这麽想着,除了工作量无形的在增加以外,她还感觉到最近一直有人在背後的捉弄,没有捉弄的人则是装作什麽都没有看到,完全不理会她。

 

就像是突然有好几把利刃在自己身边,只要随便乱动,马上就伤痕累累。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明明自己什麽都没有做,却要这样东担心西担心的,为什麽会这样?

 

「啊—」就在她胡乱思考时,一股冲力朝向她来,让原本只有手在窗外的她失去重心,一路向外面坠,所幸在最後一秒有人即使将她拉回。

 

腿有些软,身体整个向後压,她已经没有余地再去想後方的人是谁、会不会撑住自己还是会当自己的肉垫之类的事情。

 

幸运的是後面的人非常可靠,他稳住了脚步,还顺带将她扶正。

 

心里定下来後,她发现附近有自己熟悉的薄荷味,她转头,预料中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眼前。

 

「Len!」她又惊又喜,从语气中可以知道她有多激动。「你怎麽在这里?」

 

在这大家都不接近她的时候他还来找自己!少女从来没有想过,空虚一阵子的心像有股暖流通过,身体离开感觉轻飘飘的。

 

「我刚好经过,没想到你居然要掉下去了。」

 

「你想自杀?」少年简单的回答,他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少女,对她刚刚那样的姿势明显不满意。

 

她应该知道那是很危险的吧?为什麽没有多注意?

 

「才不是……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少女摇头,顺便送给他一个白眼。她怎麽可能想要自杀啊?世界上还有那麽多东西可以体验,要也要等全部都体验完,虽然那时候就已经老死了。

 

「开你玩笑的。」看到对方反应後他笑了,手轻揉着她的头,有时他会藉着身高优势这样做,因为对方的头发很蓬松又很柔软,想丝绸一样顺手。

 

眼光四处扫描,余角瞥到一堆东西,仔细一看,那是方才被他抛在身後的文件。

 

心里顿时有些尴尬,刚刚不该就这样抛下它们,应该要好好放好。

 

可是好好放好樱就掉下去了,他可承受不了那种痛苦。

 

少女顺着少年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那叠散落一地的资料,感激之心油然而生,原来他是那麽在意自己的啊……她可以这样期待吗?

 

她走向文件掉落的地方,开始收拾那一堆东西,尽管这些不是她的,但她再怎麽样都可以用表达感谢之意来当藉口。

 

少年呆愣的望着少女,过了许久才蹲下一起捡拾。

 

「刚刚啊,好像是有人推我……我不确定。」一片寂静中,是女孩先开口,向少年提出自己的推测。

 

「嘛,的确你是被人撞到,但我没看得很清楚;不过这又怎麽了吗?」少年也不隐瞒她,将自己所看到的说出,其实他还看到那个人还是故意的,他假装成和一大群人一同经过,然後趁机将她推向窗外。

 

他当然是不高兴啦,可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他没有告诉对方姓名,毕竟以对方的个性,听完後不发飙才怪。

 

「他会不会……是故意的?」犹豫许久後,她问少年,虽然也有其他的选项,但她显然不愿意相信刚刚那起意外是不小心构成或是自然因素。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什麽徵兆都没有,照理来说撞到别人应该会注意到才对啊?

 

而那人却没有。

 

「是不排除这个可能。」少年尽量把话说的含蓄,不承认也不否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麽会这样?」

 

「呃……嗯」女孩沉思着,虽然她有时候是直接了点,可是那是在面对熟人,再者,她平时很少做工作以外的交流,也就几个比较要好。

 

整体来说,她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得罪人。

 

「我不知道,最近没有什麽特别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她给了不明确的答案。

 

「嘛,基本上你在宅邸是不常和别人交流的吧?」少年叹了口气,对方的习惯自己也是知道,他打从一开始就别抱着期望才对。

 

少女点头,少年知道她实际上是挺受欢迎的,毕竟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他忍不住将视线下移,随後又移回去。

 

所幸脸上的表情几乎没什麽变,视线也只有停留一秒而已,女孩因此没有发现。

 

不过既然没有自发性树敌,甚至算是受欢迎的,那为什麽?总不可能是什麽偏执的粉丝因为太爱她所以要她去死吧?

 

嗯?等等……偏执的粉丝?不会是这样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太狗血了。

 

顺手摸了颈部,这是他思考时会有的行为,他犹豫一会後开口。

 

「我说,那个小小只然後很受欢迎的人是谁?」

 

「蔷薇?」少女回答,其实这边有很多可爱的女孩,但说到受欢迎非蔷薇莫属,而且她还是自己的好友,对於她的魅力自然是再清楚。

 

「对,好像是。」少年搔头,犹豫了会後接着把话说下去「我说,会不会是她的粉丝们在搞鬼?」

 

下意识的咽口水,他知道说这话不太好。

 

「……为什麽会这样推测?」果不其然,少女的语气稍微降温,不像方才友善。

 

他可以理解,因为这是说她好友的坏话,但除了这个想法他是再也想不到别的了。

 

「我不知道……感觉这个是最有可能也是唯一最有可能的。」

 

少年的态度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语带保留的向对方说着。

 

唔、总觉得气氛变得僵了这绝对不是错觉……。

 

其实内心有稍微想过,这会不会是因为太过喜欢樱而产生的想法,进而想要抹黑和她要好的人。

 

说他自私也好、任性也罢,或许他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这麽说的,但那群撞樱的人是蔷薇的粉丝这是确定。况且最近他发现有一些人会传对樱不好的谣言,这搞不好也是他们……

 

总之,就算蔷薇那人本身没问题,他觉得那群粉丝是绝对有问题,这想法是不会变的。

 

「我还是不想改变我的想法。」片刻,他想女孩再度重申。

 

「好吧,我知道了。」少女的语气有些失落,老实说她实在是不想相信啊,但若是真的……她可怎麽办才好?

 

「不过,还是谢谢。」就在少年以为话题已经结束时,少女说话了,毕竟在心中,一事归一事,她可还没忘记对方救了自己一命这件大事。

 

「不会。」他有些愣住,但很快就露出微笑。

 

「我说,你们有那个人最近的消息吗?」少女趴在床上,从窗帘进来的阳光将她的金发照耀的闪亮动人,她闭上眼,一边享受旁边执事们带给她的服务,一边询问他们最新的进度。

 

「非常顺利,那个人最近工作量很大,每天都忙到很晚。」其中一位男子答道,他正在帮少女按摩脚底,不时可以听到她舒服的声音。

 

对他而言那就是种奖赏,他更有动力继续努力下去。

 

「而且我们也叫其他人不要和她有太多往来。」另一个人说,他就是上次推樱下窗户的那个人,他原本想说让对方受伤可以帮助自己得到称赞,怎知道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害自己计画失败。

 

「这样啊,谢谢你们。」少女卷着自己的发尾,自信的笑着,她很高兴这些人愿意帮自己的忙。

 

就不相信自己这样子阻碍,她还能闯出什麽名堂。

 

是,她承认这是阻碍,但这是必然的,为了让她能够得到胜利。

 

到时候再去说服Lid小姐也不迟。

 

「蔷薇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片刻後,执事结束了脚底的按摩,询问少女。

 

「没有,谢谢你啊!」她开心的笑了,坐起身子,旁边的人立刻送上茶饮,蓝色的眼眸更弯了些,她对几人下达指令「至於那个人,目前就先照这样的进度,就是尽全力阻碍她跟宅邸所有人的正常交流。」

 

「好的,遵命。」几人恭敬的向少女行四十五度礼,其中一人以犹豫的态度说道:「对了,蔷薇……」

 

「嗯?」

 

「今晚能吗?」

 

他问,眼神闪烁彷佛是在确认什麽暗号,其他人也是如此,隐晦的,只有几个人能明白。

 

「嗯,可以喔,来我房间吧。」少女回答,嘴角勾起弧度,没有迟疑。

 

夜晚,在寂静的宅邸深处,传出了不同於以往的声音。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引人堕落的气息。

 

 

「十指手指是一样的……」金发女孩趴在沙发上,口中的旋律虽是随意哼出的,却格外的好听,如果在街上表演大概马上就会被挖掘了吧?

 

可惜,她从没有在外面唱过,自然也就只是个平凡人

 

旋律停下,在她旁边的男孩顿了一下,随後正常的继续翻书。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思考什麽,最後她转头询问旁边的眼镜少年。

 

「欸萨德,如果,我是说如果喔!十根手指头一起被用一样的力气咬的话,你觉得每一根手指头感受到的痛觉是一样的吗?」

 

「嗯?应该是一样的吧?怎麽会这麽问?」

 

男孩阖上书本,习惯性的推了眼镜,就算透过镜片,讶异却没有被隐藏起来。

 

「因为啊—我觉得是不一样的。」女孩撑起身子,她恢复正常姿势,不过并没有因此安分,白花花的腿不断的摆荡。

 

她摸着自己的唇,仔细的思考後将话语说出:「和面积大小有关吧?」

 

「欸—」男孩被女孩这一番奇怪见解混淆了,他难得没有立刻回答,或许是在想其中的可能性「有可能喔?面积小的比较痛对吧?」

 

「我也是这麽觉得,因为拿小孩子比喻就会变成这样……」

 

「十个不同的手指分别代表不同的小孩,而疼痛程度则是指孩子受伤时父母亲的心痛程度;虽然他们总是说着要平均分配爱,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吧?父母对某些小孩肯定比较关心啊!那些就是份量比较大的,至於被冷落的则是比较小的;而咬的时候用的力是他们自以为的处分,是一样的,然而受到的痛才是真实的得到的处罚。」

 

女孩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文字,然後停顿了一会,继续往下:

 

「简单来说,每个人的爱本身就是有偏差的,那些偏差是存在於日常言行当中的,即使自认为很公平,但那终究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也就是,人间根本没有平等的爱,十根手指头不会一样痛。」

 

男孩没有马上给予回应,大概是在消化吧?良久後他才开口。

 

「原来你是这麽想……。」

 

「是啊。」女孩回答。

 

没错,平等的爱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都只是乌托邦的理想罢了。

 

什麽每个人我都爱?那只是口头上的承诺,根本算不了什麽。

 

女孩垂眸,她拿起茶几的杯子,啜饮一口水,此时勾起的嘴角透着无奈,眼瞳不如以往明亮,像是沾染到了忧郁的灰。

 

既哀伤又无奈。

 

男孩点头,他摸了女孩的头,试着缓和彼此间沉重的气氛。

 

「其实,我不是很确定」他着麽说,女孩想男孩大概无法理解吧?

 

心里会感到失望是正常的,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女孩讶异,且牢记在心。

 

「不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点你不用担心。」

 

她有些激动,心里似乎有某块崩坏的地方被救赎了,感觉变得轻松,是为什麽呢?

 

因为自己受到肯定吗?大概是吧!

 

感觉可以信任他……。

 

女孩安心的闭上眼,轻轻靠在少年肩上。

 

良久以後,她说出了不只是梦话还是真话的话语。

 

「谢谢。」

 

Tobecontinued.

 

 


 

「蔷薇,这个给你,情人节快乐!」一名侍卫在金发少女经过大门时拿了盒巧克力给她,那是他拖擅长做甜点的朋友做的。

 

「哇啊!谢谢你!」少女接过巧克力,她露出了招牌的微笑,向对方送了个表达感谢的啾波後,她继续向前。

 

进到宅邸内,她又收到了几盒巧克力,也有鲜花和情书之类的,那些无一不是经过精致包装後的产物。

 

这些东西使少女心花怒放,她一一高兴的收下,笑容愈发灿烂,到最後甚至是踏着小碎步走回房间的。

 

一进到房间,她马上有种达成目标的感觉,今天是什麽日子她当然知道,这可是一年中最能知道自己受欢迎程度的日子啊!

 

没错,就是情人节。

 

一般情人节都是女生送男生的,但她还没有送,就先收到许多了别人送的,让她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全宅邸能有这样待遇的大概只有她自己吧?她想。

 

「啊,Len、是你啊!」一个不陌生的声音喊了自己最想听到的名字,她悄悄地打开房间门,门的附近是一名女仆和一名少年。

 

两个人她都很在意,只在於一个是很喜欢、另一个是很讨厌的差别。

 

少年手上拿着一盒巧克力,女仆则是扫把,看起来不像是女仆给少年巧克力。

 

看到这里时,她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自己是不是也该送他呢?可是她没有准备啊……

 

难道要把今天收到的各挑出一点吗?这样也不好吧?自己就会没吃到。

 

就在少女还在胡思乱想时,少年朝他对面的女仆开口。

 

「欸,樱。」

 

「干嘛?」

 

女仆转过头,发现对方把手藏在後面,她眼尖的发现少年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那是巧克力吗?

 

「这给你。」

 

不出她所料,那真的是一盒巧克力,还没拆过,外面是粉红色的包装纸,还有用小缎带装饰的非常可爱。

 

「这啥?巧克力?Len你怎麽会有?」她自问自答了一会,她是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啦,毕竟宅邸的女仆在好久前就开始大声嚷嚷了,想不知道也难。

 

不过这巧克力……

 

少女凑近盒子仔细的打量一番,这麽漂亮感觉就不像是他自己做的。

 

虽然她承认对方在某些时候还是挺有艺术细胞的,但这又是包装又是缎带的情人节产物可说是另当别论,感觉他不会花那麽多时间在这上面。

 

而且如果说是自己买的那也不可能啊!他明明那麽讨厌巧克力,所以把各种机率删掉後,还是别人给的罗?

 

看起来挺贵的,应该是宅邸外的人或是小姐送他的。

 

欸真好啊!人帅就是有这种好处。

 

「别人给的。」

 

过然,不出她所料!

 

虽然听到预料中的答案,她却无法接受,这可是别人的心意欸!怎麽可以就这样抛弃。

 

难道他不喜欢那个给他巧克力的人?这样的话他干嘛接受?

 

「谁?」趋於好奇心,她最後忍不住问少年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放的……」少年答道,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

 

女仆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愿接受的,如果真是如此她大概已经阵亡了,内心无法承受啊!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不太高兴的表情和动作说话。

 

「那你要我帮你丢到垃圾桶?」感觉连语气都和着些醋酸味,她看向一旁,故意不看对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吃巧克力。」少年无奈的笑了,看来他还没得到对方的信任啊……感觉真可悲。

 

「哼!」她轻哼了声,不过撑不到几秒,她又转回身体看向那盒巧克力。

 

「……你只有拿到这盒吗?」

 

「还有一些,但能回绝的我都会绝了。」他不敢说谎,於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你要吃吗?」

 

最後他抬起头,视线和对方对上。

 

少女低下头,抓着扫具,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反应过度。

 

「我不吃。」她尽量以平淡的声音说着,不过还是有点抖,似乎讲这几个字就废掉了好几千大卡一样。

 

「明明平常很喜欢的啊……难道说你在闹别扭?」少年领悟,搥了自己手掌,他笑眯眯地看向少女,他觉得他肯定是说中了。

 

少女顿了一下,她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绝对是学了读心术!才能将自己的心思看得那麽清楚!

 

为什麽?为什麽对方总是能了解自己的心事?彷佛有看透一切的能力一样。

 

她咬紧牙,现在她还不打算承认。

 

「我说中了?」少年嘲讽他。

 

「才、才不是,只是为对方感到可怜罢了!这样是浪费她的心意。」少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藉口,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那麽仁慈。

 

「我不知道,是说,她的心意跟我有什麽关系?我只要理解我在意的人不讨厌我就好了不是吗?」似乎是故意的,他好像要暗示对方是他重要的人,可是感觉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如果猜错不是很尴尬吗?内心总是在踌躇着,她多麽希望自己就这样豁出去,但她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Len……」

 

一阵沉默後,少女伸出手接过。

 

她并不是那麽的想要收下,但也不想让对方伤心。大概是嫉妒心作祟吧?各方面的加成,导致她现在这样下决定也下不好、主动出击更是不行,更别提其他事情了。

 

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太懦弱了,一点都不像其他时候的自己。

 

「对了,」

 

忽然,少年凑到少女耳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巧克力这种东西,我只会给你一个人。」

 

「咦?」

 

「那麽,演出加油。」

 

他说完後就离开了,留下还没消化完句子的少女。

 

 

金发女孩在门後看完全部的发展,没有漏看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少年走後少女满脸通红的神情。

 

她悄悄的关上门,表情在那一刻瞬间变得狰狞。

 

咬着自己的拇指,内心从刚开始收到巧克力的喜悦变成无法消失的焦躁感。

 

明明自己已经找她麻烦,但她非但没有受到打击,更得到了Len的关心,全部的、完全与自己的预想是背道而驰。

 

想要她崩坏,但总是这麽不如意。

 

想要操控所有的人偶,但总有有一两根线不听话。

 

她好恨,为什麽主唱不是自己?为什麽Lid小姐关心的不是自己?为什麽受Len喜欢的不是自己?

 

为什麽自己不是她?

 

是她的话,该有多好?

 

没有人知道,自己多想要取代她。

 

 

少年走在宅邸的通道,他提着水桶,准备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打扫。

 

这是他今天最後一个工作,之後就是自由时间了,到时候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去看樱排练。

 

他在脑中计画着晚上的行程,大概会先去看排练再回来看书吧?因为排练时间比较早,而他还没有足够的钱和身份进去酒吧看表演,只能偷偷的去看她练习。

 

他当然也很想看现场,所以总有一天,他要名正言顺的去看的,他这麽下定决心,然後打起干劲继续工作。

 

走到尽头转弯後再走几步路就到了,原本他的脑内路线是这麽预订的—但就在他走到转角时,他的路被堵住了。

 

毫无预警地。

 

一位金发少女站在他面前,她穿着女仆的工作制服,睁着水灵大眼看着他,他认得她—蔷薇,樱的朋友,也是他怀疑捉弄樱的嫌疑犯之一。

 

此刻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不明的笑容後面似乎有什麽计划,他板起面孔,脚步偷偷向後几步,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少女似乎不感到害怕,她步步逼向对方,少年有一步步後退,最後碰到墙壁。

 

他轻砸嘴,对方不怎麽在意,只是将身子更挨近了些,少年无法闪躲,只好任由她摆布。

 

他感受到了不明的寒意,本能让自己警惕起来。

 

「呐、Len……」少女开口,几乎快要贴在他身上,她娇声唤着对方的名字,手抚上对方胸口。

 

她解开自己的衣服领口,白皙的胸口曝露在空气中,她向上偷瞧对方的面色,还是一样板着脸,大概是在忍耐吧?她想。

 

毕竟没有男人能在她底下克制住自己的慾望。

 

她将对方推倒在地,双脚跨在对方腰的两侧,她看向对方,嫣红的唇弯起,眼眸迷离,有说不出的魅惑。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这麽做……」她轻启唇,一字一句缓慢的说给少年听。

 

「一直很想要,将你占为己有、」她更加靠近少年,藏在心底许久的慾望脱口而出,她在编织着她的陷阱,等着猎物慢慢靠近。

 

来吧!快点靠近,越接近越好,最好是到正中心。

 

最终掉下这名为「爱与罪」的陷阱里。

 

然而—事与愿违,少年仅是停止几秒动作,在少女往更下一步之前就将她推开,他迅速的站起身,以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少女从没看过他那麽冰冷的眼神,那冷的简直要让地球再次进入冰河期似的。

 

没错,就是如此冰冷。

 

并不是不想理会,而是打从心底厌恶,像是在看垃圾一般的不屑。

 

「不要碰我。」他开口,字字充满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别再做这种事了,否则,下次我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他以坚定的语气说着,甚至可以从里面听到些许的怒气,少女仍呆坐在地上,他就已经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去,留下不知所措的她。

 

过了好久,少女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麽,她顿时不知所措,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她无法解读那毫无温度的面具,唯一确定的是她被甩了,毫无悬念的。

 

笑容仍在脸上,但大部分已无法辨别,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没有流出来,她努力支撑着,不想让仅存的一丝坚强崩溃。

 

最终,她抵不过,泪水滴了下来,之後就好像栓不紧的水龙头一样,一直流个不停。

 

声音出不来,她不断的在吸气与呼气之间,哽咽声没有停止的迹象,四周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蹲坐在地。

 

到最後,还是没有人要她啊!她还是孤零零的。

 

如同被抛弃在路旁的野玫瑰一样,无比丑恶。

 

呐、为什麽,她就不行呢?

 

 

「Idon\'tcarewhateverittakes.(我才不管会怎麽样。)」

 

吼叫声传遍整个房间,少女站在中央,周遭围了一群人,那些人的表情十分严肃,没有人出声制止她。

 

少女面红耳赤,手掌被握得通红,愤怒情绪扭曲了她原先的美貌,她开口,用近乎尖叫的声音喊着。

 

「Justkillthatbitch.(只要杀了那婊子。)」

 

没错,只要没有她,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一帆风顺。

 

所以,什麽手段都好。

 

只要能毁灭她、将她杀死,她都愿意去试。

 

男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女孩的愤怒,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没有人敢向少女保证,只有一个站在角落的少年默默走向她。

 

人偶师操作不了人偶,内心逐渐被愤怒夺去。

 

她无时无刻都想把那个不受操纵的线剪掉,可是她没有其他的手去操控了。

 

人偶师的青梅竹马看到了,他从以前就一直爱慕着人偶师,也承诺要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想要为人偶师尽一点心意,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好。

 

於是他决定代替人偶师拿起剪刀,准备将人偶上的丝线剪断。

 

哪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他都在所不惜。

 

tobecontinued.

 


 

ⅩⅠ

 

「蔷薇,我已经准备好了。」黑暗中,沉默的男低音响起,他呼唤身旁的女子,声音非常小声,悄悄的向她打暗号。

 

女子听到後点头,她仅是回答一声“知道了”後便将视线转回舞台。

 

舞台上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身上是以红色和黑色组成的礼服,大约至背部的长发盘起,给人坚强美艳的感觉。

 

她正在台上展现自己的歌声,她的音域很广,高的时候已经让人惊艳,但低的时候更是迷人,这或许和她的天赋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唱歌的技巧。

 

出色的歌喉配上绝佳的技巧,这具有乘积作用的东西使她在观众中留下美好的印象,更何况这是她的处女秀,第一次就表现得那麽好更是引来几百甚至几千人关注。

 

这麽厉害的人本应整场都是崇拜的眼神,但台下有一名女子不这麽想,她站在观众席最後方,冷冽的看着少女,眼神里读不出丝毫温暖,尽是憎恨仇怨的情绪。

 

虽然前置作业的准备好了,但她仍不放心,毕竟没有亲眼看见计画成功的话她无法安心。

 

她不愉快的咬起自己的拇指,明明再几个步骤就能达成目的了,却有种空虚感,因为事成之後,她就什麽都没有。

 

好比高级昂贵的名枪填满许多子弹,在子弹射尽後,它就和一把玩具枪一样,没有任何用处……

 

除了……破坏童年美好的回忆以为外。

 

『我们要一直当好朋友,一起成为歌手喔!』

 

她好像听见了幼年的那个自己所说的话,还有当时的和好友相处的点点滴滴。

 

彷佛可以看见幼年的朋友正朝自己走过来,她拉着自己的裙摆,笑眯眯的不知道要带自己去哪。

 

那个时候的她,好快乐、好幸福。

 

然而,她现在却准备亲手将自己的回忆摧毁,只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

 

这麽做真的对吗?

 

她只不过是因为嫉妒心而做这一切举动而已,她不知道当这些结束时,她会变得怎样。

 

还有办法再做其他的事吗?那个被嫉妒心拖着走的自己。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突然不晓得自己这麽做的意义,因为没有这些的话,她只是个什麽都没有的娃娃而已。

 

这样的她有什麽用?只不过是个惹人厌的空壳。

 

好讨厌……她到底要不要继续这样下去?

 

讨厌讨厌讨厌……谁来告诉她啊?

 

「今天,非常谢谢各位的莅临,接下来将是我今天的最後一首歌。」

 

就在她陷入自我厌恶时,节目已接近尾声,在台上的少女开口,这是她第一次在唱歌以外的时候说话,不同於唱歌的稚嫩声音让许多人讶异。

 

周遭开始是有许多窸窣,但渐渐的,声音到越来越小,最後安静无声,大家发觉了舞台上的少女别有用心,大家都停下来静待她的话语。

 

「我想将它献给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对我……非常的重要,我们曾无话不谈、曾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却在不知不觉间渐行渐远。」

 

声音比唱歌时温柔许多,甚至带着一些忧伤,她後悔自己的疏忽,就在不知道的时候和朋友越离越远,不过,她在下一句的话却有着无比坚强的信念。

 

「但我深信,有天我们会再次一同歌唱,我会一直等待那天的到来。」

 

「因为我们约好了。」

 

她以坚定不移的语气说着,她打从心底的相信,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她都还记得她童年时所做的约定。

 

那些琐碎的趣事,以及……那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约定。

 

女子抬头,她看向台上的少女,让她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双毫无虚假的眼神,如同以往澄澈明亮,像小时候那个拉着自己的手的女孩。

 

她发现,一直都没变。

 

变的人是自己。

 

「等等!!」

 

如同大梦初醒般的抬起头,天花板上的吊灯已摇摇欲坠,少女发现自己已来不及阻止陷阱的打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只要再一下下吊灯就要与线分离,届时就会使舞台上的少女受到伤害,原本她十分期望这样的,但直到刚刚,她才发现,原来这样是不对的。

 

「可恶!」

 

她踏出脚步,拼尽全力往舞台上跑,希望能在最後一刻做一些挽救。

 

在吧台的金发少年也看到舞台上的吊灯,他瞪大眼睛,脸上难得的出现了错愕的表情,他冲出去,想要到舞台,却没想到在自己奔跑时有一个身影就这样超越了自己。

 

那是一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少女拔腿狂奔,担心自己再慢那麽零点零零几秒就要来不及了,她飞奔到台上少女的身边,推开她让她离开从吊灯的坠落范围。

 

「樱!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细线就在那刻无法支撑重物,吊灯自天花板往下坠,玻璃片碎成一地,其中一片划伤她的大腿。

 

赶上了……至少她没有让樱受伤……

 

少女喘着气,如今她压在对方的身上,她既悲又喜,後悔自己为什麽不早点醒悟,却庆幸最後两人都还活着,没有大碍。

 

如果出了什麽意外,约定就无法实现了啊!

 

「蔷……薇?」被压在下面的少女呼唤了少女的名字,她看向对方,发现对方也看着她,而她的脸上,还有溅起的血迹。

 

「你流血了!!」少女反应过来後立刻起身,用手直接将血渍抹掉,她露出不舍的表情看着对方,对方也跟着坐起身子,以自己的手去碰对方的手。

 

「没关系的樱,你没事就好。」她露出欣慰的表情,泪水盈满眼眶,她对自己一开始的行为感到懊悔,也理解到对方是多麽重要。

 

「笨蛋!」少女看着自己的友人,她伸手抱住对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体会到对方的温度了,从前的回忆涌上心头。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她一边哭泣一边叮咛对方,泪水濡湿了少女的衣裳,也填满了她寂寞的心灵。

 

伸手回抱对方,她只是点点头,任由对方的处置。

 

从今以後,她再也不会去嫉妒对方了,她知道自己只是想要有人关心她而已。

 

她只是不想体会荒芜至尽、枯萎至尽的感觉罢了。

 

而现在她有了对方。

 

所以,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她看着眼前的好友,两人又恢复到孩提时代的关系了,她微笑;如今,她会更珍惜这份友谊,不会轻易的破坏它。

 

因为,她们约好了要做永远的朋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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