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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纳迦什不破】第十六章:纳迦什之耀

2020-08-07 19:10 作者:忠孝两全曼光头  | 我要投稿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原作者Mike Le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归Game 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未经允许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部分个人添加图片来源于网络

译者:忠孝两全曼光头 校对:曼光头的表弟


没想到吧纳老爷其实是运营大佬

第十六章:纳迦什之耀

白骨平原以北——光荣之佩特拉九十六年(帝国历公元前1350年)

 

       冰冷、已死的双手抓着祭司们,把他们拖向耸立在山堡仪式广场上的马拉卡木雕。从堡垒破碎的大门上收集起的碎木片已被堆在雕像底座周围,浸满了从神庙仓库里搬来的沥青。

       离弃者的祭司们又喊又踢,向他们的神呼喊着要对侵略者进行血腥报复,但那些骨架刽子手却毫不理会。这四位老人是马库尔坎(Maghur'kan)诸神庙仅存的祭司。马库尔坎神庙是北方人小小帝国的一处主要山岗要塞,那些没有死在主门外的信徒都被从神庙地窖里拖了出来,他们的尸体被留在泥泞的街道上淌血。

       在长达一个月的马库尔坎围城战之后,每一个还活着的男人、妇女和儿童都被赶到了广场边缘,来见证他们的神的死亡。夜晚的空气因他们低沉的哭声而颤动,大多数人已因饥饿而虚弱不堪,只是在苟延残喘。

       纳迦什端坐在广场南端一架擦得锃亮的橡木轿子上,周围环绕着他的卫队和二十多名北地封臣,他们全都来自这场长期战争中被征服的山堡。与离弃者的战争并非只持续了几年,或者几十年,而是持续了几个世纪——从白骨平原上混乱的第一次夜战以来,已过去将近二百五十年。

       北方人证明了自己是强大的勇士,他们的女巫技巧高超且心思狡猾。纳迦什已经记不清这些年来打过多少场战役,而在大多数情况下,离弃者几乎都能跟他打成两败俱伤。最终,通往胜利的道路建立在一个简单的事实上:离弃者必须吃饭,但死人不用。通过每次只对一座山堡施压,北方人无法充分耕种他们的田地,也就不能为冬天储备足够的食物,直到最后被饥饿和疾病削弱到无法抵抗纳迦什的持续攻击。因此,北方人被奴役了,一次一座山堡,直到只剩下马库尔坎。

       死灵法师看着祭司们被绑在他们神的图腾上。在东面,山堡的圆形围墙附近,一只雅古尔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孩子们尖叫着把自己埋在母亲的裙子里。毫无疑问,野蛮人今晚吃得很好。

       绳子拉紧后,纳迦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踩在广场臭气熏天的泥地上。他瘦削的四肢上扣着沉重的皮质长袍,其上挂有刻着保护符文的青铜印章。一只边缘饰有小小金盘的宽深兜帽盖住了他的面目,只露出闪烁的眼睛。当卫队跟在他后面时,传来一阵干巴巴的骨头声,但他挥了挥手,并在心里发出了一道简短的命令,把它们放了回去。

       他的不死军团已经庞大到连他也无法同时直接控制的地步,于是乎,现在它们大多数或多或少是自主的,根据各部职能严格按照一组预置命令进行活动。这套自动系统是他在与北国漫长的战争中出于需要而完善的架构。不幸的是,他还没能找到一种在不杀死人类奴仆的情况下对他们施加同样程度控制的方法。相反,他被迫依赖于诸如忠诚和奉献等等不可捉摸的东西,不过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本身也是一种魔法。

       因此,祭司的死亡在各个方面都算是一种仪式,纳迦什沉思着走近死囚。

       马拉卡的大神官被绑在纳迦什对面的雕像上。他和他左右两边的祭司正带着纯粹而狂热的仇恨瞪着巫师。

       “你没赢!”大神官吐沫横飞。离弃者使用的是雅古尔人曾经说过的一种更纯净、更文雅的语言。“你不可能通过结束我们的生命来打败伟大的马拉卡!祂是永恒的!祂会胜利的——”圣者的诅咒动摇了。

       “在我的功业化为尘土、而我只余白骨之后吗?”纳迦什笑了,“你的诅咒对我毫无意义,老头子。我是永恒的。你那可怜的神对一个已经超越生与死的人有何办法?”

       大神官猛击他的镣铐,“愿瘟疫降临你全家!愿它埋葬你的基业,吞灭你的财宝!”

       纳迦什厌恶地摇了摇头。离弃者曾是值得尊敬的敌人。他本希望他们的大神官会有更好的表现。他举起右手。燃石能量已渗透进他残存的肉体,令它因各种癌变肿瘤污染肿胀。粗壮的黑色血管富有活力的搏动着,它穿透肌肉和肌腱,把根扎进骨头里,从那里的燃石沉积物中汲取营养。他伸手捏住司祭的下巴,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纳迦什的手指在北方人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道黏液。

       “凡我不愿加诸于自身之事,你的神也无能为力。马拉卡大限已到。当你在冥界门外魂游废土的时候,亲口告诉他吧。”

       纳迦什放开大神官,退了几步。离弃者封臣的首领——泽斯图斯(Thestus)——手里拿着一支燃烧的火把走上前来。这个北方人曾经统领着一座几乎和马库尔坎一样大的山岗要塞,现在则穿着尼赫喀拉风格的皮革和青铜盔甲,头发也被剃光了。当他高举火把走近被捆绑的祭司时,他那硬朗又粗犷的面部毫无表情。重要的是要让马库尔坎人看到,是他们自己人中的一员把他们的神付之一炬。

       “见证吧!”泽斯图斯高喊,“马拉卡不再统治这里了!从现在起,马库尔坎只忠于不死之王纳迦什!”

       大神官一口吐沫吐在泽斯图斯身上。离弃者战士只是弯下腰,把火炬直接插进圣人脚下的木堆里。

       火焰呼啸着穿过浸透沥青的木片,直到图腾和被绑在上面的人被饥饿的蓝色火焰包围。祭司们的惨叫响彻夜空。在山堡狭窄的泥巷里,雅古尔也开始一起嚎叫。纳迦什听了一会儿这可怕的合唱,细细品味着这声音,然后便离开泽斯图斯和他的战士们,向广场另一边走去,在那里可以找到军阀的大殿。

       离弃者建造的大殿就像他们的坟堆一样。它又大又圆,有一个木头和茅草构成的屋顶,也是整座堡垒里唯一一座有石头地基的建筑。当他走近大厅时,漆黑的人影随之从阴影中滑出,跟在死灵法师后面。它们像一群两条腿的猎犬一样在纳迦什身后来回穿梭,大口喘气,闻着肉香。

       大厅那扇又大又圆的门外没有守卫;只有一对点燃的火盆,徒劳地试图阻挡夜晚的阴影。雅古尔们抬起爪状的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被可恨的光线照到;他们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着淡黄色,就像豺狼一样。

       纳迦什穿过敞开的大门,注意到它的木质门槛上刻有魔法符文,保护其内不受不幸、瘟疫和恶灵的侵扰……他从这些古老的符号中感受不到哪怕一丝力量。也许它们已和外面广场上那些被烧死的人一同死去了。

       大门另一边是一条通向大厅中心的宽阔通道,两侧联通着大殿四周的分叉走廊。墙壁上有许多挂毯,描绘着北方人战胜诸多敌人的光辉胜利。纳迦什看到有其他人类部落被他们打败和奴役,以及北方战士与体型庞大、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的绿皮怪物激烈战斗。他还看到一张破旧的挂毯,上面画着离弃者战胜了一群怪鼠——就像他在荒原上遇到的老鼠一样。

       有趣的是,这里并没有挂毯展示他们对宿敌雅古尔的伟大胜利。纳迦什想知道他的封臣们对这一疏忽怎么看——如果他们真觉得雅古尔算是强敌的话。

       在走廊尽头,纳迦什进入了一个圆形的大房间,房间中央是一个噼啪作响的火坑。一群沉默的、面无表情的战士就站在垂死的火焰周围,他们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绝望。当死灵法师出现时,他们转过身,慢慢退到房间四周。

       这些是离弃者军阀仅存的盟友,以及他自己军队仅存的幸存者,他们在纳迦什的命令下聚集在一起,见证布拉加德•马库尔坎(Braghad Maghur 'kan)的屈服。

       在噼啪作响的火焰另一头,他看到了布拉加德,最后一个离弃者军阀。即使战败,这位年轻的北方领袖仍然骄傲而不羁,他右手边站着头发灰白、满身伤疤的战士达瑞德(Diarid),左手边站着他的最后一名女巫阿卡萨(Akatha)。阿卡萨的两个姐妹都已惨死在堡垒正门的战斗中,多亏布拉加德手下的另一位勇士英勇献身,挡在了她与纳迦什的魔法之间她才死里逃生。和布拉加德一样,她也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他们要是在纳迦什时代的喀穆里当祭司,只会被认为不过是一群孩子。这表明北方人在战争的最后几年遭受了多么惨重的损失。

       纳迦什在房间里停了下来,当他端详挂在墙上的战争纪念品时,明显有意地忽略了离弃者们仇恨的目光。最后他才转向布拉加德所站的地方,冷冷地笑了。

       “我还以为,这里至少会有个王位呢。”

       军阀对着火中劈啪作响的木头点了点头,咬牙切齿,“你正看着它呢。”他是个身材魁梧、肩膀宽阔的大汉,留着一把分叉的红胡子,浓眉紧皱。

       纳迦什向军阀低头示意。这种刻骨铭心的怨恨他能理解。“是时候了。”

       布拉加德固执地抬起下巴,“让我们听听你的条件。”

       “我难道之前没说过吗?”

       “我希望能让我的人民亲耳听听。”

       纳迦什考虑着这个请求。布拉加德在他这个年纪算是一位可怕的战争领袖:大胆、狡猾,而且无情到了一定程度。死灵法师并不觉得他会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这表明他的盟友中或许有人不支持他投降的决定。

       “好吧,”纳迦什说,“给你的条件就和其它投降于我的堡垒一样。首先,从今晚开始,你们将停止崇拜马拉卡。其次,你们三分之二的士兵要与我一同回到我的要塞,在我军中服役直到死亡乃至之后。其余的人将留在这里,与妇女儿童一起照料田地,增加人口。最后,此后每一代男性中的三分之二都将被召去服役,而村里每年要为他们运去两次肉类和谷物。这些便是你认我为主所要付出的小小代价。”

       离弃者斜眼看着彼此。就纳迦什自己而言,他觉得这条件已经非常慷慨了。

       达瑞德插着手。和布拉加德一样,他的长脸也被深色的分叉胡子所衬托,辫子上点缀着光滑的指骨。“我们的人民要如何抵御其他敌人?”他问,“你这样会让我们因为余下的战士太少而无法生存。”

       纳迦什咯咯地笑了:“我已走遍你们的土地,这里有许多坟场,足以供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它们可以随时被召唤起来去打仗。”

       达瑞德的黑眼睛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年轻的勇士抓住了这其中的暗示。如果哪座山堡愚蠢到胆敢反叛,他们自己的祖先就会立即起身惩罚他们。

       布拉加德点点头。“如果我们投降,你发誓会遵守这一切条款吗?”

       “不然我根本不会在这里浪费口舌。”

       “不!”一名离弃者在纳迦什的右边喊道。他年纪更大,胡子有几缕灰白,身体则像桶一样圆,穿着青铜和皮革制成的盔甲。他走上前,先指着布拉加德,然后又指着纳迦什,“我们是人,不是奴隶!”他转过身面对纳迦什,表情凶狠,“我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背叛我的神去侍奉像你这样的东西!”

       纳迦什看了眼老酋长。“如你所愿。”

       雅古尔人立刻冲了上来。光滑而畸形的人影从过道里涌出,狂奔过主人身边直扑上去。他们佝偻着,没有毛发的身躯赤身裸体,只覆盖着一层层干涸的血液和污物,雅古尔手脚并用推搡着爬过地面,就像疯狂而嗜血的猿类。

       老人被拖倒在地,大厅里响起一阵惨叫。那野蛮人的脸和脖子上满插参差不齐的烂牙。他在恐惧和痛苦中尖叫挣扎,但这些怪物紧紧按住了他。血肉像烂布一样被撕裂;空气中弥漫着热血,那人的尖叫声变成了令人窒息的死亡之声。雅古尔用爪子撕扯着他的身体,扯开他的盔甲去吃下面热乎乎的肉。当怪兽们享用盛宴时,它们的嚎叫变成了流口水和咀嚼的声音。

       “在太阳升起之前,他山堡里的每一个男人、女人和孩子都会死。田地和建筑会被留存下来,赏赐给比他更有远见的人。”纳迦什的目光扫过人群,“你们的选择很简单。归顺我,你们的人民就将得以存活,若是各封国能武偃文修,你们人民的生活甚至会比现在更加富饶繁盛。否则,他们会死,而他们的尸骨将在未来数世纪中为我效忠。懂了吗?”

       没人说话。最后,是女巫——高个子黑头发,有着大眼睛和尖长脸的女人——交叉双臂,怒视着那些男人。“别再犯傻了,”阿卡萨大声说道,“反抗的时期已经过去。我们必须务实。真人(The True People)必须得以生存。”

       女巫说话时,一只雅古尔抬起头,嘴里还淌着血。它那扁平的鼻孔张得大大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叫着。在畅享了四分之一个千年的人肉盛宴之后,雅古尔对肉质较软的女人和孩子进化出了特殊偏好。

       布拉加德恶狠狠地瞪着那食尸鬼,后者很快就转身回去继续吃饭了。军阀叹了口气。“女巫说得对,”他疲倦地说,“我们现在都必须着眼长远,着眼于人民的生存。”

       当布拉加德绕着火坑走向纳迦什时,周围十几个人的都悄然发出了呻吟声。他站在死灵法师面前,从剑鞘中拔出那把巨大的青铜符文剑,跪倒在地。

       “我是布拉加德•马库尔坎,”他吟诵道,“真人的军阀。”他小心翼翼地把刀放在纳迦什脚边,“我投降。”

       有那么一会儿,没有人动。接着,酋长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把武器放在巫师脚下。

       纳迦什默默接受了这些请降,将胜利的喜悦埋在心里。大厅的另一端,达瑞德和布拉加德的手下神情沮丧地看着自己的荣誉和传统被宿敌践踏在脚下。

       只有阿卡萨注视着死灵法师的眼睛。她的表情冷若冰霜。务实,但还是令人生厌。无所谓了,纳迦什想着,只要她也效忠就行。

       雅古尔们带着野蛮而又淡漠的神情,一边嘈杂地咀嚼着,一边注视着这场受降仪式。

       第二天太阳下山后,长长的队伍便从马库尔坎出发了。为首的是纳迦什,他坐在自己的橡木轿子上由骷髅卫队护卫着。在它们后面是他的封臣及其副官们:布拉加德、泽斯图斯和达瑞德,还有女巫阿卡萨。他们昂首阔步地走出故土,但表情却很阴郁。

       紧随其后的是混合步兵纵队——超过四千名人类和亡灵,队列已被他们刀下的死者补员完毕。最后,是曾经强大的离弃者军队的余部——四百名蛮族战士——耸着肩,低着头,疲惫不堪且伤痕累累,一个个步履蹒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熬过长达三周的山地行军。雅古尔奔跑在军队侧翼,它们嗅着空气,等待着第一个倒下的野蛮人。

       去往南方的路蜿蜒曲折,而他们走过的土地大多已被纳迦什征服并统治了几十年之久。各处山堡都被维护的很好,田地也都得到了妥善保养,小路虽然泥泞但并不脏乱。然而整个地区还是笼罩着沉默和绝望,气氛沉重得就像一张裹尸布。眼神呆滞的男男女女给人类士兵送来了食物和水,他们似乎连布拉加德或其族人提出的最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明白。

       第二个星期以后,军队已经接近白骨平原北端,在月光煌煌照耀的夜晚,他们可以看到南方地平线上低垂着一层深灰色的乌云。起初,被奴役的野蛮人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在酸海上空汇聚的风暴,但一夜又一夜过去,那景象却未有变化。

       三天后,部队到达白骨平原。在过去的两个半世纪里,古老的战场已面目全非,因为纳迦什一直积极推动着与北方人的战争。从北方通向平原的狭窄通道上筑起了一堵石墙,每一端都有一座由人类和不死战士驻守的城堡。当军队逼近时,城墙中央的一扇大门嘎吱嘎吱地开了,战士们穿过一条长约十米的石头隧道,来到一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几百年来,铁镐和铲子不断搅动着平原上的每一寸土地,挖出了数千年内所有死于此地的人骨,并将它们充进了纳迦什的不死军团。

       一片灰暗稠密的乌云低垂在平原上空,使其陷入无尽的黑夜,破碎的大地上万籁俱寂。在南方投来的滚滚阴影下,连雅古尔的吠声也变得柔和了。

       从那时起,全军就在这永恒的晦暗中昼夜不停地行进。坚忍不拔的北方战士们挺过了艰苦的围城和南下行军,当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这噩梦般的景象时,终于再也撑不住了。一些人打破队形试图逃跑,在恐惧中哀嚎直到雅古尔把他们扑倒。另一些人只是简单地倒在路旁,恐惧和绝望的负担已变得如此难以承受,他们的心也就随着脚步一步步迈向死亡。

       两天后,当他们越过平原南部边缘,踏上前往海岸的漫长道路时,封臣们第一次看到了那座大山。它现在被称为纳迦什扎(Nagashizzar),在尼赫喀拉语中的意思是“纳迦什的荣耀”,经过四分之一个千年的不懈努力,它已变成一座巨大的、坚不可摧的堡垒。高耸的城墙围绕着宽阔的山坡而建,形成了七道同心环,每一道都比前一道更高,更令人生畏。数百座塔楼在阴沉的天空下拔地而起,散布在营房、仓库、铸造厂和矿坑之间。

       一堆堆青铜锻件上闪烁着幽灵般的绿色火焰,无数深埋在山腰里的矿井喷吐着摇曳的火舌和有毒蒸汽。曾经向西延伸到海岸的坟场平原现在已被成堆的碎石和矿井中有毒的尾渣所覆盖,而后这些尾渣又被直接倾泻到漆黑的海水中。雅古尔仍然居住在靠北一点的地方,曾经的沼泽变成了剧毒废土,除了这些食尸鬼和它们肮脏的巢穴外没有任何生命。

       当部队来到沿海平原时,野蛮人的恐惧随之高涨。雅古尔群落感觉到主人归来,荒原上响起阵阵嚎叫,尖锐的号角声在幽灵般的塔楼上回响。他们继续往下走,穿过毫无生气的山坡,穿过神庙要塞的废墟,然后沿着一条碎石铺成的宽阔道路来到了要塞的第一道大门。

       当他们靠近那黑暗的入口时,不少人开始惊恐地哀号起来,因为它就像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饥饿野兽,正渴望着自己的灵魂。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想法是对的。

       堡垒大门缓慢而无情地把他们整个吞了进去。离弃者的尖叫声回响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巨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尽管表面上的纳迦什扎已是如此宏伟而不祥,但这些令人生畏的城墙、高塔和工业区只是这座要塞真实规模的一小部分。这座巨型堡垒的大部分构造都埋在山里,里面有连绵数公里的隧道,还有无数矿井、实验室、地窖和仓库。日日夜夜,纳迦什的亡灵仆人们在黑暗中辛勤劳作,它们挖出隧道,挖空更多的房间,以供养纳迦什扎不断增长的“人”口。没有人确切地知道这些隧道有多深,甚至不知道其中的大部分通向哪里。许多探索用的隧道和深井已有百年乃至更久的时间无人踏足过。

       在地底深处,最深处,在这座雄伟堡垒的最底层,无数只爪子不停刨动着泥土和石头。最后,他们破墙而入,进入了一条尚未完工的巨型走廊,筋疲力尽的挖掘工人几乎立刻倒在了这空旷到有回音的空间里。他们在光滑的石头上躺了几秒钟,绞着爪子,气若游丝。光滑的粉红色鼻子不断嗅着潮湿的空气。油和金属,枯骨和人肉诱人的气味。这就是灰先知派我们来找的地方?

       是的!搜索小队几乎同时闻到了那气味。他们颤抖着爬起来,兴奋地扭着爪子一样的手,舔着鼻子,品尝着苦涩的尘土。是天石(Sky-stone)!来自大角鼠的礼物,不计其数!

       搜寻者们突然僵住了,一动不动,就像雕像一样,只是鼻子起皱、耳朵抽搐,他们在寻找自己被发现的迹象。总是有危险,总是有警觉的东西在黑暗中等待;总有一些恐怖的玩意儿会用牙齿或刀片撕裂鼠人的肉。这就是隧道里的生活。每一个搜寻者都在心里秘密挑选出了自己认为可以抛弃的同伴,这样他们自己就可以顺利逃脱。

       废弃的走廊里除了搜寻者们自己,什么动静也没有。太走运了!荣耀归于第一个把这消息带回议会的人!他们的脑子嗡嗡作响,梦想着权力和阴谋诡计,然后赶忙转过身,拖着粉色的长尾巴跑向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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