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

哥特战争系列小说

原作：Gordon Rennie

    “保持队形，马卡里乌斯号。关键是要把剩下的运输队安全送抵奥拉。我必须提醒你，作为一名军务部高级专员，将运输船上的这3个帝国卫队团安全送抵奥拉是我的职责。”

    雷奥顿·森普尔，帝皇陛下神圣的战舰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号的舰长，盯着荧光屏上那个一脸憔悴的泰拉庭官员的绿色全息影像一会，然后给出了他仔细斟酌过的回复。

    “确实，那些货物是你的职责，但运输他们的运输船由我负责。作为运输队护航的海军舰队的指挥官，我做出的决定就是找到那两艘失踪的运输舰。这个星系是一个海盗巢穴。我们上次经过这的时候损失了4艘运输船，而前一次损失了5艘。这次我不会再一次让他们得逞了。我会把护卫舰以及尽可能多的攻击机中队留在这里。祈祷他们足够保护你们吧。马卡里乌斯，通讯结束”关掉了通讯，森普尔转头面对着集合在他前方舰桥甲板上的，他的高级指挥军官们，向之前他对着那个军务部官员一样礼节性地点点头。

    “您的命令，长官？”发话的是他的大副，旗尉西托·乌兰提。

    “传我命令，乌兰提先生，将航线设定为万尼亚号和马格纳号最后已知的位置，全速前进向那里出发。我们要从狼群手上救出那两只走失的小羊。”

    隐藏在该星系中诸多的破碎小行星带之中的，海盗侦查舰的指挥官看着面前的显示屏上的讯号，其中最大的标注着帝国独裁者级巡洋舰的标志从其他护航队中脱离。同时，他也发现成群的更小能量讯号突然在巡洋舰周围出现。

    “他掉头找那些掉队的了，发射了攻击机来保护其他运输舰，”他这么记录了下来，并确认敌方舰长的计划。“星鹰轰炸机，大概。就算有那3艘护卫舰没动，他也并没有留下足以保护好运输队侧翼安全的火力。”

    他停了下来，将满是疤痕的手盖在脸上，感受在破碎的肉体下形成的新的奇异骨骼。他和这个团伙中其他的海盗船船长最近才加入大掠夺者阿巴顿的军队，但混沌印记的效果已经在他们所有人身上体现了。

    “通知其他伙计”他下令。“当那艘巡洋舰回来的时候，我们只会给他留下漂流的残骸和和烧光的废船。”

    万尼亚号的马德森*陈舰长看着他陈旧的舰桥，靠着他的指挥台才维持着站立，因为又一次爆炸震撼着他的舰船。在他们之后的某处，数千公里以外，万尼亚号的姐妹舰马格纳号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她的主反应堆当机了，内部的空气从敌方恶意的用光矛在船壳上钻出的洞里喷向宇宙。这两艘船严格来说都可以称得上“垃圾箱”，也就是在远古时期就退役，然后因为战争需求而匆匆改装加入现役的古代废船。作为运输队中速度最慢的舰船，它们在贝亨·摩尔和奥拉亚节区之间受到海盗袭扰的荒野宇域中，万尼亚号和马格纳号那磕磕绊绊的速度已经让队伍中的其他舰船也陷入了危险之中，因此他们被其他急于赶往下个安全的亚空间跳跃导航点的运输船抛下了。

    又一次冲击发生了，比上一次更强烈，震动着指挥甲板。陈舰长看向负责损管系统的技术官员。“报告损伤情况！”

    这名官员快速检查了一下从面前屏幕中飘过的符文。“没有发现来袭炮火，舰长，但有什么东西刚刚击穿了我们的船壳。其中一艘敌舰正在发射登陆艇。我们正进入接舷战！”

    陈咒骂了起来，他下意识将手按在挂在腰带上的剑柄上，这大概是一种毫无意义的痛苦的反抗吧。这艘船既没有武器也没多少水兵——船队中的大部分运输船都塞满了数以千计的卫队大头兵，但他的船只运输了一些装备和补给，万尼亚号和他的船员在这场战斗中面对来袭的敌军只有极其微小的机会获得胜利。

    但是，陈舰长是一名帝皇忠诚的仆人，他知道他的职责就是确保他的船和上面的货物不会落入帝皇之敌的手中。他按下指挥台上的一个符文，接通了通往引擎室的内部通讯频道。在那里，机械教会的技术神甫维护和监控着这艘舰船能源系统跳动的等离子心脏。

    “陈舰长致横硕贤者。请开始准备自焚仪式，关闭冷却系统并且……”

    舰桥上一个盯着传感器的舰员的大叫打断了舰长的话、

    “舰长！我们侦测到另一艘直接往这里前进的舰船的引擎讯号！帝皇保佑，是马卡里乌斯号！”

    星鹰轰炸机长机周围的真空充满了明亮的爆发能量，中队指挥官闪开并冲过了来袭的敌方弹幕。而在他几公里外的一架僚机瞬间爆开，逼着他也折返退避。随着他们接近目标，驾驶员身后正接入了星鹰的传感系统的机奴计算出敌舰10公里的增量范围。之前的报告显示有15艘海盗舰船在舰队的边缘徘徊。他们同3艘火风暴级护卫舰强大的舰首光矛保持着谨慎的距离。但3艘火风暴级不能保护整个舰队，而海盗们正反复从运输队周围发动试探性攻击，测试着马卡里乌斯号临时留下的4个星鹰中队组成的第二道防线的强度。随着他们对防线弱点的确定，一只海盗分队向着舰队发动了直接攻击，而复仇女神中队正赶往拦截。

    随着目标进入最佳打击距离，海盗船清晰地在驾驶舱的增强视觉端口上显示出来。这些都是因为太小无法装上亚空间引擎而只能在星系内使用的小型舰只，驾驶员经验老道的双眼认出了在不同地区建造的超过半打不同型号的细节。残存的星鹰发动了齐射，10枚等离子导弹的引擎产生的轨迹直接划向了海盗船。两艘海盗船紧急转向并撤退，但第3艘反应太慢，被一列导弹直接命中了船体中部。这艘海盗炮艇的船壳瞬间炸开，数秒之后它的主反应堆过载并爆炸开来。复仇女神中队散开以躲避爆炸产生的碎片云。在驾驶舱里，复仇女神长机检查着它的仪表，发现他的战斗机的载弹和燃料载荷都已不足50%。像星鹰这样的攻击机只有有限的自持能力，在没有母舰的支持下，复仇女神和其他轰炸机中队很快就不能从来袭的海盗群中保护舰队了。

通讯器嘎嘎嘎地响了起来，星鹰上的导航员向他报告了有另一波海盗从舰队另一侧突袭运输船的消息。复仇女神领队向着中队里的其他人传达了命令，将他俯冲中的海鸥翼战机转向行动方向。范迪尔的牙啊，他暗暗咒骂，马卡里乌斯号在哪里？

    马卡里乌斯号平稳向前，两侧起降平台的装甲防爆门缓缓打开，从装甲船壳里，致命的银色飞镖一般的狂怒级拦截机中队蜂拥而出。这些战机对着他们的目标无情地发动着攻击，万尼亚号和它周围的海盗舰船间的虚空瞬间被激光炮射击的轨迹和海盗突击艇爆炸的闪光填满。在攻击队列的前锋处，风暴中队领队稍微降低引擎出力，把有着蚌壳一样装甲的目标固定在武器瞄准镜的中央。风暴领队看着他的仪表盘上闪烁着一行绿色的符文——“已锁定”，然后扣下了开火扳机，将翼根的武器吊仓中挂载的激光炮激发。海盗突击艇瞬间解体，熊熊燃烧的可燃气体从被摧毁的艇身中倾泻而出。帝国驾驶员可以看到等舰队的尸体从裂缝中喷出，此时他已拉起并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马卡里乌斯号上，雷奥顿*森普尔看着海盗部队从万尼亚号周围脱离战场，抛下了正在被狂怒级战机屠杀的突击艇。

    “目标正前方！”军械长雷姆斯·耐德尔报告道。“鱼雷随时可以发射。”

    “他们离万尼亚号太近了。”森普尔摇摇头。“我们不能冒着任何脱靶的鱼雷锁定万尼亚号的风险。舵手，加速至冲击速度。全甲板，抗冲击准备！”

    帝国巡洋舰的等离子引擎用其澎湃的动力将舰身带向目标。在冲撞前的最后几秒，森普尔可以清楚的看见遍布海盗船船壳周身的姿态制御推进器点起火焰，徒劳地试图滑出迎面而来的长达30公里的帝国之圣像的轨迹。帝国巡洋舰覆盖精金的装甲舰首专为冲撞攻击而设计，尽管在正统战术中，就像赛普拉·芒迪的海军学院教程中所说，认为这种攻击只应作为最后手段。因为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森普尔倒在了地上，他感受着他的军舰在敌舰舰身中碾出一条道路，听着他的船员因为马卡里乌斯号通过那片在仅仅几秒钟前还是另一艘军舰的扭曲碎片组成的云朵而发出的喜悦的欢呼声，雷奥顿·森普尔只能对他在海军学院的导师表示反对了。

    是的，很简单，这是他曾经下过的最令人满意的有效命令。

    森普尔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位似乎完美并永不动摇地等着他命令的大副、

    “万尼亚号发来信号表示感谢，并要求护航返回舰队。残余的敌舰已经开始撤离，但仍在本舰侧舷炮列射程内。炮组已经就位并等待开火。我们还收到了来自主护航队的紧急求救信号。长官，您的命令是？”

    +火鳄报告。我们只剩下2架了，所有载荷都已清空。+

    +先锋报告。有效载荷为0，我们的引擎现在全靠蒸汽和祈祷运行。+

    +螳螂报告。只剩最小载荷和5%的燃料储量。需要支援，3艘敌舰即将到达我们的位置。+

    复仇女神领队听着他手下的中队长们的报告。忽略了自己座机燃料监控面板上不断闪烁的红色警示符文，他打开了通讯频道。

    +复仇女神致螳螂。我们的燃料恰好够到达你们那里。我们会加入你们一起发动联合攻击并且……+

    通讯链路兹兹地中断了，因为一个更强大的通讯讯号接入了频道。

    +马卡里乌斯致全星鹰中队。坚持住。我们会负责这里处理剩下的敌人。+

    这里的海盗团伙被称作“狼群”，当对于雷奥顿·森普尔来说他们更像是食腐的豺狼，他们攻击弱者，但在任何更强大的掠食者面前只能狼狈逃窜。马卡里乌斯号和火风暴护卫舰中队一路追杀海盗直到小行星带的边缘，在掉头返回护航队之前又拿下了4个击杀。现在，所有幸存的星鹰都安全归舰，万尼亚号也在4个狂怒级拦截机中队的保护下安全回到船队中，护航队已经到达了星系的边缘并准备进入亚空间。

    森普尔从观察口中看向外面，盯着那已经渐渐变远的小行星带。狼群正在其中某处，躲藏在他们建立在小行星中的巢穴中舔舐自己的伤口，但森普尔知道他们很快又会卷土重来。

    总有一天，他这么兑自己说，当某一天我们有了空余的时间和舰船，我们就会回来用武力扫清这些海盗巢穴。到那时候这些鬣狗和其他家伙就会明白面对着全力以赴的哥特舰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