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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与僧(三十二)

2020-03-02 21:59 作者:墨荀_MI  | 我要投稿

【无心X萧瑟】妖与僧

37.萧条客栈

荏苒冬春谢,忽焉初夏来。

放眼院前荷塘,见塘中白玉荷含苞待放,柔和的夏天气息扑面而来,萧瑟惊觉自己已错过了一整个春季。

过去的四个月,他只能瘫卧于床昏沉度日,近日伤势才稍有好转,至少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住在一家名为「雪落山庄」的客栈里。此客栈位于金陵城外百里处,与天启城的雪落山庄有天壤之别,但同名也是种缘分,加上风景怡人,清静无扰,适合养伤,他干脆将这客栈买了下来,欲长住于此。

客栈原主也乐意转让。这雪落山庄开业已有四年多,近年生意越发不景气,他早有出盘之意。萧瑟竟还愿出高价买下,他自然欢喜。

 

这客栈也真非一般冷清。一连几天从日出等到日落,竟连个茶客都没出现过,别说茶客了,连个过客都见不着。

据店里的老厨师说,这客栈前几年生意还不错,自从一所大宅院在路口处建起,挡住了这边的过道,生意才日渐萧条。

 

萧瑟出去附近小镇逛了一圈,回来时觉得这客栈真像个世外桃源,尤其是找不到入口这点,真是特别像。

他心里极不爽:高价买来这门可罗雀的客栈真是亏巨了!

不过他很快想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次日他便让无所事事的店小二举了个写着「雪落山庄」几个大字的挂牌,出去招摇过市,把客人领进来。

这招还真奏效。店小二一下子便拉了一队人马进来。

这群客人气质不像普通人,一看就是豪爽的有钱人。他们主动过来搭讪说要住店,小二满脸得意,热情洋溢地将他们领向客栈,心想老板一定很高兴。

 

客栈里,萧瑟悠闲地坐着喝茶,侧头对着窗口望去,远远望见小二领了十数人往这边走来。他面露微笑,正想夸这店小二能干,可当他定睛看清那客人的面容时,惊了:那人不是瑾仙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队便衣军士?!

 

他闲雅的神情瞬息凋敝,慌忙移步躲到了窗边的墙柱之侧。作为一个逃犯,他慌得紧。一整窗暖夏凉刹那成了寒冬,他很萧瑟地叹息一声,默道:还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此时,一道紫色身如影飞鸿一般掠进了雪落山庄,在近门口的桌旁坐了下来,手边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摆放在桌上。

正是姬若风。

 

接着,瑾仙一行人也在小二的带领下进来了。

「姬堂主。」瑾仙径直走到姬若风面前打招呼。

「抱歉,这店我已经包下了,请诸位挪步别家。」姬若风语气温和。

「姬堂主,今日我是来与你做交易的。我想知道萧楚河的消息。」瑾仙说。

萧若瑾知晓瑾仙与姬若风相熟,特意派他来寻人。

 

不急答话,姬若风抱着混元棍施施然走出门外。瑾仙也随步跟上。

远离了人群,他们驻足于一丛白野花间,置身于一片安详里。

偶闻几声鸡鸣,几声犬吠,还有鸟声唱个不停。

 

天边夕阳洒照,金红耀眼。初夏的阳光里,野花幽香清宁。前方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榕树旁,沐光的花草丛微微摇动。不是风,是一只小狸花猫兴勃勃地穿花越草炫技扑蝶。

它一双圆眼瞪得黑溜溜的,匍匐着扭动小屁屁猛地一扑,跃至半空,柔软身体流成一竖条,优雅地凌空旋身,双爪奋力一抓,将企图逃跑的彩翼蝴蝶轻轻咬在嘴里,又放飞出去,再一跃一扑,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它目光一转,蓦地瞥见伫立在另一边的姬若风与瑾仙,惊得立马仓皇逃离,一溜烟消失在野草丛中。

 

姬若风正色道:「百晓堂没有萧楚河的消息。」

瑾仙盯着姬若风追问:「百晓堂没有,那你呢?」

姬若风静默不答,瑾仙继续说,「萧楚河在星辉城脱逃之后踪迹全无。神通广大的百晓堂不可能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定是刻意瞒下有关他的消息。而且,你是他师父,他不可能全然不与你联络。我大胆猜测,他就在你身边。」

 

姬若风一声冷笑,一手握紧了混元棍,道:「如此说来,你是认定我窝藏萧楚河?」

「不瞒你说,我确实携带搜捕令而来。」瑾仙亮出一个金黄的令牌,说,「可是,你我相识多年,即便违抗皇命,我也不想与你反目。」他收起了令牌,恭敬道,「只是请你告知一声,萧楚河是否安好?」

 

缓缓摇头,姬若风对着一片恬静的荒草,沉声说:「萧楚河无力搅乱朝政,也不会翻风造雨,何必对他穷追不舍?非要逼他走上绝路才甘心吗?」

瑾仙说:「姬堂主,我知道你待他如亲子,你应该能体谅,他的父亲也同样希望他平安。」

 

姬若风幽幽一叹,道,「既已沦落天涯,也就如这野草一般自生自灭,平安与否,过问又有何意义?」他以混元棍指向远处的灌木花丛,「你看吧,这山野之地从不缺光彩,一花零落,又有另一花盛放;朝堂之上也不乏人才,一臣败落,必见另一臣填上。帝王者,指点江山,胸怀天下。朝臣或至亲,有谁是不可或缺的?久而久之,那些旧人旧事,自然而然就淡忘了。」

 

瑾仙争论说:「可是他们毕竟是父子,骨肉亲情,终归难以割舍。」

远眺天边一大团流云逐渐散成了数团小朵朵,姬若风又再摇头道:「情难舍,权更难舍。君威难测,君心却不难猜。无事是至亲至爱,有事则是棋盘弃子。他宠爱宣妃,却囚她于景态宫中;喜爱琅琊王,却逼其死于法场之上;疼爱楚河,却夺其爵流放千里之外。身居帝位,合该孤家寡人。」

 

无言片刻,瑾仙无奈道:「姬堂主,烦请转告萧楚河,他若肯主动现身,一切从宽。纵然你有心袒护,也遮不住八方耳目,除非他真甘心做一株寂寂无闻的野草。」

说完,他便带着人马绝尘远去。

雪落山庄又回归平静。

 

萧瑟从大榕树上轻然跳下,落在姬若风身前。他一袭云锦青衫染了夕彩,逆光之下如披轻霞,整个人如梦影一般,亦真亦幻。举目远眺,他眸光追寻远方,却被烟光浮尘弥蒙了视眼,低头垂眉,唯脚下方寸之土清晰真切。

 

姬若风不知他藏身树上,微感诧异,问:「你听到了?」

萧瑟点了点头。在瑾仙踏入客栈之时,他便从二楼阳台跳出来了。

 

见一片尘灰沾在萧瑟背上,乱了他的整洁,姬若风伸手轻轻拍落,问:「你真要放弃萧楚河这一身份?」

 

稍稍怔愣了一会,萧瑟傲然道:「我还是我,无关身份。」

他傲气如故,却不如从前凌厉,眉宇间卸尽了飞扬,深藏了桀骜不驯,妆上了一身慵闲淡雅,锋芒尽敛,隐忍不发。

 

姬若风凝视他双目,提醒道:「我明白你对你父亲心存芥蒂。可你若彻底放弃从前,在此之后,或许他心里也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每提此事总觉心烦意乱,萧瑟甩袖转身往屋里走去,倨傲地丢下一句:「我不在乎!」

 

望着他幽愤的背影,姬若风默叹道:你若真不在乎,又怎会忍恨于心不肯多言?

 

 

 38.边镇重逢

半个月后,萧瑟来到北离境外的萍水镇,正往魔域魍魉城而去。他听姬若风说那里有一名蛊师继承了西楚蛊术,或许能助他解除身上的化绵蛊,便欲前往求助。

魔域之地凶险,姬若风起初想办完手边事务再亲自去一趟魍魉城,可萧瑟坚持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姬若风劝也劝不住,于是只好由着他。

 

这萍水镇位于三国交界处,地权相争未有定数,故而治安混乱,盗匪横行。

日落时分,镇上的小贩陆陆续续地收摊离去,繁华渐落。

萧瑟牵着一匹惺忪的玄马,慢悠悠地走在人影稀松的街上。马不停蹄地奔波了一日,此时他和他的马都已疲乏无力。他四处张望着,欲寻找客栈栖身。

 

临近街口时,两名持刀大汉拦了他的路。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脸上长着一圈灰黑胡渣,红唇明艳,似涂了口红。另一个骨瘦如柴,头发灰白,脸色也灰白,穿着一件松垮的灰蓝色道袍,乍看不像活人,细看倒像具活尸。二人腰间皆挂着黑柄七环刀,刀身刻有一个黑蛛标志。

红唇大汉娘里娘气地捏着兰花指,开声是令人意外的娃娃音:「小妖,你这马不错,我们想要。」

 

萧瑟打了个哈欠,摸了摸马头上乌黑油亮的鬃毛,微笑着说:「我这匹马是夜北神驹,体格健壮,皮毛光滑,耐热耐寒,四蹄有力,快如闪电,日行千里,且性情温和,忠厚老实,乖巧懂事,聪明绝顶,是堪称绝世的好马。」他自豪地夸完马之后,瞬间冷下脸说,「你们两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想劫我的马?没门!」

 

两名大汉懵了一圈,道袍大汉大刀一挥,路旁的脂粉摊桌断成两截,色彩缤纷的脂粉盒碰碰啪啪地摔在地上,各种脂粉混合成堆,女摊主立马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示威的刀尖指向萧瑟,道袍大汉烟嗓恐吓道:「喂!臭小妖!识相就把马留下,不然的话,你的小命也一起留在这!」

 

萧瑟满脸不屑,淡定地瞟了他一眼,慵色不减,而他的马却是不耐烦了。

它饿得很,只想尽快饱餐一顿,偏偏这两小贼挡了它的路。它肚里憋着恶气,怒嘶一声:打主人也得看马呀!你们当老子是摆设吗?!

 

它鼻翼翕动,一改懒散的神态,瞬间神气充足,换做一副威武霸气的模样,身形快如迅雷,眨眼之间,就在交错的刀光里将两名大汉踩踏在马蹄下,又抬蹄狠狠地踢了他们几脚。

 

此时,街口一名路过的红衣少年正将这一幕收在眼底。他二话不说,抡起一记拳头攻向萧瑟的马,欲助大汉脱困。

拳未至,气先行。

气拳重重地击在马腹上,马登时痛嘶一声,身体失了平衡,趔趔趄趄地退了几步,吐出一滩带血的白沫。

 

萧瑟惊讶了:江南霹雳堂雷家的无方拳?

他连忙走到马身边,抱着马头安抚它的情绪。

 

红衣少年匆匆跑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下捂着伤口呻吟的两人,慰问道:「二位兄台,你们还好吧?」

这红衣少年片刻前才跟两名大汉问过路,因此认得他们。

他正气凛然,指着抚摸马背的萧瑟骂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纵马欺人?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是个衣冠禽兽!」

 

萧瑟一脸不可思议:「衣冠禽兽?你说谁?」

红衣少年挺胸握拳道:「说的就是你!你赶紧给他们赔礼道歉!否则别怪我拳头无情!」

 

一时间,萧瑟还真搞不懂这红衣少年怎么回事。这货像极了自以为行侠仗义,实则助纣为虐的傻缺。他满腹冤愤,逼视少年,朗声道:「他们是劫匪!我为何要给劫匪道歉?是你该给我家勥昊赔礼道歉才对!」

他的马勥昊「嘶」一声附和着。

 

「劫匪?」红衣少年半信半疑,转头时,发现方才躺在地上的二人已经不见了。他摸了摸后脑勺嘀咕道,「他们真是劫匪?可刚才他们明明还给我指路来着,劫匪会那么好心吗?」

 

另一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彩衣妇人手握扫帚,凶巴巴地走了过来。她是适才打斗时逃开的脂粉摊摊主,看两个带刀的大汉已经离开,她又跑回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这位公子!」摊主手中扫帚倒杵,凛然站在萧瑟面前。

「大娘有何贵干?」萧瑟问。

「我这摊子是你们刚才打斗给砸了,那两家伙跑了,这账得算你头上,赔钱!」摊主气势汹汹的,企图讹诈萧瑟一笔。

 

萧瑟不怒,指着雷无桀,心平气和地说:「这笔账你应该找他才是,是他放走了匪徒。」

摊主觉得有理,把手伸向雷无桀,说:「一百两银子!」

闻言,雷无桀瞪大了眼,连忙摇头摆手:「啊?一百两?我可没钱!」

 

萧瑟打量着他一身名贵的凤凰火衣料,投以不信任的目光,用反讽的语气说:「你还没钱?」

红衣少年争辩道:「我身上真没钱!我从雪月城来到这,走了三个多月,路费都已经快花光了,身上就只剩几粒碎银而已。」

看他傻乎乎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萧瑟若有所思地低喃:「雪月城?江湖第一城……」

 

听了他的碎碎念,红衣少年点头说:「我是雪月城的弟子,正要去魔域魍魉城办事。」

竟是同路人。萧瑟注视着他,唇角勾起了狡笑,「没钱我可以借你,不过,日后还账需算上利息。另外……」他抚摸马背说,「你打伤了我的马,得给它赔礼道歉。」

红衣少年名叫雷无桀,他无奈地跟萧瑟借了钱,从此欠下一身债。

 

日落月升,气温骤降,萧瑟冷得穿起了冬衣。这一带昼夜温差极大,白日是炎夏,黑夜是寒冬。

萍水镇的客栈大多已经满客。他们走访了六家,终于有一间空房。却只是小房,只有一个床位。

 

萧瑟瞧了眼雷无桀,欲询问他意见,而他身后一名妇人却趁机抢在他面前付款定下了。

他不争也不怨,正欲继续往下一家询问。悠悠转身,蓦然一瞥,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呆立在门口,怔愣不语。

雪色僧袍染着星月光华,灵俊姿容韵入绝代风采,纵然一身清素也明艳耀目。

是无心没错。

 

相认之时,萧瑟确定,而无心却存疑。

久别的萧瑟变得与从前不一样,昔如悬天耀日,光芒四射;今似海中日影,沉静温和。

 

是你?

是你。当真是你。

目光交汇时,光阴酿造的相思终于发酵成了蜜汁,流淌于心底,又洋溢于笑容里。

 

见他们相互凝望,雷无桀好奇地问身旁的萧瑟:「你们认识啊?那和尚是谁?他不是妖族人吧?」

认识。萧瑟不答,只微微点头,袖中拳头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攥起一段过往。

「小僧无心,是寒水寺忘忧禅师的弟子。」无从容上前回答雷无桀的疑问。

 

「和尚,你怎会在这里?」萧瑟以为无心已回到天外天了。

「路过。」无心答得简略。前段日子,他在白发仙与紫衣侯的陪同下去了于阗国,为忘忧办了一场法事。离开于阗国之后,他甩开了他们,欲回一趟寒水寺。途经此镇时,竟恰好遇到了萧瑟。

 

一番闲谈过后,他带着萧瑟与雷无桀来到落脚的客栈。

这间客房足以容下三人。无心来到这家客栈时本已满客,后来碰巧有客人退房离开了,他才住了进来。

 

客栈后方有一块空地,旅客三五成群,围着火堆烧烤聚餐。雷无桀放下行囊之后,也去那边烤红薯了,萧瑟嫌冷没去,无心也不去。


客房里,一角拉起了墨山屏风。屏风后边,萧瑟缩在被窝里,床头摆放着小熏炉,熏着甘涩的药烟。

 

没躺多久,屏风悄悄开了。

换上了一身白浴衣的无心探头进来,见他睁着眼睛还没入睡,便坐到他身边聊了起来,抱憾说:「我听说了你的事,本想去北离看看你,可我去不了。」

 

萧瑟裹着棉被悠然坐起,眸光暗了一暗,微微撅嘴轻哼一声,心道:我才不要你看到我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自嘲般地笑了笑,他豁达地说,「现在你这不是已经看到了?我还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说着,他觑了无心一眼,看着那忧怜的眼神,忽生局促之感,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双墨黑的狐耳,冉冉耷拉下来,旋即又安详地竖起。故作悠容。

为了躲避各方耳目,他作了伪装。一身狐毛原本是稀有的曦光映雪色,如今乔装成了寻常的浓墨乌黑色。

 

无心愕然注视着他的狐耳,不禁伸手揉了揉,讶异道:「你还能变色?怎么做到的?」

萧瑟摇头轻笑:「毛色是无法改变的,这只是障眼法而已。用南诀的一种稀有药草与墨灵石下的咒,遇鲜血便会失效。」

 

静默。烛火摇红。

无心在想一件事:一直揉弄着他的狐耳,他竟然不抵触了?

「喂!你玩够了!」萧瑟忽然想起要矜持,赶紧收起在他指尖变换形状的狐耳,从暖被里伸出手把他推开。

 

这才是正常反应。

无心乐了,顺势倒卧在他床上,余味无穷地微笑着说:「不够。我想玩到地老天荒。」

「滚!」萧瑟伸腿似怒非怒地踹了他一脚。

无心反手捞获,握紧了他的小腿,猛然拉一把,将坐着的萧瑟拉倒在床。

 

「臭和尚!」萧瑟不服气,以另一腿朝他踢去。

然而无心一轱辘翻身起来,毫不费力地压坐在他右腿上,紧接着,又虎扑般倾身向前,欺压到他身上,脉脉含笑,目光迷离。

 

萧瑟双臂被压制,一腿被夹制,仰面卧于无心身下,胡乱扭动身体挣扎了几下,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他脸颊绯绯,情丝飞飞,想入非非。

微微合眸,猝然间,柔唇被无心啄了一口,他一个惊颤,猛睁眼,又幽幽合上,绵密而炙热的呼吸游移在脖颈之侧,在肌肤里埋下火种。

情是干柴,欲是烈火。

正要引燃,门外传来声响。

「砰砰!」

「砰砰砰!」

 

敲门声不急不缓,雷无桀在门外喊到:「无心!萧瑟!我回来啦!我给你们烤了香喷喷的红薯!你们睡了吗?快来开门啦!」

「你走错门了!」无心意犹未尽地从萧瑟身上爬起来,玩笑喊道。

「哦,不好意思啊,抱歉打扰了!」雷无桀尴尬地走开了。

萧瑟被他蠢懵了,扶额喊道:「笨蛋!他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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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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