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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武器的未来威胁着飞行员的身份 Unmanned Future Threatens Pilot Identity

2023-06-26 14:50 作者:间宫汐音  | 我要投稿

Unmanned Future Threatens Pilot Identity

无人武器的未来威胁着飞行员的身份


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NPS) Essay Contest—First Prize

美国海军研究生院(NPS征文比赛一等奖

Sponsored by the NPS Foundation and the U.S. Naval Institute

海军研究生院基金会和美国海军学会赞助


作者:萨拉·克拉克海军少尉 , 美国海军

2022年9月


想象一个战场,一个无人机蜂群盘旋在敌方部队的周围,根据需要部署武器和对策措施。蜂群后面则是另一个提供掩护火力和备份的人。在数千英尺(300m到3km)高空上巡逻的是一架无人侦察机,正在收集下方行动的视频片段(video footage)。这些视频片段正被送回一个指挥与控制中心(command-and-control C2)进行分析。同时,这个视频片段信息(包括坐标与目标信息)也送给徘徊在附近的两架有人驾驶的打击战斗机以及一架无人加油机。一旦分配到目标,打击战斗机(strike-fighters)就会进入战场并摧毁敌人。上方,侦察机仍在盘旋,不断记录和传递数据。



这个场景缺了什么?飞行员。 这个场景不再是科幻小说,而且说明了美国军方依靠无人资产进行战争的轨迹。与当前公开发布的海军规划文件一样,此描述侧重于设备能力,而不是相关的人员。通过将人类从战场上移除——特别是驾驶舱中的飞行员——海军航空正在忽视日益严重的飞行员身份危机。载人飞机到混合环境(hybrid environment)的转变为海军航空兵提供了一个在以往的技术转变中学习和充分发挥(leverage the full potential )技术与人的潜力的机会。

船的帆例如北卡罗莱纳(左)给予了水手意义,水手们反对蒸汽动力推进,延缓了海军的转型脚步。由一线官员掌控的蒸汽机械委员会,谴责早期的蒸汽船只,万帕诺亚格号(中间)难以操纵,即使她的试行证明了她很容易驾驶。到了1883年,海军终于开始建设它的蒸汽动力“新钢铁海军”的时候,包括缅因号(右),已经落后它的同行数年了。美国海军学会照片存档


身份危机  Identity Crisis

在海军航空兵中,一个完整的身份(identity )是围绕飞行员——一个坐在飞机上并驾驶飞机的人类,来塑造的。会基于他们的着陆能力,控制能力,演习能力,包括歼灭敌人的能力来评估飞行员。这些能力通过类似壮志凌云和太空先锋的电影呈现出神话般的品质(mythical qualities),特别是战斗机飞行员。


飞机与整个海军航空兵事业是围绕支持这个以人为中心(human-centric)的系统来建立的。越来越多无人机的引入——飞行员要么在偏远的定位进行操作,或者在不直接操纵飞行的情况下担任多数飞机的战场指挥官——这挑战了飞行员的身份。


身份挑战(identity challenges)不仅会在人员间制造冲突,也会影响到整个部队的作战效能。当一个旧身份受到了一个新技术的挑战,人们会拒绝改变并延缓创新的脚步来保护他们原本的身份。


当水手没有了帆 Sailors Without Sails

长期以来,海军一直在努力承认和管理新技术带来的人类身份转变。例如,帆动力向蒸汽动力的转变,需要新的技能并淘汰了旧的技能。虽然1815年罗伯特富尔顿创造了第一艘蒸汽战舰,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海军也不断下水轮船(steamers),南北战争时候也下水了浅水重炮舰(装甲炮舰 Monitor-class gunboats),之前为美国海军远洋舰队设置的无帆蒸汽动力船并没有充分配置,直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才建造第一艘钢铁蒸汽动力船。


数百年来,海军舰艇的主要推进方式,风帆给予了水手和他们的职业意义。风帆装备定义了一线军官(line officers)的生涯,而对那些依赖于风帆动力的人来说,“蒸汽偷走了海洋的诗意,使水手变成煤炭搬运工,船也变成了一个机器。”

美国海军的军官分类。一线军官(无限制和有限制),普通职员类型的(医疗 律法 后勤 随军牧师 土木工程),有限职责的,准尉。


在一艘帆船上,一线军官(line officer)通过指挥人员操纵帆来控制船舶的运动和推进。然而,随着工程师们接管了轮船甲板下的推进系统,以帆为基础的专业知识慢慢变得过时,挑战了与一线军官身份相关的意义和行为。



一旦一线军官将工程师们视为对其权威的明显威胁,身份冲突就会演变(morphed)为群体冲突。他们通过延缓蒸汽动力的发展来重建对工程师们的统治地位。


集体行动的力量 The Power of Collective Action

1869年,由一线军官例如海军少将路易斯·M·戈德斯伯勒主席(Louis Malesherbes Goldsborough)掌控的蒸汽机械委员会(the Board on Steam Machinery),指责蒸汽船万帕诺亚格号(Wampanoag)和其余的她的同级船,就是海军的垃圾(“scarcely more than naval trash”),尽管这艘船有着优越的表现。


根据之前的船舶设计,委员会(board)预测万帕诺亚格(Wampanoag) 将难以在恶劣天气下操纵(maneuver)和转向(roll);但在恶劣天气下进行的海上试航,这艘轮船被贴上了“非常稳定、高效且易于操作”的标签。她还以 16 节的速度创造了世界上最快的船的速度记录。

海军飞行员的身份与实体飞机息息相关,就像 1800 年代的水手身份与风帆驱动的船只息息相关一样。 随着载人飞机越来越多地必须与无人驾驶飞机竞争任务,飞行员的统治地位受到威胁,因为他们身份的物理根源正在被取代。 美国海军(以赛亚·威廉姆斯)


差不多十年之后,一个的超过300名一线军官的团体,从海军少尉(ensign)到海军少将,给美国海军部写了封信,指出了“问题的真正根源深藏在参谋人员(包括工程师),他们对组织、指挥、军事部门(一线军官)的重要性不可避免地处于次要地位(inevitable secondary importance),他们对此而感到不满。”这两个团体都代表一线军官社区的利益,试图重建一线军官的主导地位。


随着商船和其他海军欣然采纳(embrace)了蒸汽动力,并在1800s中期开始操作数以百计的蒸汽船,卷入内部冲突的美国海军,变得落后了。1881年,美国海军部部长威廉·亨特(William Hunt )宣称美国海军需要立即开始现代化,否则“不久后它必将变得无足轻重(dwindle into insignificance)。”等到了1883年美国舰队着手开始(embark)它的蒸汽动力“新钢铁海军”的建设时,它已经落后其他国家的海军数年了。


海军航空兵的先例  Precedent in Naval Aviation


美国海军飞行员也基于身份问题拒绝了新技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海军使用QH-50无人反潜直升机(drone antisubmarine helicopter DASH),第一个美国的无人旋翼机,来帮助驱逐舰增加反潜战的作战范围。这些直升机被改装用于其他任务,例如轰炸、炮火侦察、货物转运以及情报收集、监视和侦察。

一架QH-50无人反潜直升机停在美国海军艾伦·M·萨姆纳级(DD-692)甲板上,1967年4月-6月,越南战争期间


然而无人反潜直升机(DASH)项目遭受到了损失,因为在那时候它不符合飞行员的身份。无人驾驶技术“挑战了那些在有人喷气机上追求飞得更高更快的飞行员”。因为飞行员不想要DASH项目的任何部分,水面战军官也只把运行直升机当作一个附属任务,通常没有经过太多培训,一次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因此(Consequently),一旦载人直升机的反潜能力通过轻型机载多用途系统(Light Airborne Multi-Purpose System LAMPS)取得进展,国会取消了DASH项目的资金,因为飞行员和水面战军官都不想要它。

轻型机载多用途系统(LAMPS)是美国海军的一个项目,旨在开发载人直升机以协助水面舰进行反潜战。LAMPS 的目的是在舰队雷达和声纳范围之外进行侦察,以探测和跟踪敌方潜艇或配备导弹的护航舰,并将实时数据反馈给其 LAMPS 母舰。 它们还有能力用深水炸弹或鱼雷直接攻击敌方目标,或通过协调现场舰队资产间接攻击敌方目标。


飞行员身份附属于实体飞机

Pilot Identity Attached to Physical Aircraft

从莱特兄弟1903年的首飞到海军飞行训练的今天,飞行员通过他们实际操纵飞机的能力来得到认同(identified)。这个能力进一步和美丽,危险,冒险,以及勇气联系到一起,因为一个人能逃离“大地的粗暴束缚(the surly bonds of Earth)”,“天空在笑声镀亮的银翼舞蹈”,就像约翰马吉斯著名的十四行诗崇高飞行(High Flight)里说的那样。

《High Flight》是一首十四行诗,由战争诗人 小约翰·吉莱斯皮·马吉 (John Gillespie Magee Jr.) 于1941 年创作,灵感来自于他在二战中担任加拿大皇家空军战斗机飞行员的经历,作者十九岁牺牲。


飞行员就像航海时代的一线军官一样,利用他们的特定技能来实现他们的目标。 飞行员在高速和数倍重力下指挥复杂机器的能力为他们的身份增添了大胆的元素。尽管随着飞机控制变得更加复杂,诸如“凭感觉飞行”之类的术语已经失去了一些意义。 自动化的飞行员身份仍然牢牢扎根于将独特的训练与驾驶舱的操作经验相结合。 就像航海时代的航线军官一样,飞行员将自己的身份与物理技术联系在一起,正如社区之间关于哪种飞机更好的激烈争论所证明的那样。 参与任务的无人驾驶飞机的持续增加威胁着载人飞机飞行员的主导地位,因为他们身份的物理根源正在被取代。 与驾驶舱断开连接使得将他们的技能转化为无人驾驶飞机变得复杂。



尽管计划增加无人驾驶飞机,但海军航空企业仍以人类飞行员为中心。 海军规划文件经常使用“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这两个术语来区分驾驶舱内有和没有飞行员的飞机。 16 正如称海军人员“水手”形成以帆为中心的身份一样,根据人的存在来区分飞机强调 人类的中心地位,并加强了传统的飞行员身份。 加强飞行员的中心性未能承认从有人驾驶飞机到无人驾驶飞机的过渡如何将飞行员的角色从飞机内部的直接控制之一转变为远程操作员或战场管理员之一。 即使是航母打击群也是一个支持生态系统,它围绕通过飞机投射力量而建立,飞行员坐在座位上。 改变飞行员角色需要改变飞行员身份。


空中载具在哪里  Where do Aerial Vehicle

一架MQ-25在乔治布什号航母(CVN-77)接收指令。航空飞行器操作员代表了一个第三类的海军飞行员,挑战和改变了小组的动力,可能会制造不健康的等级制度。在任何可以预测到的竞争伤害到稳定性和/或效率之前,海军应该处理这些文化问题(cultural issues)。



操作人员合格吗?  Operators Fit?

额外的航空器操作员(aerial vehicle operators)是无人飞机的驾驶员,作为海军航空兵的第三类群体,挑战了服役的相互作用方式(dynamics)。在航空器操作员(海军无人机飞行员Navy Drone Pilots )之前,海军航空兵已经有了两个竞争的团体:飞行员和海军飞行官(naval flight officers NFOs)。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海军飞行官不允许指挥中队因为他们没有操纵(control)过飞机。多年来,某些指挥岗位(billet),例如舰队中队的指挥官,只允许飞行员(pilots)担任,从而限制了海军飞行官在同一水平上竞争。最终,海军延续了(perpetuated)飞行员是航空体系制度(aviation hierarchy)的顶点的这种观念(perception)。尽管海军最终移除了对海军飞行官的指挥限制,但两个群体之间仍存在紧张的关系(tension)。


补充下:海军飞行官(NFO)是美国海军或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专门研究机载武器和传感器系统。NFO 不是飞行员(海军飞行员),但他们可以执行许多“副驾驶”或“任务专家”职能,具体取决于飞机的类型。


创建一种第三类飞机操作者是一场即将发生的冲突,特别是考虑到指定的联队(designation wings),职业路径,和他们所处的海军航空兵等级制度的位置。现在是时候解决这些文化问题了,因为第一批(the first class)飞行器操作员的准尉军官正在进行训练如何使用MQ-25刺鳐无人机(MQ-25 Stingray),海军新型的无人加油机。如果飞行员或者海军飞行官将无人机操作员视为不同的一群人,产生一种团体内和团体外的心态(in-group/out-group),这将导致一种有害的群体间竞争(内耗或者互害?),并伤害到美国海军的效率效能。


波音出品的MQ-25刺鳐无人机(MQ-25 Stingray)
https://www.boeing.com/defense/mq25/


如何解决危机  How to Resolve the Crisis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对无人飞机的阻力,海军航空兵应该承认当前飞行员身份的丧失,并为所有飞机类型的操作人员创建一个共同的身份。所有具有组织文化和身份(identity)的组织在经历技术变革会受到人类的阻力,因为转变会影响到组织的社会架构(social structure)。根据威廉·布里奇(William Bridge)的模型,组织必须管理技术变革相关的身份过渡,因为基于身份认同的抵制表现为怨恨、内疚、困惑、压力和采用新技术失败。

https://wmbridges.com/


Bridges认为旧身份必须完全被去除并用包含新技术的一个新身份代替。在海军航空兵领域,高级军官必须领导这次转变,飞行员身份的变化需要在各个层面上(at all levels)讨论,包括飞行学校,个体中队(individual squadrons),和高级别指挥部。同时,海军必须努力为所有操作飞机的人员(无论是否有人驾驶)培养一个共同的身份(foster a common identity)。必须强调所有海军飞行员和所有类型飞机的共同历史,以帮助建立有凝聚力的海军航空文化。



虽然海军擅长营销飞机的性能能力,但是它不擅长(is less proficient at)处理例如价值观、信仰、和身份的影响这类抽象概念。为了增加采用率和战术创新,海军领导者不仅应该解释无人机的相对优势,还应该强调无人机与过往的身份,曾经价值,过往经历的兼容性。



此外,海军航空兵领导人必须尽量减少载人和非载人操作员之间的冲突,并形成一支由有效作战人员组成的统一干部(form a unified cadre of effective warfighters)。为了促进这种团结(promote this unity),海军航空兵领导人和人员需要了解变化如何在心理层面影响人们。飞机术语不应围绕人的存在;当前的术语,“有人”和“无人”,自动制造了飞行员和航空飞行器操作员的差异和区分(create a division)。此外,用“pilot”和“operator”这两个词来区分海军飞行员和航空器操作员,会引发争夺主导地位的竞争。



海军的组织结构和为飞行员和作战人员提出的职业生涯(career paths)也应该加强团结(reinforce unity)。通过精神上从有人驾驶到无人飞机的转变,并确保所有作战人员有可行的(viable)职业道路(career paths),领导者们将最大限度减小内部冲突,并提高海军航空兵们的保护统一战线对抗对手的能力。


别忘了人类  Don’t Forget the Humans

在当前的从有人驾驶到无人驾驶的转型过渡(transition)上,海军航空兵的领导者需要考虑到人类身份问题。正如美国海军在1800s落后于其他海军那样,他们太晚去放弃(let go of)风帆文化了,今天的内部冲突威胁到海军航空兵创新及最大程度上利用当前及未来飞机的能力——无论他们在驾驶舱内是否有飞行员存在。人类在每次军事技术转型种都是一个恒定考虑的因素。海军不能忽视他们。

MQ-9B SkyGuardian flies across atlantic for RAF100  event


关于作者

克拉克海军少尉是佛罗里达的彭萨科拉的海军航空兵的一名学员。这篇文章补充了她最近在海军研究生院(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完成的论文,在那里她获得了国土安全(homeland security)硕士学位。她通过 STA-21 项目(Seaman to Admiral-21)来参加服役,之前曾担任 MH-53E 的飞机结构机械师(aircraft structural mechanic)。



原文链接:

https://www.usni.org/magazines/proceedings/2022/september/unmanned-future-threatens-pilot-identit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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