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特工：8123》第94话 如影随形
悠闲地时光总是短暂的，前往战场的消息又再次传来，办公室外各个行动小队为各种任务奔波着，莱耶斯盯着窗外忙碌的特工对我说：“看吧，跟着我干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为各种屁大点的事情东跑西跑。”我开门见山地说：“嗯， 我们只会为各种脏活累活东跑西跑，这次又去哪里？”莱耶斯回过身尴尬的说：“嘿，别这么说，只是有些事情必须有你们这样的人来办。”
我自嘲的说：“我们？死人？幽灵？”
莱耶斯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呃……抱歉，李。你是最早跟着廖进入守望先锋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很抱歉。但……我们还得继续，不是吗？大家都在努力，我们也没有理由放弃。而且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我平淡地说：“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家庭、我的名字，我的老母亲还在中国孤身一人。莱耶斯，这些真的不能算作理由吗？”
莱耶斯深吸一口气坐在我身边：“实际我们已经把你的死讯派送到了你的户籍地，你的母亲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通讯员告诉我，她是个很坚强的人，她没有落泪，只是把那封通知书放在了一个男人的老照片后面。”我说：“那是我父亲的，他是第一批接触智械的人，我们关系很好，他很乐意看到我能继承他的事业，但……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或许我的人生就是不停的告别。”
莱耶斯关掉我身上的特工监测系统说：“所以今天你也想和我们道别？李，你的遭遇在我所见的经历里算糟糕的，但不是最糟的，我从入伍以来，从大头兵到行动队长，我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个人经历也是听了一个又一个，有些人幸运的带着他的人生经历离开了战场，而有些人则带着他的故事沉眠于地下，你说的没错，我们总是在道别，但是我们不能逃避自己的使命，否则会有更多人去和亲人朋友道别。我们不断的在别人的故事里成长，就是为了保护更多有故事的人，让他们活下来。我不知道今天你会和我说这些，我本来是有一个任务来交给你的，保护那些对我们很重要的人。你还愿意接受吗？有关于你的好朋友，廖。”我关切的问：“他有什么危险吗？”
莱耶斯叹了口气：“哎……暂时没有，只不过马上就有了，上次你在俄罗斯的行动很有成效，欧洲各国已经盘算着利用控制协议关掉中枢，而法国就是第一站，我们还要向上次一样再潜入一次。”
我接着问：“所以都有谁去？”
莱耶斯说：“如果你要继续了解，就代表你接受了这项任务。”
我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莱耶斯从全息影像调出地图给我讲解：“此次任务由艾玛芮上尉领队，杰哈负责操作控制协议，廖、埃姆雷、麦克雷负责护卫支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飞往巴黎进行潜入，然后关掉中枢。再迅速撤离。”
我点头说道：“不错，干净利索。”
莱耶斯说：“但是我们的计划被泄露了，昨天从墨西哥发来了一个匿名邮件，警告我们计划被法国一处智械管理点盗取了。”
我质疑道：“为什么要相信它？智械管理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盗取情报的。”
莱耶斯说：“没错，我们之中还有内鬼，自打我们招纳机械特工以来，我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题，现在果然成真了。”
我继续问：“为何那么肯定？”
莱耶斯说：“因为我们情报部的工作人员有了线索，但是还不明朗，恐怕到时候这件事还需要你和源氏去做。”
我点点头说：“明白了，那么这次？”
莱耶斯说：“我已经秘密传达他们提前动身，扮成商人从诺曼底沿塞纳河通过水运进入巴黎完成任务，在原定计划的时间前完成任务。你的任务就是跟紧他们，别让他们出现意外，这途中你也需要打扮一下，至于打扮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发挥了。”
我问道：“那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发了？”
莱耶斯说：“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塞纳河上喝着小酒了。”
我说：“我这就动身。”
莱耶斯说：“去吧，你的雅典娜系统就不要用了，利用民用卫星去定位他们吧，这是他们假身份的推特号，有他们留的坐标。为了这次行动的保密性，我就只靠推特观测你们的位置，不再与你们有任何联系了，他们的安全我就全嘱托给你了，遇到突发情况，不惜一切手段，都要保护他们安全。”
我点了点头，光子义肢幻化出一支银针在脸上扎起来。
莱耶斯：“你做什么？”
我说：“针灸易容啊，你不是说不惜一切手段吗，这比你们做头套可快多了。”
莱耶斯说：“你们中国人怎么这么多歪门邪道？”
不一会，易容术就完成了，原本翘起的眼角已经微微向下了，嘴巴也变成了一张大嘴，鼻梁塌陷。莱耶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我：“你还能变回来吗？”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啦，我回来你就知道了。”我重新把面罩带好，走出总部踏上了寻找安娜小队的征途。
来到塞纳河边，我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西服，忍着剧痛换上一个普通机械假肢，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暴发户，按照他们发的信息确认了他们所乘坐的船只，抄近路在巴黎附近登船。
登船后我仔细寻找，发现了他们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杰哈带着金丝眼镜拄着文明棍拿着烟斗，埃姆雷则在一旁侍奉，动作笨拙，像一个刚入行不久的跟包的。安娜则用一块精致的装饰遮挡起荷鲁斯之眼的纹身，一块纱巾挡住嘴巴，神秘中透着美丽。加上身着华丽的深蓝色礼服，安娜宛如一个贵妇模样。而麦克雷则刮干净了胡子，穿的西装笔挺，和安娜有说有笑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纨绔的坐姿，让人肉麻的话语，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廖则坐在另一个角落，穿着格子衬衫，蓝色牛仔裤和休闲鞋，带着方框眼镜鼓捣着笔记本电脑，我打赌现在把廖扔进理工大学里，一时半会是找不出来的。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表演，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虽说这五个人除了杰哈的战力都不低，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谨慎的看着四周每一个可能出现隐患的角落，忽然一个人在我对面，是廖。
廖：“先生也是中国人吗？”
我明白，这是我四处乱看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过来排查我了，我也只能接着演下去，为了不穿帮，仗着自己在漓江塔呆过几年和香港的智械师有不少交流，干脆说粤语好了。
我立刻咧着大嘴笑了起来：“系啊系啊，冇想到喺呢度還有同鄉。”
廖眉头一皱，仔细打量着我，说道：“哦，看先生到处张望，是在找人吗？”
我心想，赶快洗清嫌疑，不然还没行动呢，先倒在自己人手里。物品摆摆手掏出手机说：“唔系啊，我荡失了，我依家都唔知自己喺边啊。”
廖笑着说：“您迷路了么，那么您要去哪里啊？”
毕竟我下船还要跟着他们，我挑了一个离他们目标地点近的地方说道：“我今晚要看芭蕾舞，我要去剧院。”
廖思考了一下：“这样吧，我也去那个方向，您跟着我，我带您去。”
我心里轻松了下来，至少还不至于把我拍晕在这，只是跟踪我的行动。
我感激地说：“嗰真系多谢你啊，有劳了靓仔。”
廖给安娜使了个眼色，接着问道：“先生的右手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你唔知啊，我家嘅智能机械保姆嗰天突然疯了一样要砍我嘅女儿，我呢一挡就变成了咁，呢年头仲系真人靠谱啊。”
廖接着说：“那这兵荒马乱的，您还跑法国来玩，不在家照顾您的女儿？”
我不好意思地说：“嘿嘿，细路仔，唔瞒你讲，我老婆死得早，我喺法国认识了一个漂亮嘅芭蕾舞演员啊，网恋啊，系度拍拖，我呢次就系把佢带返去结婚啊。”
廖惊讶的说：“网恋？那您女儿能同意啊。”
我生气地说：“点解唔同意啊，我都为佢掉了条胳膊，再揾个老婆点了？”
我和廖就这么聊了一路，船停在码头，我们混在人群中下了船。我心想：本来是要暗中保护他们的，却被他们看守了一路。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细路仔，你等我一阵，我去买束鲜花，要浪漫啲嘛。”
廖依然寸步不离：“我陪您一块去吧。”
两人买完花，正好看到安娜一行人步入剧院，我想，此时的廖应该想办法脱身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多谢你啊，细路仔，留个电话吧，有事情尽管揾我。”
廖顺水推舟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目送我进入剧场。
廖找了个地方换了身衣服，也变成一副达官贵人模样进入了剧场。
麦克雷：“都搞定了？我觉得你太多疑了。”
廖说：“还是小心一点好，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无害，但是手上的老茧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受过射击训练的人，而且我面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杰哈问道：“似曾相识？”
廖说：“大概是吧，总之，现在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还是确定好这个人是什么情况再动手。”
杰哈叹了口气：“也好，那你有什么计划。”
廖回答道：“他说他此次来是为了一个芭蕾舞演员，我们需要探一探虚实。”
麦克雷：“也好，反正买了票，不看也可惜了。”
演出开始了，我环顾四周，分析地形。如果想要隐蔽迅速的到达中枢，就要从剧场后台出去，我决定先要去探探路，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来到卫生间更换我的光子义肢，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的汗水浸透了我的衬衫，胸前的智械核心项链却一闪一闪，仿佛在提醒我什么。我试探着把这半块碎掉的核心融入到我的光子义肢中，疼痛的的感觉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佛罗伦丝……”我喃喃自语，眼眶有些湿润。
正在这时，厕所门打开了，是麦克雷。麦克雷弯下腰从缝隙里看到了我替换下来的普通义肢，我听到了外面清晰的上膛声。
麦克雷说道：“这位大叔，怎么上了这么久的厕所？莫非是人到中年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用我本来的声音说道：“是啊，而且还不少，上一次在俄罗斯，我的脑袋还差点搬家。”
麦克雷有些懵圈：“副……副队？”
我推开门举起光子义肢说道：“你要是先开枪再问话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麦克雷手足无措的说：“你……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子。还有，你怎么在这？”
我费力的捡起那条普通义肢，说道：“一点小手段罢了。莱耶斯怕你们有危险，让我暗中保护你们，没想到却被你们看得死死地。”
麦克雷收起枪：“我出去和他们说清楚。”
我拦住他说：“不用了，现在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这样不管外界再怎么看也想不到我们是一伙的，这样打起来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麦克雷说：“可他们一会还要见你说的那个舞女老婆，还是说清楚的好。”
我说：“我早就想好了，我自有安排，既让你已经知道了，到时候你来提问就好了，问一些好回答的问题就行了。”
麦克雷担心的说：“副队……你的手臂……”
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不要紧的，我会藏好的，一会演出结束，你们到后台来找我就好了。”
回到了剧场，芭蕾舞表演也接近了尾声，演员们上台致谢，我捧起鲜花来到了一个年轻演员前，敬上鲜花，她对我点头表达了谢意，我下台后在后台门口等着她，她捧着鲜花见到我对我表示了感谢。
我拦住了她，满怀歉意地对她说：“姑娘，其实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又恢复到那标志性的笑容：“有什么事可以帮您先生？”
我说：“我刚才和朋友打赌，说是可以成功和你搭讪，所以一会如果他们来了……请你务必配合我一下。”
女孩意味深长的说：“先生这种搭讪方式在剧场是行不通的哦，不要以为一束花，就可以收买我。”
我接着说：“呃……我懂我懂，我会给你钱，你看可以吗？”
女孩不屑地说：“饶了我吧，我看起来像是任人摆布地道具吗？”
我着急地说：“姑娘如果我真的是想要搭讪你，就不是这样了，你就算做好事可以吗？”
姑娘上下打量着我：“算了，我可以帮你，但是不代表我答应按你的计划来，你懂吗？”
我急切地说：“那你的计划是？”
姑娘闻了闻鲜花对我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你很聪明，不是吗？”
我说：“这……”
姑娘说：“如果不同意就算咯。”
我赶忙表态：“不不不，只是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她回过头对我说：“艾米丽·吉拉德。”
说完她就消失在人群中了。我借机侦查了一下剧场的后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麦克雷。
我压低声音说：“后门很安全，没有隐患，你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麦克雷悠悠然的说：“是啊，但在此之前还要先见见你所谓的女朋友啊。”
我跟着麦克雷来到杰哈面前，发现杰哈正和艾米丽聊着什么，麦克雷心中一慌，害怕杰哈问出什么。我和麦克雷凑到他俩身边，还没等开口，艾米丽就投来了非常嫌弃的眼神。
艾米丽嫌弃地说：“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结结巴巴的说：“我……还想……”
艾米丽高傲地说：“一定要我说明白么，我们结束了，你这个骗子。感谢你为我花了这么多钱，但是抱歉，你实在不对我的口味。”
我气愤的说：“你！你这个贱人！”
艾米丽勾住杰哈地手臂接着说：“哼，不止长得恶心，还没有教养。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这位先生。”
麦克雷在一旁看着艾米丽的这一套操作惊讶的说不出话。
杰哈赶快撒开艾米丽，撇清关系：“女士，您误会了，我和这位先生是生意上的伙伴，他只是想向我们引荐一下您，别无他意。您别生气”
艾米丽冷冷地对我说：“真恶心，你当我是什么？”
艾米丽大步离开了。杰哈十分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先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还有重要的事，我先告辞了。”
杰哈和麦克雷顺理成章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紧接着安娜、廖和埃姆雷也离开了剧场。这件事总算是完事了，接下来就是办正事了，我从后门走出，准备接着暗中保护他们。
“嘿。”
我回过头，艾米丽站在门口注视着我。
“不说声谢谢？”
我说：“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
艾米丽大笑着说：“哈哈哈，怎么可能，这些只是经常在做的事罢了。”
我问：“你是指……”
艾米丽说：“和不相干的人撇清关系，作为一个舞蹈演员，你这样的事简直太多了。”
我深施一礼：“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您。”
艾米丽说：“感谢就不必了，你的那位法国朋友叫什么？”
我回答道：“不便透露。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艾米丽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哼，有趣。”
廖一行人向中枢进发。
廖幸灾乐祸地问：“听说你把人家小两口拆散了。”
杰哈无奈地说：“我觉得吧，也不能完全怪我，那哥们长得确实太抱歉了。”
麦克雷说：“不过说实话，那小妞确实不错，我觉得你俩挺配的。”
杰哈说：“要是以前的我，我会毫不犹豫承认的，但咱们现在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就别想这些了。”
麦克雷悄悄地对埃姆雷说：“我打赌杰哈的小兄弟刚才肯定支帐篷了。”
埃姆雷说：“也就你脑子里会有这些想法，说话收敛点，安娜队长还在呢。”
安娜阴阳怪气的说：“无所谓，我会如实写在报告里的。”
麦克雷赶忙说：：“哦豁，别这样队长，我还是很尊敬您的。我以后会注意言辞的。”
安娜头也不回的说：“但愿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聊着聊着，中枢近在眼前，大家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态度，准备完成任务。
我在夜色下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时刻准备着应援。
柔美的夜色笼罩着巴黎，艾米丽和闺蜜在甜品店吃着马卡龙聊着天，她凝视着智械中枢，眼神中流露出不安，回忆让她再次陷入迷茫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