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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心(二十二)【展昭同人,非耽】

2020-11-20 10:25 作者:小南小南暖洋洋  | 我要投稿

“为什么这么问?”公孙策感觉昕儿的话题不太对劲,但反问的很小心:“你觉得展护卫不快乐吗?”

“我……您能先回答我吗?”少年的眼神愈发认真。

“孩子,大人的世界是不能只考虑快不快乐的,而且这种事旁人是没有办法替他感受的。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说,你哥哥他现在做的,是他自己选择的事,他现在成为的,是他想要成为的人。”公孙策儒雅的声音让人觉得内心平和。

“可是……我哥哥……他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昕儿略略拧起眉毛:“他以前要更爱笑的,以前我想牵他手的时候他绝不会甩开,他也绝对不会因为别人凶我。”少年又攥了攥小拳头,声音却渐渐低下去:“以前,我说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不会千方百计的要赶走我。”

公孙先生走到昕儿身边,拍拍他的背:“展护卫他现在是要担负很重要的责任,守护很重要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你在他心中就不重要了。他还是很关心你,很疼爱你,你知道吗?你受伤的时候,你哥哥他都难过的快掉了眼泪。展护卫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若不是真的担心你为你心痛,他怎么可能会掉眼泪?”

“真的么?”昕儿几乎不敢相信:“我从没见过他流泪的。他还总是和我说,男子汉再苦再痛也要忍耐,不能随便哭的。虽然我……我好像还是经常会想哭……”

“这就是了。说明你对他是非常重要的人啊。”公孙策温暖的安慰那少年。

“可是……”展昕表情很复杂,声音还是低低的:“您不要跟我哥哥讲,他会不愿意我说这个的。我觉得包大人对他才是最重要的,比我重要多了。”

“包大人……是,你们都很重要。但那不一样的,孩子,不一样的。”公孙策一时觉得这种关系难以用语言描述,他只是简单的说到:“不要这样去比较,这不能比较的。”

“那你说,包大人对他到底有多重要?”昕儿显然不满意刚刚公孙策的解释。

“你哥哥,他可以为了包大人付出一切。”公孙策的声音虽然依然儒雅温文,却回答的毫不犹豫:“我也是。你之前见过的那四位校尉大哥也是。我们都愿意为包大人付出一切。不过展护卫,他有时确实比我们还要更加执着。”

“包大人就那么好,值得这么多非亲非故的人为他付出一切?”昕儿不服气的问。

公孙策按住少年的右肩,非常认真的说:“孩子,因为包大人,他也在为千千万万个与他非亲非故的人付出一切啊!”

展昕沉默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有些事虽然他还不相信、不懂得,却发现每个人都在口口声声的诉说。

“《庄子》中有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你哥哥,虽然你看到他在这里很劳碌、很辛苦,甚至很危险,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乐在其中呢?”公孙策继续微笑着说:“何况快乐有很多种。能吃一顿好吃的是快乐,读一本好书是快乐,与家人陪伴相守是快乐,握紧双拳守护自己毕生的志愿当然也是快乐。”

“那您在这里快乐吗?”

“我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快乐的。在开封府,虽然有很多压力,虽然非常辛苦,虽然要面对各种艰险,但我觉得自己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快乐。展昕……”

“叫我昕儿吧,哥哥跟师父都这么叫我的。”少年忽然说,他抬起头,似是接受了公孙先生:“总之不要叫展少侠什么的,别别扭扭的。”

公孙策笑着答应:“好。昕儿,你听过大禹治水的典故吗?”

“当然。我也读过《史记》的。”昕儿在公孙策面前谈这些毕竟有点心虚,他挠挠头又补充到:”虽然只是大略的读一读。”

公孙先生点点头:“那你应该记得,《夏本纪》中有记载,大禹治水‘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

“是,我记得这么回事。怎么?”

“那你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吗?”

“当然是对的了,洪灾紧迫,情势危急,他一定要以治水为先。如果疏导工事不尽快完成,黎民百姓都要遭殃的。”昕儿觉得这个问题太容易了。

“如果你是他独守空房十三年的妻子,你是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你也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吗?”公孙先生继续追问。

“我……”这个问题让昕儿一下懵住了,他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如果一件事情,对天下千万人都是有益的,那么即使需要暂时牺牲个别人的感情,你会不会觉得,也应该这么做呢?”

昕儿好像明白公孙策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了,但这却令他更为难以回答。

“你不一定现在就要去分个对错,昕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上确实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人,虽然并不多的人,他们会选择抛舍自己小家的幸福,来维系和守护他们心中更宏大重要的东西。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是非要你觉得这样是对的不可。每个人一生中的不同时候,都既有可能在千万人中,也有可能在个别人里,可能是做牺牲的,也可能是被保护的。伯伯刚刚说的,你以后自己慢慢体会就好,你对它的理解也随时都可能会有变化的。昕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和你哥哥一样信念坚定,所以你也有你的执念。但任何时候都记得,万事皆有因,不要让执念蒙蔽了双眼和内心,明白吗?”

“嗯,今天说的这些,我会再好好想想的。谢谢公孙先……不。谢谢公孙伯伯。”展昕好像听懂了些什么,他先前一直困惑懵懂的表情里,好像多了一丝懂事的微笑。他跟公孙先生行礼告退,又在府衙前后院转了转,便回去哥哥房间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弟弟刚进门,展昭就赶紧起身领他一起往外走:“饕香阁的位子很难订,他家的鲁菜师傅很有名的。快去喊你师父师姐,别误了时辰,影响人家生意。”

“要说哥你有时候也真有意思。”昕儿边走边跟哥哥笑嘻嘻的说:“好端端的你带两个半山东人……你自己也算半个吧?那我们就一共是三个山东人,大老远来开封吃什么鲁菜啊。”

“你不懂。”展昭笑着轻轻点下弟弟的额头:“这叫乡味。”

“乡味,哦。”展昕只敢用哥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嘟囔:“那怎么没见你请我吃淮扬菜。”

师徒四个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了,展昭格外珍惜这难得的聚会,他安排了一桌好菜,又陪师父小酌了几杯,看着恩师高兴,自己也便高兴了。只是那师姐弟两个吃的开心也不忘斗嘴,偶尔还是吵得孟若虚直瞪眼睛。

京城的夜市很繁华,出了饭庄,孟春妮拉着小师弟要四处逛逛,展昭正好不当班,便也陪着师父与他们一起走走。四人两两做伴前后行进,老侠客指着前面女儿跟小徒弟对展昭说:“你看他们俩,成天蹦蹦跳跳、吵来吵去的,一丁点稳重劲都没有。尤其那丫头,都多大了,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展昭笑着跟师父说:“我弟年纪还小,也没办法的。春妮她性格活泼开朗,这是好事啊。而且她虽然表面上天天跟昕儿争嘴,其实心里非常关怀他。你看她在路上始终细心的护在昕儿左边,怕他伤口被碰到的。”

“嗐,也就你能说她句好。”孟若虚摆摆手,和大徒弟继续往前走。

春妮被街边首饰摊上琳琅满目的漂亮发簪吸引了,她本来从小练武,对梳妆打扮一直没有啥兴趣的,这两年可能是长大了,竟然也开始喜欢这些姑娘家的东西。昕儿就只好站在旁边有些无聊的等着。

老板看春妮很喜欢,想着来了生意,便给她推荐了好几款让她试试。春妮抬手试戴的时候没小心,手肘碰到了后面的人,她赶忙回身连声说着对不起。不巧身后那人满身酒气,还带着两个凶巴巴的随从,看样子是个正要出门寻欢的醉鬼,他见碰到自己的是个年轻姑娘,虽然面有英气但也五官端正漂亮,便直揪着这事不依不饶,言语轻佻,甚至拉拉扯扯起来。

摊主赶忙过去劝解,被随从一把推开。展昭跟孟若虚看到这个情形,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没急着上前,明白就凭这几个人是不可能让春妮吃什么亏的。昕儿接过师姐递来的零钱袋揣进怀里,拽起摊主,站在他旁边,摇摇头自言自语:“哎,可有人要倒霉了。”

那醉汉始终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在一瞬间里就被打中两巴掌的,他恼羞成怒朝春妮的前襟抓过来,被一闪身躲过去,差点扑在地上。“太麻烦了”,孟春妮拍拍双手说:“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那三人真的拉了架势打算一起动手,展昭怕事情闹大,刚要亮出官差身份上前拦阻,忽然边上大步走过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朝首饰摊方向大喊了一声:“你们就只会欺负女人呀?”

展昭一看那人,脑袋嗡的一声,白衣男子边走还边说:“开封府的治安也不怎么样么。喂,你们几个,想打架冲大爷来,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姑娘,你们也不嫌丢人。”说罢过去直接抽刀出鞘,刀口紧逼领头的醉汉。那三个人吓了一跳,见来人不善,哪敢动手,急忙忙落荒而逃了。

“关你什么事啊?”春妮倒不太乐意,心说我也用不着你啊,好容易能活动一下的。白衣男子呵呵一笑:“你这姑娘真是的,我好心帮你,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这么讲话。”春妮刚喊了一声:“嘿!”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展昭两步走上前来,一言不发拽起那白衣男子就走,直到路边僻静的角落才停下来。

“白玉堂,你怎么又来了?”展昭压低了声音说:“我最近可没空陪你扯!”

“怎么啦?展大人,我进京还非得给您打个报告不可?”白玉堂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戏谑:“那姑娘长得是不错哎,难怪你不愿意我说她。”

“别胡说,那是我师妹!”展昭无奈地哼一声。

“哦哦。”白玉堂又往那方向扬扬下巴:“她身边那个小的呢?你儿子?”

“那是我弟!你会说话吗?”展昭知道白玉堂故意气自己,但拿他始终一点办法也没有:“后面那个是我师父。他们大老远来找我的,我最近得陪陪他们,你别来烦我行不行?”

“人多好,人多热闹啊,这么多人也不多我一个!”

“白玉堂!大家好歹都是武林中人,你也是师父教大养大的,我们……”

白玉堂果然还是没什么耐心,摆手打断了展昭的说教:“行!展大人,您可真是个孝顺徒弟!不过我这次本来也不是为了去开封府找你才来京城的,你想多了。呐,我走了,等我真想找你的时候,你可拦不住的!”说罢转身便大踏步走了。展昭回去找师父师妹,春妮这会早没了逛街的兴致,再加上天色已晚,四人便一同回开封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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