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撤退到襄平城

蹋顿把陈亮用鲜卑语劝降的话翻译给麹义听，麹义看到情况觉得这样不行啊，对面有个大嗓门还会用鲜卑语，赶紧鸣金收兵，后排的奴隶投降无法及时投降，只能继续为贵族们当奴隶作敢死队。

麹义战后会议说道：“明天先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先登营教你们攻城。”轲比能希望麹义早点战败，威望扫地甚至早点去世，于是问道：“今日敌军士兵射箭，明日必然手臂酸痛，为何不趁势进攻？”麹义回答道：“敌军现在紧张，可以强撑着打完明日的战斗，但是如果我们如果让敌人先休息一日，把他们的紧张状态消耗掉，后天的状可能会下降。而且大量奴隶死在汉军新城墙前，汉军必然会帮他们收尸，这样又能多消耗他们的状态。”轲比能觉得麹义太狡猾了，这种人当自己上司，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独立。麹义不明白轲比能的小心思，只是单纯的认为轲比能好奇自己的战术，麹义就勉为其难给他解释一下顺便让荀谌记下来避免袁绍又误会他。

汉军缴械了异族的奴隶，这些人水平太低，就不安排上战场了，荀攸让他们负责收尸，然后去城内帮助修建临时避难所，他都知道战斗会越来越激烈，居住在城外帐篷的外来人肯定要搬到城内住，不然真的被淹了就太惨了。

第三天凌晨，麹义趁着天气没那么炎热的情况下发动清晨攻势。麹义没有瞒着汉军，进攻号角直接吹响惊醒了襄平的守军。麹义使用了他想出来克制汉军弓弩的阵形，他的一部分先登营在前面开路，奴隶士兵带着攻城器械居中，后方麹义带着另一部分先登营和精锐乌桓鲜卑军团殿后，防止有人逃跑，麹陈亮觉得可能是麹义之前的马被射死了，知道汉军有狙击手，不敢冲在前面。前排的先登营（下文简称前营）都穿了两件战甲，一层铁甲增加防御；一层皮甲增加缓冲，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盾牌，四周士兵把厚重盾牌举在身前；中部士兵把轻盾牌举在头顶，这套乌龟阵确实防御力很高。汉军普通的弓箭手的攻击打在乌龟阵上，运气好的穿过盾牌阵漏洞扎在盔甲上，运气不好的箭矢甚至无法在盾牌上留下痕迹。陈亮和鲁肃等一流弓箭手可以控制箭矢往敌人脸上，尤其是眼睛上射击，但是盾牌把敌人的脸遮住，弓箭手只能靠偶尔露出来的眼睛和估算进行重点打击，但是前营的士兵会扭头和偶尔下蹲躲避攻击，陈亮心中感叹：我的普通攻击会痛吗？强弩兵里面只有破甲弩倒是可以打出杀伤，不过攻速太慢，杀伤力有限，而且经过三层防御杀伤力有限，不一定能打的死人。麹义的前营的缺点是移动速度慢，一套装备不比士兵自身重量轻，就算是麹义训练的士兵也会觉得吃力，前营走的慢，但是一步一步向前反而更容易影响汉军心态，汉军的很多士兵看着自己的攻击对乌龟阵毫无杀伤，野战可以依靠速度拉扯乌龟，等到敌人体力下降拿不住盾牌的时候再发动攻击；现在汉军只能留在襄平城防守，前营这种一步步靠近襄平城的进攻让一些人有一种死亡倒计时的感觉。柯比能心想：麹义就是这样教我们攻城吗？问题是这套打法鲜卑人学不会，装备不行，没那么多钱出肉。

鲁肃和荀攸觉得新城墙应该是守不住了，于是荀攸开始组织新旧城墙之间的居民撤退，现在临时避难所紧张，分不到房间的人暂时要睡大街，万幸现在是夏天，不会太冷。鲁肃让普通弓箭手不要射箭了去帮忙维持平民撤退的秩序和帮忙搬运物资，反正这些弓箭手留着只能给麹义前营针灸。强弩手继续射击，虽然对于前营杀伤有限，但是他们的存在才能让敌人架盾，如果放下盾牌，敌军的移速会大幅度增加。麹义部队走了一刻钟，大约是一般的路程，这说明还有一刻钟就要短兵相接了，这点时间对于组织撤退还是不够。

陈亮心情烦躁，他倒不是担心襄平守不住，只要撤退等待援军肯定立于不败之地，但是陈亮担心的是一会儿短兵相接会死伤惨重，前营不需要担心太多，他们负重行走这么远已经没有体力了，让陈亮担心的是一会儿异族骑兵和后排先登营加入战场。陈亮知道这次远征辽东自己起了推动作用，远征军主帅是自己的姐夫，如果这一次战斗导致徐州兵和平民死伤太多，自己和家族都要负责任的。陈亮压力太大，一拳打新墙上，砖头被打成粉碎。

鲁肃安慰陈亮：“保持冷静，节省体力，一会儿我们还要靠你近身作战。没必要急躁，我们又不是只会远程攻击。”鲁肃把陈亮批判一番顺便鼓励士气，徐州士兵恢复信心，纷纷表示有能力肉搏。陈亮觉得鲁肃说得对，看着脚下的粉末，突然想到一个战术，陈亮想起来未来的人工降雨，主要就是靠粉末和低温加速水蒸气凝结。陈亮使用太平要术聚集水蒸气，再用冷风带着粉尘吹上天，不到一分钟就乌云遮天，又过了一分钟雨就落下。麹义的士兵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天气变化有点不知所措，纷纷留在原地等待新的命令。麹义让传令官传话，说道：“这些士兵难道想让我给他们打伞吗？还不快点进攻。等下，第一句别传，你这么跟他们说，这次战斗胜利之后，我会安排新的洗衣妇【1】给帮各位清洗盔甲和盾牌。”传令兵把命令传达给前营士兵鼓舞了士气，虽然前营士兵士气高涨，但是移动速度还是不能增加，反而因为大雨和泥泞的道路速度大幅度下降，本来一刻钟的路程走了半个时辰，这些时间足够汉军组织撤退了。鲁肃安排徐盛保护还在施法的陈亮，他亲自组织徐州兵撤退。大家都撤的差不多的时候，陈亮停止施法，他和徐盛游泳渡过护城河让后接下上方的绳子，一边爬一边被拉，同样上了城墙，顺利撤退。麹义占据新墙之后，让奴隶推着冲车撞击新墙。汉军终于可以报复敌人，对着没有护甲的敌人射击，不过再不计代价的冲车攻击后，新墙全部被击碎，接下来麹义组织撤军，在保持襄平城的视野的情况下向大梁水靠近，准备蓄水淹城。前营的士兵终于可以脱下被汗水和雨水湿透的衣服，好好休息一下了。

麹义不想打扫战场，想把麻烦留给汉军，同时他担心城墙上的汉军的弓箭，没法打扫战场，汉军担心打扫战场时被麹义偷袭，于是陈亮就趁着夜色带着沾了医用酒精的多余帐篷布去把这些尸体点燃，避免因此出现瘟疫。因此战果只能靠估计，两次战斗汉军损失忽略不计，麹义两战一共损失超过三万，不过大部分是他看不上的奴隶士兵和没有臣服的扶余人，麹义嫡系部队和异族精锐士兵损失最多一千，双方都以比较小的代价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

麹义开始和攻坚的先登营和奴隶军团庆功，发奖金安排洗衣妇顺便一起聚餐，大家吃好喝好准备最后的进攻。麹义突然有些担心敌军安排了一股部队在后方准备偷袭自己的辎重营，不过襄平城内的士兵都被在自己的视野内，大规模绕后基本没可能，小股部队应该不会到自己的身后吧。为了稳妥起见，麹义还是叫来蹋顿和轲比能，问他们知不知道公孙度在异族之中有同盟之类的部落，比如可以在绝境中支援公孙度，大家不知道黑齿部落和公孙度结盟的事，不过知道了也不影响蹋顿的结论，蹋顿的回答安慰了麹义：“我觉得不会有，公孙度和徐荣在东北嚣张跋扈，他们经常和异族作战得罪了很多人，将军杀了徐荣，包围公孙度，威震东北，就算公孙度有盟友，那也只能是小部落，小部落不但战斗力低下，而且看见我们的战斗力这么可怕，加上公孙度被堵在襄平城，他们也会明白应该帮谁的，公孙度的盟友们能做到作壁上观而不是对公孙度反咬一口就已经算讲道义了。”麹义暂时放下心来，毕竟有能力又有勇气敢跟自己作对的部落没几个，其中最强的部落都向自己屈服了，就算公孙度有盟友又能如何？他们敢跟自己作对吗？看来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荀谌在旁边看着他们讨论心里想笑：他们怎么就这么快忘记了徐州兵能从海上直接来辽东，谁说援军不能来自青州？不过拥有多年卧底经验的荀谌非常注重表情管理，表露出认可蹋顿说法的样子。麹义犯了惯性思维的问题，这是没有航海经验的人经常犯的错误。

【1】古代的洗衣妇一般都有兼职，具体是啥作者不能说，可能会有敏感词，反正就是有点少儿不宜。大家自己想象或者参考其他的来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