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冷焰”特别篇——舞象之年
“太慢了太慢了!”
胡子拉碴的男人说着,低头躲过少年的摆拳,随即一记刺拳正中少年面颊,将其直接打倒。
“唔...”趴在地上的少年浑身颤抖,捂着被打的右脸。
“步伐混乱、下盘不稳,我是这么教你的?!”他走到少年身畔蹲下,揪着少年的头发怒吼,“你还要躺多久?还不快给老子爬起来!”
“咳咳,”少年无力地抓住比那自己的粗上两圈的手腕,“我,我知道了...所以...教练,能先放开我吗?”
男人不满地“哼”了声,松手的同时将少年的头再次重拍在地上。
他来到沙袋旁站定,冷眼看着少年在地上艰难地弓身、屈膝、撑地、爬起。
“磨蹭啥,快给我过来!”男人咆哮着,一把钳住少年那满是淤青的胳膊。
“啊!”少年吃疼出声,但男人毫不在意,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抽手,拽得少年一个趔趄,头直直磕上沙袋,又因反冲力跌坐在地上。
看着摇晃着爬起来的少年,男人“哼哧”一声抱手而笑。那笑声在少年耳中,却同狼嚎无异。
“哈哈哈哈哈,瞧瞧你这熊样!”男人笑弯了腰,再抬眼时,却对上了少年阴冷的目光。
少年的眼睛与众不同,虹膜呈现出鲜血般的红色。这对本只应属于恶魔的双眸正燃烧着仇恨的火苗,在眼中那两轮血红的衬托下更显得可怖,瞬间让男人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什么看?教你你还不乐意了?!”男人止住笑,重新换上凶恶的表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在IOP的姐夫带过来的,我才懒得给你这种‘豆芽菜’训练。现在给我站好!!”他在少年耳畔吼着,想在气势上重新压倒少年。
可他没能如愿:少年在沙袋前抱架站定,可眼中火苗依旧不灭。
“快速出拳500次,两分钟内完成。”男人自以为夺回了主动权,按下计时器后抱起手,轻蔑地扫视在不断出拳中汗如雨下的少年。
少年赤膊着上身,裸露着略显单薄的身体:原本缺乏锻炼的双臂在半年高强度的训练下,隐隐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曾经松垮的小腿,现在紧绷着结实的筋肉;满身的淤青、擦伤之下,藏着被渐渐锤炼、重铸的骨骼;那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中,燃着熊熊的烈焰。每一次击打,击中的似乎不是沙袋,而是仇敌;每一次出拳,其目的仿佛不是训练,而是复仇。
“咚,”
“咚。”
“咚!”
每挥拳一次,他胸中的烈火便壮上一分;每击打一次,那升腾的火舌就高上一寸。直到少年的胸膛再也容不下那失控的大火,火焰从每一个毛孔中钻出,将少年包裹、吞没,点燃他的躯体、灵魂。
可仇恨让血脉贲张,却无法温暖坚冰般的心灵;烈火能毁灭仇敌,却烧不穿少年周身的黑暗。当以生命为燃料的火焰熄灭的时候,灵魂破碎的躯体也终将沉沦于无边的混沌。
火把受不了沿途的大风,唯有备着灯罩的提灯人方能照亮夜幕中旅人的前路。
“哟呵~我还以为区搏击冠军有多高的水平呢。现在看来,还真是让人失望啊。”地下训练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门外那忽闪着的吊灯下,映照出那倚靠着门框的男人的剪影。呼吸之间,他嘴边的烟头亮起红光。
“哈?”听来人这般贬低,教练前额顿时青筋暴起,立刻撂下少年朝门口的男人而去;少年手上动作不停,脑中却意识到教练忽略的一点: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在三更半夜找到一家地下的训练房来叫板?
“你这家伙,刚刚说啥?”教练将手指的骨节弄的“咔咔”直响,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快半个头的男人,想象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要么给自己认错道歉,要么被自己痛打一顿的狼狈模样,打心里感到不屑。
“呵呵,没啥,”男人挑眉瞥了他一眼,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嘲弄,“只是觉得区联赛也堕落了啊,竟然会让你这种人混上冠军而已。”他说着,故意朝教练的脚面弹起了烟灰。
“Сука!“教练被彻底激怒了,他双目圆睁,出拳直击男人面门。沙包大小的拳头发出骇人的破空声。
“刷——”
“啪!”
正当少年以为这击必中的时候,男人的五指却铁钳般死死扣住了教练的拳头,只用单手便接下了这愤怒的一击。
教练一愣,试着挣脱男人的控制,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似乎陷入了泥沼,无论怎么发力都无法摆脱男人的控制。眼见男人的嘴角勾了起来,情急之下,教练选择提挎膝顶,迫使男人放手。
可抬腿的同时,教练却听见了男人带着嘲讽的“哼”声。
男人左手发力一推,教练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被迫收回攻击的右腿支撑,未待其站稳,男人腰际的右臂已刺出一记直拳,正中教练胃部。也不知其用了几分力道,教练被打得跌坐在地后,竟止不住地呕吐起来。通风不良的地下空间内立刻弥漫着酸臭的气味。
男人看着倒在地上吐得满地狼藉的教练,任由自己的面部肌肉恣意舒展。
“哈哈哈哈哈,瞧瞧你这熊样!”男人指点着教练,笑得捂住了肚子。
“咳咳,你这个...混蛋,我要把你...呕——”教练恶狠狠地瞪视着男人,可狠话才说一半,便又扭头将晚饭吐了个干净。
面对教练的威胁,男人丝毫不惧,他在门框上摁灭了烟,将烟头直接弹进了一旁展示柜上那个金光闪闪的区搏击奖杯里。他又在奖杯的丝带上擦了擦沾上教练口水的手指,这才瞥了教练一眼。
“看什么看,打你你还不乐意了?”男人有样学样,连眼中的轻蔑都做到了还原,“要不是看在你和IOP的人沾点关系,我都懒得打你这种‘狒狒’。”
“你!”教练恼羞成怒,张口又要开骂,可刚一张嘴喉头就冒酸水,只得再度闭嘴将“东西”咽回肚里。
眼前的情形让少年有些发蒙。他不明白:这个陌生的男人模仿那个人渣是在给他出头吗?但若是他看见了那个所谓“教练”对自己的举动,为何不在刚才就出手呢?还是说,这仅仅只是巧合?
少年还未理顺其中的逻辑时,教练一抹嘴角腥臭的液体,从地上爬起抡拳再度向男人冲去。
面对扑来的教练,男人不躲不闪,等教练到了近前一拳挥出,便侧身避其锋芒,出左手反拧教练右臂,右手作掌在教练背后一推的同时弹腿绊倒教练支撑腿,教练便立刻失去重心向前扑去,嗷嗷乱叫着一头攒进门外的一个铁桶,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教练想把桶从头上拿下来,但铁桶的提把恰好挂住了他的下巴,拔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于是他挣扎着起身,双手在身前乱抓,试图摸索到男人的位置;可没走两步就“咣”一下撞在门框上,往后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男人的这一手“借力打力”看得少年两眼发直:那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人渣教练,仅两个回合就直接“扑街”了。
见教练躺倒,男人又从大衣内的口袋中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走到教练身旁蹲下,在他裤兜里摸索一阵后,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嚓嚓”两下点着嘴上的烟,又站起身,将火机砸在教练套着教练脑袋的铁桶上。
“练搏击的还带着火机,看来你的素质也不咋样啊。”说罢,他吐出一个烟圈,跨过门口躺得四仰八叉的教练就向外走去。
“等,等一下!”就在男人的脚踏上通往地面的最后一级台阶时,少年终于喊出了声。
“嗯?”男人扭头,看向喘息着的少年,“怎么了?”
尽管已是3月,但西伯利亚的寒风依旧凛冽从地面的入口贯入地下,冰冷的气流裹挟着雪片在空中乱窜。不多时,男人在风中舞动的棕发便缀满了“点点繁星”,仅有一人宽的走道里为烈风提速,吹得男人棕色大衣的衣领、衣摆在风中狂舞。在那被风拉扯成一道细丝的烟雾中,男人碧蓝的双眼同少年那独特的红瞳无言地对视着。
“你是谁?”少年的眸子诉说着他的疑惑“你要去哪儿?”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又看了少年半晌,方才拿下嘴里的烟,勾起嘴角,露出几颗被烟熏得发黄的牙。
“尼娜酒馆,你认识的。”说着,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口,便径直迈入室外漫天的飞雪之中。似乎是注意到赤膊上身的少年在寒风中瑟嗦,男人又停下脚步补了一句:“记得多穿点衣服。”
卢比扬卡大道37号,尼娜酒馆。
“哈——哈——”少年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往掌心哈了两口热气,拉开了酒馆的木门。
发霉的天花板上锈迹斑驳的吊灯发着昏黄的光,隐隐绰绰地照出那掉了漆的吧台旁男人的身影。他背对着门口,正与吧台内那位挂着黑眼圈的“尼娜”搭讪——至于这个“尼娜”到底是不是招牌上的“尼娜”,就不得而知了。
少年正犹豫着,男人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转过身朝他招了招手。
“喂,小子,来这儿!”
少年一皱眉,还是走到了吧台旁,与男人隔开一个位置坐下。
“哟~维塔利,”尼娜凑到少年跟前,扭捏着给他推来一杯热可可,“这是这位帅哥请你的,快喝吧。他可是个好人呢。”她说着,便又开始对男人放电眼。
少年盯着面前瓷杯中冒着热气的深色液体,没去碰,警惕地看向一旁的男人。
尼娜瞥见少年的异样,一下猜到了少年的顾虑,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得了吧维塔利,没有下药,我动手调的东西,你还不放心吗?”
少年白了尼娜一眼,摸摸额头,左手端起杯子,右手却从内衬的口袋中掏出钱包,将一张面值500的卢布拍在吧台上。
“请客就免了,我还没到连一杯热可可都点不起的程度。”
“呀啦呀啦,一杯热饮可值不了这么多。”虽然嘴上说着,但尼娜的手却飞快地夹起那张卢布,在灯光下欣赏起来。
“嚯,”一旁的男人向少年投来赞许的目光,“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还挺有骨气的嘛。”
少年捧起杯子喝下几口可可,冷冷地回答:“骨气不敢说,但要是对那些IOP派来死缠烂打,讨要我父母研究资料的,我也确实不怕。”他转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目光中带着寒意:“所以,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吗?”
对于少年的敌意,男人全然不惧,托着腮直接迎上少年的目光,嘴角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喂喂,”察觉到气氛不妙的尼娜也收起了笑容,将夹着的钱又放回桌面,“维塔利,我要提醒你:要是你再砸椅子的话,这500卢布可是不够的。”
和以往收到警告后便偃旗息鼓不同。这次,少年并未选择退让,而是转向尼娜,向其露出了“我有分寸”的笑的同时,又将一张5000元的卢布递了过去——那是他这个月在酒馆里打杂的全部薪酬。
尼娜自然明白少年的用意,“哼”了一声,最后向男人抛了个媚眼,走进了里间。直到亲眼看着尼娜关门,少年才重新转头盯住男人。
“你,是他们的一员吗?”少年加重语气,再次问道。
男人喝一口自己杯中的伏特加,摇了摇头:“不,我不是。”
“那么,你是谁?为什么接近我?”少年步步紧逼,似乎一定要从男人那双蓝眼睛中找出破绽。
见少年戒心极强,男人半举双手在空中压了压,想让少年放松下来:“喂喂,少年。别紧张,我这次本来也是公务在身,要不是有位格里芬的老友托我来看看你的情况,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到S07来的。”
在听到“格里芬”一词时,少年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但语气中依旧带着防备:“格里芬的老友?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你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少年话音未落,男人已将一个信封推到了少年面前。信封上,格里芬的标志格外醒目。
“这种问题,你自己求证下不就行了?”
少年将信将疑地拿起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信纸展开。那是一份遗嘱。
少年看了两眼开头,突然看向结尾确认写信者的姓名。直到来回数次,确认了这份遗嘱的主人正是暴乱当时掩护自己一家撤离的格里芬S45区指挥官。“什么时候的事?”半晌,少年终于开口。
“就在暴乱当日,”男人轻轻晃着杯中剩下的液体,眼神黯淡,“人权团体为销毁证据,炸毁了存放着内部交易信息的空壳公司大楼,他当时在一楼大厅,被砸下的钢筋扎穿了肺,被从废墟里挖出来后顶着胸口的大洞撑了一个礼拜...”
少年将信纸缓缓放下。看着面前的男人,尽可能收起自己话语中的敌意:
“所以您是...”
“格里芬S47区战术指挥官,奥恰洛夫。”男人坦白身份的同时,将自己的证件推到少年面前,“和救你的那位同期入职。”
少年看罢证件,将其交还后,向男人低头致歉:“抱歉,奥恰洛夫指挥官,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理。”
“害,没事没事。”奥恰洛夫挥挥手,端起酒一饮而尽。
少年抬头问道:“所以,您来找我,有何贵干?”道歉之后,他却重又换上那种几乎将人射穿的目光。
奥恰洛夫放下空杯,转头冷静地注视着面前心防重重的少年,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回答:
“带你去格里芬本部。”
“什么?”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紧锁。
“带你去格里芬本部,”奥恰洛夫又重复一遍,“格里芬不光可以给予你人身安全方面的绝对保护;同时,对于你的需求格里芬也能够尽可能满足,包括负担某些特殊疾病的治疗费用。”
听罢如此诱人的条件,少年目光一怔,低头不语。奥恰洛夫的手指依次敲击着桌面,观察着少年的反应。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抬头的瞬间,他眼中的寒光竟让奥恰洛夫想到西伯利亚荒原上的孤狼。
“看来,格里芬也想要分一杯羹吗?”
“关于是否向格里芬共享令尊和令堂的研究数据这点,这是你的自由。格里芬绝对尊重你的个人意愿。”面对少年的敌意,奥恰洛夫面不改色。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少年摇头,站起身,拍落身上的尘土,“贵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抱歉,恕难从命。”说着,他瞥一眼墙上那老旧的挂钟,又将几张卢布放在桌上——这原是他今天的晚饭钱,但碰上这种烦心事儿,他也早就没了胃口。
“尼娜小姐,”少年向吧台内的房间喊着,“这位先生的酒钱我付了,记得再给他上杯‘杰克丹尼’,这么大的雪,得好好暖暖。”说完,不等二人反应,向奥恰洛夫道声“告辞”,便拉开木门,径直迈入飘着鹅毛大雪的街道。
奥恰洛夫并未挽留少年,直到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淹没在飞雪之中,他才收回了目光。转头,正撞见一直没吭声的尼娜正拿着小半瓶“杰克丹尼”从吧台后的仓库内走出。她眉头微锁,全然不似刚才轻佻女郎的模样。
“嚯嚯,看来这家酒吧的掌柜不是小姐你啊~”奥恰洛夫则变脸般卸下方才的严肃,重又换上花花公子似的笑脸。
尼娜摇摇头,两下将瓶塞打开,给奥恰洛夫斟了半杯:“没办法,要是没这小子帮忙照应,估计您现在可喝不上‘杰克丹尼’。”她将酒推向奥恰洛夫,双手叉腰,“就算是替他的赔礼吧。能受得了他的脾气,你是头一号。”
“怎么,这小子这么出名?见他还得排队?”奥恰洛夫品味着“杰克丹尼”那股独特的橡木香气反问。
“可不是嘛,”尼娜往墙上一靠,望着木质的天花板,“来了好几波了,个个西装革履,听说是什么‘IOP’的人;可说不上几句两边就会翻脸,有一次甚至在这儿对他们大打出手,废了两张凳子。连两个人都险些拉不住他。”
“嚯~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奥恰洛夫托着腮,饶有兴味地晃动着酒杯。
“哎,也不能全怪他,”尼娜叹气,神色有些低迷,“毕竟父亲死在一帮人渣手里,妹妹又出了那种事...换了谁也不可能有好脾气啊。”
“嗯。”奥恰洛夫应声,回忆起出发前看过的少年的卷宗。他似乎正目睹着藏身废墟中的少年眼睁睁看着父亲在自己眼前被枪杀吊尸。那滋味,绝不会好受。
奥恰洛夫回过神,扭头望向店外的一片白雪茫茫,问道:“那这小子现在顶着这么大的雪,是去干啥?”
尼娜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老挂钟。
“这个时间,八成是去区医院探视了。”
“那正好,”奥恰洛夫抖了抖风衣,也站起身,“我也去看看那孩子吧。”
尼娜看着他,拿起桌上所剩无几的“杰克丹尼”:“还有最后一点‘福根’了,不妨喝完再走?”
奥恰洛夫迟疑片刻,还是重新坐下,笑道:“也好,这样的好酒可是不常遇到呢。”奥恰洛夫将酒杯推给尼娜,眯眼注视着尼娜的手托起瓶身,让底部那最后一点金黄色的酒液滑入高球杯中起舞。此时,奥恰洛夫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滑向尼娜托着酒瓶的手。
尼娜的手五指修长,手掌相较于一般的女性,竟显得厚重不少;而虎口和食指指尖处的皮肤更为粗糙,明显是生着老茧。见此,奥恰洛夫不动声色的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眼见尼娜放下酒瓶,奥恰洛夫收回目光,仰头饮下杯中的琼浆,随后满足地放下空杯,“多谢款待。”
“您客气了,”尼娜说完,目送着奥恰洛夫到门口,可当奥恰洛夫握住门把时,却又开口叫住了他。
“奥恰洛夫先生,”尼娜的说话声不大,但“先生”一词说得格外重,奥恰洛夫侧身,二人四目相对。
尼娜的眼中闪出不同寻常的坚毅:“既然您能找到这里,就说明您已经明白他的处境。这家小酒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到那时,就再没人能安抚他了。虽然只有半年,但我清楚维塔利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他把握自己的情绪;若您刚才所说是真,我希望您能在刚才承诺的基础上,再多关照一下他。维塔利是个敏感但善良的孩子,我不想看他就这么‘自焚’。”
听罢尼娜的发言,奥恰洛夫默默注视着那双坚定的双眼,似乎反复确认着她的决心。
“哼,”半晌,奥恰洛夫向尼娜一笑,露出一侧雪白的牙。
“放心,我正是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