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幻想合约 番外15：比那名居天子篇 天人
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天人一直以来都被当做一个位于空中的神秘国度，并且是神明的集合存在，许多神话历史都将我们认为是居住于天空中的神明，将自己的旨意降下于现实，让万物以我们的意志进行运转。
这样的说法很明显是缺乏客观的，我们并不是什么神明，也并未拥有那样强大的权力，只是当初阴差阳错的获得了不朽的身体，同时在幻想合约里担当引导现实中人类的发展的责任罢了。
不过这种言论，也只是一种并不公正的描述，除了当初二十万年前那批在黑雾中转变而来的，天人早已经从一种和妖怪无异的生物形态，变成了一个涉及整个地球上一切军政商工各个领域的精英垄断团体，最初的天人只有不到数千，但是当它们不断在漫长的历史中吸收优秀的人类将其同化，吸收入自己的势力之后，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就彻底控制了不属于非人类的一切，包括人类的文明演化，国家的兴起和消亡，甚至于语言和文字……
我，比那名居天子的家族，自然也是因为自身的功绩得到了他们认可，所以才能够分得这样的荣誉加入天人组织为他们效力，但是这样浅薄的知识和灵能力，根本不可能让我们成为凯尔那样的真正天人，所以真要按照林翎给出的灵体细分方法，我应该算是亚天人。
不过，虽然并不是真正的天人那样不朽而且无欲无求，我仍然多少可以知道这个组织内部的一些秘密，操纵历史也好，预测未来也罢，总结起来，天人的工作就是让我们所在的现实和某个干净的平行世界的发展保持一致，先驱者是古老而且伟大的种族，他们的眼光不仅能够看透单个宇宙的过去和未来，更可以看到平行于我们所在的时空的平行世界的发展，正是因为这样的能力，他们才能够通过龙神的预言看到如今的人类的潜力……至少我们天人的领袖，贤者凯尔是那么说的。
所有的天人，无论是先天造成还是后天加入，都在为了这个先驱者遗留下的预言所努力，包括我家也是如此，利用手里的能力还有先驱者技术，为人类的未来扫除障碍，但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这样的努力是为什么，人类已经有不少通过自身努力得到认可，被天人所接受，或者是自己建立了工会，以魔法使，阴阳师或者是教团的名义集合在一起对抗妖怪的威胁……然而这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不是那个贤者想要的结果，天人一直在追寻某种叫做新人类的事物，据说那是人类进化的最完美的方向，但是就算我见到了堇子，我也很难说新人类究竟是何种具体的概念，他们和我们这样的天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还是其次，从天上来到幻想乡的这段时间，让我原本贫瘠的知识得到了极大补充，天人和地上的神灵妖怪之类在同一个问题上面的分歧，若不是我主动搞事探查，还真不知道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双方都在认为对方没有尽职尽责，却没有发现自己都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包括那个他们想要遵循的现实，自从在外界开始出现新人类之后就开始往不可控制的崩溃边缘快速漂移，任何尝试修复的举动，最终也只会导致时间线进一步错乱和不稳定，最后要彻底毁灭都不会奇怪。
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当初天人到底是参考了哪一条时间线，以及……那份能够看穿时间线的先驱者技术是什么。
如同彩虹一样流淌和律动，宛如无缝的丝绸一样在高层大气上延展的极光，正在天子的脚下延伸，太阳风和地球磁场的剧烈摩擦从遥远的宇宙中一直到达这里，激烈的等离子流，在冰冷的宇宙中碰撞，以至于让天子都难以直视。
无数有规则的巨大形体，就悬浮在这片光之海洋当中，它们各个都是类似于楼房的大小和形状，但是和人类所能理解的房屋并不是一个概念，因为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只存在于科幻作品里的宇宙舰队，没错，这些长达数百甚至上千米的事物，就是当初先驱者遗留在此的战舰，被天人重新启用之后，作为了自己的移动总部使用，所有的关于天界的传说并非是空穴来风，只是已经被无数次的口口相传，加入了太多艺术成分或是刻意伪装为目的的后期加工，才会变成什么天上的豪华宫殿之类的说法。
根据贤者们的说法，这些战舰是在黑雾散去之前就已经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存在了多久，或者为什么停留在此处，当初先驱者从地球上消失的时候，这一部分并未离开，更像是故意留在此处，让以后的生命进行探索的数据库，这些巨大的移动城堡里面解密出的资料，估计确实能和凯尔说的一样，用个几千年都足够，无论是灵魂还有灵能的起源，还是现实之于梦境界的关系也罢，都可以在这里得到答案，不过，自己这样的低级天人，是没有权限去接触数据库的，仅仅只能作为执行任务的干员，去帮他们跑腿罢了。
舰队本身可以改变外形，通过各种各样的伪装手段躲过人类社会的视野，但是在人类真正进入宇宙之后，还是需要一个新的地方作为庇护之处，不远处从地面上升腾起，消失在上面的群星间的火光，就是现在已经变得平常的航天器之一。
说实话，就算是被叫做亚天人，那也就这样吧，天子从来就不是那些真正清心寡欲的天人，可以在这些乏味的设备和数据中静下心冥想的类型，自己本来就是因为家庭受到了天人的恩惠才来到这个地方，要不是因为工作，根本不想回来的。
距离自己最后见到灵梦她们过了多久？十年，二十年？天子已经不记得了，因为要接替家族的工作，所以每天都只能沉浸在大量的计算和时间线的预测工作当中，天人最重要的责任就是预测未来，但是至今为止，天子也不知道这些通过梦去预测得到的信息是否准确，因为按照先驱者的理论，平行世界可能早就产生了许多，而自己进行的干涉究竟有什么意义？可能会有无数个幻想乡，以及地狱之类的地方吗？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还是得找到方式进去……”
战舰内部有一个完整的植被室，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尽可能塞满了不同类型的各式植物，当做花园和供氧区域使用，这里也是除开了冰冷的船体唯一能够感到舒适的地方，先驱者在研究生命的过程中产生了大量的实验体，都存储在已知的各个遗迹内部，而在这里，许多通过灵能结合，以得到许多特性的植物，也都按照种类有序种植，甚至通过内部复杂的管道系统，在人工重力的配合下再现了一块山水交错的景观。
然而，由于因为天人本身就不存在生理上的依赖，所以食物本身也根本没有发展过，唯一能以正常的料理形容的，恐怕只有在花园里生长的桃子，没有人提出过任何的意见，也确实没必要，因为本身不需要吃喝的他们，更不可能会产生各式料理所带来的味觉享受的需求，所以就算桃子产量不高，也不会出现不够吃的问题。
“还没找到方法吗？”
永江衣玖毫无征兆地从天子旁边的水塘中浮现，随后落座在了对面的位置上，身体并没有任何一点湿润，因为那虽然看上去是水塘，实际上是经过伪装的现实结界，通过它就可以轻松地脱离现实进入梦境界中。
虽然对外界宣称是传达龙神旨意的妖怪，天人的下属，但是对于龙神，永江衣玖甚至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或者有什么想法，不，她就没有听到过任何具体的想法，自己真正的工作，是在梦境界中寻找和观察平行世界的存在，为接下来的工作提供方向的使者。
“太难了，天人根本不会让我这种半吊子真正加入到虚空镜的工作中，充其量就是塞一点机器处理不了的梦境解析工作……”天子失望的叹了口气，“我们从来就没有进入核心，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平行世界的相关资料。”
“或许我们需要换一个方法……，对了，这是给你专门带过来的，知道你在这里没东西吃。”
是两个汉堡，这对于天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平时整天吃桃子，反正那些天人不把自己当回事，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太拘谨，直接抓起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
“其实，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天人继承了技术，那么或许我们不需要在现实中找到观测平行世界的方式……”
永江衣玖指了指旁边的水池，有理性的现实，和混沌无序的梦境界，就在这里产生了一个受到控制的交点，而当天子从这里往水面注视，确实在那闪烁的波光里看到了某些现实无法表现的事物。
“任何伟大的想象力，都是来源于客观存在的事物，既然这样，为何不主动投身于梦中……还真有点道理。”
“不过梦境界缺乏现实的有序性，迷失其中很容易无法返回，我们得需要一个锚定信标来找到一条回去的道路……这个就不需要那该死的权限了不是吗？”
“也就是，盗窃……”
不愧是身为龙宫使者的妖怪，想法都是各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代价的作风，本来已经作为天人存在需求的天子，刚听到未免对这种下流的手段感到厌恶，但是为了达到目的，试图改变体制是不可能的，那么也只能采用一些手段了。
“给幻想乡搞的事情，可比这个大多了吧？”
“至少在幻想乡搞事你只会被灵梦锤，但是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身为妖怪的永江衣玖早已经考虑到了天子的身份，所以，在对方还在思考如何拿到这种严加看管的道具时，就已经将它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锚定信标也是先驱者的技术，可以在使用之后锁定自身所在的现实位面和位置，让使用者在必要的时刻从任何地方返回，所有进入梦境界的探险都需要这种至关重要的设备。
“话说，超越现实位面这种事情，就算是天人也出过很多问题……”天子拿过了自己的信标，在按下了上面的按钮之后，将其妥善地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面，确保不会丢失。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我们生于现实宇宙，思维方式是完全基于有理性的物质和时空进行运作的，所以在时间和空间不起作用的梦境界里就会出现严重的精神障碍……我之前曾经带一个人去过一次，然后那个人类……”
“怎么了？”
“那个人类直接物理形态崩溃了，变成了一摊烂泥形状的东西，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意识还在，只是和他的身体一样，彻底变成了无法理解的状态，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带人去过梦境界……”
花园里没有任何人，这时候的天人都在忙着处理地上的几十亿人类的生活，偷跑了一个天子也不会引起注意，事不宜迟，永江衣玖拉上了天子，一起跳进了旁边正在闪烁的水池当中。
虽说当初被提拔为亚天人的时候，比那名居天子就已经对梦境界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是当她真的进入到这片处于纠缠中的混沌领域中时，周围的一切仍然在猛烈冲击着她的思维，四处流动，而且发出诡异的噼啪声的能量流，以及不停的蠕动，颜色和材质也在变化的地面，还有悬浮于空中，完全无法形容的物质团之类，这些都是作为人类的身份生活的她从来都想不到的东西，而且，自己的视觉，听觉和触摸并不一致，很多时候明明已经撞上了什么，但是肢体并没有根据动量做出相关的改变，甚至于明明是和头部重合，自己的视力也没有任何影响。
然而，并不只是周围的环境，有些时候当天子看到了自己的双手，会惊恐地发现他们居然变成了一团扭曲的触手，或者是动物的爪子之类，或者是在精神松懈的片刻间，自己的意识会产生各种出其不意的变化，比如拥有了一段冲突的记忆，说话方式，乃至自我认知都变成了另一个人，直到自己重新清醒过来才回复原状，梦境界对于任何生物都是公平的，能否抵抗这片混沌的亚空间施加在它们身上的影响，完全取决于它们自身的意志力是否强大。
不过，天子和永江衣玖并未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虽说在天人的知识方面稍有欠缺，但是能够如此准确的去观看一整个现实的发展进程，不可能简单的通过不停丢干员进入梦境界进行观察，然后再提取记忆这种效率极低的方式，实际上在这片混沌当中，由先驱者架设了一个庞大的观测阵列，通过上千台要塞规模的观测器对压缩的现实进行编码，再发送到处于现实位面的接收端中，从远处看去，他们就像耸立在光之海洋中的一个个正八面体的梭子，只是这些梭子每个都有上百米高。
“你见过，现实真正的样子吗？”
在穿过了一片剧烈燃烧的能量束后，周围的环境才相对安定，足够让天子她们交谈，或许是需要保护这些阵列的缘故，原本狂暴的梦境界在这里显得十分平静，这些观测器的真容，才能够被二人清晰地看到。以光束的形式接收其中一根时间轴的信息，然后经过编码后，又向目标位置发射光束，如此简单粗暴的设计……天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原来虚空镜系统的另一半竟然是如此的运作方式。
“我还真没见过……还以为那道光束是梦本身发出的呢。”
光束本身因为蕴含了巨量的信息，有任何的接触恐怕都是致命的，所以二人也只好在它们的夹缝中前进，虽然是几十万年前投放到此处的，但是并没有任何的破损或者掉色，也没见有一个损坏。
“我听那些拜龙教徒说过，不断延伸的现实，是龙神的经络与血管，而混沌的梦，则是它的细胞，也就是说我们所感知到的这一切，都只是龙神的一部分……是这样吗？我也不清楚，或许确实是按照先驱者的预言所说的，正因为它的沉睡，才有了我们所有的大千世界，不然但凡少许的思考，都可以让现实灰飞烟灭吧。”永江衣玖感叹道。
“你见过龙神吗？拜龙教，那都是多早以前的东西了，两千年前就已经消失的组织。”
“别忘了，天子，梦中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被强行糅合在一起，所以能够看到许多不同时代的事物也很正常。”
“也许吧。”
天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朝着前方发射出光束的位置前进，她确实看到了一根极为轻薄的发光丝线，出现在了光束的汇聚点上，这就是现实的真实面貌吗？她忍不住伸出手触摸，然而，思维顿时就被数千万个银河的光辉所吞没，幸亏及时松开了手，否则直接会因为大脑过载而灰飞烟灭。
不过，永江衣玖却注意到了别的事物，在这条发光的时间线上，正在缓缓冒出一些粉色的凝胶状半透明球体，在完全脱离现实之后，似乎就具有了自我的意志，开始在四周的梦境中尝试朝各个方向进行移动，这并不只是一个罕见的例子，因为当她转身，这才发现这条时间之线上，无数的同样生物，如果能叫做生物的话，正在缓慢地涌入这片混沌当中，进行着毫无规律的游动。
“新鲜的梦魂……看起来并不是只有那条被选中的时间线里具有能够看透现实本质的新人类啊。”
“梦中的魔神，哆来咪……”
毫不令人意外，哆来咪·苏伊特出现了，能在混乱的梦境中仍然可以产生震耳欲聋的回音，并且意识不仅毫无压力，还十分畅快的存在，唯独只有她。这个衣服上全是柔软毛球，头上有一顶巨大睡帽的存在，确实很难让任何遭遇她的人产生明确的攻击欲望，当然，更多的是梦境界本身瓦解精神的副作用。
“想不到有足够的精神一直到达此处的，竟然是一个半吊子天人……”哆来咪因为这样荒谬的事实忍不住发笑，“看起来，习惯于使用混沌的我，确实不太了解那位控制现实的贤者呢，如果天人每个人都具备这样的品质的话，或许那个现实的人类就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干涉和教育，也能自发拥有这样的天赋，成为新人类。”
“所以这个该死的预言……！”
先驱者的历史实在是过于古老，即便是花了一千年研究的天子也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先驱者能够在闯入并且干涉这个现实，引发分歧走上不同道路的时候，还可以预测出准确的各个事情的发生依据。
“预言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破坏了吧！”天子朝哆来咪大喊出自己的结论，“先驱者穿越时空回到的宇宙，在穿过境界的一刻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认为的过去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其强行拉回到原来的世界线上去，预言的发生条件，也早已经被破坏了，他们并不是按照这个预言去做，只是通过不计其数的操作，想尽可能接近自己回忆中的历史，觉得这样是正确的，天人也想这么做，但是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失控吧！”
“没错，你看到的这条时间线，就是他们所回忆中的‘历史’。”
光束的接触点位置，仍然在缓慢移动，说明信息读取仍在继续，从来就没有完美的模仿，哪怕是先驱者也不可能做得到，只是天子并不明白，为什么作为梦之魔神的哆来咪也会对自己的探查行动反应如此的迅速。
“你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马上感应到你们，那是因为，我从哪些自称为先驱者的存在进入这里的一刻，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处于我的监视下，包括他们那徒劳的想要复制历史到他们自己创造的平行宇宙里的举动，我都看到过。”
“所以说，我们的历史，天人，妖怪和神明……”
“都因为你们偶然的进入梦中的经历，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哦。”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这样，我还是要坚持下去。”
身后传来了占卜师和……宇佐见堇子的声音？天子和永江衣玖一转头，还果真是他们。
“看起来，人类对于未知的探索，终究会让他们超越这个领域能够带给他们的苦痛，包括意识到他们的梦，实际上是被一位恐怖的魔神操纵的悲催的事实。”
占卜师刚想要抬手打算驱赶天子返回现实，但被突然伸出手的莲子所打断。
“你是在否认作为天人，能够改变自身成为新人类的潜质吗？”
“论自身进化，天子还不够格。”占卜师说完，就直接抬手一挥，将两位出其不意的闯入者送回了她们本应该在的地方。
“比那名居天子……非常标准的日本地上人，因为家庭的工作被天人征召，作为下属进行管理……想不到我期待已久的进化居然只发生在了我投入关注最少的物种上面。”
“你这家伙……大概不是人类，但是我从来没见过比天人还要强大的灵能力。”
“那么为什么不去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超越自己常识体系的存在呢？”
占卜师解开了天子的束缚，反正无论怎样，她也是伤不着自己的，而直到伪装的面具终于落下，天子也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一个活生生的先驱者，就在她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
带着无法相信的心情，天子仍然忍不住向前走去，原以为这个古老的种族已经在历史中流逝而去，却没想到仍然有一部分活下来，愿意为接下来的现实继续谱写篇章，想想看这样的存在究竟经历过什么，人类，妖怪，神明，一切的起源都可以从它的身上得到解释。
但很快，对知识的追求还是压倒了情绪上的波动，即使这样，也不会影响天子的目的，既然还有一个活着的，干脆直接从它的口中问出答案不就更方便。
“你不需要开口，我已经知道你想要对我要说什么了……”
占卜师早已经摸透了这个半吊子天人的内心，这个房间，从来就不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实际上天子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仅仅是短暂的意识模糊，她就已经位于这片黑暗当中。
从两人正中的位置，迸发出了一条明亮的光束，就和当初自己在梦境界里看到的如出一辙，随后，周围以圆形阵列整齐排放的解析棱镜逐渐亮起，最后才让天子看到了房间的全貌，这里就是先驱者们读取现实的地方，通过巨量的镜片阵列将复杂的质量光束解离，在升高的维度中展开成为可以被任何人阅读的状态。
“没错，自从我们回到这个时代开始，就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我们记忆中的过去了，因为这样破坏稳定性的行为从一开始就产生了一个独立于它的平行宇宙，所以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各种各样的历史也好，听说过的故事也罢，全都是我们为了尽可能还原过去，在人为干涉之下的结果，时间一长，一定会逐渐偏离作为拥有完全不同过去的我们的记忆。”
占卜师将两个时间线的投影，以及整个观测器阵列的全息影像放到了天子的面前，触手可及的距离，这套装置，就在所有人不为所知的情况下运行的了数十万年，也是一个奇迹。
“这就是你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寻找新人类吗？包括堇子和早苗那样的？”天子问。
“如果只是重复我们轮回的历史，那么从一开始我们的存在就是没有意义的，比那名居天子，如果你见过繁星全数熄灭，所有人都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未来，就知道这份万物必将消失于虚无的命运是如此不公，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想改变这个未来……”
“说起来还挺好笑的，想要改变天命的这种固执，我之前倒是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天子想要通过移动视角，尽可能看到更加遥远的未来，然而当她拉出了不远的距离后，原本清晰的时间线就变的十分模糊，没法进行观测。
“我们所在的世界线是全新的，在现在的条件下没有办法……”
“够了！”
天子再也无法忍受占卜师的阴阳怪气，掏出自己的绯想之剑直接挥散了面前的全息投影。
“世界并不是用一大堆数据就可以说明白的！既然我们这样的生命存在着，他们就有光用数据模拟没法预测的地方，你为什么就不尝试去相信我们能够做出的选择呢？既然连你这样的都不清楚？为什么就随便下定论，这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就应该在你的手里，朝你觉得合适的方向前进呢？”
她朝面前的占卜师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积累已久的心声后，就一脚踏出了大门，走进了外面的白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