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你】狐狸与老虎
“竟然下雪了。” 冬至，一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吃过晚饭，我和张真源挤在楼上窗户看今年的第一场雪。有临近高楼的灯火做背景，眼前的雪花也变得暖暖的。 南方的雪鲜少这么大，冷冽的风顺着宽松的毛衣缝隙溜进身体里，刚吃完热乎火锅的我耸肩打了个冷战。 印象中上一次那么大的雪还是在高三，真的，我记得雪真的好大，体育课男生被老师叫出去，一人发了一根铁锹用来清理积雪，最后所有人在被雪覆盖的绿茵足球场上打雪仗。 那天的午休，闲谈中得知宋亚轩在高二时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女生是隔壁二班的。明明是正常可理解的事情，可放学踩在结了冰的路上，我内心还是像挤满了柠檬汁，既酸又涩。 如今内心的柠檬早已消失了，剩下的是淡淡只属于青春的清香，时间真奇妙，像一瓶魔药。我现在一点也不嫉妒过去，真的。 多年后的大雪，一切都不一样了。 冬至象征团圆，成年后的我们貌似比童年更珍惜这个传统节日。从在上海居住的第一年开始我们几个便聚一块吃饺子。后来多了严浩翔，再今年，蘸碟里少了醋，唯二手里没沾面粉的我跟宋亚轩套了棉服下楼买。 雨夹雪在刻板印象里其实还是大雨，路面积了雨水，很不好走。宋亚轩领着沉重的袋子，我俩买完陈醋后又拎了两大瓶饮料回去，全部被他接了过去。我负责帮他撑伞。他个子高，我需要将伞举得高高的，才能避免碰到他的脑袋。 这个动作在雨中堪比举重，长柄伞的重量一点点加重，不出一分钟胳膊开始发酸。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会换只手，让他站到我的左边。 但我现在可以很轻易地和他说我举累了，他也很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伞。他举着伞开始邀功，称赞起自己的撑伞技术。“你看我把伞都往你那边偏，一点雨都没让你淋到。” 他眉眼弯弯，让我下意识想到玛丽苏电视剧情节。随意的一句话，我没相信也不在意，却还是伸手去触碰他右侧的羽绒服，触碰到冰冷湿漉漉的水迹。 我猛地抬头，是透明雨伞笼罩着的一片天空。 “你居然不信我？黄小灯。”宋亚轩眯起眼睛拖长着喊我名字，接着把伞举高，装作往他右边移，一系列的假动作成功欺骗到了我。我笑说没有，追着他想躲进伞下。可幼稚起来的某人开始和我作对，报复性地把伞举到右边，等我追过去了又两三步往左边走。 “宋亚轩！”我被他拉回十几二十的青春时代，直白跑过去拽耍赖的他。视线里是晃动愉快的世界，有街道、有路边被雨浸湿的墨色树叶。柏油马路旁的积水被奔跑着的我们激起小小水花，空气也显得不那么沉闷了。 奔跑着的我与停下的他结实地撞到一起。润湿的空气中，轻快的笑浮在我们的脸上，如果刚刚的剧情太俗套，那现在的瞬间值得心跳两百。 直到楼梯间声控灯亮起，我才发觉他头发上沾着点点水珠。他嘴角扬起，站在我身边哼歌，等待我们的是鸳鸯火锅和好友。一切都很美好，连湿了的裤脚都美好。 想到那里，我抵着栏杆不自觉笑起来。现在的我心情依旧很好。张真源察觉到，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我：“亚轩是你原先说的那个人吧？” “高三我请你吃冰淇淋交换的秘密。”见我沉默，他又言简意赅道出多年前遥远的回忆，久得像上辈子发生过的。 跨越多年的内容被翻了出来，我转过头和张真源对视，有些惊讶，却很诚实地点点头。对他，我永远坦率直白，不会撒谎。 就和杨时予一样，张真源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曾陪伴了我许多艰难的时刻。相识开始，我们曾一起在夕阳下或是凌晨的马路上聊天，聊迷茫聊高考聊未来，用欢笑短暂麻痹大脑，也在最后倒计时的五一假期深夜，并肩坐在便利店的台阶上，用第三人称代替聊着自己的心事。显然，我除高考外透露给他的是宋亚轩。 当时的我不知道他和宋亚轩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在黑夜里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后来的未来里，宋亚轩在帮我搬家的夜晚曾和我提过，张真源是他多年好友兼目前室友。 高二时他们在化学课外班认识的。一中教师离职单干，名声在外，大讲堂内坐满了来听的学子，张真源坐在他的旁边。有些人第一眼就觉得对方本来就应该是朋友。友谊维持多年，是默契的老友。宋亚轩说公司调任他去往上海分公司时，他第一件事就是和张真源发消息。 所以，既了解我也了解他的张真源成为第一个看破真相的人。 我把窗户关小了些，和别人提起还是有点紧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比宋亚轩容易看出来，他是扮猪吃老虎，你就是狐假虎威。”他就这么轻易下定义了。我吃瘪无言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挺对的。宋亚轩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庞轻易看透了我所有伪装。 “放心，虽然不想承认，但经过我观察，这只老虎面对狐狸的时候可能有点恋爱脑。不过也挺好，网上不是说男生恋爱脑能使爱情长久吗。” 信息量有点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代表着什么，他便转过身喊宋亚轩。不远处正在回复消息的宋亚轩习惯性露出来八颗牙齿。是很感染力的笑，我也勾起嘴角。 他边朝我们走过来边问我们聊些什么，张真源轻拍我肩膀，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看到了吧。” “什么？”我没理解。 “他原先不爱这么笑。”张真源解释道。 “嗯？”我抬眼看他，还是没明白。 “可能是最近变爱笑了。毕竟你高中的时候就很爱笑。” “咱俩又不是同一高中的，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候爱笑？” “不知道，可能装傻的老虎知道吧。” ————————————————— 很短暂的一篇，算是一个过渡吧。 等我写完一定要把之前的再修一遍，现在对之前的几章有点点看不过去了（捂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