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叫“委座”,为何现在成了常凯申?


说起“委座”是谁,恐怕这个词都知道是专门指代某位历史人物。这应该来源于上世纪的电影。在电影里,大部分下属军官当面直呼某人尊号,都是“委座”的称呼。因为某人在逃离大陆前,大部分时间内都没有正式“加冕”,也就是上台后很久,都没有正式当民国大总桶,以显示对“先总理”的尊敬,符合“革M尚未成功,T志仍需努力”传统。此前大部分时间,都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因此得名“委座”,这也是其本人认可的一个尊称。直到1949年逃离大陆前,才由当时的“国代”,选为“总桶”,副总桶是李某人。不过这个总桶只过了几天的瘾,就流窜到了小岛上。颇有当年李闯王在太和殿称帝几天后,就再次沦落为“流寇”的味道。到了岛上后,看到郊区某山风景不错,就问手下山名,下属回答,此山叫:草山。顿时脸都绿了。这岂不是正式应了“落草为寇”的命运?当即表示个人崇拜王阳明,就改名为阳明山。

实际上对军中上司尊称什么“座”,是承袭清末以来军阀军队中的做派。高级军官和高级行政人员,都有着严格的官职称谓和尊称,如“委座”、“军座”、“师座”、“团座”还有“局座”等等。一般来说,最低称呼到团长级别,更低的营连排长就属于低级军官,不再被称为某座。所谓座者,即宝座之意。表示系统内部,还沿袭封建军队的礼节,下级军官在上级面前自称“卑职”,对上级可统称“长官”,具体则是称座。军官们在公开场合的讲话中,把下级官兵全称“兄弟们”或“弟兄们”。俨然老幼尊卑各得其所的封建大家族。表面上是在刻意营造“家”一样的友爱与温情,实际上却是类似封建家族长辈对晚辈天然的控制权,也就是所谓的“族权”。到了军中,就是上级军官对下级官兵的人身控制权,即军队一级压一级,每一级都是上一级军官的私人武装。而最高的委座,就是全国最大的军阀。
那么已经被称呼了大半个世纪的委座,到了新世纪,网上就怎么突然成了“常公”、“凯申公”、“常公凯申”、“常凯申”了呢。其实这来自一个学术笑话。出自某名牌大学历史系副主任王教授对Chiang Kai-shek 韦氏拼音写法的翻译。王教授于2008年10月出版的《中俄国界东段学术史研究:中国、俄国、西方学者视野中的中俄国界东段问题》一书中,将Chiang Kai-shek翻译为“常凯申”,让人不知所云。与当年将孟子翻译成“门修斯”如出一辙。所谓韦氏拼音,又称威氏拼音法,由英国人Thomas Francis Wade于19世纪后期制定,被普遍用来拼写中国的人名、地名。新中国制定、推行汉语拼音之后,国内不再使用韦氏拼音法,但至今韦氏拼音法仍在西方学术界较为流行。

最典型的,比如过去北京的韦氏拼音是PEKING,这就是典型的韦氏拼音,直到申奥前后,才要求国际上统一改为汉语拼音的BEIJING。
但是作为教授做学问的错误翻译,“常凯申”最终出名,是来自网上的一篇《“门修斯”之后又见“常凯申”》的批评文章。文章指出王教授的书中,有几十处名字谬误,其大家早都知道的名人中,费正清、林同济、夏济安等学术名人纷纷被误译为了“费尔班德”、“林T.C”、“赫萨”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洋名”。而最为荒谬的,就是把Chiang Kai-shek翻译为“常凯申”,此事引起网上一片哗然。此后网民再提到某人,常公凯申就成了比委座更高频率的戏谑式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