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凯尔希因病逝去时(上)
新坑开坑,重新上路。三连求求,关注我,持续产出优秀作品,视频+专栏,比较摸鱼!(划掉)另外上下篇正文结束有番外,视角不同。第一人称适当ooc。封面侵权致歉。可能后面长篇的话会有上中下,基本不会有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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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是的,经常被我戏称老女人和老猞猁的凯尔希死了。这一次的复生也不知需要多久,但她总是这样自私。
“说走就走的旅行不是很帅吗!”这是我常挂在嘴边的话,当她在我面前离去,我的心绪难免有些复杂。
我没有掉泪,只是像送别老友一样。
我已记不清究竟因哪些人而掉过无数次泪,只是记得凯尔希常常陪在我身旁,即使一开始对我颇有微词。
是的,我习惯她的存在,比任何人都习惯。
她离去的几天后,我坐在办公室内,伸了个懒腰。
“凯尔希,帮我泡杯咖啡。”
这句话迟迟没有等来回应,没有数落,没有嫌弃。我有些恍然,原来她已不在身边。
有时人就是那么可怜的物种,当你习惯一个人在身旁陪伴,她某一天突然消失,你就会怅然若失。
我现在就是如此。
“怀念她是正常的,毕竟你也不过是个人类。”
华法琳总是以此安慰我。
“安心啦~几百年后她又是一条好汉~”
确实如此,可人类能随意活个几百年?我不太确定。至少被关在石棺出来后几百年还算正常,真让我自己活个几百年,还是有些够呛。
于是我忽然有了个荒唐的想法:每天写日记把所见所闻记下来,等到她复活那天给她看。
哈!我敢保证她一定会看下去!
于是我开始每天写日记,这几乎成了我的例行公事。
“嘿!凯尔希!你一定不知道我今天找可露希尔拿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的布偶~哈!说到底她是个工程师可手却是个作针线的好料~”泰拉历某年某月某日
“今天阿米娅有点不开心,我这人嘴笨,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去让暴行打听。原来只是生理期~真让我白担心一场~”泰拉历某年某月某日
“医疗部这群人真难管,你当初怎么把华法琳治的服服帖帖的?心好累~”泰拉历某年某月某日
“今天咖啡有些淡,没你泡的好喝,果然我这糙汉子手艺不如你,只好喝点速溶咖啡。说实在的,罗德岛食堂都快吃吐了,你诈尸起来之后一定要给我做点新鲜的食物。”泰拉历某年某月某日
………………
类似这样的日常比比皆是。
“今天阿米娅有些想你,我也一样。”泰拉历某年某月
………………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篇日记,差不多到时候了…这百年来,我见证过维多利亚的权力更替、见证过乌萨斯最后的荣光、见证过神秘的海嗣……还有很多很多…我已记不清那些年轻的容颜……是的,我想我有些累了…总想着睡一觉…阿米娅离世那天我的心就已经死了。让我坚持下去的只有理想,我相信你可以用时间证明我们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可惜…我只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一员,敌不过岁月的磨损。我会让华法琳将百年来的故事交给你,说真的…亲眼目睹阿米娅她们一个接一个离去,这真可怕……当你看到这里…长生种的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泪呢?我不知道,也看不见了……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凯”
我靠在床上,手缓缓垂落,笔从手中滑落在地。最后的名字我已无力写下去,床边只有华法琳默默地待在我身旁。
我低下头,瞳孔扩大,不甘地睁着眼睛。
华法琳不发一言从我手中拿过日记本,补上尔希两个字。在我额头浅吻一口,致以告别。
我就像靠在床上低头睡着一般,只不过是永远。
“长生是一种苦难,愿你安眠…我亲爱的博士…不…我的挚爱…昊逸先生…”
华法琳眼角落下一滴泪珠,晶莹透亮…
一个在百年未曾名垂青史的人离开了,他没有成为被众人称颂的神,没有成为被众人爱慕的人,他是如此的普通,但也并不普通。
他见证过神秘,见证过荣光,见证过王朝兴衰更替。他见证这片大地之上的苦难与兴衰,他铭记一个个逝去的年轻灵魂,他忠于最纯洁的理想……
因为一位萨卡兹王女的一句话,他便倾其一生去努力追寻理想。
百年之后,他才不甘地闭上双眼。他没有实现殿下的遗愿,没有拯救这苦难的大地,更没有拯救爱着自己和他爱的人。
是的,他就是如此普通的人,但他的一生却如黄金般璀璨夺目。
他不会全部遗忘,他带着他的记忆与足迹播散在这片大地,盛开出名为理想与浪漫的花朵……
三千年后的一个夜晚,凯尔希重新醒来,华法琳站在她面前。
“过去多久了?”
“三千年。”
“是吗……”
凯尔希感到有些唏嘘。
“他呢?”
“他早死了,这时候尸骨都化成灰了吧?”
“喏,他写给你的日记,只不过有一百多年。之后的就要你自己去慢慢探索了。”
华法琳将一本老旧的日记本递给凯尔希。
“你看过了?”
凯尔希摩挲着日记本的封面,微微皱眉,抬起头看向华法琳。
“当然看过了,等你复活的时间很无聊的好不好~所以我常常找些事来做~你看看这个药剂,你最好能够改进一下。”
凯尔希接过药剂,将日记本放在大衣口袋里。
“我们回罗德岛看看你这破药剂有什么用处。”
“事实上至少能短时间治愈矿石病,不过有复发可能性。这得益于他的研究,自从阿米娅她们逝世之后他就天天闷头做这些东西。至少还算有用处不是吗~”
“……”
凯尔希沉默着没有说话。
“罗德岛现在就我和可露希尔,看来这次比巴别塔那时情况更差也说不定。”
“无所谓,我们回去。”
说完,凯尔希带头向前走去。
“想见见他的指骨吗?”
“……”
“我在他死后的那段时间偷偷弄下一节指骨放在瓶子里保存。看!至今还完好~”
“……”
“就剩我们几个长生种你能不能有趣点儿?这种沉闷的日子很没意思哎~”
“闭嘴!”
凯尔希和华法琳来到罗德岛,可露希尔正在外面修理零件。
“你回来了?带他去哪儿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带凯尔希回来?”
“好吧,最近修理零件昏了头。凯尔希回来就好,当务之急是要多赚些小钱钱,博士的小金库几乎都没了。”
我和其他干员离世时,都留下不少遗产。可露希尔和华法琳拿着钱随意花,赚钱这两个老女人还真没什么好主意,反而跟熟人打了不少借条维持,她们天生也不打算还,也没什么人敢叫她们还。
“没了我这个家都得散,让我静静,你们各自去忙吧。下午三点到指挥中枢集合。”
三人各自散去,凯尔希带着药剂来到化验室确认药剂情况进行改进。
改进好后,她不由赞叹博士的才能竟然如此出众。几十年没有进展,短短百年之后便做出这神奇的药剂。
凯尔希离开化验室,来到博士办公室。垃圾桶里还有几条速溶咖啡条没丟,桌上还有一只长得像凯尔希的菲林玩偶和几张合照。
“哟?凯尔希怎么今个儿有空来看我这个老流氓啦~”
凯尔希刚进门,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总感觉博士还在桌前摆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夸张作怪地对她打着招呼。
她走进寂静的办公室,只有她脚上的高跟鞋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
她坐在博士的转椅上,微微有些愣神。
“来杯咖啡?”
“谢谢…呵…我这是怎么了~”
凯尔希听见声音伸出手去接咖啡,却迟迟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她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在别人心里他是什么模样凯尔希并不清楚,但在她心里,他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不清楚这种情感从何而来,她只是知道他有着一股让她安心的熟悉感。
她清楚,一开始的生疏与争吵,只是自己并不适应他的存在。当她适应他之后,总有一股安心感,只不过她常常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应该保持理性。
她走出办公室,往其他地方走去。
可每走一步总能看见一个男人和她的过往。
“嘿!给你带了好吃的!再忙也要吃饭嘛~”
“老猞猁!你过来啊!”
“老女人!爷认怂可不是为了你!我是看在阿米娅!我乖女儿的面子上!你别给脸不要脸!”
“凯尔希,这件事一定要全力争取,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义。”
“凯尔希!”
“凯尔希……”
“小凯凯~”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像个大男孩有时又像个男人。喜欢给干员取外号和名字,总有人嘴上不满说他跳脱,却让人讨厌不起来。明明矛盾固执的要死,却每次都让人觉得他在耍脾气逗乐。他比谁都清楚每一个人的性格和理想,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被她们发自内心爱戴……
她们爱慕敬佩他,他也爱着每一个人。
他是前文明的遗孤,她是前文明的造物。两个孤独的人相遇过程没有多波澜壮阔,也没有多浪漫。普通的相遇,彼此熟悉又陌生。
待到他逝去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深爱着他,比任何人更深爱他。
“原来他也会死,他也会走到寿命的尽头……最后还是只留下我在这里了吗……”
她很少流泪,这一次泪却止不住地流。她明明没有感受到多悲伤,却像是失去一个重要的东西一般。
忽然,一张大手搭在她头上。
“别哭嘛~女孩子哭起来可不好看哦~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个男人笑望着泪流满面的她。
她抬起头,伸出手去触碰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的手穿过他的身体。
“哈!老女人你上当啦!吧唧给你来一口~”
她笑着流泪,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没有去追,抚摸着刚刚他浅吻的嘴唇。
“真是个笨蛋……”
走廊里却久久没有回应。
她从他的衣柜里拿出那件沾染灰尘的大衣,掸了掸灰尘。穿上,戴上兜帽……
她成为了他,他选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