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 完整主线剧情文本 百万工程 第九十六期
【少女前线】 完整主线剧情文本 百万工程 第九十六期
2021夏季大型战役“熵减焓增”——第二章 星辉重明（一）
2-1
德国 柏林 国安局 审讯室
密闭的审讯室里，屏蔽了一切信号、日光和监听设备。
沉默，与等待有着百分之一百的适配度。
K：……
莫娜：……
压迫的氛围并不来源于坐着的人，某个来回踱步的身影无疑给空气里添上了一丝焦灼。
J：她到底来还是不来？把人叫过来说有要紧事，然后就扔在这里不管了？喂，我们是下属不是犯人！
J：……你们俩倒是说话啊！没见过这样的领导，不，我就压根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不起我们就别叫我们过来！上面的人就知道派个花瓶过来，也不想想我们有多辛苦——
“砰”——门被一脚踹开，传说中的高个子“花瓶”雷厉风行的走进来，重重带上了门。
J：……
罗密：这次任务代号为“尼欧”，目标是找回一辆失踪的货车。失踪地点在A107高速公路C6-C9段。
一张照片被飞到K的面前，极低的像素只能看出货车的轮廓。
J：又是警察……
罗密的眼风扫了过来，J适时地闭上了嘴止住了后面想要吐出的话语。
罗密：这段路监控数据全部毁损，你们要连车带货一起找回来。
K：收到，能够动用的资源和人手方面……
罗密：只有在座的人，因此任务过程不要留下痕迹。另外，别越界。
K：明白。
罗密：施瓦本，这是我安排你的第一份工作。
K：能得到您的信任，是我的荣幸。
罗密：不是我的信任让你得到了这份工作，而是你过去的履历证明你适合这份工作。还有什么问题吗？
J：……
莫娜：……
K：没有了，您说的很明白。
罗密：注意及时汇报。
K：是。
罗密点了点头，转身径直离去。
从她进门到现在的时间似乎不满一刻钟，但房间紧张的气氛随着关门声放松了下来。
国安局 办公室
粗犷的字体在工作板上飞舞，K转过身来，将电子笔拿在手里转了个圈。
K：这是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J：……你认真的？
K：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J：……施瓦本，你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张糊得不行的照片，一个大到能在里面赛车的高速通道。她可以刁难得再明显一点！这么简单的手段我都看得出你会看不出？
莫娜：我相信罗密女士不会这么做的。而且，这个任务的保密级别非常高，不是信赖的人根本无法胜任。
J：我看起来像是被她信赖的人吗？
莫娜：局里都知道你们俩有默契，办理这类事情经验丰富。
J：哼。
莫娜：在这种事情上，你们都是前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K：东西不会凭空消失，我们需要先排查运输线路。这个交给你会比较放心，注意——时间很紧。
莫娜：明白，我现在就去。
J：那你们慢慢查吧。
J吊儿郎当的找了个沙发躺下，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夏朵利兹：柏林一名ELID患者突发休克症状，现已送入玛丽安医院救治。据悉，该名患者自称注射过迦拉提亚生产的相关药剂，但迦拉提亚公司声称该产品尚未通过三期验证，没有渠道流入市面，事件真相有待进一步查明。
夏朵利兹：这次事件值得警惕的不仅是市面上的药物乱象，还有国家药物监管局的懈怠！前段时间关停迦拉提亚多处药厂，致使伊登上市遥遥无期，治疗药物进展缓慢。受苦的病人不得不求助于旁门左道，只有政府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让人们有安全可靠的渠道购买正规药剂，才能杜绝此类事件发生！
柏林街道
“咔嚓”一声——
法拉：嘻嘻，今天的夏朵利兹和这块大屏幕也很般配……哎，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迦拉提亚的对手在故意搞事——诶？你是？
一张放大的美艳面容突然凑到眼前，仿佛杂志大片上走下来的女人。
？？？：小姑娘，能给我看看你的相机吗？
法拉：……啊，好，好啊——
法拉将相机递了过去，眼里只有迷人的眼睛与嘴角弯起的弧度。
？？？：原来拍的是夏朵利兹啊——她可真受欢迎。
法拉：嗯？
？？？：我还以为你会拍我~哎，自作多情了。
法拉：啊！那——那我现在可以拍你吗？
？？？：唔，今天的妆容不是特别合适，我们回见~
2-2
德国 柏林 郊区
茂盛的林荫道边，一栋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小屋出现在眼前。
M4 SOPMOD II：咳咳咳，这是什么破地方啊！那个什么J说的地方该不会就是这里吧？
RO635：别念叨了，SOP2，赶紧开始整理吧。
M4 SOPMOD II：知道啦——这地方看着破破烂烂的，真的能用吗？
RO635：看着是有些旧，但设施其实还算齐全，甚至还给我们备了辆车。
M4 SOPMOD II：喔——等下，为什么只有我们俩打扫啊？！
RO635：有你这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打扫完了。
RO635按着SOP2拿起清洁工具走进了小屋。
屋外是一脸凝重和疲惫的众人在整理着剩下的弹药和枪支。
UMP45：从表情来看，你已经有了千百种处理默莉朵的设想。
AR15：……
UMP45：憋不住的话，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我想一定比G11的恐怖片还要大胆刺激。
指挥官：15，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默莉朵对我们还有用。
AR15：我明白，指挥官。
UMP45：想要从默莉朵的嘴里套出情报可不容易。
AR15：有什么不容易？只要她长了嘴，我就能让她说出来。
UMP45：这种技能我也会，不过主要问题在于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安全而已。就算有临时安全屋，以默莉朵的能力，冲破信号屏障向外发送讯息是迟早的事。如果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我们就要不停挪换地方了。
指挥官：如果她被帕拉蒂斯带走的话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AR15：你能报废她的通讯模块吗？
UMP45：没用的，只有电子封锁才能处理她。问题是现在能做到这点的人……还在沉睡。
AR15：那，她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到？我是说，冲破这里的信号屏障。
UMP45：说不好，毕竟，涅托的心智……是叫虚识图景吧？看似跟我们的心智空间一样，但其实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系统。我可以尝试进行骇入，但用的办法比较粗暴。
指挥官：这么说——
嗡——
这时，一阵异常的噪音忽然从指挥官的通讯器内传出。
尖锐的声音一下刺痛了指挥官身为人类的耳膜，同时，面前两名人形也跟着出现了痛苦的反应。
AR15：呃……！！
UMP45：是……心智攻击……！！
AR15整个人栽倒在地，四肢极不协调地扭动起来。
UMP45的状态相比起来要好很多，但同样有些举步维艰。
指挥官：15？！
连忙强制关闭了通讯器，指挥官看着倒在地上的AR15，一下慌张了起来。
指挥官：该死！这么快就被攻击了吗！
UMP45：快……快点离开这……指挥官……！
唯一不受影响的指挥官看着两人，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就这样抛弃她们！
嗡——！！
UMP45：呼哈！
尖锐的噪音再次响起，就像是信号一样，前一秒还动弹不得的UMP45,一下从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AR15：呃……！
抽搐着的AR15也跟着恢复了正常，但因过分脱力，一时半会还无法站起。
UMP45：从来没听过这种强度的电磁干扰……
UMP45心有余悸，警惕地将枪握在了手里。
AR15：准备……得准备反击……敌人在哪？
扶着一旁的墙壁，AR15有些虚弱地站起，同样保持着警惕。
指挥官：……
然而，在最初的心智攻击之后，安全屋的周遭始终都保持安静，没有任何反应。
预想之中的强敌没有出现，UMP45与AR15面面相觑。
究竟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你们都没事吗？
AR15：……我没什么事。
UMP45：受了一下冲击，很快就结束了。
绷紧的神经无法放松，UMP45立刻联络了UMP9。
UMP45：9？听到回复我。
UMP9：45姐？怎么了？
UMP45：刚刚你有感知到什么吗？
UMP9：什么都没有啊。
UMP9表现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AR15：她们什么都没注意到？
UMP45：看样子是的，好像只有我们这里出现了异常？
AR15：只有我们这里……
AR15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安全屋大门。
AR15：糟了！RO和SOP2！
M4 SOPMOD II：呼哇！！！
如同回应AR15的预想一般，安全屋内传出了SOP2的惊呼声。
茂密的林荫道上，一只无知的粉蛾轻轻落在格雷的身上，她优雅地捏住粉蛾的翅膀。
另一只手轻轻地合住……渐渐缩紧……双掌打开——
粉蛾已经一动不动。
白涅托：……
黑涅托：……没……没有找到他们新的位置……我们已经把侦查部队全部派出来了，默莉朵的信号非常微弱……几……几分钟前信号丢失，无法追踪……
格雷女士：不必解释。你那边呢？
被点名的涅托战栗了一下，小心地应声。
白涅托：上次传回来的信息我们进行了数据破译，应该是指这几个地点。
格雷女士：嗯，这三个位置的工厂布置都发过来。
白涅托：已经发送给您了……不过这几处工厂都已经是废弃状态……接……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格雷女士：去仓库里找点东西放进去，50%完成度以下的。
白涅托：……是。
格雷女士：你——
格雷扬了扬下颌。
黑涅托：请，请您吩咐！
格雷女士：去布置一套监控，从里到外都不能有死角。
黑涅托：是！但……
格雷女士：说。
黑涅托：那里废弃太久了，恐怕监控设施需要用到的电力系统会跟不上……
格雷女士：没关系，还有时间。
白涅托：请问……需要安排人过去把守吗？
格雷女士：不用，我亲自去。
白涅托：是。
说完之后格雷停顿了一下，将手里的粉蛾尸体扔掉。
涅托之间互相看了看……似乎不确定是否应该退下，格雷抬头瞟了她们一眼。
格雷女士：去干活吧。
白涅托：是。
涅托们：退下，格雷长叹一口气，随手拨通了某个人的通讯。
？？？：……你看起来很疲惫。
格雷女士：是，但愿这次能顺利。麻烦一件接着一件，希望迦拉提亚那几个人能上点心。
？？？：还好我们有你。
格雷女士：……如果某人也这么想就好了。
？？？：她应该会猜到不少……
格雷女士：不管她，反正总要过来求助的。“货”可还在这边。
？？？：嗯。我这边的事情快处理完了。
格雷女士：好，等会见。
柏林郊外的小屋内
AR15：SOP2！！！
AR15一脚踹开安全屋的大门，焦急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
UMP45：糟了。
闯入房间的两人，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SOP2与RO635。与在房间外的两人不同，她们两个明显直接进入了宕机状态。
UMP45迅速靠近了她们，蹲下身子做起了检查，而AR15则迅速奔向被放置在沙发上的丹德莱。
仿佛对一切的风波都毫无察觉，丹德莱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AR15凑到她的面前，小心地查看了她的状态——倘若有人发动了袭击，首要受保护的就必须是……
指挥官：等等，15！
AR15：什么？
就在AR15一愣神的空隙间，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错愕的她惊慌地回头，却正好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睁开眼的丹德莱，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
？？？：……
AR15：……？！什——
？？？：……怎么了？15？你的语言模块出问题了吗？
UMP45和指挥官站在原地，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了。
AR15：丹德……不……你到底是……
“丹德莱”：……别紧张，15。
如果这又是丹德莱的一次无聊玩笑呢？
不，她不是丹德莱。
AR15：你是……M4……
拍了拍AR15的头，M4又看向了呆滞的指挥官。
M4A1：您不打算跟我打个招呼吗？指挥官？
指挥官：呃……嗯，啊，那，那个……你……
突然被点名，指挥官顿时语无伦次了起来。
M4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仅仅只是温和地看着久未见面的人。
看着她的眼睛，慌张的指挥官不由自主地平静了下来。
指挥官：……欢迎回来，M4。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怀疑她的身份。
UMP45：……所以，心智攻击是你造成的？
相比起感动的众人，UMP45则是一脸没好气地站着，满是被人开涮后的不爽。
UMP45：我们还以为帕拉蒂斯追过来了。
M4A1：抱歉，没想到我的苏醒会产生这样的副作用。
UMP45：……没事，我也不是想让你道歉。但你能不能先把这两个人恢复过来？
M4A1：嗯，当然可以……
M4从沙发上侧身下来，脚落到地上。她看着丹德莱的双腿，似乎对不熟悉的素体感到有些新奇。
看着她的行动，指挥官与AR15的心都悬了起来，M4忍不住笑出了声。
M4A1：我又不是复健的病人。别那么紧张，15，指挥官。
AR15：但是你……
UMP45：好了，她看起来比你刚才正常多了。虽然我只是外人，但你们这样子，会让她很不自在。
M4A1：你不是外人，45。这里没有外人，你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指挥官：……是啊，45，别说这种话了。
UMP45：哼。
UMP45耸了耸肩，并没有反驳，脸上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些。
M4慢慢地走向地上躺着的RO635与SOP2。
RO635：……呃？！
M4 SOPMOD II：呜哇？！
宕机的两人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RO635：发，发生了什么？！
M4 SOPMOD II：欸？！M4！M4醒了！！
RO635：丹德莱？！
M4A1：15。
M4露出歉意的笑容。
M4A1：你可以把大家都先带出去吗？我有些话要跟指挥官说。
M4 SOPMOD II：欸！为什么呀！我也想跟M4说话啊！
RO635：等等……什，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RO635茫然地看着AR15，而AR15只是摇了摇头。
M4用手摸了摸SOP2的脸，揉了揉她的头。
M4A1：乖，SOP2，我们等会再聊，好吗？等会，等会我们还可以说很久很久。
M4 SOPMOD II：呜……
尽管看起来仍有些不满，但在面对M4时，连SOP2都变得乖巧了很多。
AR15：……先出去吧，我给你们解释。
AR15确保眼前人的身体没有问题后，便主动带大家离开。
一时间，房间内仅剩下了指挥官与苏醒的M4。
指挥官：……你们其实可以多聊会。
M4A1：我也想，但是，您有很多问题吧。
指挥官：……是的。
M4A1：即便我不说，您也看得出来，我现在处于极为特殊的状态。有些情况，我不希望让她们知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担心。
指挥官：嗯……你现在的状态的确是我在意的问题。但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M4A1：……
听到这个问题，M4顿了一下，皱了皱眉，接着摇了摇头。
M4A1：对不起，我不能说。
指挥官：……不能说？
M4A1：是的。
指挥官：这是怎么回事？
M4A1：我不愿对你隐瞒，但是，为了你，也为了我，我还不能说。虽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全部……但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您，或者伤害到大家的事。
指挥官：……好，我相信你。等到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都会死在那。
M4A1：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回来最重要的理由。救助我的同伴，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没想过会因此收获感谢。
指挥官：那也不能不让我感谢。说到这个，你是怎么回来的？丹德莱又去了哪？
M4A1：我的本体并不在这里，现在的我只是一层心智，一段数据，暂时借用了丹德莱的素体，而她本人则处于休眠状态，不用担心。只是这具素体内现在同时存在两段心智，会承受相当大的负荷。也许等到某个无法承受的节点，我就会离开。
指挥官：原来如此……等等，你还会离开？
M4A1：等完成我的任务后。别担心……不会太久的，距离我们真正的重逢。
M4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指挥官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指挥官的脸。
M4A1：……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指挥官。
指挥官：没那回事……呃，对了，我们俘虏了那个地下基地里的涅托。她的电子战能力太强了，我们拿她没有办法……你可以吗？
M4A1：没问题，交给我吧。
指挥官：你目前的素体状况……
M4A1：我没事。
指挥官：……我明白了，那就交给你了。但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M4A1：当然，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何况……救她也是我回来的目的之一。
黑暗的房间，纯黑，寂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一束光蓦地从黑暗中亮起，晃得眼睛睁不开，冰冷的声音无情呵斥着。
AR15：醒过来。
默莉朵：每两小时就过来一次，你可真准时。
AR15：……
默莉朵：还是老一套？电击水浸失眠……啧，不能来点新鲜的吗？
咚！
AR15一拳打在默莉朵的太阳穴上。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沿着鼻尖划出一条痕迹。
默莉朵：咳咳咳……就这些吗？还不够啊……
AR15欣然接受了这份邀请，合金小刀在夜里微微泛光，顺滑的切进了某处肌肤。
如果说人类的身体令默莉朵可以进行完美的伪装，那么她现在正在为此优点付出另一种代价。
因为人类的身体，会痛苦。
默莉朵：……咳，啊——我好痛啊~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好难受……喔——我都要哭了，我可以哭吗？你不会接着揍我吧？……无不无聊啊？
默莉朵夸张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默莉朵：这样满意了吗？爽了吗？唉……烦死了。你不知道我可以关掉痛觉吗？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都困了。
RO635：她在故意激怒你。
AR15：我知道。
AR15毫不迟疑，又是一拳。
AR15：她喜欢玩，我们可以陪她。
默莉朵：……咳咳……怎么，看了我的记忆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吗？
AR15：没关系，现在有的是时间。
默莉朵：哈~是啦，哎，要是没有妮莫金，现在在受刑的会是谁呢？你？噗，你可不配，你这样的人形核心我都没心思去捡。大概是你们尊敬的那位指挥官吧……咳咳……
AR15一脚踢翻了默莉朵的凳子，鞋子在她脸上挤压出不规则的形状。
默莉朵：咳咳……
RO635：15！我们没必要跟她浪费时间。
AR15：告诉我们“茧”的详细内容，被称为“父亲”的人又是谁？
默莉朵：这种问题你们想要什么答案呢？让我想想，嗯嗯嗯茧计划就是为了摧毁柏林，父亲就是克鲁格哦，是这个名字没错吧？你们军事承包商老板的……
“嘭”，AR15的枪托敲在默莉朵的颅顶，血液缓缓地流淌过脸颊。
默莉朵：现在有点审讯的味道了。不过还是太温柔了。
RO635：我劝你最好清醒一点，你现在不可能再回到帕拉蒂斯了。
默莉朵：哈哈哈，你们对帕拉蒂斯有什么误解。哦我忘了，你们只是普通人形。
“啪”——小屋里的灯全部开启。
隐藏在黑暗里的人睁开双眼，紧紧盯住默莉朵。
指挥官：开胃菜到此结束。你应该知道挣扎是没有意义的。
默莉朵：当然有意义，不过这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啊，指挥官。
指挥官：继续。
默莉朵其实我们之间本不是对立面。甚至我很欣赏你。罗宾。
AR15闭嘴！！！指挥官，她不是玛赫莲——
指挥官：我知道。
默莉朵的模样十分狼狈，但她的表情却很放松，甚至还保持了微笑。
她缓缓地从地上挣扎起来。
默莉朵：不，指挥官，很多事情你不清楚。她不是我的姐妹，确切来说，她即是我，我即是她。
指挥官：所以？
默莉朵：她没有跟你讲过我们是怎么回事吧？其实，我们共同拥有一个灵魂一片记忆，甚至，是一套情感。
指挥官：那你会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烟花什么时候绽放？是统一日吗？
默莉朵：……总有一天我会说的，但还不是现在。
指挥官：……
指挥官看着这样的默莉朵，陷入了沉默之中。
AR15的眉毛因为怒气而跳动了两下，抄起枪来又准备再次对默莉朵出手。
M4A1：等等，15。
M4叫住了AR15。
M4A1：没有意义，她对痛苦的耐受性太强了。
AR15：……嘁。
默莉朵：看来这里至少有一个聪明人，对吗？妮莫金？
M4A1：……
M4从人堆里走了出来，穿过指挥官和AR15，来到了默莉朵的面前。
M4A1：你认为我们拿你没有办法。但事实并非如此，真相是，你的忠诚毫无意义。
默莉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
M4将自己的手按在了默莉朵的头上，下一个瞬间——
2-3 P1
砰砰砰——
猛烈的火力将她推倒在了玻璃碎片之中。
？？？：……呃，好、好痛！
细密的痛感沿着四肢攀上脊柱，她在恐惧中徒劳地向前挪动着。
手边的一片片玻璃倒映出她狼狈的面孔。
？？？：这……这是谁的脸？
白涅托：10876号面部数据检测成功。攻击数据检测失败、防御数据检测失败……
顾不上理会站在身后机械地报出检测数据的白衣少女，她狂暴地抓挠起了自己的脸。
？？？：……不，这不是我的脸！
白涅托：伪装测试……不予以通过。
眼神空洞的白衣少女做出了最后的检测结果。
2-3 P2
？？？：你……你是谁？
面前赫然是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少女。
默莉朵：……我是10954。
？？？：你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你是……我的……我的妹妹？
残酷讽刺的笑容在少女的脸上绽放开。
默莉朵：哈~你还真敢说！残次品居然觉得自己是母体？你也有编号，有编号就不是母体，明白了吗？
？？？：……不是的！我是人……我有名字……我有名字的……
默莉朵：那……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我叫……不……我、我是谁……
看着少女意味深长的眼神，脑海里却空空荡荡，像是被洗衣机翻洗过的外套。
只有空落落的口袋，和一些碎纸屑。
2-3 P3
黑衣少女恭敬地走近正在核对名单的白衣少女。
黑涅托：姐姐，父亲大人说了，这个试验成品率极低，只要有一项数据达标就可以留下来。
白涅托：嗯，我知道了。
白衣少女从名单中抬起头，用清点仓库中积压的货物般的眼神，扫视了一圈。
白涅托：那从今天起，你们都是“默莉朵”了。
少女们的命运就这样轻易地被决定了。
？？？：这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默莉朵……我不叫默莉朵……
有一些少女对命运发出了反抗的呼喊。
默莉朵：是的，我是“默莉朵”。
但更多的少女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给予的枷锁。
2-3 P4
在混乱中，她匆忙抓住了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容的妹妹的手。
？？？：妹妹！我找到了一条路……我们逃吧！
这稍瞬即逝的机会，她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趁她们不注意，逃出去……
紧握住的手被甩开。
？？？：不，我问的是你叫我什么？
？？？：妹妹，你怎么了？
妹妹爆发出了惊人的大笑，甚至笑到弯腰捂住了肚子。
？？？：妹~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不仅如此，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妹妹”停止了笑声，用纤细的手指按上了墙边的警报……
2-3 P5
她站在深壑边，满意地审视着填满其中的少女的尸体。
默莉朵：现在，我是唯一的“默莉朵”了是吗？
白涅托：是的，姐姐大人。
默莉朵：收回了视线，她转而打量起了面前的“低等品”。
白涅托：姐姐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默莉朵：跪下，学狗叫。
白涅托：……好的，姐姐大人。
“低等品”立刻屈膝跪下，模仿起了犬类。
白涅托：汪汪汪……
默莉朵：真听话啊~我喜欢听话的家伙~哈哈哈哈哈~
狂妄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深壑间……
2-4
……滴答……
在一片黑暗之中，默莉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默莉朵：……啧。
一股令人厌恶的臭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便皱起了眉头。
默莉朵：……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正在被那群猴子审讯吗？
在微弱的滴水声中，默莉朵眼前的景象渐渐明晰。
默莉朵：工厂……？
这里是帕拉蒂斯的工厂……不，不仅仅只是工厂。
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默莉朵：……
平稳地运动着的流水线上，盛放着腐烂的，弥漫着令人作呕气味的尸体们。这里是挑选试验体的下级工厂……是选择谁能成为涅托的，原料生产处。
默莉朵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而仿佛被她的脚步声惊动一般，浸泡在污泥中的尸体们忽然齐齐蠕动了起来。
默莉朵：恶心……恶心死了……这些下等品……
即便是她，在看到这样的情景时，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但这并非是因为恐惧。
尸体：……
默莉朵：滚开，垃圾。
众多的尸体当中——沉浸于污泥间，最肮脏，最丑恶的那一具尸骸，明明面目全非，却拥有最坚强的意志。
她爬行着……
爬行着……
朝着唯一有光的地方。
默莉朵：……我叫你不准过来。
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般，那具恶心的腐尸爬到了默莉朵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
惊怒，恐惧，慌张——看着那辨认不出面目的尸体、令人厌恶的脸，默莉朵用高跟鞋狠狠地踩踏，拼命地想要挣脱。
默莉朵：去死！！！
不论默莉朵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她甩开。
？？？：……过来。
默莉朵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对默莉朵的嘶吼完全无动于衷的尸体，这一刻却仿佛受到了感染。
默莉朵：……玛赫莲？
下意识的叫出那个名字，默莉朵惊愕地转过头去。
M4A1：……
默莉朵：……是你？怎么会是你？
M4温柔地抱住那具已经开始腐烂的躯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怜悯地看着仍未走出惊恐的默莉朵。
M4A1：这就是你所谓的完美造物？
默莉朵：当然不是……她们没有这种资格。只不过是区区的失败品……我是不同的。
M4A1：……
周遭挤压而来的黑暗渐渐将M4吞噬，消失的前一刻，她依然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默莉朵。
默莉朵：不准……不准那么看我……！
玛赫莲：默莉朵？
默莉朵：……？！
犹如惊弓之鸟般，默莉朵转过身去。
在明亮的另一侧，玛赫莲温柔地看着她。
默莉朵：你……你怎么……
玛赫莲：不要着急，默莉朵。你可以做到的。
默莉朵：做到……你在说什……呃！
她看到镜子中映出了自己的脸。不是属于现在的，而是更早之前，最初的时候，她自己的脸。
玛赫莲：易容并不难，你也可以学会的。
……她想起来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低劣的失败品，甚至比她还要优秀。
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完美的易容，对这个女人而言，却易如反掌。
默莉朵：为什么……
玛赫莲：嗯？
默莉朵：你明明什么都做得到，为什么要违抗父亲大人？
玛赫莲：……
玛赫莲看着默莉朵，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
玛赫莲：……我不能做那种事，默莉朵。我做不到，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伤害别人，来完成我们的目的？我们的存在难道不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
默莉朵：父亲大人的命令才是绝对的，你只会惺惺作态！
玛赫莲：默莉朵……
玛赫莲慢慢靠近了默莉朵，而默莉朵则慌张地向后退去。
玛赫莲：我们一起逃吧。
默莉朵：什么？
默莉朵呆滞了一下，趁着这空隙，玛赫莲来到她的面前。
玛赫莲：我们离开这里吧……继续呆下去，我们会变得不再是我们。
默莉朵：……
……那一天，玛赫莲就是这样询问她的。
拥有最高的才华，却不断忤逆父亲，屡屡遭受处罚的蠢货。
在绝望的时候，向自己伸出了手。
默莉朵：……玛赫莲。
面对那只手，她的反应是——
玛赫莲：啊！！！
默莉朵：你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张脸。
玛赫莲痛苦地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面庞。
默莉朵夺走了面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哀嚎的玛赫莲。
……是的，没错，这样做就好了。
如果她不能伪造最好的脸，那为什么不直接用别人的呢？
M4A1：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姐姐，这样对待你唯一的同伴吗？
默莉朵：涅托被创造的意义，就是改变这个世界。她作为卑微的复制品，不仅以始祖自居，甚至都无法认清自己的身份……她以为是她选择了违抗父亲，但实际上，她根本不配为父亲工作。只有完美的个体，才能满足父亲的需要。
M4A1：所以，你认为你是完美的？
默莉朵：我当然是。
？？？：混蛋！！！
咚！
默莉朵：……父亲？！
默莉朵惊喜地回过头——明亮的实验室内，那熟悉的背影焦头烂额地敲打着桌子。
在他的面前，无数的异构体被粗暴地丢入废弃仓。
？？？：为什么……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行？完美免疫体……完美免疫体是真的存在吗？
默莉朵：父亲……父亲！请看看我。我，我会帮助您，我会帮您完成所有事的！父亲！
？？？：……
那个男人转过了身，蹙着眉头，看着激动的默莉朵。
默莉朵：父亲……我，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请看着我，不论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帮您完成的。
？？？：……你？
男人看着默莉朵，目光轻蔑。
默莉朵：是的……我，格雷也好，娜希斯也好。哪怕是布拉梅德！我会超越她们所有人！
默莉朵激动地尝试着去握住男人的手，却被他嫌恶地甩开。
？？？全都是废物……废物的头子只是大号废物。
默莉朵：父亲大人……
默莉朵露出哀求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忽然出现了高光。
？？？：你……
默莉朵：是！是的！我在这！父亲大人！
默莉朵激动地张开双手。
然而，男人直接穿过了她，来到她的背后。
默莉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颤抖着，猛地转过去身。
……
？？？：姐姐！
男人走向了站在黑暗中的M4A1。
？？？：我终于等到你了，姐姐……你就是我一直苦苦找寻的……最完美的个体！
默莉朵：不——
默莉朵的双腿几乎下意识地开始狂奔。
她拼命地奔向男人的背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两人分毫。
默莉朵：不！不！！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父亲！！看看我！我在这里！我才是！我才是那个完美的个体！！是我才对！是我才对！！！
轰轰……
陷入淤泥的工厂开始崩塌。
练习易容的房间开始四分五裂。
用于筛选免疫体的实验室也被黑暗彻底吞噬。
她的虚识图景，居然崩塌了。
……
……
默莉朵：噗……咳……咳咳！
M4A1：……
指挥官：M4？！怎，怎么回事？
M4仅仅将手放在了默莉朵的头上，数秒后默莉朵便开始剧烈地咳嗽，整个人看起来都虚弱了很多。
M4A1：没什么，我废除了她对外联络的能力，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不过不会伤到她，放心吧。
指挥官：……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默莉朵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便慢慢顺过了气，却是一副失神的样子。几乎要让人误以为，刚才M4对她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精神损伤。
M4A1：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指挥官。……我要去休息一会。
指挥官：当然可以，但是M4，你……
默莉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默莉朵忽然发出巨大的狂笑声，把指挥官都吓了一跳。
同样受惊的AR15条件反射地就抄起枪托砸在她的头上。
她的额头渗着血，脑袋歪向一边，却咧开了嘴，依然在诡异地笑着，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默莉朵：你到底……到底是谁……
M4A1：……
默莉朵：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敢回答我吗？你敢吗……
M4理也不理，背对着她便走出了房间。
死死地盯着M4的背影，默莉朵的笑声渐渐止歇。
指挥官：……你在发什么疯？
默莉朵没有回答指挥官的问题，仍然只是出神地看着M4离开的方向。
默莉朵：……你想知道我的秘密，是吗？罗宾？
半晌之后，她缓缓开口。
AR15：——不准你用那个称呼！
指挥官蹙着眉头，看向默莉朵——尽管不知道她和M4在短暂的交锋中发生了什么，但这是默莉朵第一次表现出愿意合作的态度。
默莉朵：……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我有个条件。
AR15：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默莉朵：我的条件就是只告诉你。罗宾，我现在只相信你。
默莉朵看向了屋内的RO635和AR15，两名人形面面相觑。
AR15：指挥官，别相信她。
指挥官：……
AR15……指挥官？
指挥官：你们先出去一下。
AR15：可是——
指挥官：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听听都没有坏处。
AR15：……
AR15想要争辩，但面对指挥官的眼神，她只得悻悻地转过了身。
AR15：……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立刻进来。
指挥官：嗯，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