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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小马求偶仪式》(8)家庭事务与繁殖策略 爱情 中篇小说

2022-01-13 10:23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第六章:家庭事务与繁殖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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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hapter Six: Family Matters and Reproductive Strategies

  

  // Story: Pony Courtship Rituals

  

  // by Codex Ex Equ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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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家庭事务与繁殖策略

原作Codex Ex Equus

龙灵,小铍 译

 

  从暮光记事起,她父母客厅中的那座古董大钟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走动。黄铜的钟身总是被擦得发亮,整个表盘宛如一轮太阳,与塞蕾斯蒂亚的可爱标记别无二致。在她在客厅中消磨的时光中暮光曾经无数次听到它的嘀嗒声,而那声响从未像现在这样响亮。

  

  暮光静坐在往常由她和邪茧两只马共享的沙发上,而另一边她的父母也同样占据了自己的专座。夜光(Night Light)的脸因为痛苦和担忧而扭成了一团,身边的暮绒(Twilight Velvet)则失望的皱着眉头。而在他们身边则站着皇家卫队长本尊,和此刻银甲散发的气场相比,十二月的寒风都要显得温润和煦了。

  

  “所以说,”银甲率先打破沉默,屋里的小马都吓了一跳,“我老婆在皇家地牢里过的开心吗?”

  

  “差不多和我老婆孤苦伶仃的窝在虫巢里差不多开心吧。”暮光只觉一股无名火涌上了心头,不加思索地反击道。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

  

  “哦,不不不,你直说就好。”银甲打断了她,言语中满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同情,“和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抛弃你的家马,和那个怪物站在一边。”

  

  “不许你那么叫她!”暮光差点没一蹄子把座椅扶手拍裂,“你根本不了解茧茧,那你凭什么叫她怪物!”

  

  “所以她真的给你下咒了对吧?”银甲低声说道,“看来你的情况比我当时还糟,因为你是自愿的。”

  

  暮光狠狠地瞪着银甲,过了好一会,又颓然瘫回了座位里,轻轻摇着头,“拜托……这不是谁和谁站在一边的问题。我们都有深爱的小马受了伤,不是吗?所以我们更应该去帮她们啊。” 但银甲仍旧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茫然地盯着暮光。

  

  “暮暮,看来你还没明白我在说什么,不是吗?”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了口,“我想帮你,这毫无疑问,但我绝对不会和邪茧扯上半点关系。她正是这一系列糟心事的源头,不是吗?要我说,假如她真的就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乖乖滚回虫巢里不再回来,那么这对我们都好。”

  

  但当看见暮光的表情时,银甲闪闪不由得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睛。暮光嘴唇轻颤,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轻声抽噎着。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暮光的声音有些沙哑。

  

  “暮暮……你,你认真的吗…我真是**了!”银甲泄了气,转身离开了客厅。他沉重的脚步声慢慢沿着楼梯上升,随后在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后便消失了。

  

  暮光轻轻揉了揉眼睛,突然被一缕微光吸引了注意--一张手绢被她父亲的魔法光晕包裹着飘在她身边。她笑了笑,慢慢接过手绢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当把泪痕清理干净后,暮光放下手绢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谢-谢了,爸爸。”

  

  “你知道的,我只想让你快快乐乐的。不管是什么事或者什么马,只你喜欢就行了。”夜光的嘴角虽然挂着笑容,但他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悲伤。

  

  “哦……”暮光的眼神垂了下去,“所以你也不喜欢邪茧,对吧?”

  

  “这……很难描述。”夜光长叹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鬃毛,“你和银甲……你们是我的小公主和小王子。作为你们的父亲,我原本应该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但当邪茧她出现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时我本来应该挡在你们前面的,但却像个幼驹一样无能为力……”

  

  “平心而论,当时她的魔力已经可以一击把赛蕾斯蒂亚公主打倒了,”暮光指出,“所以您也不必那么苛责自己。”

  

  “唉,这倒是没错。我从来都不怀疑你们照顾自己的能力--尤其是你们都长这么大了。”他轻笑了一声,但几乎瞬间又再次阴沉了下来,“但我想说的重点是……暮暮,邪茧她伤害了我们的家庭啊。那天可不仅仅应该是银甲和韵律大喜的日子,更是我们整个家庭最重要的一天。而邪茧她……却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我知道啊。”暮光闭上了眼睛,“所以我才一直搞不清该怎么做。我……我曾经恨邪茧恨了那么久。当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我真以为她会咬穿我的喉咙。那之后我花了好几天才确信每次她说自己多么爱我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她总是喜欢抱着我,只要我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到,无时无刻不陪在我身边……而我却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让自己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阴谋或者把戏。我当时是那么不信任她,甚至认为她根本不知道爱为何物。”

  

  “那么你就可以理解我们的感受了。”夜光说道,“我们对她所知的一切就是你和我们说的那部分。我们相信你,暮暮,当你告诉我们她实际上没有那么坏的时候我们也都认为那是实话。但是我们也仅仅只能够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因为我们并不能像你一样看见她的另一面。”

  

  “我真希望你能,”暮光轻声说,“她……她真的很特别。你只知道她有多残忍……我也对此心知肚明。但我也知道她有多和善,有多关心他马。只是……只是她只会在面对我和虫巢时才这么做。”

  

  “对你来说这真的没问题吗?尽管他对你的朋友、乃至她所见到的每只小马都是一副轻蔑的态度?”

  

  暮光深吸了一口气。她深知这个问题所隐含的份量--身为友谊公主,她的妻子,那位幻形灵女王却认为友谊二字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次等”的东西。而假如他们之间真的要保持一段长久的关系,那么这点就是不可能回避的。

  

  “我想……”长考过后,暮光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没意见。确实,她不是那种友好的小马。作为幻形灵的女王,她肯定不会对每只小马都笑脸相迎。实际上……我觉得她甚至不会给多少马好脸色看。但是她还是和露娜交了朋友,而且对我的朋友们也多少有了些尊重。当然她还是免不了对她所见到的其它小马冷嘲热讽,但是我猜她也在努力改变了。”

  

  “而且说实话我也不太希望她变成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我其实挺喜欢她现在这样的。就我来说茧茧她平时那幅目空一切的样子还是挺,嗯,可爱的。尤其是她被揪出错事逼着道歉时,鼓着腮帮一边生气一边辩解的时候--当然你要是敢诬赖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知道她的性格,而且也乐于接受这点。我知道她肯定是本性难移啦,但是我也不打算让她改变。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我喜欢的茧茧了。当然这也不代表她就没有进步的空间了,而实际上她也确实在努力。对我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夜光看着她,也笑了笑,“对我来说,这些也足够了。”

  

  “您……您的意思是……”暮光的两只前蹄不由得紧扣在了一起。

  

  “暮暮,我不会对你说谎的。就我个马来说,我觉得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真正喜欢上邪茧女王。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但我想,我可以原谅、可以接受她成为家庭的一员,因为她能让你开心。我知道你们并不需要在这方面征得我的同意,尤其是考虑到你们早就结婚了,但是我还是会祝福你们的。”

  

  “这……真是太谢谢你了,爸。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暮光用力眨了眨眼睛,把几滴眼泪憋了回去,“我只希望……银甲和韵律也能向您这么通情达理。”

  

  “这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夜光点了点头,“邪茧做过的事情让我感到愤怒,但对于银甲和韵律来说就远没有这样简单了。她玷污了本应是他们最特别的一天。她在怎么鞠躬谢罪也不太能够获得原谅。”

  

  “更不用说邪茧根本不会道歉的,”暮光承认道,“她甚至还没有向我道歉。这主要是因为她认为在为我费了如此周折才搞成这么一件喜事后,我应该谢谢她才对。”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又抬起头来,“妈,您说--”

  

  天大的错误。当暮绒冰冷的目光完全锁定她的一霎那,暮光才想起来为什么自己直到几秒前都在尽力避免和自己母亲的眼神接触。在这极致的压迫感面前,暮光一面团起身子试图把自己缩进沙发垫里,一面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无济于事,夜光闪闪只是从牙缝深吸了一口气,同时身体以及其轻微的幅度慢慢向着远离暮绒的那侧房门移动。

  

  “所以怎么,一个女王还配不上你吗?”暮绒厉声道,声音冰冷。

  

  “妈妈,拜托--”

  

  “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另一个女王,”暮绒继续说道,好像暮光没有说话一样,“我想这样的马可多了去了不是吗?得是女王外加皇后才配得上你吧?”

  

  “妈--”

  

  “而且太好了,我可是一点也不想抱孙子呢。所以你就放心把那些可爱的幻形灵们送回虫巢去好了。相信我,哪怕我死了都不能当奶奶也是一点问题没有的,你这真是又体贴又孝顺呢,暮光闪闪。”

  

  “妈,幻形灵又不是我生的!所以从生理意义上讲他们确实不是你的孙子……”

  

  “暮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想说就因为他们不是你的血亲,所以你就不认你邪茧老婆的孩子们了吗?”

  

  “什-啥?不,我不是那个意--”

  

  “你最好不是那个意思!我打心底里把他们当成是我的孙子孙女,暮光。不管他们是不是你亲生的,全虫巢的幻形灵都是你的孩子。当你结婚时你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我…我……”暮光低下了头,一股无以言表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我很抱歉……”

  

  “哼,我希望如此。”今晚第一次,暮绒露出了一丝笑容,“幻形灵都是可爱的小家伙,对自己的奶奶也很有礼貌。我花了一整个周末给他们每一个都烤了饼干,而整巢的幻形灵就乖乖的排成队,从我的篮子里领走自己的那份吃掉了。那队一直排到两条街之外呢。”

  

  “呃……挺……好?”

  

  “因为当奶奶为她的孙子们做饼干时,她会把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们身上,暮暮,”暮绒继续说道,“所以它们才比任何东西都更美味。相信我,就算你不是幻形灵你也能吃的出来的。”

  

  “我懂,妈,我懂的。”暮光叹了口气。

  

  “当然啦,虽然我已经有了这么多可爱的小幻形灵,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尽快抱上你和茧茧的亲生孙子啦,越快越好。”

  

  “妈呀……”

  

  “记住哦,越快越好。我觉得你得赶紧做个时间表了。”

  

  “才不呢。”暮光吐了吐舌头,“我都还没确定我们是不是要在一起呢。我想我爱她,但又不那么确定。而其实我确定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在过去对她的那些感情。”

  

  “哦,你当然爱她了。”暮绒挥了挥蹄子,“作为你妈,我对你想啥还不是门清?好了,让咱们再来说说我乖孙子的事--”

  

  “求您了,妈妈。”暮光在她的座位上扭动着,脸涨得通红,“即使我们真的结婚了……而且有一天也想要孩子了……我们都是母马,要生孩子也不容易。”

  

  “别傻了暮暮,这事怎么解决你肯定比我清楚。我想肯定有什么法术能让你们俩弄出合适的器官的。”

  

  “好了,好了!”暮光的脸颊涨得通红,而且很明显对天花板上的某块污点起了浓厚的兴趣,“是的,我是看过类似的记载。但是哪怕我们【在若干年之后】决定要孩子了,我也对这方面的法术一窍不通。”

  

  “你就放一万个心好啦,乖女儿。”暮绒的声音轻快得简直要飞起来了,“我和茧茧就这个问题可是进行了不少想起的讨论呢,她对此可是颇有研究哦。她和我说,自己甚至还知道某些失传已久或是从遥远海外传来的秘方呢。就比如有个斑马偏方好像用的是毒笑草--”

  

  “你…您背着我和邪茧私下谈过?”暮光的脖子根都红得发紫了,“而且谈的还是这个?”

  

  “当然啦。我们每个月可都会在一起喝茶呢。而且你懂的,最简单的方法肯定是让她用原形和你睡上一觉啦。很显然,她确实是有个产卵--”

  

  “哦看在塞蕾斯蒂亚的份上!”暮光尖声打断了母亲的话,把脸深深埋进了蹄子之中,“妈,我们能不能别说这个了?”

  

  “害羞什么,这不是很自然的吗?没什么好尴尬的。”暮绒坦率地说道。

  

  “不!这一点都不正常。至少这绝对不应该是那种能够和父母说的话题。如果我嫁给了一只雄驹,我当然不会和我亲妈讨论他那活儿怎么样吧!哪怕我和雌驹结婚,我也不会和你聊起那种……同理,我也绝对不会和你谈论邪茧身为蜂后的……工具。”

  

  “那叫做产卵管,暮暮。你直接说出来就好了,这有什么尴尬的。回到刚刚的话题,要是你想要个孩子的话这就是最简单的办法了。就她说你只需要--”

  

  “不!不不不不不!”暮光的鬃毛随着脑袋的摇动肆意纷飞着,但是她的蹄子倒总是能严严实实的把耳朵紧紧压住。过了好一阵,她决定稍微抬起一个缝好确定老妈是不是说完……

  

  “--等到卵就绪了,邪茧就伸长她的--”

  

  “啦啦啦啦,我什么都没听见!”暮光紧紧扣住耳朵,大声唱着第一首能想到的歌:“买犁头泼泥~买犁头泼泥~”

  

  唱完一遍后,暮光再一次不信邪的把耳朵挪开了一条缝。

  

  “--等卵在你的体内成熟了,你得做好正确的姿势,就可以比较轻松地产--”

  

  “好了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吧!我得去和银甲好好谈谈了。你懂,修补下我们摇摇欲坠的兄妹关系啦。总之就这样吧晚安再见了拜!”

  

  暮光张开翅膀,以仅略低于音爆阈值的速度飞到了楼梯上。在后面,暮绒标志性的老妈吼又响了起来。

  

  “不许在屋子里飞!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还有记得和银甲说我们回头得聊聊他们要孙女的事!”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两只前蹄抱在胸前,“那个丫头啊,真是……夜光,亲爱的你说说--”

  

  这时暮绒才注意到了身边已经空空荡荡的沙发,以及远处明显匆忙合上虚掩着的房门。

  

  “真的假的?我们好好聊点生活问题就这么难吗?”她打了个响鼻,“看来我想要个孙子孙女这件事真是天理难容了是吧?”

  

  暮光在楼梯顶端停了下来,为自己成功逃出生天长舒了一口气。她慢慢走到走廊尽头,在抬头确认面前的房门确实就属于银甲闪闪原来的旧房间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敲了敲门。

  

  “银甲?你在房间里吗?”

  

  没有回应。暮光无声的拧开房门,迅速溜了进去。

  

  还没走两步,她就心头一沉、停了下来。银甲闪闪正坐在自己正对着门的床上。即便感觉到自己的妹妹已经走了进来,他还是没有抬头,仍旧一脸凝重的看着蹄中摊开的那本旧书--《怪物百科》。

  

  “哦……”暮光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我猜……七十六页,对吧?”

  

  “条目--幻形灵女王。”银甲头也没抬,开口读起了书上的条目,“幻形灵女王可能是小马所已知的最为危险的物种之一。它们的体型和力量都远胜于最为强大的陆马,其独特的膜状翅膀能让他们如同天马一样飞行,而且魔法能力能够轻易压倒任何独角兽。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它们在饱食后的魔力还会进一步增强。

  

  “但相较于身体力量,幻形灵女王最为危险之处在于他们与生俱来的欺诈天赋。通过自如的变换外表,它们可以轻松欺骗其受害者。哪怕是被揭露了伪装,幻形灵女王也能通过其丰富的催眠以及精神控制能力来掩盖自己的踪迹。可以说它们伪装、欺骗以及通过各种方法愚弄小马以它们所想要的方式行动的能力是无可匹敌的。

  

  “此外,幻形灵女王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残忍无情的怪物。它们以爱为食,而且会不加犹豫的消灭任何胆敢阻碍它们计划的小马,甚至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践踏并粉碎任何珍贵的感情。”

  

  “冰淇淋!”暮光脱口而出。他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

  

  “书上面有提到冰淇淋的事情吗?”暮光问道,而银甲则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哥哥?邪茧她很喜欢吃冰淇淋。”暮光的语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她说冰淇淋尝起来就和爱一样。有次我们去一家冰淇淋店买了两个甜筒,但是就在出门的时候她不小心把自己的那份掉到地上了。当时她就呆呆地站在路过的小马面前看着地上的冰淇淋,我都感觉她要哭出来了。所以我尽可能把没粘上土的部分飘起来放到了我的那份上面,然后和她一起坐在椅子上慢慢分完了。”

  

  “暮暮--”

  

  “哦,还有一件事她从来没在别的小马,甚至是幻形灵面前做过。有时候在黄昏,她会冲进我们的房间然后一头栽在随便什么家具上面,就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了一样腿伸得四仰八叉的。有时候是沙发,有时候是躺椅或者床,如果我正在看书的话她还会趴在我身上--这有的时候还挺让我分神的,你都不敢相信她有多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这种时候总是会百分之百的放松,瘫在那里完全没有一点女王的架子。”

  

  “暮暮,这不--”

  

  “哦哦,还有呢。有时候她打喷嚏的时候会--”

  

  “够了暮光!够了!”

  

  他们安静地站在原地对视了片刻。终于,暮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她不是怪物,哥哥。”她强调道,“她并不是书里一则干巴巴的条目,而是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生灵。她也有感情,就和我们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朵纯洁无瑕白莲花了呗?”银甲眯着眼睛,咄咄逼马的问道。

  

  “不,银甲,我不会那么说。”暮光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的蹄子,“尽管我确实可能在刻意的回避这个事实。”

  

  “好哇,那就给我讲几个被你‘刻意回避’了的故事呗。”

  

  “嗯……”暮光不自在的划着蹄子,“有一天……她把一只路过的小雄驹的气球给戳爆了还在一边一直笑话他。我想这确实是她的本意,毕竟那天一不是约好的‘约会’日期,二她也没戴那个耳环。后来直到她把他给弄哭了我才发现这件事,紧赶着跑过来替她道歉。原因你也知道,她一向不会因为这种事低头认错的。后来我不得不自掏腰包给他买了几个气球做补偿才把这件事了结了。”

  

  说到这,暮光切了一声,咬紧牙关看向了一边,“那个小王八蛋从我这里要了整整五个大气球才罢休。看我好欺负是吗?”

  

  “暮暮!”被银甲打断的她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呃……”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刚刚那句话……很有她的风格。”

  

  “我-我又不是在无理取闹!”暮光觉得自己的舌头突然有点不利落了,“我的意思是,一个气球来补偿破掉的那个,没问题;第二个来蹄邪茧当时的行为道歉,可以;第三个就当是潜在的精神损失费,也不是不行。但是整整五个?!这明显就是得理不饶马,是在敲我竹杠了好不好。”

  

  银甲闪闪的表情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看到哥哥这副样子,暮光也赶紧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别的例子的话,我想想……哦,有了。”

  

  “几个星期前,萍琪她给我们办了一场派对。我把邪茧她也邀请过去了。但是你也知道,她上上次参加萍琪派对的时候还是在伪装成韵--啊咳咳咳!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当时确实有点心不在焉的。当时萍琪正端着一个大蛋糕路过她身边,然后邪茧就伸出蹄子拌了她一跤。萍琪当时直接就脸着地摔在地上了,然后那个蛋糕就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的脑袋。之后邪茧……你也猜到了,笑的很大声。”

  

  银甲眉头紧皱,“所以这次你还打算替她说话?”

  

  “这个嘛……那可是萍琪派啊,脑袋上被这么来一下子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所以她就一舌头把头上的蛋糕一股脑吃了下去,然后也和邪茧一起笑了起来。”

  

  “你可别说你的其他朋友也一样笑得很开心。”

  

  “没,他们一点也不。毕竟她这一拌可以说把整个派对都给毁了。尤其是云宝,她真的很生气。总之她要给派对泼冷水的意图实在是有些太过明显,也算是让她在我朋友心中本就不高的印象分雪上加霜了。当然,萍琪除外,她只是觉得好玩儿。”

  

  银甲闪闪摇了摇头,“暮光,我真是不敢相信。好吧,就先把她是邪茧女王--对,就是某只在过去几年中对我们家做了无数可怕得无法启齿的事情的幻形灵--这件事放在一边,从你的描述来看,你的这位朋友所作出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欺负幼驹还毁了你朋友的派对。而且我猜你还有不少她的黑料没和我说呢。你就管这种马叫朋友?你,暮光闪闪,友谊公主!你觉得她干的这些事有哪件是作为朋友该做的?而且你甚至不能说其原谅了她,因为根据字典的定义,如果你要原谅一只马的话她就得首先对她所做的事情表示歉意才行。”

  

  “啊哈!我可没说她没对派对的事感到抱歉哦!”暮光眼睛一亮,人立而起用一只前蹄指向银甲,“我当时甚至没要求她为此道歉,只是说自己很失望而已。但是你猜怎么着?下次我们留个聚会的时候她特地给我们送了个蛋糕来道歉呢。”

  

  说到这,她突然泄了气,蹄子也落回了地面上,“好吧,事实证明那个蛋糕是她偷来的。但是起码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所以这就是你袒护的小马?”银甲抬起一边的眉毛,“某个欺凌幼驹、伤害你的朋友、毁掉派对、偷盗、嘲笑他马不幸的家伙?但是嘿,她喜欢吃冰淇淋呢!你怎么能说她是个坏蛋呢对吧?”

  

  “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漂亮。”暮光不安的挪着蹄子,“而且……有时候她越刻薄,我就觉得她越有吸引力。”

  

  银甲呆呆地看着她,脸上满是不解,“你在说怎么啊暮暮?你真觉得她的这些所作所为是你可以接受的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因为我喜欢她,银甲。我非常喜欢她。我不是说她是完美的--没有哪匹小马是。她确实有些很严重的缺点,尤其是在性格方面。但是我也能看到她的优点,而这些在我的心里……比她的不足份量更重。”说到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且我确定我可能……爱上她了。”

  

  银甲面无表情地瞪着她,下颌微张。就在暮光以为他的脑袋是不是断线了的时候,他以极其缓慢的动作倒在了床上,双蹄捂住脸颊发出了一声沮丧的怒吼。见到此景,暮光轻轻爬到了床上,坐在哥哥的身边。

  

  “我……抱歉。”

  

  “为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牵扯上邪茧的话最后都会变成一团乱?”银甲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因为盖在脸上的蹄子听起来有些发闷。

  

  “她确实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糟糕的第一印象。而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好几年。”暮光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觉得绑架我的老婆、在婚礼上公开宣战、试图颠覆小马国政权确实算得上是‘糟糕的第一印象’。”

  

  “但是这也很浪漫不是吗?”听到这话,银甲挪开一只蹄子给了妹妹一个白眼,“我-我是说,为了我而征服一整个国家啊!这不比什么嫁妆彩礼之类的听上去有逼格多了?有几只小马能为了她的妻子做到这个程度啊。”

  

  “如果你把水晶帝国包含在内的话,那我在某种程度上算一个。”

  

  “行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暮光看向天花板,一脸无辜,“但是你懂的,水晶小马们在严格意义上并没有被征--”

  

  “差不多得了!”银甲轻轻在她的后脑勺上敲了一记,“不许拿邪茧和韵律做类比,她们俩的相反程度简直超出了‘相反’这个词所能定义的阈值。”

  

  “很难说哦,起码她们还是有些相同点的。”暮光兴奋地指出,“首先她们都和爱有关,虽然这个关系因为种族原因有些许差别。其次她们都爱着我……而且我也关心她们。再次……她们都对对方的婚姻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害。”

  

  “我……”银甲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口气,“暮暮,我对韵律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抛开我和邪茧的旧账不谈,光是她这么对你就让我快要气疯了。我之所以那么生气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我在来这里前先去看望了她,而在见面的时候我的情绪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失控。”

  

  “哦,”暮光低着头低声说道,“很抱歉听到这个……你当时没太生气吧?”

  

  “没。我只是……对她那样对待你感到不安。我当时应该只是……和她大吵了一通,问她当时脑袋里在想什么、怎么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银甲愧疚的长叹一声,“其实,我或许应该回去再和她谈谈。让她知道虽然我可能还有点生她的气,但还仍然爱着她。”

  

  “好吧。我应该可以暂时不担心这个了。”暮光长舒一口气,看向银甲,“韵律她当时看起来究竟什么样?我指的就是过去几个月里当她……你懂的,做那件事那时候的表现。”

  

  “当时她看上去……简直不能再正常了。”银甲耸耸肩,“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可能就是比原来更加专注、更有干劲了吧。说真的,如果单从表现来看我根本看不出她一会是要拿水晶球和邪茧通话亦或者是要去参加什么大会小会。我甚至直到你们写信才知道她已经去了中心城了。”

  

  他停顿了片刻,拖着下巴沉思起来,“这倒提醒我了,有件事确实让我感觉有一点违和。她当时似乎对你结婚一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上心,对邪茧女王归来的消息更是问都没问。考虑到我们过去的遭遇,这其实还是挺违和的。”

  

  “那你当时有没有和她谈起过这个?”

  

  “当然了。但是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她简直表现的是一百二十分的正常。唉,我当初就应该察觉到这不是个好兆头的。当我提起你们的婚礼时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激动,但是不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强烈。但每次当我提起邪茧时她却连眉毛都不抬,只是和我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会‘处理好’这一切。”说到这,银甲停顿了一下,“唉,我现在才发现这也是个危机信号。”

  

  “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很抱歉,哥哥。”

  

  “没关系的……这是韵律自己做出的决定,她要为此负责是合情合理的。”银甲深吸了一口气,“她也确实该对此负责。之前那些事实在是太……糟糕了。而我现在真的对她非常生气。但是妹妹,这一切都不是你的责任。”

  

  “不,这就是我的责任。我应该早点和韵律谈谈的--面对面谈,而不是仅仅写几封信寄过去征求她的意见。公主们也是这么说的,我们都应该更急记得和她交流才对。可以说正是我们当时想当然的不作为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所以……我很抱歉。”

  

  “别这样妹妹,如果真的有哪只小马该道歉的话那也应该是她。更别提我应该比任何马都更早的发现她的异常才对。你没有什么可内疚的。”他摇了摇头,“那么……她们有没有说过韵律会发生什么?我知道直到举行听证会前她都只会被拘留,但是……”

  

  “她们说会尽可能宽大处理此事。”暮光不自在地挪着屁股,“显然她们不能判的过于宽松,毕竟过分偏袒她显然是一种失职。但考虑到邪茧对她所做的一切之后……韵律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因此她们也会谅及于此做出一些判决上的考量。”

  

  “你说她们不会把韵律关在石头里关太久吧?”银甲焦急地问道,“那个……她能等个几千年,我可等不起啊……”

  

  “没事的哥哥,不会这么干的。或者说……退一步讲,不会那么久的。”

  

  暮光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腿,张开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她很快僵住了,转头看向一边,紧张地舔着嘴唇。在做了好一番挣扎后,暮光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看向哥哥。

  

  “银甲,我能……问你件事吗?”

  

  “说吧,咋了?”因假的脑袋稍稍离开了枕头。

  

  “或许你可以……帮帮我?”

  

  “帮?”他看着暮光恳求的大眼睛,发出一声呻吟,伸蹄让自己坐了起来。

  

  “我知道了,是指你和邪茧感情的事情吧。”

  

  “是的,我知道这问起来可能有些尴尬,但是……”

  

  “‘尴尬’这个词用在这里可有点轻描淡写了。”

  

  “哥哥,拜托了。这和邪茧她没关系。”暮光的眼中满是恳求,“这纯粹是我个马的想法。我不是要求你原谅邪茧。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这些过去,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值得原谅。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就连韵律也给了我一点点线索呢。”

  

  银甲看了她许久,转过头用蹄子不住地梳着自己的鬃毛。

  

  “当初我得知你和邪茧女王结婚的时候……实际上我并没有那么反感。虽然这并没有弥补婚礼的事情,但是起码让它有了那么一点……价值,而不再仅仅是一段毫无意义的痛苦回忆,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当时我觉得只要他能让你开心,那么我也愿意将往事一笔勾销。

  

  “而之后你和我们说其实你并不是真正爱着她。我当时……有那么一丝丝不快。但是你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给爱情一个机会,所以我也没多说什么。还是那句话,虽然这没有让那天的回忆变得不那么可怕,但是至少它不是毫无价值的了。”

  

  银甲仰天长叹,“而现在……韵律对你们做出了这种事,还害得自己被关在地牢里了。而我呢,仍旧对过去邪茧所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现在邪茧走了,因为我老婆的所作所为而永远离开了。而你却想让我帮你把她找回来,在经历了由她而起的一系列乱子之后……”

  

  “因为我真的很想念她,银甲。”暮光的嘴唇微颤,“尽管身边还有这自己的虫群,但是邪茧她现在就像韵律一样孤单。我想帮助她们。她们现在需要停止这种争斗,不要再伤害对方,也不要再在对方的感情生活中作梗。我们需要把她们带到一起,面对面面对彼此,只有这样她们才能理解对方的处境。”

  

  “你说得对,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误会。幻形灵不理解我们,我们也从未想要去理解他们。直到我们真正相互了解彼此,这样的事情才不会继续发生。我们可以和谐的生活在一起,团结一致。不论他们过去对我们,或者我们曾经对他们做了什么,这一切的问题终究要在最后画上句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一起步入全新的时代。”

  

  ***********************

  

  穿着各异的小马在街上有说有笑地来来回回,有些穿着戏服,有些画着花脸,有些踩着高跷,而他们只不过是参加展会的游客而已。艺马们则穿着更为华丽的服装,用一个又一个叹为观止的表演给每一位路过他们华丽帐篷前的小马带去笑容。

  

  暮光和邪茧穿梭在马群之中,这一次她们终于不再是众马注意的中心了。他们似乎并不介意身边有一位幻形灵女王走来走去,当因为马群的推挤而不小心发生碰撞之后也只会稍微惊得后退半步,随即便会恢复正常,简单的点头道歉后继续相安无事。或许也是由于邪茧对于他们的反应一概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致意,很快那些害怕地一动不动或者夸张地点头哈腰也很快消融于无形,留下的仅仅是一具轻快的“抱歉”和很快便再次消失于马群之中的身影。

  

  而另一方面,邪茧的好表现很大程度上可能还得归功于过山车项目那条“乘坐者不得佩戴任何首饰或可能松脱物品”的规矩。诚然邪茧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可能摘下她那顶都快和甲壳融合在一起的王冠,但却依旧“只得无比惋惜”地把她过去约会时常备的那枚耳环留在了虫巢里。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多坐两回呢?”暮光高兴地看向邪茧,“要不去买点棉花糖吃怎么样?哦,对啊。假如我们回头还要坐过山车的话,现在就吃太多东西可能有点不合适--”

  

  “何必担心那么多呢?你好啊小公主!”一个活力有些过剩的声音在她们身边响了起来。

  

  “也祝你日安,大女王。”另一个相别不大的声音随之应和。

  

  几乎是一瞬间暮光就猜到了这两个声音是谁。一声呻吟后,她还是处于最基本的礼节向那个方向转过了头。

  

  “你好,油嘴(Flim)。还有你,滑舌(Flam)。”暮光看着柜台后面那两只穿着条纹衬衫的独角兽,“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张罗点纯看技术的小游戏啦!”油嘴说道。

  

  “而且完全合法,你说对吧公主?当然喽,要是你一分钟前刚刚颁布了新法规那就另当别论喽,哈哈!”滑舌应和道。

  

  “不,我的意思是……”暮光摇了摇头,视线在他们两个中间跳来跳去。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到现在也没分清他们俩到底有什么区别,“我上次听到有关你们的传闻时,云宝她们说你们还在天马维加斯呢。”

  

  “这能怎么说呢?我们骨子里还是行商嘛!”留着小胡子的那位说道,“要是几天没挪窝那可就浑身难受啊。”

  

  “更别提天马维加斯的小马居然肚量这么小了。”另一位补充道,“不就是卖了那么一点假的演出票嘛,突然间你就成了全民公敌了!”

  

  “嗯哼。”暮光仔细打量着他们的摊位,不由得因为他们一脸慌张的表情感到一阵暗爽。整个柜台由简单的木架子钉成,上面覆盖着和他们城上同款的条纹帆布,“所以这里面的猫腻是什么?”

  

  “猫腻?哦天哪公主,这可真是恶意的中伤。”油嘴将一只蹄子放在胸口,另一只指了指身后的牛奶瓶,“只要用球把它们打倒就能拿奖!简单的游戏,适合那些纯粹乐趣的小马。”

  

  “让我猜猜……瓶底下藏了吸铁石?还是球缺斤短两啦?”

  

  “没有的事,公主。绝对没有。”滑舌侧身拿起一枚球扔向瓶子,而油嘴则赶忙踢了踢蹄边隐藏的开关让磁铁断了电。小球几乎一瞬间就撞倒了瓶子,让它们散了一地,而滑舌则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用独角将其摆回原位,“所以要不要来试两把?”

  

  “不了,谢谢。”

  

  但就在暮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油嘴举起了一个球,“那你怎么说?又黑又高又会变形的那位?要不要为你心爱的小公主赢一个奖品?三个球只要两块哦。”

  

  “别,邪茧。我们要不去看看那边的--”还没等她说完,一只长满孔洞的蹄子便横在了她的嘴前。

  

  “我会为你赢下一个大奖的暮暮,这是你应得的。”邪茧斩钉截铁地说道。

  

  暮光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当邪茧将两枚金币拍在桌子上的时候,她还是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呃哦,禁止魔法!我们得对各个种族的小马都保持公平。”就在邪茧飘起小球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光晕环绕在了她的独角上。滑舌一边说一边压下了她角上的悬浮术,将球重新放在台子上。

  

  邪茧的身体纹丝不动,而脑袋则缓缓转到了一个正常小马都无法做到的角度直盯着那只雄驹。而后者则紧张的后退了两步,紧张地咧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同时暗自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能活着回去就一定要改掉不善奔跑的毛病。最后,一大朵火花从他的角尖爆了出来,而他自己则跌坐在了地上。

  

  邪茧转头看向瓶子,再一次把球飘了起来。但为了遵守规则,她还是从中挑出了一个放在蹄心中。小球带着劲风直直的穿过空气,但却以毫厘之差划过了瓶子。

  

  邪茧瞪着那堆瓶子,下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鱼刺同时,油嘴他很明显没有从兄弟几秒前的不幸遭遇中学到半点教训,依旧笑着凑了过去,“哇哦,你还真的蛮有天赋嘛。或许回头你应该去试试参加蹄球比赛,亲爱的。当然啦,前提是你得先在改善准头上下点功夫。”

  

  随着幻形灵愤怒时特有的那种嘶嘶声,邪茧将剩下的两球也抛了出去。而不出所料的,瓶子前那道由附魔空气组成的无形屏障依旧发挥着它的作用,将两枚球的弹道微微偏转到了刚好脱靶的角度。

  

  “好吧,只能祝你下回好--”

  

  “再来!”邪茧几乎把两枚金币拍进了柜台里,自顾自的拿起三个球,再次瞄准。

  

  嗖!

  

  “哦,那发很有水平嘛,但是没命中的话就没意义了!”

  

  嗖!!

  

  “就差那么一点。”

  

  嗖!!!

  

  “你注意到没有?最顶上那个瓶子好像晃了一下。”

  

  梆!又有两枚硬币被嵌进了木头里。

  

  “再来!”

  

  嗖--咔嚓!

  

  一枚小球掠过瓶子,在棚子的支架上狠狠反弹了回来朝着暮光的眉心飞去,而后者只是轻而易举地用自己的魔法接住了它,放到柜台上。

  

  “呃……你不用扔的那么用力的……”滑舌慌张地说道。要知道这片屏障在制造之初就只是以普通小马为标准设计的,如果邪茧再继续这么搞下去的话……那么说不定大力还真的会出奇迹。不行,这样的话奸商兄弟的名号还往哪里搁呢?想到这,他轻轻在柜台上敲了两下,而他的兄弟收到暗号后也赶忙打开了电磁铁的开关。

  

  嗖--咔嚓--砰!

  

  下一球也从支架上反弹了回来,不偏不倚的命中了目标重心。即便是在磁铁的支撑下仍旧坚挺,但是碰撞重心的那个瓶子依旧被撞的往外滑了几寸。

  

  “我想我们可以给你一份安慰奖……你觉得这个派对纸帽怎--”油嘴的额头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嗖--“嗷!”

  

  第三个球直接击穿帆布飞了出去,片刻之后,一声模糊的痛叫传进了众马的耳朵里。

  

  “那个……你已经尽力了--”

  

  梆!

  

  “再来!!!”

  

  “呃……”

  

  对邪茧来说那两位店主早就是多余的了。她自顾自地将三颗球飘到头顶,选了最趁蹄的一颗紧紧握住,开始瞄准。

  

  瓶子前的空气墙可以称得上是奸商兄弟的招牌,从第一次在类似的集会上摆摊开始他们就已经在用这个把戏骗钱了。由他们俩精心调整过的形状仅仅只够让飞来的小球发生几乎不可察觉的偏移,但又精确到能让它险险地从瓶子边上划过。

  

  当然,它的设计初衷仅仅是应对那些有普通小马所投出的球。但现在这个咒语却得面对来自一位明显已经上头的幻形灵女王,和她那以匹敌天角兽的力量所投出的直球。

  

  邪茧站起身来,攥着球的蹄子尽可能向后伸去。紧接着,她扭转身体,将全身的力量通过完美的动作全部转化为了蹄中之球的动能。

  

  嗖!!!!!

  

  破空而来的球宛如炮弹一般径直撞上了屏障,后者宛如一张纸巾一般在一瞬间就被它所携带的劲风撕成了碎片。但是瓶中暗藏的电磁铁仍旧发挥着作用,将塑料瓶化作了一道无可撼动的墙壁,正面迎上了带着无坚不摧之力飞行而来的小球。而在几秒种后,奸商兄弟将会为他们没有关掉电磁铁的举动而追悔莫及。

  

  对经典力学来说是一次完美的例证,但对两位奸商却是不幸,橡皮球的力量并不是那么的无坚不摧。它以完美的反射角从瓶子上弹了开来,重重地击中了油嘴的脑袋,而在再次反弹前所转移的动能也足够让这只独角兽一头撞上身后的墙壁,彻底昏迷了过去。即便大部分威力已经被刚刚的马体缓冲所吸收,但是橡胶球还是带着剩余的动能击中了另一位独角兽的脑袋,将他打得天旋地转。又经过了几次弹跳之后,已经强弩之末的小球滚到了柜台的角落中,终于停了下来。

  

  滑舌摇了摇脑袋,试图将眼前那团不断旋转着的色彩重新变回可以认知的物体,而就在这时,一股焦糊味钻进了他的鼻孔。他抬起脑袋看向邪茧,幻形灵女王那锋利的獠牙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愤怒的嘶嘶声从它们的缝隙中流出,宛如狂暴的毒蛇。而她扭曲的独角上正燃烧着翠绿色的火焰,每一片不幸距离她过近的帆布都开始扭曲发黑,冒出同样颜色的火苗。

  

  “啊,你-你知道吗?我想你应-应该把它们全打倒了。”滑舌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一边跑向那堆瓶子,“让我看看……”

  

  他的兄弟此时仍旧昏迷不醒,而那具躯体刚好把磁铁开关挡在了身后。处于某种非常明显的原因,滑舌此时肯定不能公然跑过去搬开自己的兄弟好把磁铁关掉。

  

  “恭喜你,看起来它们确实都被打倒了。”他尽力用自己最为兴奋的语气欢呼着试图将仍旧牢牢钉在底座上的瓶子按倒,同时时不时回头看向背后的两只小马。而暮光和邪茧则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徒劳的努力,不耐烦的表情逐渐爬上了脸颊,“没错,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你知道,诚信是金嘛。不管是对我们自己还是对顾客都是如此。这只不过是在确认游戏有没有……呃……公平公正的进行。”

  

  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他终于转过了身。“看见没,我说的没错吧?你赢了。”滑舌指了指刚刚被他整个推倒的台子。那些瓶子仍旧牢牢固定在它的表面,就好像一个箭头一样从侧面凸了出来,“看见没,它们倒了。你赢了大奖!”

  

  “很好……”邪茧的话语中掺杂着危险的嘶嘶声,“那么我的奖品是什么?”

  

  “当然是毛绒玩具啦!我们这里可是有小马国公主们最上等的玩偶!”滑舌狂乱的在柜台下翻找着。

  

  感受到邪茧在他后背上灼烈的目光,他看都没看就连忙把摸到的第一个玩偶举了起来。而这,也正是他所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邪茧愤怒的嘶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杀戮的死寂--知道这一刻,滑舌才知道这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可怖的事物。幻形灵女王的胸口仍旧缓慢的起伏着,但身体的其它部位仍旧纹丝未动。他慢慢低下头……看向了自己蹄中那只……韵律公主的玩偶。

  

  在生死存亡之际,即便是那些糊涂一世的小马也可能会做出那唯一正确的抉择。他把蹄中的娃娃向后抛去,再一次一头扎进了柜台下的礼品堆里。

  

  “求求了,我们肯定还有……什么?只剩这个了?!我记得我和他说过要把每个公主的都买一遍才对……这里肯定剩下别的……”

  

  邪茧不耐烦的敲着柜台,蹄子所发出的撞击声在下方的空间中回响。他咽了咽口水,拿起自己所能找到的最后一个玩偶站起身,转头闭上眼睛将它举了起来。

  

  半晌过后,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感觉到一只蹄子轻轻地从他手中将洋娃娃接了过去。惊讶于自己没有被当场蒸发之余,滑舌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邪茧正皱着眉头把玩蹄中赛蕾斯蒂亚玩偶的一幕。带着一万个不情愿,她转过头将蹄中的玩具递给了暮光。

  

  “给你,吾爱。”邪茧无奈的说道,“这是我送你的,一个我仇敌样式的布偶。”

  

  暮光笑着接了过来,“你肯定是指我最好朋友之一样式的吧。更别提这是你送我的了,以后每次我看到它的时候都会想起你今天的壮举啦,谢谢你。”

  

  她张开翅膀把邪茧揽到怀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转身肩并肩离开了集市。

  

  “哦,而且我过后会派遣皇家卫队来这里做些例行检查的。”暮光回头说道,“所以到时候你们这里的获奖几率最好恢复到正常水平哦。”

  

  一马一虫很快消失在了马群之中,只留下刚刚回过神来的滑舌和他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正在往头上抹着药膏的兄弟。片刻之后,他们抬起头,发现暮光再一次站在了柜台前面。她点亮独角,将柜台上镶嵌着的金币一枚枚取下装进了自己的鞍包,只留下了邪茧最开始付的两枚。

  

  “什么都不许说。”还没等他们开口抗议,暮光就狠瞪了他们一下,“你们两个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爱马身上。算你们走运,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不会把这些破道具直接就地蒸发。”

  

  暮光离开时奸商兄弟不约而同地畏缩了一下,但紧接着再次光临的邪茧女王则直接把他们俩吓到了角落里。她伸出蹄子按在了仅剩的两枚金币之一上,慢慢向后滑去。油嘴还想说点什么,但邪茧仅仅是将眼睛微微一眯便让他的话憋在了喉咙里。随着这枚金币被她攥在了蹄中,邪茧也转身离去了。

  

  **************

  

  银甲看着暮光神采奕奕的面庞,不解地歪着脑袋。

  

  “呃,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故事,但是我没抓住任何重点。”他终于说道,“这听上去就好像你们在狂欢节上进行了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约会。”

  

  “这就是重点。”暮光笑着轻声解释道,“这是一次完全正常的约会。我们去了狂欢节,买了些平平无奇的食物,她还在游戏摊位给我赢了个奖品……就好像两只相爱的小马会做的那样。因为她确实爱着我。邪茧大可以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给那俩兄弟一些非常可怕的教训的--那是他们活该--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我们就像两只正常的小马一样结束了这场约会,而没发生任何重大治安事故。”

  

  “等等,我怎么听说就在那个夏日庆典上发生了一起摩天轮松脱事件,导致其在无马乘坐时直接撞进了皇宫?”

  

  “这和她没关系。”暮光说道,“根据后续调查,很显然某位邮递小马搞错了包裹,把一批错误的润滑油送到了维修工那里。再加上其轴承因为长期运营产生了结构性损伤才导致了这次的事故。当时我们两个的距离实在太远,甚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故的发生。”

  

  他看了她好一会,最后愤怒地哼哼着翻身嘟囔道,“这可不能证明什么。”

  

  “很好。那么假如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就和我讲讲韵律的事吧。”

  

  “韵律?”

  

  “对。和我讲讲你是怎么和她约会的,是怎么爱上她的,而你又是怎么确定你爱上了她的。”

  

  银甲开心的吹了个口哨,双蹄交叉枕在头下,呆呆地看着头上的吊灯,“我何时不喜欢她了?”他如梦似幻的说道,“她是位公主,我高中里的唯一一位公主,同时也是小马国唯一一位不满千岁的公主。她是那么美,那么善良,是全学校最闪亮的校花……”

  

  “所以那真的是爱吗?”暮光质疑道,“我能肯定你当时肯定暗恋着她,但是……”

  

  “但是当你真正爱上一只马时就不一样了。”银甲闪闪举起一只蹄子,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你就是……知道。”

  

  “而当你觉得你失去了她的时候呢?”暮光好奇的问道。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银甲迟疑了一会后回答道,“就好像生命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具空壳,好像一切重要的事物都烟消云散了一样。”暮光轻声说。

  

  银甲点了点头,随即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了妹妹,“暮暮,你难道--”

  

  “当然啦,之后你就用你那个蠢到家的舞会计划赢回了她的芳心对吧?(注:官漫11话-12话剧情)”暮光坏笑着打断了他。

  

  “那计划不蠢!”银甲抗议,“不管过程如何,起码它最后成了!”

  

  “那是那是。虽然我现在没法邀邪茧参加舞会了,但是把你当时唱的那首摇滚稍微改编一下还是做得到的哦。”

  

  “你敢。”

  

  暮光吐了吐舌头。

  

  “哦~我爱可爱的黑色雌驹,她让我浮想联翩!~我爱那幻形灵女王,掀起我思绪万千!~”

  

  “好了,你赢了。”银甲瞪了他一眼,神色渐渐缓和下来,“所以你……真的爱着她吗?暮暮?”

  

  暮光哀叹一声,捂住了脸,“我觉得我必须爱着她。”她换换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她,为什么她一离开后我就觉得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但是……但是我没办法感受到我对她的爱!我爱她就像爱我的朋友,就像我爱我所有的朋友一样。有时候我能隐约感觉到另外一种感情,但每当我想要触及它时……总有些东西在阻碍着我。就好像我们间隔着一堵玻璃墙,而我却只能徒劳地一遍遍撞在上面。”

  

  “是因为韵律的事吗?”银甲问道,而暮光却摇了摇头。

  

  “不,我不这么认为。确实,韵律她指使邪茧干了很多糟糕的事情,但其实那些事中有一半都是我觉得邪茧她自己也干的出来的。当时我正在试图和她建立关系,所以我那是也在尽可能对她保持包容的态度,尽力不对她的行为感到惊讶。”

  

  说到这,她耸耸肩继续了下去,“还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的就是邪茧从来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命韵律摆布的性格。虽然她从来没有质疑过韵律的判断,但她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去做些自以为正确的决策。那个真实的她总是会戳破韵律为她造就的伪装。哪怕是在中心城伪装成韵律的时候,邪茧也总是会不由得展示出她自己的个性。”

  

  “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呢?”

  

  “因为中心城的事情啊!因为她在那场婚礼上的所作所为,因为她在此后的那些可怕计划,因为我曾经恨了她那么久。她确实向我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好吧,起码大部分是解释清楚了--而我也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但是……尽管我的理性确实原谅了她,尽管我已经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但我无法说服自己的感情。而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做到。”

  

  “暮暮……”银甲坐起身,一把把妹妹拉进了怀里。

  

  你可以原谅她的。”银甲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善良,最宽容的雌驹之一。如果有谁能够原谅那只幻形灵,让她发自内心的笑出来,那一定是你。”

  

  “银甲……”暮光用力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我配不上你这样的大哥。”

  

  “嗯,不,没有小马配得上。但考虑到你是公主……所以我就勉强给你打个及格分吧。”

  

  “哼,你个坏蛋。”暮光一把把他推到了床的另一头,“但还是谢谢了。”

  

  “退一步来讲,既然你都原谅了韵律的所作所为,那么我也应该回你这份情义,给邪茧第二……哦不,算起来应该是第五次机会了。” 银甲站起身,看着暮光从床上跳了下来,“所以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回城堡去吗?”

  

  “是的,我明早动身。”暮光在房间中央停了下来,回头看去,“我有种预感,我想要的回答已经近在眼前了。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只是去和朋友们谈一谈。”

  

  “好的,那么……祝你好运。”

  

  “谢了。”

  

  暮光将蹄子放在门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明显,她的母亲正埋伏在门外的某处,随时准备发起新一轮突袭。诚然她可以直接传送回自己的房间,但鉴于她今天已经打破了家中的飞行禁令,再在这个问题上添一把火未免有些不妥。那么自己要怎么才能……

  

  想到这,一抹邪恶的微笑浮现在了暮光脸上。

  

  “对了哥哥。”她转过身去,“顺便一提,在我进来之前老妈说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聊聊……”

  

  好消息是,在银甲以牺牲自我为代价转移老妈注意力的无私帮助下,暮光成功避免了在余下的夜晚时光中继续被无数关于其未来生育活动的尴尬对话所折磨。但坏消息是,她的那张旧床在折磨程度上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暮光不停地翻着身,试图找到一个既不会让翅膀被墙壁挤扁,又不会让它们耷拉到地上的睡姿。而在将近十五分钟的辗转反侧后,她成功证明了这个问题的无解性。说真的,自己当年居然能在这种床上睡得着?暮光一边浮想联翩,一边认真的打起了客厅沙发的主意,并开始将其可能的回报与半途与老妈偶遇的风险进行精细的计算与对比。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门把手的转动声。

  

  “暮暮,”暮绒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有一瞬间,暮光决定佯装睡着。但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她还是无法忍心对自己的母亲置之不理。哀叹一声后,她慢慢坐了起来,“没,我还醒着呢。”

  

  “我只是想和你道个晚安。”暮绒顿了顿,不安地磨着蹄子,“而且……我其实应该早点道歉的。你知道我特别想要个孙子孙女,但是我也不应该把这个想法强加于你。而且我也很清楚你对这类生理常识了解的很透彻,所以当时我可能也没必要通过讨论这种事把气氛弄得那么尴尬。尤其是考虑到你现在的……独特境况。”

  

  “我猜我爸批评你了,对吧?”听到这句干巴巴的回答,暮绒不由得笑了笑。

  

  “确实批评了点。而且你爸也提醒了我不应该因为自己想要个孙子就逼着你结婚。尤其是考虑到银甲和韵律这对目前可能性还很大的情况下。”

  

  “我很确定他们俩会对你的‘激励’表示感激的。”暮光回答道,良心丝毫没有因为再次背刺老哥而感到刺痛,“而且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也知道你只是因为要当奶奶而过于兴奋了而已。”

  

  “谢谢你,亲爱的。”暮绒给了女儿一个温暖的微笑,将门慢慢阖上,“晚安。”

  

  “晚安,妈妈。”

  

  “好好睡觉觉,别让虫虫咬。”暮绒突然停了下来,稍微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当然啦,除非你和茧茧喜欢这种玩法。天知道你爸他……”

  

  “老妈晚安啦!!!”暮绒及时关上了门,堪堪挡住了那发瞄准她脑门的亚音速自旋脱壳穿甲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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