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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藏病娇女主✘伪装浪荡男主

2023-04-08 22:05 作者:养生失败_摆烂  | 我要投稿

请留下你的评论吧,说不定会被抽到送奖呢? 掩藏 又是这样,实在是——太讨厌了。 翦兰站在楼影中,楼投射下的影子让她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她盯着阳光中的凌尘,他正和一名女子有说有笑,两人的气氛十分融洽。 这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看着凌尘面含笑意,若无其事般地帮女同事拿掉肩上的落叶,翦兰不自觉掐紧掌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想法——真想把凌尘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但是,不能这样做。 也许他们只是关系比较好吧。望着渐沉的暮色,翦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阴暗的想法,走上前去,接凌尘回家。 “凌尘,我来接你了。” “阿兰——”凌尘的双眼在看见翦兰的一瞬间就投了过来。 “我先回家了,再见~”凌尘的手被阿兰牵住,留给女同事一个潇洒的背影。 暮色中的街道,灯光明明灭灭,阿兰脸上的神情也晦暗不明,凌尘在红绿灯处停下时突然发问:“阿兰是吃醋了吗?我的手都被你攥红了。” 阿兰如梦初醒般,才察觉过来他们已经告别了女同事,正处于回家的路上,她一下松开了手,低声道:“抱歉,很痛吗?” “不痛。”凌尘笑了笑,侧头借着迷幻的霓虹灯观察着翦兰的表情,“阿兰是不想让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说话吗?” 是的。 翦兰没有说出口,她抿了抿嘴唇,压下心里的想法,说:“我不能干涉你的工作和生活,你有你的自由空间。” 凌尘明显顿了一下,眸光稍稍暗沉下来。 “蓝月出了个新品,我猜你会喜欢,所以买了给你。”翦兰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一袋曲奇饼递给凌尘。 凌尘先是一愣,又露出孩子似的笑脸:“谢谢阿兰~” 看着凌尘的笑脸,翦兰的脸上弥漫出淡淡的笑意,她伸手触了触凌尘的眉角——如果,这个人眼中只有自己一个就好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翦兰只是蜻蜓点水般触了触,下一秒就跟随人群涌上斑马线。 人群像是一片密林,凌尘的手指虚虚搭入翦兰的指缝,好像要插入进去,与翦兰的指掌嵌合,又好像若即若离,随时会被人流冲散。 翦兰握住凌尘的手指,这次,她控制了力道,握住,却不捏紧,如果凌尘的手要抽离,能很顺畅地抽离。 “阿兰,”凌尘躲避着人群,左摇右晃,“我要被人群冲走了。” 手中的力度加重,却依然克制。 凌尘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暗暗的满足与微小的愉悦,但还是不够满足。他手指微动,指尖刮擦过翦兰掌心的嫩肉上的细小纹理,手指在掌心空隙中左右轻轻摇摆微微抽动着,似乎在小声倾述着——抓紧我吧,再抓紧一点,把我的骨头也握住。 可是凌尘没有说出口,翦兰察觉到了掌心的细微躁动,她的心也随之翻涌,想把那手指牢牢握住,甚至把骨头掐成紧密的一束,可是,她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凌尘会很疼,她要克制住这些阴暗的想法。 就这样,凌尘被翦兰牵回了家。 到家后,凌尘脱掉黑西装外套,扯掉领带,露出松垮领口下的柔和脖颈和锁骨线条,他往沙发上一倒,手提包随手一扔,包里的东西散落在沙发上。 翦兰默默将东西捡起,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绣着红玫瑰的丝巾和心形巧克力。 翦兰的呼吸凝滞了片刻。 这是哪个女同事塞到凌尘的包里的吗?还是他从别人那里收的?难道是今天楼下碰到的那个女同事? 看着慵懒躺在沙发上的人——他润白的颈部与清晰的下颌是那么诱人,他略薄的嘴唇与浓密下垂的睫毛都透出一股风情,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被人觊觎呢? 忌妒的怒火一下子在翦兰心中腾起,她想质问凌尘这些东西的来历,再用铁链子把他的手腕脚腕狠狠锁住,将他困在一个无人能找到的小公寓内,让别人再也见不到他。 看着翦兰阴郁的神色和她手中被揉搅拉扯的丝巾,凌尘勾了勾嘴角,撑起手臂,凑到翦兰面前,脆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翦兰微张的唇齿前:“怎么了?” “你——”翦兰呼出一口气,“这是哪儿来的?” “一个女同事给我的。”凌尘瞟到翦兰眼中瞬间炸裂的怒气与沉郁,嘴角咧开,露出白皙的牙齿,躺倒在翦兰的腿上,将脖颈放在翦兰的指尖旁,仰视着翦兰即将爆发的神色,全身的血液开始喧嚣沸腾。 讨厌,实在是太讨厌了——烦躁的情绪在血液里叫嚣翻涌,翦兰单手掐住凌尘的脖颈,看着他艳丽面容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连串心语在翦兰心中咆哮开来——他怎么能接受别人的东西?他会不会被别人染指了?难道他就不能只看着她一个吗?好像把他锁起来,锁起来,锁起来…… 翦兰俯身,将凌尘推到沙发上,一只手掐住凌尘的脖子,另一只手擒住他的双手手腕,压过头顶,凌尘的嘴角咧得更开了,明晃晃的牙齿中透出鲜红的舌尖,翦兰一口咬上那张开的嫩红唇瓣,唇舌探入口中与之争斗纠缠,强势的吻让身下的人只能从唇舌的稀微空隙中喘息吸气,像要将他囚禁在以吻编制的牢笼中。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让人烦躁,像个野兽一样——翦兰咬破了凌尘的嘴角,鲜红的血液让她的理智稍稍回神,她吻舔过渗血的伤口,想要抽离却被唇下的软肉黏走了理智——她不应该对人这么粗鲁,更不应该露出着野兽般不知饕足的一面,但是看着凌尘迷蒙闪泪的眸子和美得摄人心魄的面容,她却想任由内心的阴郁爆发,彻彻底底吞噬占有凌尘,但她同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逾越了规矩。 察觉到翦兰渐轻的力道和逐渐冷却的眼神,凌尘伸手搭上翦兰的手指,让它从上往下划过自己脖颈上不断跃动的血管,被柔滑皮肤包裹住的锁骨胸膛,从殷红的唇角泄出迷离的话语:“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该死,翦兰重重咬伤凌尘扬起的脖颈,留下一个鲜红的齿痕,凌尘浑身一颤,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笑意——就这样,对,再把我弄疼一点吧,把我打上你的印记,然后把我锁起来,再也不要让我见到别人…… 沉沦的两人,交缠的肢体,混乱中翦兰打翻了那个盒子,盒子底下藏起来的结婚请柬露了出来,翦兰瞥见那一抹红色的喜纸,理智终于回笼,望着身下人血迹斑驳的唇角和满是渗血牙印的脖颈肩骨,翦兰心中升起惭愧懊恼,还有对自己的责怪——她怎么能不信任自己的爱人,对他产生阴暗的想法,还把他弄得这么乱七八糟呢? “呼——”翦兰从凌尘身上抽离,去拿碘酒棉签细细地涂抹凌尘身上那些暧昧的伤口,“抱歉,很痛吧?” 凌尘的眼神暗了暗,脑袋轻轻倚在翦兰的大腿上,摇了摇头:“不痛。” “再重一点也没关系。” 翦兰心中无味杂陈,她不该对如此乖巧的恋人露出那样粗鲁的一面的,她伸手抚了抚凌尘的眉眼,压下心中翻涌起来的妒忌和愧疚还有强烈的占有欲带来的烦躁与不安,帮凌尘处理好了伤口。 该怎么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要给他支持与信任,要温柔地对待他,给他能让他展露笑颜的东西,让他舒适自在地活着,无忧无虑地展露自己的手脚。 翦兰非常清楚这一点,这是理想的幸福的模样,她也愿意为此付出。 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当翦兰接到某位女生打来的挑衅般的电话时,她心中压抑已久的妒火与怒火将她的理智悉数烧毁,她像是做梦般带上一根麻绳,面对凌尘的事,她一直在失控的边缘徘徊,这次终于彻底失控了。 意外发生了,翦兰在朝凌尘的路上出了车祸。 翦兰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只看到病床前坐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眉目温润的男人,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抱歉,你被我撞到了,我会负担起所有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啊……” “哪儿痛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中年妇女握住翦兰的手,眼眶湿润。 “不好意思……”翦兰顿了顿,脑袋像生了锈一般,一动就嘎吱嘎吱地痛,“请问,你是谁?” 中年妇女顿时红了眼眶,眼泪一下子滴落下来:“我是你妈妈啊!” “啊?”翦兰看着面前眼冒热泪的妇女,脑海中没有一点关于她的印象。 “这是你爸爸,你认不认得?”妇女拉过中年男子,声音都哭颤了。 翦兰沉默片刻,努力回想,却只剩下头疼,她摇了摇头。 面前的中年妇女见状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中年男人也红了眼眶,有些不知所措地心疼地看着翦兰。 “我们再带她去做个脑部检查,看看医生怎么说。”关键时刻,男子发话了。 翦兰懵懵懂懂地就跟着做了一大堆检查,医生说脑部没有明显损伤,要再留院观察一个月。 翦兰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着一个月期间,翦兰陆陆续续想起了之前的事,可总是感觉记忆中缺了一块,每想到那块缺失的记忆,翦兰就会异常烦躁头疼欲裂,大夫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猜测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出了院后,由于翦兰记不清自己原来住哪儿了,所以找了新的房子,父母陪着住了一段时间,看着翦兰生活稳定后,就回老家照顾爷爷奶奶去了。 由于住了一个多月院,翦兰被原公司辞退了,换了新工作,由于之前失忆,再加上到了新公司还不太适应,翦兰几乎是天天加班。这天下班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翦兰迈着疲惫的脚步踏出公司大门,却有一个熟悉的人迎面走来。 “兰泽,你不用每天来接我的。”翦兰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兰泽撞了她,赔偿了一系列费用之后,在她住院期间也对她关怀备至,没想到她出院后还对她这么关心。 “我家刚好就在这附近,你一个女孩子加班到这么晚,我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你。”兰泽笑了笑,“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 翦兰走到兰泽身旁,兰泽自然地跟着翦兰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在公司食堂吃的吗?” “嗯。” “我做了一点鸡汤馄饨,还买了一点水果,你拿回去当夜宵吃吧?”兰泽递过来一个保温食盒。 “不用了,谢谢。” “多补充点营养有利于身体恢复,而且,我撞了你,导致你的生活多了很多麻烦事,我感到很抱歉,这就当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不……”翦兰本想拒绝,可她的余光却看见了男人小心翼翼且满怀愧疚的目光,又把拒绝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那就,谢谢了。”翦兰叹了一口气,接过保温盒。 兰泽的脸上顿时舒展开笑容,眉眼弯弯,整个人沁出一种和煦:“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翦兰也报以微笑。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翦兰的逐渐适应了新生活,与兰泽的关系也日益亲密,没到上下班时,两人都能默契地相视而笑,然后共走一段路。 在一个暮色绚烂的黄昏,翦兰与兰泽告别后,到家门口处,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里面搭配着米白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脚上的皮鞋锃亮,明明长相瑰丽艳丽,印象中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可一见这个人翦兰心中就生出了强烈的烦躁与抵触,于是她默不作声地转身下楼,打算去叫保安一同询问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门口。 “阿兰!” 听到这个声音,看着从楼梯口拉到自己前面的瘦长影子,翦兰莫名心悸,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阿兰——!”身后的脚步也急促起来,“你在生我的气吗?” 翦兰不想作声,听到这个声音她心情十分烦躁,甚至脑袋也隐隐作痛,只想赶快远离。 “阿兰——你不要我了吗?” 手腕被一把拽住,翦兰不得不回头看他:“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请放手。” 面前的男子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僵立了好一会儿,眼神呆滞,似乎陷入了一种巨大的突然的恐慌与悲伤之中,翦兰用力挣了挣,却无法挣脱男子的束缚。 “阿兰……”男子颤着唇,恍恍惚惚地念叨着,“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可以解释,我……”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请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叫打110了!” “阿兰,你要抛下我吗?”男子的眼眶开始泛红。 翦兰的心开始哔啵哔啵地跳动,脑袋也一跳一跳地抽动,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远离这个男人。 翦兰果断掏出手机拨通110,同时用包使劲抡砸男子,可男子就是不松手。 有住户叫来了保安还报了警,警察赶到后用武力将男子与翦兰强行分开,将两人都带回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翦兰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这个叫凌尘的男的居然自称是她男朋友。 但翦兰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与这个人有关的记忆,再加上心里对这个叫凌尘的人莫名的抵触,翦兰坚决否认了凌尘的说法,坚称自己不认识他。 凌尘被拘留在派出所里,翦兰则被女警员护送回到了家。 到家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翦兰才堪堪回神——那个叫凌尘的人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不知道会被拘留几天,看来自己要寻找新的住处了。 没等翦兰找到新的住所,凌尘就又出现了。 这天翦兰好不容易没有加班,正当她与兰泽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迎面碰上了凌尘。 翦兰的神经瞬间紧绷,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两边都是水泥墙,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如果这个人要对他们不利的话——不——对面只有一个人,但是他们有两个人,如果真要打起来的话,拼命打也是能打赢的。 但是不能和精神不正常的人较劲。 翦兰默不作声地扯了扯兰泽的衣摆,手悄悄指了指后面,示意换一条路走。 兰泽顿时心领神会,牵起翦兰的手转身换路。 身后的脚步声异常急促,翦兰贴紧兰泽,加快步伐,身后的人跑了起来,翦兰侧目,只见他紧盯着自己,一阵心悸后,翦兰边掏出手机报警边拉着兰泽快速奔跑。 这条小巷什么商铺都有,东西也都杂七杂八地占着路面,翦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张桌子脚,直击小腹,痛得她顿时面容煞白,冷汗直冒,差点摔了。 “阿兰,你没事吧!”兰泽连忙止步,关切地扶住翦兰。 “呃、没,没事。”泪水快要夺眶而出,翦兰倒吸一口气,生生把呻吟咽了回去。 “阿兰!你没事吧!”凌尘疾驰到翦兰身边,焦急地看着她被撞到的地方,甚至伸出手想要揉揉翦兰被撞击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兰泽死死握住了凌尘的手腕。 “你是谁?”凌尘凌厉一瞥,睨着兰泽。 “我是她丈夫。” 凌尘的表情刹那变得凶狠,他瞬间暴起掐住兰泽的喉管,狠狠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你是阿兰的丈夫!” 翦兰强忍疼痛,去掰凌尘捏紧的手,凌尘在翦兰手搭上的瞬间就送了力度,片刻慌乱后,他扶住翦兰的上身,嗫嚅着说:“阿兰,你怎么样……?” 本来翦兰就出于生理期,小腹坠痛,平时倒也没什么,刚刚那一下撞得实在是太狠了,翦兰的额发已经被冷汗打湿,眼眶通红,头也晕晕乎乎的了。 凌尘想要抱住翦兰,却在即将把她拥入怀中的时候被她一把推开,兰泽适时张开怀抱,翦兰就这样扑进了兰泽的怀里,被他牢牢护住。 “阿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凌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想要去拉翦兰的手,却被翦兰一下拍开,眼眶中满是戒备,她用苍白发颤地嘴唇慢慢一字一句地吐着:“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每一个字都重打搭在凌尘身上,如钢丝般切割过他的心。 怎么会——阿兰怎么会不认识他? 凌尘从未预料到这种情况,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警察将他带走时,他还保持着被翦兰甩开的姿势,纹丝未动。 怎么会这样? 被王秘书从警局里捞出来的时候,凌尘还很恍惚,直到回到他与翦兰的家的时候,思绪才如潮水般迭起。 阿兰——把他忘了,不要他,将他狠狠地扔开了。 凌尘躺在他们共同的床上,手机铃声不断,他却丝毫不动,拥着翦兰的枕头,妄图从中汲取到一点翦兰的气息。 阿兰——真的离开他了。 凌尘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尽管他总是如此预设。 翦兰就像一块亘古不变的青石,无论凌尘如何试探挑拨她的心,她总是淡淡地微笑着,站在原地,似乎永远不会离开。 凌尘一开始就感受到了翦兰这份性格中的沉稳,所以才会接近她,为了给浮萍般的自己找到一处安心落脚之所。 凌尘是G市房地产巨擘唐一帆的私生子,但是,凌尘并不被家里人承认。凌尘一直被他妈推着索求唐家的承认,甚至凌尘读完初中就被逼着去学着做生意搞地下帮派,帮着唐家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事实上,凌尘现在也不过是唐家别墅边阴沟里的一条狗罢了。 凌尘痛恨这一切——他想要光明正大的地走在阳光下,靠自己的双手干干干净净的事,他想走到更好更亮的地方去,可是,唐家私生子的身份却一直拖着他,将他卷入一场场污浊恶心的事情里,他本应最信赖的妈妈,一次次把他拉回地狱,甚至他逃到外地打工去了,都能把他捉回来,带着一众打手,生生把他能走的干净的路掐得一条不剩。 凌尘凌尘,凌驾于凡尘之上,可他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蝼蚁!凌尘在遇到翦兰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飘摇无依的孤家寡人,大概后半生也会如此飘摇下去。 翦兰像一条结实坚韧的麻绳,掉入了凌尘的生活中。 凌尘遇到翦兰后,他才真实地感受到了人的气息,翦兰不同于在他生活中的其他人,她会对他温柔地笑,轻抚过他的眉梢眼角,在他疲惫时给予他一个默然而温暖的怀抱,在他想要奔跑时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翦兰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始终是他美丽的样子,没有算计,没有打量。 这对凌尘来说,实在是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他觉得随时会失去她。 于是,阴暗开始蔓延。 凌尘一次次地试探,开始是各种小脾气,但都被翦兰一一包容了下来,翦兰始终是那样淡然地接受着他的一切小缺点,从来不对他乱发脾气。 凌尘一边觉得满足甜蜜,一边又恐慌害怕,他始终不敢告诉翦兰自己是唐一帆的私生子,也不敢告诉翦兰自己在做的肮脏勾当,他一面在翦兰面前伪装得人畜无害,一面又在脑海中不断设想翦兰看见他丑陋一面断然离开的背影。 终日的惶恐不安中,他找到了翦兰的弱点——翦兰非常在意他与别人的近距离接触,虽然可以看得出翦兰在极力压制,但翦兰还是表现得很明显。 发现这一点的凌尘感到异常的激动与兴奋,他开始在翦兰面前频频表现得与他人过于亲密,每当这个时候,翦兰就会流露出一点点失控,面色阴郁地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不痛不痒的印记,但是只要凌尘出言解释,翦兰就又会收回那阴郁的神色,露出那副淡然的神色。 不管翦兰如何失控,她始终没有真正意义上伤害凌尘,她给予的疼痛是愤怒隐晦却又隐隐克制的,不会真正让他感受到不适,相反,凌尘一直希望翦兰能对他更粗暴些,最好留下一些不会消散的印记,不管是多痛都没问题。在这些痛苦中,他感受到了翦兰的爱意,这些翦兰给予他的痛苦让翦兰对他心生愧疚,也让他因翦兰的愧疚而感到隐隐安心,甚至在肉体的痛苦上感受到酣畅淋漓的快感,这些痛苦在他们之间构建了一丝又一丝的联系,翦兰给予的痛苦越多,就证明她越在意他,越不会离开他,同时,这也算是对他隐藏卑贱身份欺骗翦兰的一次次惩罚,这种翦兰给予的痛苦让凌尘感到安心。 在一次次的试探中,凌尘愈发确信——翦兰爱他,而且应该很爱他。如果不是这样,翦兰不会始终淡笑着陪在他的身旁;如果不是这样,翦兰就不会一次次包容他;如果不是这样,翦兰就不会那么在意他与别人的接触;如果不是这样,翦兰就不会一次次在他身上施以克制的痛苦。 一次次的拉扯中,凌尘无数次确认了翦兰的心意,可他始终不敢把自己的阴暗面告诉翦兰,因为虽然他肯定翦兰也会包容他这份阴暗面,但他始终不敢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翦兰面前,他始终感到恐惧,那种会被翦兰抛弃的假设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预想成真后,凌尘却发现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翦兰离开他了,对他露出了厌恶的神色,那么干脆果断,尽管翦兰因车祸失忆了,但她完全不记得他了,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似乎把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了。 凌尘完全不敢相信,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撕出一道道血撕呼啦的口子,无数鲜血流淌而出,带走他温热的生命力,他以为尽管翦兰失忆了,但她仍会记得他,就算不记得他,也不会厌恶他,可他却是完完全全地错了,翦兰不仅将他忘得彻彻底底,还本能地反感他,在手被翦兰打偏的那一刻,之前翦兰给予的疼痛的地方似乎都叫嚣着撕裂了,那些地方涌出无数的鲜血,似乎在他心底无声地控诉——她以前是多爱你呀,她怎么能这么彻彻底底地忘记你呢——她怎么能离开你呢? 可是这些控诉能说出口吗? 不能,在面对翦兰的时候,凌尘总是下意识地自卑,那些痛苦不过是他卑劣地加深与翦兰的联系的手段,在面对家世清白的翦兰、完完全全不记得他的翦兰的时候,他连辩护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目睹翦兰的离开,就像无数的梦中那样,他作为一粒微笑的尘埃,被自己的爱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在翦兰的身边做那些梦的时候,是甜蜜的痛苦——因为他知道翦兰不会离他而去;而在翦兰离开之后再做那些梦,却只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歇斯底里的泪意,因为这是如此真实。 现在凌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翦兰,他终日沉溺于酒精之中,却被他老妈强势地控制住,因为做脏事的人不能终日昏昏沉沉,他只能在自己空闲的时候疯狂地与人斗殴,在一次次斗殴中感受强烈的痛苦,然后,一面幻想着翦兰的轻柔安抚,一面清醒地抓着空气抱头痛哭。 凌尘不敢再出现在翦兰面前,他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暗暗注视着翦兰,他看着翦兰与兰泽愈发亲密,他也知道兰泽与翦兰是多么般配,他想他应该离开,滚回他的臭水沟,可他却像是自虐般,无法放弃对翦兰的注视,明明感受到了心的撕扯,却还是忍不住要注视着她,哪怕自己无法在她身边。 命运的丝线又被拨动了。 兰泽被绑架了,翦兰也被连累了。兰泽是唐家死对头赵家明面上公司的一个小会计,不知为什么,被卷进了赵家暗地里的勾当中,为了处理,被人绑了要沉江,而翦兰作为与兰泽和凌尘都有干系的人,也被一并绑架了。 在开车去救翦兰的路上,凌尘的心狂跳不止,那一刻,他似乎飞出了时间的限制,万物都模糊了,他在浑浊的河水里清清楚楚地摸到了翦兰,救起了她。 再次醒来时,看着病床边凌尘憔悴的面容,遗失的记忆一点点在翦兰脑海中浮现。 她想起来她在要去绑凌尘的路上出了车祸,然后就把凌尘给忘了,在凌尘过来找她的时候,表现得很厌恶他。 翦兰静坐了一会儿,慢慢梳理着近段时间发生的事,说实话,最近的事都太超出她的想象了。 她怎么会忘记凌尘呢? 翦兰伸手想要理顺凌尘睡乱的额发,却还是停下了手,看着凌尘憔悴的模样,她的确感到心疼,可对他她也有了新的思考。 医生说翦兰的记忆缺失一块是心理作用,翦兰想,的确如此。尽管她不愿承认,但凌尘市场表现出来的与他人过于亲密的行为的确让翦兰妒火中烧,愈发失控,翦兰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凌尘故意让她吃醋失控,可因为翦兰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不会轻易离开,而且她认为爱需要包容,再加上她不善言辞,所以她一直在强忍不满,压下那些妒火与嗔怪,大概这就是翦兰会把凌尘忘得干干净净的原因吧。 爱一个人,的确应该坚定,的确应该理解包容,可是若是这份关系到来的更多是痛苦焦躁,那么是不是应该放下这份关系呢? 翦兰转身下床,去寻找兰泽的踪影。 “阿兰!你醒了?”感受到翦兰的动作,凌尘急忙起身叫住翦兰。 翦兰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问:“兰泽在哪儿?他有没有事?” 翦兰看着凌尘眼中瞬间黯淡的光芒,盯着他嗫嚅半天的嘴唇,咂摸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他……在隔壁。没事。” 听到凌尘干涩的回答,翦兰心绪翻涌,她看到了凌尘黯淡眸子周围渐红的眼眶,还有他上下滚动的喉头,她忽然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报复般的快意,于是,她隐下恢复记忆的事,仍假装不记得凌尘,开口道:“我要去看看他。” 翦兰绕过床尾,就在她要与凌尘擦身而过时,凌尘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手腕,仿佛一甩就开,凌尘的指尖轻轻挠过翦兰掌心上细微的纹路,像是卑微的乞求,她听到他微不可察的呼唤:“阿兰。” 熟悉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凌尘似乎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试探着她,似乎在设想她的离开,又似乎在期盼她的停留。 翦兰神色微动,她转身微笑着看着凌尘,正当凌尘眼中的光重新亮起,嘴角抽出微笑时,翦兰笑着开口:“谢谢你救了我们,到时候请一定来我们的婚礼上喝喜酒。” 翦兰看到凌尘眼中的顿时被打碎得七零八落,他的嘴角咧了又闭,闭了又开,最后抽搐着放开手掌,从喉咙里闷出一声低沉的好。 翦兰走出边走边用余光观察凌尘的反应,只见他垂着头,略长的黑发遮住了他大部分面庞,他呆立在那儿,就像一枝从中间断折开始枯萎坏死的花。 翦兰走出了房间,来到兰泽的病房,见到兰泽平安无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翦兰嘱咐兰泽好好休息就离开了兰泽的病房,回到自己的病房门口悄悄往里看去。 凌尘还站在哪儿,阳光从窗户透过,空气中无数微粒围绕着他轻轻飞舞,他就那么无声地站着,呆滞地盯着翦兰刚刚离开的方向,仿佛一尊石像。 那一刻翦兰忽然想起了自己死掉的那只小狗——那只养在乡下,因为翦兰的离开不吃不喝饿死了的小狗。 自从翦兰离开了小狗后,她就没有再见到它,后来翦兰只见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翦兰忽然微妙地意识到,也许,凌尘现在的境遇与那种小狗差不多。 翦兰轻轻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无法轻易放手,但是也要给予凌尘一些惩罚。 “咔哒。” 翦兰走进房间,锁好门,凌尘慢慢转过头来,眼里满是灰败。 “听到我要和兰泽结婚,不开心吗?” 凌尘的手无意识地搓着,片刻开口道:“祝你——幸福。”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翦兰慢悠悠凑到凌尘面前,盯着他陷入灰暗的眼睛。 凌尘抿唇,偏过头,轻轻上下点了点。 “骗人——”翦兰一把将凌尘推倒在床上。 凌尘琉璃般的眸子反射出太阳的碎光,他嘴唇微张,肩膀任翦兰压着,无措地睁着眼睛看着翦兰。 “看着爱人在别人怀中是什么感觉啊?”翦兰捏着凌尘的颌骨,使他正对着自己。 凌尘的眼眶开始泛红。 “还是说,你喜欢这样——你喜欢把爱人推远?”翦兰凑到凌尘嘴角边,牙齿微微抵住凌尘柔软的唇角,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质问凌尘。 “阿兰……”凌尘的手握住阿兰的手掌,瞳孔表面积蓄起晶莹的碎光——他一点儿也不想翦兰离开,也不想把她推远,可是他有什么身份去说这句话呢?他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见不得光的人人喊打的私生子罢了,他有什么资格把翦兰拉到他身边去? “为什么要故意做那些事?”翦兰不紧不慢又用力地在凌尘的唇肉上压下齿痕,“看着爱人在别人怀中的感觉很好吗?嗯——” 凌尘当然知道翦兰在说什么,他明白了翦兰可能恢复了记忆,面对近在咫尺的翦兰,他小心伸出手臂,拥住她温热的身体,把头抵到翦兰颈窝,任温热的泪水浸染上翦兰的皮肤:“不好,一点都不好。”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那么做?”翦兰扶住凌尘的侧颈,在那上面重重咬了一口,“看着我难受很好玩吗?” 凌尘的泪水划过他的皮肤,他快速摇了摇头:“我错了,阿兰,我错了。” “感受我你为什么总是要那么做。”翦兰略微撑起身体,俯视着凌尘婆娑的泪眼。 “我——”凌尘的嘴开了又闭,闭了又开,还是不敢将自己阴暗的小心思暴露出来。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要离开了。”翦兰抽走双手,直起身子,做出要离开的姿态。 “不!不要走!”凌尘瞬间炸起,死死圈住翦兰,温热的泪水大滴大滴滚落,“不要离开我。” “那你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不能接受爱人老是挑衅我。” “我——我总是害怕你离开我,所以,我总是想试探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凌尘死死握住翦兰的肩膀,像是害怕她再一次离开,就像无数次梦魇中的那样。 “看着我,凌尘。”翦兰捧起凌尘的头,“你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一个人,你为什么会一直担心我离开你?” “我,”凌尘哽咽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我是一个私生子,是唐一舟的私生子,是个没文化的混子,每天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我怎么能在你身边?” 翦兰愣了片刻,她没想到凌尘还有这一重身份,凌尘见她愣神,心底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他强压不舍与心碎,使劲抽回手臂,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准备离去。 身体突然被人从后拥住,翦兰的声音透过来:“你想离开我吗?” 凌尘摇头。 “那你还想过现在这样的的生活吗?帮唐家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凌尘仍然摇头。 “那你愿意相信我吗?我愿意帮你逃离这样的生活,但是你要付出一些代价,甚至可能去坐牢,但是我会等着你。” 凌尘握住翦兰的手,点头。 后来,翦兰和兰泽带着家人以及凌尘离开了R市,去A国住了一阵子,期间,翦兰联系上了本国B市的一名非常有名望的记者,在多名记者的协助之下,结合凌尘提供的详细资料,揭露了唐家与赵家一系列的违法勾当,揪出了一系列灰色产业链,参与其中的人都锒铛入狱,当然,其中也有凌尘的身影。 若干年后,翦兰提着刚买的蔬菜,走在A国的街道上,在街角的路口处,她看见站立在路灯下的凌尘又被不认识的女孩子围住了,她停下脚步,准备默不作声地观察一会儿,没想到凌尘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杂物,牢牢挽住了她的胳膊。 翦兰玩味地盯着凌尘,眼睛眨啊眨的。 “我本来想走开的,但是怕你找不到我,我没和她们说话!”凌尘贴紧翦兰。 “嗯~”翦兰笑笑,拿走凌尘手中一半的东西,然后牵住凌尘空闲的手,“我们回家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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