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丨娶了姐姐还挂念妹妹的博士真是渣男又钝角（J）（博士X蕾缪安/蕾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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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沦陷了。
坦白讲，我相当程度的恨恶自己出轨蕾缪乐的行径，但同时又对背德的快感有一种迷恋。这份低劣的行径带着极为纯洁的情感，这份情感是我对蕾缪乐迷恋的缘由。我想，谁都会觉得我这番说词感到反胃，甚至觉得恶心，我也如此。但我不能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即使不能对自己心安理得，即使我有时恨不得将镜中那与我拥有相同外貌的男人撕裂，我仍然试图证明这场出轨是我人生的宿命，是在九年前就被确定好的宿命。
我喜欢宿命这个词。凯尔希，罗德岛上的另一位指挥，我昔日的同僚，她常常把“这片大地”这半句话挂在嘴边。我起先总觉得她有些矫情，现在想来，所谓“这片大地”，她其实想说的是“这片大地的宿命”。她吞咽掉宿命的表达方式，是她一直竭力对宿命发起抗争的诠释。无论什么样的东西，一旦牵扯到宿命，就会变得悲壮，就会变得痛苦，宿命会让美好便得艰难，连幸福都使人感到悲伤。凯尔希不想这样，所以她不说出“宿命”。
但我向往这场爱情里的宿命。只要是宿命，我的懦弱，我的无能，我的淫乱等等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没有一个提线木偶应该受到指责，提线木偶不过是操控者掌控下的演员。
蕾缪乐就是个好演员，作为我的情人，她从来不在姐姐在场的时候靠近我，甚至蕾缪安都责怪我太冷漠，要我对蕾缪乐多笑笑。那天早饭的时候，蕾缪安临走前嘱咐我好好照应点妹妹，我点点头，对蕾缪乐摆出一张侍者营业式的笑脸。她浅浅一笑，用口型骂我一句“恶心。”又继续打理自己手头的事情。
后来，我收拾完客厅，从蕾缪乐身后环住她的腰。我并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地，一等到妻子走后就和情人鬼混，但她说我恶心，我不喜欢被人说恶心，我的恶心有她的一份功劳。
我问她“我的笑很恶心吗？”
她说：“你这个人不仅恶心，还该遭天谴。”
我说：“但是你爱我。”
她说：“我们一样恶心，一样该造天谴。”
我一边说着“那就一样恶心吧，都是你的错。”一边埋头向她索取更多。我不需要猜她的YES背后是真YES还是NO，她终究是顺服又妩媚地接受我的身体。红色的衬衫，黑色的内衣，本该躺在地上的尸体在沙发上起舞，或者躺在地上的该是我，我的脑袋应该有一个弹孔来自蕾缪乐，背后应该有一个弹孔来自蕾缪安。这两个弹孔之间是连通的，能一眼望穿，望穿我一个人的九年。
交媾时，我偶尔会想起蕾缪安，想起我的颈项上还圈着婚姻的缰绳，那时我就会停下来，像看一件脏衣服一样凝视着蕾缪乐美妙的身姿。她是洁白的，从脖子到脚，从眉眼到臀，甚至她周身若隐若现细微的汗毛，都是是经年的白雪，是未消解的冰。而她会变热，会变得滚烫，炽烈，冰雪消融，显出黑色的污垢。想到这里，两股热流经过鼻腔上涌，我搂着赤条条的她痛哭。那黑色的污垢赫然印着我的名字，我的天地都是黑色的，连蕾缪安也不见了。
蕾缪乐的眼泪滚烫，把我眼前黑色的天际呲呲点燃，天像纸一样一点点地蜷缩扭曲，直到最后成为一个黑色的点，成为她胸口的一颗痣，一个将我吐出来的痣。
她抱着我，挣着十指在我背部寻索，撕扯，疼痛从她指甲划过的地方传来，我想她是恨我，又爱我，要撕开我，看见人皮下的我究竟是什么鬼魔。悬在床边的守护铳“当啷”一声滑落在地板上，我瞥见那黑洞洞，静悄悄的枪口，似乎看见蕾缪安走进来，将它拾起，朝着我扣下扳机。
原来我脑袋上的弹孔，应该来自蕾缪安。
“呕！”云雨过后，我冲进洗手间开始呕吐。罪恶、厌恶的感受凶似要把我的肠胃都拿出去，我盯着那些的残渣，它们是肮脏的罪孽，我把它们吐出去，心就干净了。天知道，我有多厌恶和蕾缪乐偷情，就有多厌恶不能和蕾缪乐偷情！
心理生理上的双重反应折磨着我，我的罪孽并没有离开我。接着，我想到了法路奇枢机长，那位和蔼神圣的老人，我的垃圾情绪只要向他倾诉就好了。于是，我总在偷情之后，更频繁地去礼拜堂做忏悔。
一天，我在忏悔的时候，遇见了莫斯提马。
她是站在五彩的光团里和我打招呼的，细微的尘埃在光团下起舞，我恍然间以为她是律法差派来赦罪的天使。我急忙站起身来，又踉跄着倒推，瘫坐在椅子上，我想我有些低血糖。
莫斯提马来礼拜堂是为了调查先时出入过正厅的神职人员，法路奇枢机长是其中之一。
“您，您是博士吗？罗德岛的博士？”站在布道讲台上的莫斯提马看见一个跪在台阶下祈祷的男人，他太像博士了，只是他头顶有光环。
她走过去，轻声问他。而博士惺忪抬眼，眼神里的惊惶一闪而过：“莫、莫斯提马？很久不见。”
接着，博士仓促站起来，又跌跌撞撞地坐在椅子上，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博士你真的成为萨科塔了......”莫斯提马其实没那么相信蕾缪乐说的关于博士加入拉特兰成为萨科塔的事情，但亲眼看见了，就不能不相信了。
“是的，我很久之前就成为萨科塔了，这就说来话长了。”
“为了蕾缪乐吗？”莫斯提马试探性地问，她清楚记得蕾缪乐当时在天台沮丧的样子，以及她说自己在姐姐家遇到博士的事情。但莫斯提马觉得，说不定是蕾缪乐误会了。
“蕾缪乐？不不，不，我已经和蕾缪安结婚了，结婚八年了，很幸福。”博士说到“幸福”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心里空荡荡的。
“蕾缪安啊......”法路奇枢机长喃喃道。
莫斯提马精致的面容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经历了震惊到愤怒的转变，她知道蕾缪乐有多爱这个男人，她也知道当时蕾缪乐因为分手有多痛苦。而眼前这个男人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愧疚，心平气和地说着自己已经和姐姐结婚，还说他很幸福。
“幸福？你凭什么幸福啊！”莫斯提马走下讲台，光团追不上她。她一把抓住博士的衣领，将他从长椅上拉起来，“你见过蕾缪乐了吧！你知道她因为你有多痛苦吗！？八年？你是在做无缝衔接吗！混蛋！”
博士就像一摊烂肉挂在椅背上，绝望，痛苦，无助，他的面孔像是小孩子随意揉捏的橡皮泥，莫斯提马从中读不出一丝正面的情绪。而她自己还在怒火里，不想原谅眼前这个背叛蕾缪乐的男人，她曾为了挚友背负背叛的冤屈，而面前的男人对自己的背叛行径却说得云淡风轻。
“冷静，莫斯提马小姐，博士是来忏悔的。”法路奇枢机长温和而有力地按下了莫斯提马的手。
“忏悔？见到蕾缪乐，想忏悔了吗？他早就该忏悔了！去地狱里忏悔！”
我整了整歪曲的衣领，转过身，避免直视她瞳孔里燃烧的蓝色的怒焰。
“这和你没关系，莫斯提马小姐。我的妻子还在家等我，我要回去了。我也会乐意下地狱的。”
莫斯提马没有追上来，我想和她在这里遇见应该只是一场巧合。
回去的路上，蓄谋已久的黑云铺满了天空，显圣堂楼顶的星月标志在风中激烈的旋转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杆下有残枝败叶回旋。几个从我身旁跑过的小孩儿喊着说：“暴风雨来啦，暴风雨来啦！回家啦！”
我想：“是啊，暴风雨要来了。”
我的暴风雨很早就来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