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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黑白羡) 第六章

2021-08-30 12:54 作者:阿战-无畏无限  | 我要投稿

     第五章指路   ↓   →  谁听一夜相思雨1005

          已删除   371字儿

       无羡慌忙翻身下床,双脚刚沾地就像踩到尖刀上似的锥心的痛,两腿发颤,一个没站稳便狠狠地摔倒在地,正好摔在了昨晚挣扎时摔碎的瓷器上,顿时手、腿、脚便流出殷红的鲜血,无羡仿佛丝毫不在意,他看着流血的双手,想起了那天,最疼爱他的父皇、母后和那么多熟悉的人躺在一片冰冷的鲜红中,从那时起,他生命中所有的温暖便被熄灭了。

      温宁是会察言观色的人,他其实早就听到了房内的动静,可他没有进去,甚至都没有敲门问一句怎么了,只是又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躺了下来。

       屋内,无羡低着头,呆呆地坐着,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可不是嘛--他早已无家可归了,他的家被那个叫魏婴的男人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毁掉了,他哪里还有家呢?

      他只有阿宁了……

      对,阿宁,不能让阿宁知道这些,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些……

       若是昨晚那件事让别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看 他,只会说一个奴隶只配暖床而已,连自己唯一的自尊也会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无羡慌张地爬起来,一边四处找着衣服--昨天穿的那些都已被魏婴在昨晚撕扯的七零八碎了。

       无羡忍着痛在柜子里找了件衣裳穿上,整了整思绪,使得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才打开门。

        温宁还没起,无羡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个点了,温宁怎地还未起吗?无羡想着便前去温宁的房间叫他,走到一半,便看到温宁手里拿着东西,无羡一下子愣住了,他...是不是一早就醒了。

        温宁端着东西,看到主子不好的脸色,还有流着血的手,温宁想要伸手替无羡包扎下,可无羡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立马退后几步,说避而远之都不为过了。

     “公子.我只是...”温宁怎料到无羡会有如此大地反应,欲言又止,而无羡此时的心和身都在疯狂地抵触着他人的接触,他会觉得那是魏婴,魏婴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浑身发颤。

    “我没事,温宁,我饿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给我拿点吧,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吧。”无羡找了个借口,好让温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他接过温宁手中的茶水,便转身回到房里。事实,他也真的是饿了,他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且昨晚又被来来来回回“折腾”到天亮,他真的好累。

       傍晚时分,温宁看着落日,公子说是要睡会,不要吵醒他,可这都过去几个时辰了,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倒不是怕公子想不开,只是公子这般低沉着,又不肯说,早晚会憋出病来。

         温宁实在担心,便进房间看看,却发现无羡昏迷不醒,像是病了。无温宁也顾不上别的,就私自跑到太医院请来了杜仲,被他拉着赶到了“昭阳殿”杜仲一路的碎碎念,温宁充耳不闻。

     “昭阳殿”内,杜仲看着躺在床上的无羡,脸色潮红,头上出了不少的汗,这分明是发了烧,杜仲连忙给无羡把着脉,温宁在一旁看着,着急也不是,想问问情况,只见杜仲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情形怕是不太好。

      “太医,公子他.怎么样了?”“哎,这孩子,上次的病才刚好,怎么就又病了,这病来得太凶猛,现下又发了高烧,得个三四天才能好。”杜仲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几日不见,整个人都消瘦了。

        温宁听着杜仲的话,再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由地叹气。随后,杜仲又开了张方子抓了药,嘱咐温宁一定要亲自看着煎好,按时给无羡服下。

       无羡于高烧中梦魇了,温宁听着无羡迷迷糊糊地叫着父皇,母后,一边叫着一边哭,温宁也不敢叫醒他,梦魇中的无羡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温宁就这样守在无羡床边,拿着毛巾一遍一遍替无羡擦着。

        梦中,无羡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还是那个爱跟在父皇 母后身后撒娇的少年,母后的宠爱父皇的疼惜让他在无尽的幸福中成长,连哥哥都经常打趣到父皇母后偏爱于他,这是他年少最美好的回忆了。

      转眼,无羡又看到了魏婴才被抓来的那天,之后的一切都如从前那样照常发展着,直到...他十八岁生辰,而他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害怕父皇会怪他,怪他维护着这个人,无羡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父皇,母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一定会怪我,都是我的错,才...才害死了你们,害死了那么多人。”

      忽然间,无羡恍然间听到了母后的轻唤:“羡儿..羡儿...”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之中,怎么也看不见母后的身影,他慌乱的四处寻找着“母后,父皇你们在哪啊,你出来好不不好,阿羡好想你们,你们是不是还在生阿羡的气,怪阿羡没听你们的话啊?” “羡儿,我与你父皇并没有怪你,你做的也没错,只是...要怪,就怪生不逢时。”  

  “母后,阿羡好累啊,我快都要坚持不下去了,”他听着母后的话,心里更加地难受,一块无形的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

 “羡儿,你要勇敢地活下去,再苦再艰难,都要坚持,就算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你也要好好地爱自己,你还有无忧,父皇母后会一直守护着你们。” “母后...母后....”最后,无羡从梦魇中惊吓着醒了过来,呆呆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温宁被无羡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走到床边,看着无羡满头的汗,拿过毛巾准备替他擦着,无羡回过神来,接过毛巾自行擦拭着。

      无羡知道自己发烧了,但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问了温宁才知道,竟然昏睡了五日,无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宁端着药进来时,便看到无羡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飞来飞去鸟儿,自从公子醒来后,他就发现公子变了,有时候一个人能呆呆的坐一上午,也不爱笑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温宁无奈地摇着头,端着药递到无羡面前“公子,这药你趁热喝吧,这样,病也早点好起来。”在无羡昏睡的几日,这药温宁不知道熬了多少次,怎奈他一直昏睡着,药也没法喂进去,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无羡转过身,看着温宁还有他手上的药,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无羡想去看看无忧,自从哥哥被关起来,无羡都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也不知道魏婴把他怎么样了,而自从他醒来后,温宁也没提过魏婴,看来,在他昏迷这几日,魏婴没有来,他只有一丝丝的失望,更多得是庆幸,因为他不知道再一次见到魏婴,他要怎么去面对心里的那道坎儿。

       无羡醒来后一直不愿意出门,温宁劝说了许久,他才有所动容,说是今天天气好,出去晒晒对身体有好处。无羡推开门,刺眼的阳光使得他不得不拿手遮挡着,他坐在台阶上,抬起头,看着阳光散落在树叶上,伸出手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多好的阳光啊,照在身上可真暖,可我怎么感受不到呢。”无羡失神地看着流于指尖的阳光。

           魏婴是在无羡醒后的第三天来到了“昭阳殿,”也就是说他有八天没来了,他不来,无羡觉得自己最起码过得还算安稳些。魏婴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连温晁也没让跟着,他踏进“昭阳殿”便看到无羡独自在一偏僻之地忙碌着什么,魏婴想着他以前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温宁,你帮我打桶水吧”无羡显然是没发现魏婴的到来,正蹲着身子,双手在土里刨着什么,衣服上也沾了少许的泥土,“公子你要弄什么温宁来弄就好了,”温宁提着桶水走到无羡身旁,看着土里的种子“这是什么种子啊,样子好奇怪啊,跟平常的种子大了两倍不止”。

     无羡将种子埋进土里:“这是曼珠沙华的种子,”这还是他前两天从他的房间里柜子的暗格中找到的,他记得是小时候一位高僧赠予他的,不知道过了十几年还种不种得活。

      “曼殊沙华?听闻是佛教少有的凡品呢”温宁惊奇的说道,而他不知道的是曼殊沙华的花语和真正的含义- 生死两隔,永不相见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无羡为什么要种此花,那便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魏婴看着无羡和温宁离得如此之近,不知为何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他自己都没发现紧握地双手,而温宁这时站起来转身便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魏婴,吓得赶紧跪下叫了声陛下,而无羡则听到温宁的声音加上那两个字,瞬间一愣,周身血液似凝固般,手里的东西啪的掉在了地上。

    “怎么,见到朕连东西都拿不稳了,你倒是挺悠闲,愣在那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着。”魏婴看着无羡的动作,冷嘲热讽了一番,无羡低着头,紧紧握着垂在身旁两侧的手,深呼一口气,缓慢的转身,跪下“奴...参见陛下。”

        魏婴见着无羡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几日不见,怎变得如此清瘦,便没说什么,自行走进屋内,无羡见此便起身无声的跟着进了屋。魏婴一进屋便闻道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而无羡跟着进门后便又跪着了。

    “陛下,奴...奴想见见奴的哥哥,望陛下恩准。”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好久了,之前一直没机会也也不敢说,如今,他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一时之间,屋内一片寂静,魏婴看着跪在地上的无羡,半晌不说话,无羡也不知道魏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就这样一直匍匐跪着。

  “朕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魏婴好心情地用手撑着脑袋。无羡猛地抬起头,看着魏婴,魏婴还想让他拿什么来换,无羡沉默半晌,抿着嘴:“那...陛下觉得,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交换呢?”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有的就只剩这条命了,魏婴想要,他可以给,但他记得母后的话,再苦再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他已不再对魏婴抱有任何期待。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变得很是凝重,魏婴听着无羡的话,不悦地皱起眉,温宁吓得把身子匍匐地更低了,生怕公子惹得陛下不高兴。魏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无羡:“你可以有一炷香的时间去看你哥哥,回来后,自行领罚,如若超过一炷香,惩罚另当别论。”魏婴心中此时非常烦闷,便甩袖离开了“昭阳殿”。

   无羡朝着魏婴离开的方向行了个跪拜礼,尽管魏婴没看到,但还是隐约听到了那句:“奴...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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