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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钛帝国小说--修女阿娜琪雅的殉难--第八章

2022-01-07 01:55 作者:GreaterGood  | 我要投稿

本文节选自 Phil Kelly所著英文小说《The Martyrdom of Sister Anarchia》,该译文作为练习仅为个人与交流使用,不用作商业用途。

第八章

Chapter Eight

真正的信徒

True Believers

中央指挥碟上层 

Tsentran Upper Command Disc


嗡嗡嗡嗡嗡……


“神皇啊,发发慈悲吧。”


阿娜琪雅睁开了黏乎乎的双眼,手脚并用地把身子转了过来。她大概睡了有五分钟左右,她的身体才刚进入休眠状态就被再度猛然唤醒了。这一回,那些碟状的机仆靠得更近了。可能刚开始就连最大的音量都无法阻止她继续入睡,因此它们不得不过来把她弄醒。它们早就已经撤了开去。如今,向它们扑过去的念头似乎已经成为了近乎于荒唐的抱负。她只能直直地坐在那里。


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冲着异形们大声吼叫,对方的面孔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游走着。阿娜琪雅重重地倒了下去。她那一直抖个不停的身体甚至在着地之前就已经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要是当时她没有带上兴奋敷片*成什么样?这个念头就像过往的遗物一样;不知为何,就连那份回忆都变成了埋葬在她身为帝国修女会一员时的板状地层之下、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的存在。尽管如此,但它依然就在那里,她大脑里的化学反应对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Stimm patch


在力场的另一面,有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看起来,在禁闭室闪闪发光的护盾彼端有好几个身影。毫无疑问,他们是想再较量一番。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撦挦她的心智,那就瞧瞧他们能套出什么秘密吧。


她用手揉了揉眯拢的双眼,然后定睛一看。只见力场对面的人影并不都是钛星人。实际上,其中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看上去很像是人类。


阿娜琪雅飞快地站了起来,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终于得救了吗?她会被释放吗?


然后她仔细地将对方打量了一番。


一个是虎背熊腰的中年女性,她梳着一头不对称的齐短发,下巴上有一条如同缠蛇一般的伤疤,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长袍,右边的肩膀上有一块巨大的、模仿火氏打扮的左旋护肩,它的尺寸与体积和另一边的那块小小的、红蓝相间肩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同伴是一个四肢光滑、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大概还不到二十岁。他摆出了一幅跃跃欲击的样子,当他斜眼望向门边的以太、荣誉卫士和博学者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顿时变得不安起来。他同样佩戴着一块巨大的护肩,它的倾面朝向了错误的角度。从对方站立的姿态来看,他们应该是母子。无论如何,那副劲头就摆在那里。


“啊,你终于醒了,” 铵'铎如此说道,“我们为你带来了一条全新的思考路径。很明显,由于贵方的偏见是如此之深,因此无论我们的论点有多么的合理,你都会不假思索地将之拒之门外。也许你同族的证言会更有说服力。”


以太一边转身一边打开了那扇如同虹膜一般的壁门,然后带着他的荣誉卫士逐一离去。当然,他们会从一个远程设施里对她进行监视,但是在阿娜琪雅和那些由他们带来并代表他们说话的叛徒们打交道的时候,他们还是想给她留下一个私密的假象。


阿娜琪雅感到一阵厌恶,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看什么人时,她的眼睛眯了起来。鸠'维萨,贝尔'盖伊如此称呼他们。他曾经将这个词翻译为“人类助手”。这种委婉的说法让她想吐。


“你好,” 那个女人如此说道,“很抱歉。”


“你们是叛徒,你们背叛了你们的种族和信仰。而且瞧你那副德行,你根本就没有对此感到抱歉。”


“不,亲爱的,” 她一边说一边盘腿坐到了地板上,她离阿娜琪雅的面孔只有几英寸远了,“我很抱歉他们如此待你。当然,他们终究无法狠下心去动用真正的酷刑。他们不想把自己变成野蛮人。但我认为,通过剥夺你的休眠,他们达到了同样的目的。”


阿娜琪雅点了点头。她的内心深处已是思潮起伏。由于双目感到了一阵刺痛,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我叫薇芮斯米尔(1),” 那个女人如此说道,“这一位是约德雷尔(2)。我想你是阿娜琪雅吧。”

(1)Verisimil

(2)Jodrell


“真的吗?薇芮斯米尔?对于一个被骗子和小偷所奴役的人来说,这个名字还真是令人同情。” 她本想把怨恨和蔑视吐露在话语之中,然而就是说不出口。


“我自己也常常回想起这一点,” 她如此说道,“我打小就讨厌它。没人能迫使你吐露真相,也没人可以强迫你去听取真理。”


“尤其当它是一套可憎的谎言时。”


“虽然你不想听这个,但他们的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


阿娜琪雅只是摇了摇她的脑袋,她累的不想斗嘴了。


“当他们第一次来到曼怛罗·泰尔陶(1)时,我也对他们恨之入骨。当你在泥淖中摸爬滚打时,很容易就会唾弃那些特权阶级。他们穿着干净的长袍乘着平滑的飞船降落到了法务官(2)的身后,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好吧,要不是因为约德雷尔,我想我现在依然讨厌他们。”

(1)Mantra Tertau

(2)Arbites


“那么,所以他才是叛徒,而你只是从犯。”


“钛星人来的时候,他病得很重,” 薇芮斯米尔如此说道,“他得了一种被底层民众称之为碎骨症(1)的疾病。回春医士(2)叫它'骨之诅咒'(3)。它一开始只是一种虚症,然而当病情恶化之后……” 她摇了摇头,“他就会粉身碎骨,从里到外。”

(1)Bonesplinter

(2)Rejuvenat medicae

(3)Osseus maledictum


“帝国有一千种疾病,” 阿娜琪雅如此说道,“然而没有一种会像背叛那么恶劣。”


“这些话语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亲爱的,” 薇芮斯米尔如此说道,“我看得出来。这些话是灌输给你的,在你还小的时候,而且还灌输了很多。”


阿娜琪雅顿时无言以对。


“好吧,钛星人乘着他们那造型优美的飞船来到了这里。起先,是商贾阶级,他们话如涌泉。我们用枪指着他们,然后抢了他们的货舱,每个货舱里都塞满了高级口粮、消毒棒和抗菌素。那天要不是因为劫掠时的贪婪和混乱,我想我们当场就会动用私刑处死他们。然而他们趁着骚动溜走了。我认为,他们其实早就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们应该一见到对方就宰了他们,就像神皇要求的那样。”


“也许吧。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大概是在初次相遇的两周之后吧。这一回他们带了一支武装护卫队,所以我们没有发动攻击。他们说,他们想要进行交易。哈,当我们得知这帮外星小丑想要的东西时,我们暗地里可真是乐到不行。


阿娜琪雅不由自主地竖起了一道眉毛。


“砖块,亲爱的。用泥土制成、再用太阳晒出来的砖块。他们说这与行星的化学成分有关,而我们绝望的、或者说是愚蠢的相信了他们。作为回报,他们提供了更多的医疗补给。这一批的药物更加先进,而且还清楚地标注着用低哥特语写成的综合说明。他们带来了用于缓解太阳瘟(1)、寒颤症(2)、以及,你现在可能已经猜到了,碎骨症的药剂。啊,那一年,我们把砖块垒得高高的。我们告诉自己,各个居住区连几吨的份额都不会错下。为了打倒异形,这么做完全是值得的。为了夺走他们的财产,为了在不损失任何生命的情况下削弱对方的帝国,这么做是完全值得的。”

(1)Sun-scourge

(2)Shivers


“他们根本就用不着那些砖块。”


“是的。他们的目的不是贸易,而是观察。当然了,一开始钛星人受到了鄙视,但后来这些异形被当成了一种麻烦,再后来他们就成为了一种无关紧要的存在。在得到医疗用品的前提下,我们渐渐地对他们不再上心了。每个礼拜乔德雷尔都在变得更加强壮,所以我非常乐意对他们视而不见。”


“共谋源自沉默,” 阿娜琪雅如此说道,“我很了解。”


“一开始只是保持沉默。后来,当反对他们的声音甚嚣尘上时,我发现自己居然在争取他们的居留权。对患病孩童的爱意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优先事项,这真是令人感到惊讶。”


“他仍旧依赖药物治疗吗?”


“不,” 约德雷尔插嘴说道,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了一团火苗,“我很好。我用不着它们了。”


“他说的对,” 薇芮斯米尔如此说道,“事情就是这样。”


“好吧,我很高兴。”


“想想看。如果钛星人真的像牧师们说得那么邪恶,如果他们真的像羊皮纸文献上写得那样阴险狡诈,那他们就应该停止姑息疗法。他们会吊着他的病,进而让我不能自拔。但是他痊愈了。永远地康复了。”


阿娜琪雅皱起了眉头,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清醒了。


“他们寻求的是臻于至善而非压迫欺侮,这是最能让我相信他们可以成为真正盟友原因。” 她向那个年轻人做了个手势,只见他畏缩了一下,然后挤出了一个近似鬼脸一般的微笑,“如今,他跑得比一头愤怒的戈洛兽还快。”


“但这并不是接受异形委派的理由。”


约德雷尔用匕首一般的目光向她瞪了过去,但薇芮斯米尔笑了,那叮当作响的笑声甚是奇妙,只见她的双眼在三角形的皱纹中闪闪发光。那声音让阿娜琪雅感到悲伤,刺骨的悲伤。她的一部分只想跟着一起放声大笑。去和他们一起感受欢乐。兴许还能成为那个家庭的一份子,然后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这有错吗?


“啊,我真希望能抱抱你,姑娘,然后告诉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需让你那颗坚硬的凶心稍微松一松就行了。每一个和他们打交道的人都发现了同样的事情。” 薇芮斯米尔往前探了探身子,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真诚,“他们让曼怛罗·泰尔陶上的医学发展到了如此的地步,以至于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典范。”


“所以你们全都康复了。”


“是的,而他们也不再索要砖块了。”


“我猜也是。那还需要什么呢?你们已经上了他们的当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尔虞我诈了,我们不过是和平共处罢了。之前住在棚户区里的那些好狠斗勇的家伙们如今已经和钛星人并肩奋战,共同对抗来袭的兽人掠夺者,它们都是愚蠢的蛮徒。我想,你是知道兽人的吧?” 她用手指抹了抹她下巴上的那条丑陋的伤疤,“要是再低上几英寸,你就得和约德雷尔一个人聊天了。而他绝不是一个健谈的家伙。”


只见那个年轻人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把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是的,” 阿娜琪雅如此说道,“我知道兽人。”


“绿皮不知道什么是教训,” 薇芮斯米尔如此说道,“在最近的几次掠袭中,他们遇到的可不是衣衫褴褛的民兵和穷困潦倒的行星防卫军,而是一支干劲十足、装备精良的高机动反击部队。通常情况下,我们在对方进入武器射程之前就能将它们干掉。钛星人的科技和人类的凶猛结合在一起会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乔德雷尔点了点头,然而在看到了阿娜琪雅的眼神后他再度目光盯向了地板。


“我才不管呢,” 阿娜琪雅如此说道,她感到心里面就像是有一把怒气腾腾的热刀,那把刀从自己的思绪上一划而过,将新的创口割了开来。“我的姐妹们被钛星人杀死了,就在外面的沼泽地上。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的存在亵渎了我修会的圣所。对于帝国而言,他们把战争带到了一颗远比泰尔陶还要神圣的星球之上。”


听闻此言,那个女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她露出了一个淘气的表情。


“我知道泰尔陶在曼怛罗星系中的尊卑等级了。”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现在,阿娜琪雅站了起来,她低头对着女鸠'维萨大声咆哮道:“如果对方合意的话,他们立刻就会杀了你的!”


乔德雷尔对此微微点了点头。“她是对的。他们会的。”


“也许吧,” 薇芮斯米尔一边说,一边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我不是要让你放下仇恨,亲爱的。很显然它是你的支柱。你只需从他们身上拿走你能拿走的,然后给予最少的回报即可。”


阿娜琪雅一言不发,她的呼吸变成了急促的喘息。


“说点他们想听的东西吧,亲爱的。跟他们谈谈你的信仰,然后睡上一觉。无论如何,他们是理解不了的。也许你甚至还能从他们身上发现某种近乎于势均力敌的存在,好让你下次卷土重来时变得更加强大。”


力量。她已经所剩无几了。


“当他们意识到你的信仰是无法复制的时候,他们甚至可能会放了你。因为它只能用内心去感受。用灵魂去体验。”


“他们这辈子是不会放我走的。他们恨我,就像我恨他们一样。而且不管你看上去有多么的公平,我都不会变得像你那样。你是一个异端!” 阿娜琪雅发现自己的面容扭曲了,现在,随着蜂拥而出的沮丧和恨意,她内心深处的那头怒兽几乎就要破体而出。“你是王座的叛徒!我称你为叛徒,神皇会诅咒你的名字的!你们全都滚到亚空间里去吧!皇帝会拯救我的!我是祂意志的工具!”


那个女人的面色沉了下去,然后,她脸上的希望之情渐渐变成了悲伤之意。


“那么,尽管这么说让会我很难过,但是你会像笼子里的动物那样死去的。”


在大约在十英里开外的地方,位于阿娜琪雅伏击区上的那座出了故障的导弹井终于不再滴答作响了。它先是传出了一阵颤巍巍的碰撞声,然后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低鸣,被苔藓弄的一塌糊涂的外壳由此不停地振动着,使得水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导弹井发出了一阵噪音,它就像是正在沼泽深处的某座大型磨坊里研磨巨石似的。一根金属铰链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它核心的深处,那些尘封于数百年的埃土和油垢下的管道系统响起了一连串低沉而又压抑的和音。比起积水的沼泽,这种抑扬顿挫的节律更适合大教堂,虽然几乎被沼泽昆虫的鸣叫声所淹没,但它的音调依然完好。


仿佛就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拉着一样,只见机械沉思单元(1)上剩余的活塞阻绝器全都朝外弹了开去。它们的指示灯一下子就变成了绿色,直到标有“神灵之音”(2)的符文开始急促地闪烁。导弹井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一下,两下,然后,那些足以将堡垒炸得粉碎的弹头随着一连串的呼啸——这呼啸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将叫个不停的嘲翼鸟惊得腾空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飞出了一英里远——就此直冲云霄。

(1)Machine's cogitator unit

(2)Vox Dei

发射井的导弹起初似乎很慢,它们就像是从远古监狱里释放出来的精怪*一样乘在一条条的烟柱之上。然而,当它们抵达抛物线的顶端时,导弹进入了全速状态。只见它们调转弹体,然后怀着致命的杀意向着沼泽疾扑而下。

*Djinns


它们中有四枚炸在了荒郊野地里,大股大股的沼水如同喷泉一般溅得周围到处都是。三枚导弹划着弧线朝着目前位于发射井几英里之外的钛族指挥碟射了去。其中两枚在异形司令部的能量力场上爆炸了,在那耀眼夺目、至关重要的一秒钟之内,由其释放出来的毁灭性力量将导弹和能量力场一并摧毁。


然而有一枚漏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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