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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偶像是姐姐大人(一)

2020-09-06 17:58 作者:魔法封号目录  | 我要投稿

阅读提示:

一、本文系作者对本人和其义姐(?)虚拟形象的二次创作,发生于一个独立的世界观中,与可能涉及的人物、地点、组织等现实事物无关;

二、文章基于现实情况改编而来,为艺术性而修改了部分内容;

三、由于作者的年龄、学历、水平有限,加之时间仓促,文章的质量难有保障,望各位酌情观看;

四、第一个说出“姐姐大人”是谁的可获得一次*数据删除*的机会。

    以上,祝同志们看完本文后理智仍完整

    形容一个人可爱,我们会说他是“吃可爱长大的”。但我,魔封,和这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

    今年十四岁的我,和父母同居在四线小城的这间屋子里。暑假的生活单调而乏味,和往年一样——被同学的成绩冲击、因而产生的那点激情烧尽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只是卧室和客厅的两点循环。明明是中考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却完全没有为此奋斗的意思。每天做的,不过是掏出五三胡乱做上几页题,然后抱着游戏手柄直到第二天早上,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开学的死亡线并未改变这猪笼般的生活,每天能带来一点变数的,除了游戏,就是手机那摔碎了的四寸屏幕。

    房间里散发着浓厚的风油精气味。变色的墙纸上爬着潮虫,大摇大摆地横过灯光下的墙壁。空调下面是还算新的书柜,里面摆满了课本、旧教辅和职场成功学一类的垃圾鸡汤。书桌摆在柜子对面。在那张两米长的床上大挺挺躺着一个我,照着堆积了飞虫遗骸的日光灯看手机。当然,也不能说生活完全没有变化,我看着墙上日历被红笔圈上爱心、又被刀刮去的25号那天。今天已经是29号了,再过两天时间,这种平静就要被打破了吧。

    只有在手机和游戏的世界里,我才能感觉的自己作为一个人而存在。在游戏的世界里,可以是冲锋陷阵的指挥官,可以是英姿飒爽的女英雄,但唯独不是这个颓废不堪的我自己。挂钟已经转到了凌晨十二点,吱吱嘎嘎的齿轮声和空调声一样聒噪。《最终幻想13:雷霆归来》马上就要通关了,但我打算把结局留到明天再看,便没有启动游戏机。虽然还有《质量效应》等好游戏可供游玩,但我并不想把自己的熬夜记录推迟到一点以后。厕所里满是潮气,我一脚踢掉拖鞋,扑到床上,拉上灯。在漆黑的夜里,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姐姐大人。

    世界又多出了一部手机。我摸出那部破旧的iP5,点开了置顶的名字,在那块坑坑洼洼、黑白闪烁的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屏幕上,她手绘的头像发出橘色和紫色的光,很漂亮。这种仪式化的问候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数百天的问候像许愿池的硬币一样沉入水底,换来我的一时心安。我知道,我们的生活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集,就连偶尔在网上聊上两句也是奢望。她总是站在演讲台的聚光灯下,在数十万人的目光中,作为粉丝之一的我,只能在角落默默地点赞。她在我心中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尽管她自己不觉得罢了。只要能看一眼她的ID,对我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姐姐大人,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也要像以往一样元气满满啊……

 

    你知道吗?

    连续梦到一个人三次,ta就会成为你的另一半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周围的人们都开始提起了这个传言。这种奇怪的恋爱传说就像几年前那个“手机屏保设为喜欢的女孩,几周不被发现她就会和你在一起”的说法一样,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总是以惊人的速度不胫而走。很快,各种做心上人之梦的方法开始流传,比如把ta画过的每一幅画都存在手机里什么的,据说效果不错。当然,我从未相信过这种传言,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七夕节的那场惨剧,仍然血淋淋地刻在我的心中。但奇怪的梦境却依然会找上门来。我梦见自己变成了笔下的角色,在一个个时间点闯进姐姐大人的生活。有时是在傍晚的渡船上与她搭讪,有时是在宾馆里替她付了双人房的钱,不一而足。这种梦境第一次出现后,我曾把它改编成了一部漫画,但这个梦总是以不同的方式出现,以至于后来我都放弃了更新。这样的梦境总是无比真实,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睁开眼睛,我还能记起她那一头紫色的长发,那件系着丝带蝴蝶结的红白洋装——

    “滴滴滴滴——”

    一件红白相间的洋装连衣裙映入眼帘。衣服的布料选得极佳,做工相当考究,显然是为她的身材定制的,衬托出颀长的身体曲线。那个身穿洋装的女性背对着我侧卧在床的东侧,看不见她的脸。在她洋装的白色花边旁,我能看到她修剪整齐、微微内弯的红棕色短发趴在耳畔。白里透红的肌肤随呼吸缓缓起伏,精致得就像艺术家手下的瓷塑。

    “滴滴滴滴——”糟糕,忘记关上闹钟了!

    我伸手扫落床边闹钟上的潮虫,按下了响铃键。但从身边女性的反应来看,似乎为时已晚。她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蹬了一脚,右手本能般地摸向东边的床头,但什么也没有摸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要拿的是手腕下压着的这只发卡。但她似乎完全没有理会发卡的意思,又把右手向西边伸去,上半身也随之变成仰卧。这个时候,我才彻底反应过来身边多了一个人——从面部看来,她是一位20岁左右的青年女性。也许是太过疲惫而睡着了吧,她脸上的妆还没有卸,一些口红甚至顺口水流了下来。我这才突然想到,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当中端详姐姐大人的脸,这张仍留着眼镜痕的、像梦中一样精致的脸。

    清晨的阳光就这么穿过阳台,轻轻照到她的脸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右眼先睁开了一点。阴影缓缓遮住了阳光,那双紫色的瞳孔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然后聚焦到伏在她面前的我。姐姐大人还没有摘美瞳啊,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心想。

    姐姐大人是一位自学画师。虽说是自学,但她的水平一点也不输专业的同行们(详见我的头像)。她的作品常年张贴在红三吧的版头,受到无数人的围观,数年前我就曾偶然间看到过她的作品。在我眼中,她是万众瞩目的明星。

    她第一次正式和我接触是在去年的愚人节,她画了一张吧务们的同人图,并回复了我的留言。从那天起,我对她的崇拜之情就与日俱增,她成为了我的偶——我在她的每一幅画下面留越来越长的言、为她画过的每一幅画点赞,甚至专门把她的画都存在了手机里。在去年的五天前,我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她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她总是很忙,往往几周才回复我一次。但我仍然四百天如一日地每天问候,事无巨细地分享着我的生活,即使是失去电脑也没有把我们分开。我称呼她为“姐姐大人”,像同寝室的女生称呼仰赖的学姐一样。我只知道她的性别和年龄,从未亲自一睹过她的芳容。但今天,她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显出慌乱的神情。

    “我的眼镜呢?”

    她常常带着一副圆框的眼镜。没有眼镜,她就很难看清楚东西,甚至认不出人来。但眼下,我的房间里也没有近视镜可戴。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关掉手机的录音,从那个堆放着钢笔配件的抽屉里掏出一副眼镜递给了她。她掂了掂,轻轻带上了那副眼镜。

    “这是Cosplay用的,先凑合一下吧。在下这里还有配套的裤腰带……”我按下了录音键。

    那双黑色玳瑁纹的方框眼镜足有她半张脸大。她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揉着眼把眼镜摘了下来。

    “这是平镜!戴上还是看不清楚啊……”

    我把她的声音设成了闹钟的铃声。“其它屋里还有眼镜,姐姐大人可以试一下。实在不行,我可以带你去配……如果我有钱的话。”家里人有一副为教课备用的眼镜,应该能偷偷拿出来。

    “不用了不用了,现在这样也能行。”她摸到了那只系着蝴蝶结丝带的发卡,戴到了头上,然后转身坐到了床边,伸伸脚,这才发现没有鞋子。“我还是不先出去了吧……毕竟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抽屉里还有回形针。我从里面摸出来一根,把最外一圈掰直了塞进口袋里。房间的挂钟指向八点整。我拧了一下房门钮,锁住了,又拧开房门锁才打开门。放着眼睛的房间就在右手边。我向右边踏出门去。

    家里人一早就离开去体检了,现在屋子里只有了我们两个人。朝阳从东侧的窗户穿过,一点一点为房间里的一切上了色。阳光投上我身侧的壁纸,又流到脚下的雕花瓷砖。万物此刻似乎都在歌唱着太阳的颂歌,在太阳的光辉下披上金色的罩袍。我打开那另一间卧室的门,找到放眼镜的抽屉。果不其然,上锁了。我摸出回形针,伸进锁孔里探了探里面的凸起,然后拔出来折出一个凸起。在电脑被砸掉之前,我经常用这招从柜子里偷拿数位板。眼镜是红色框的,四百度。我拿出眼睛,然后合上柜子,把折了三个弯的回形针塞回口袋。回到房间,她仍然坐在床边上。

    她戴上了眼镜,刚刚好。接着,我明显感觉到她看我的目光发生了改变,她惊异地抬起手指,指着我的脸说道:“我我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最后几个字似乎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所以,这里是你的房间?”

    “对,敝舍有些杂乱,希望姐姐大人多多包涵……”

    “得啦,既然咱们都‘同居’在一起了,还这么拘谨干嘛。人称什么的,你可以直接喊我的你昵称,”她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讶了,“或者喊我的本名——”

    “不用了姐,要不还是像以往一样喊吧。你可以喊我‘魔封’,生气的话也可以直接喊我的本名,你知道。”我打断了她的话,“话说回来,姐你现在估计也饿了吧。早饭你是要喝面条还是吃别的?早上的饭一向都是我自己做,多做一人份的其实也没关系。”

    “面条吧,真是麻烦你了。对了,先说好,千万别像原来那样切大段大段的葱进去了!”她的表现相当自然,像是很早以前就吃过一样,尽管我们在这之前从未见过面。算了,无论如何,这是我的荣幸。我谢过(?)她之后,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没刷的锅和陈腐洗碗水的气味。三只碗泡在水槽里,水上结了一层肥皂膜。案板上还留着半根没切完的葱,本来是留给我佐餐用的。煤气灶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污垢,我拧开开关,等里面剩下的一点水烧干。看来姐姐大人不太喜欢吃葱啊。我切了一小撮葱花留在刀上,等水烧干后加油放进锅里。葱花在滚烫的油里滋滋作响,不时溅起一点油滴。我打开同样挂满污垢的抽油烟机。很快,风扇的巨大噪音就充斥了整个厨房。

    山东人喜食葱蒜,甚至会把生葱蘸着酱直接吃。而姐姐大人是南方人,估计吃不惯这种东西吧。不知为何,我似乎对她的口味保留有一些记忆,那好像是来自几个月前的梦,我在为她下的面条里切了一大段葱花……不过那只是梦罢了。再焐三分钟,面条就可以出锅了,我把碗和筷子准备好,关上火,然后走回了卧室。

    她正站在房间南边的落地窗边,阳光照亮了发梢。见我过来,她转过头说道:“我以前只在你的照片里见过这里。这里看起来……挺美的。”

    “往南看看不到什么好东西,有点好看的景色都被那边的住宅楼遮住了。对了,要不要看看我拍的太白楼的照片?之前答应过你的,还没来得及发。”

    她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说到手机,我这次过来好像没有带着……你,能把手机借我一用吗?”

    现在轮到我不自然了。倒不是我不愿意把手机借给自己的偶像,只是我这部手机的机况实在是一言难尽:在被班里同学和我自己摔过几次之后,手机屏幕的下三分之一已经全黑了,再加上五六处漏液的地方,整块屏幕有一半的面积都是黑色。剩下的一点屏幕也难以操控,能正常使用的部分还不到三分之一。要缩放好几次,才能勉强看见屏幕的全貌,更别说打字了。因此,和好友聊天时我总是直接发语音,打字则是能省就省。但眼下,我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但也不想让她因为这部破手机而受麻烦。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和她说一声:“拿去吧,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你知道,我这部手机的毛病可能比这篇同人的字数还多,要做好心理准备。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好像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对着屏幕捣鼓了一会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用迟疑的语气说:“你这上面……没装微信?好像连微博和B站也没有。”

    “啊,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置过。太占内存了。反正,我也从来不觉得有这种需要。”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发信息都是语音了。”她点开了QQ,“用你的手机登一下我的号行吗?”

    “没问题。说实话,你就是直接用我的号登QQ我也不会反对。”QQ密码也是她的生日,“知道吗?我曾以为你在现实中的形象不是这样的。”

    “真的吗?”她含混地答了一句,“我不认为。

    她尝试着只用半边屏幕打字,每打几个字,就要重新缩放来调整屏幕的位置。不过她很快就学会了。那双大眼睛盯着屏幕,闪着充满活力的光芒。她真漂亮啊,我忽然间有些嫉妒她身边的人,上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眼睛应该是在三天之前,七夕节——

    面条该盛出来了。我连忙把这充满不快的记忆抛诸脑后,转身赶往厨房。两碗面条热气腾腾地出锅了。我往我的那一碗里泼了点辣酱,想了想,又把辣酱摆在了桌子上,拿上筷子架在碗沿。空调调到了27度。确保准备万全之后,我打开房门,对她喊道:

    “姐姐大人,吃——饭——啦——”

    她好像吓了一跳,放下手机,然后发现自己还是没穿鞋。我有点尴尬:“床底下有我的备用拖鞋,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先穿着吧,”我们俩差不多高,脚码应该也是通用的,“小心虫子,我们家最近闹虫灾。”

    “这些虫子可比我们那边的蟑螂小多了。”她把鞋拖出来穿上,跟着我到饭桌旁拉凳子坐下来。

    “想加辣椒的话在那边,”我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辣酱。她看了一眼那罐辣酱,然后有些犹豫地拿起了筷子。

    “面条很好,但是……碗在哪呢?”

    “蛤?”

    我盛面条用的是平时吃饭用的海碗,大约有脸盘(我的)大小,一碗面条恰好能当一顿饭。但女生显然不能吃这么多面食啊。我又从柜子里拿吃一只小点的碗递给她,她晃了晃这个五指张开大小的碗,然后把面条盛了进去。

    阳光照亮了她整齐的短发,映出少女精致的脸。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得我感到有些不自然。自从十三岁那年以来,我就极少接触身边的女生,最多,也不过是收作业的时候说两句话。但眼下,却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生和我共进早餐……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发热,连忙强作镇定地看着她。她吃饭的动作很小,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把面条吹凉,又是一小口吃掉。我看到她的眼里闪着不锈钢筷子样的高光,这才发现她也在看着我。我装作没有在意低下了头,听到她说:“这次,你可终于记住我不吃葱了。”

    “嗨,难道还有上一次吗?”

    “……当我没说。你的厨艺还不错嘛,是跟家里人学的吗?”

    “小学的时候和表妹在家里自己做早餐,摸索的多了就熟练了。”

    “你以前好像提到过她。”她又不自然地补充一句,“好像在去年九月的‘沙雕新闻播报’里。”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看了我发的那堆东西,“她在省城那边,所以没有机会安排你们见面了。有点可惜。”

    “没事。话说,你以前说过你不吃肉不吃油炸,我还纳闷你是怎么长得这么壮实的——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她指了指我的那碗面条,已经下去了一半。

    “你那份如果吃不了的话,可以留给我吃。我不嫌弃。”

    “Emmm……这个玩笑可还行。”她尴尬地笑了笑。

 

    吃完饭,已是日上三竿了。我把她剩的半碗面条(“不吃了,再怎么提倡节俭我也不能再吃了”)放进冰箱,其他餐具洗净后擦干放回了柜子。看看表,现在是八点半,上午还剩下整整一半。她仍然坐在座位上鼓捣手机,见我来了才抬起头道:“还剩下半个上午,你打算怎么安排这段时间?”

    “最关键的不是这,而是剩下的两顿饭怎么办。要知道,午饭和晚饭可都是我家里人做,不能再加一个人的份了。”

    “那……不吃了?”

    “这怎么行!你见过哪个没良心的客人来了不请吃饭的吗?”我希望她是在开玩笑。

    “这么长的时间总不能都用来吃饭吧?”她放下了手机。

    “……你真的没带鞋来?”

    “当然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说话时,我已经从门口拿了一个快递盒:“这是我妈为新生军训刚买的运动鞋。我知道有点小,但你先穿上试试。”我用钥匙划开包装,“咱连饭都吃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上午咱就上街,带你看看咱市里的风景。我还要请你一顿午饭呢。”

    “不用请了,我带了钱。”她晃了晃手机。

    “我这手机上可没装支付宝。来吧,把鞋穿上就走。”我把手向她伸过去。

    她修长的左手握住了我。那一瞬间——尽管不可能超过十秒钟,我感觉到血液从心头涌进了全身的各个角落。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纤长的手指、细腻的皮肤、昨天抹上去还没掉的防晒霜,还有细腻的掌纹。这是一只属于少女的温暖的手。我想看看她的指甲是什么颜色的,但这只手已经收了回去,系上了右脚的鞋带。她的指甲是红色的,我想,很漂亮。

    (未完待续,目前共611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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