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叛徒之手(节译一)

2018-11-05 12:54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TRAITOR'S HAN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编者按:

 

之前我为自己那些可能愿意用心阅读的审判庭同僚所准备的从凯恩档案中摘取的头两卷资料,业已得到了广泛的阅读,姑且不去谈我由此获得的自我满足感,坦白地说,这个结果令我很是惊讶。不过必须要指出我的许多同僚似乎把这些当成了聊以快慰的轻小说,而不是引人思考的严肃资料,这种情况有违我的本意,大伙很难相信一个帝国政委的真实面貌与他被赋予的模范形象之间存在如此巨大的落差。鉴于他在公众当中的声誉,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会存在这些怀疑之声,但是亏得我二人之间的私交,我可以向读者保证,凯恩在回忆录中所描述的自己委实很接近现实中的他。不过我要指出,可能是拜他对自身缺陷的自我认知所赐,凯恩确实有种过于苛责自己的倾向。

 

迄今为止,我把精力主要集中在描述凯恩与帝国那些异形敌人的遭遇战上,然而在他漫长的服役生涯之中,凯恩同样也曾与那些亚空间孵出的各式各样的怪物们展开交锋,其中便包含他在许多事件中与毁灭邪神以及它们的人类仆从施行的黑暗阴谋所做的种种斗争。特别是考虑到前两卷内容在除我之外的审判官中所引发的兴趣,适合选取这样一个事件,以期在更广范围上进行传播。

 

虽然凯恩倾向于零散记录自己的回忆录,为读者呈现各式各样发生在他身上的奇闻异事,这意味着原始材料会给人带来有些严重偏题的感觉。这其中便包括他对发生在第十三次黑暗远征期间那次著名事件的叙述——当时他被迫暂别自己的退休生活与一小队忠嗣学院学员保卫整个世界。当然,有关此事件的详述只得留待下卷分解。同时,我确信自己已经成功填补入阿杜姆布里亚战役的材料,就其而言,这是一段颇具连贯性的讲述。

 

和前两部摘录相同,这些事件发生在凯恩于瓦尔哈拉第597团服役期间,涵盖了这支初出茅庐的年轻部队与混沌军团的初次交锋。特别有趣的一点是凯恩对于普通士兵对吾皇死敌及其阴谋诡计表现形式的反应进行了细致的描述,而我希望这些能对那些也许会被极端主义邪恶信条俘获的读者起到警示与告诫的作用。

 

和往常一样,凯恩对与他无关事件的描述的模糊程度令人气恼,在关键部分,我已引用其它来源的摘录,以使对阿杜姆布里亚及其所在星系所发生事件的叙述变得更加全面。不幸的是,和先前一样,其中部分材料出自行文散乱、叙事冗长的詹尼特·苏拉之手,为此我只得先行向读者们道歉,请你们相信,若是手头有其它可供替换的现成文件,我一早便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

 

为与前两卷保持一致,并方便读者阅读,我对凯恩基本未经结构性处理的事件描述进行了章节拆分,而我再次禁不住诱惑,对凯恩留作教导与打趣忠嗣学院学员之用而收集来的引文进行了挑选,来为文章作序。此外,我还对自己偶尔会添加脚注进行说明的行为加以限制,保留凯恩用他那独一无二的个人风格所进行的故事讲述。

 

 

安伯莉·维尔,异形审判庭

 



 

第一章

 

“他越是开怀大笑称呼我们为朋友,我们越是捂紧自己的钱包。”

——阿尔贡·史莱特,

《挥霍无度之人的伎俩》,

第四幕第一场。

 

一个世纪以来,我所经历的那些令人不快的惊喜以及与帝皇之敌间的战斗已然超过了自己应尽的本分,无论何时,转身逃跑,避开它们的行为对我而言,并不在选择范围之内。但“帝皇的馈赠号”的走廊中托马斯·贝杰突然出现的那一刻,我至今想来仍会心生畏惧。倒并非是因为这一情况会如我经常遇到诸般“惊喜”那样危及性命,而是因为它仍会触发我对与其人交往的回忆:他随后刚愎自用的愚蠢行径令我深恶痛疾,他那一系列险些酿成大祸行为近乎于把一个帝国世界打上漂亮的粉红色蝴蝶结,将其拱手送与毁灭力量,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则是,它差点戳穿了我一直以来可鄙的表演,令我过往的努力悉数付之东流,而在那一刻有他出场的不快记忆如洪水一般搅动着我的思绪。当我们还一同作为政委学员在忠嗣学院就读时,我就不喜欢这个人,自打我们被分别任命前往各自的团就职并被发配到银河系的某处服役的这些年来,(以我为例,我严重怀疑,送上一条大红腰带并礼貌地恭送出门,这可能是防止让我的导师们全体辞职的最简便方法。)【注:事实上,对于凯恩作为一名忠嗣学院学员的履历最为合适的描述就是平平无奇,他在学校的成绩总的来说,处于平均水平的末端,他唯一做得较为出色的地方就是体育和格斗技巧。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惩戒记录为零,考虑到他的性格,这意味着他真正的强项在那段日子里并未为人所关注。】我认定即使自己会产生哪怕那么一丁点儿宽恕他的念头,自己也仍然不会喜欢他。

 

“凯法斯。”他向我点头致意,搞得好像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那张臃肿的脸上浮现出了就像是教司站在脏兮兮的全息投影仪前布施救济品一般发自“真心”的笑容。“我听说你在船上。”

 

这并没吓到我。在我服役期的那一时间点,无论去到哪里,名声总会先我一步,用常常使我的生活变得更加舒适的方式来缓和旅行的辛劳,同时仿佛它也以某种方式抵消了这些正面效果,偶尔会将我拖入到伴随着揪心拨骨式恐惧的危险状况之中。毋庸置疑,离开卡斯塔福尔【注:这是一个最近才平定兽人入侵的帝国世界,这一次凯恩和597团并未参与最为激烈的战事,而是参加了一些小规模的作战行动,而他在这次例外事件中的那些简短的奇闻趣事与本文无关。】后的三天时间里,“凯恩这位帝国英雄已经登船”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艘船,而且人们要么就是假装对这样事缺乏深刻印象,要么就是想方设法与我拉关系,借我的声名以便让他们自己获得升迁。我祝笨到萌生这后一种念头的蠢货能够交上好运。

 

“贝杰。”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对他直呼我名字的行为心生厌烦。我们在忠嗣学院时就从来不是朋友,而我至今都很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每念及此,我都想不起来他有过什么真正的朋友,围在他身边的只不过是些和他一样虚伪,自诩为正义的狐朋狗友,这帮人总是哭哭啼啼地诉说帝皇陛下赐予的恩惠,或是跑到学监那里举报其他学员那些微不足道的违纪行为。只有一次难得有人看到他出现在斯克拉姆球场上,当时不论持球与否,他都满怀热情地抓住每一次机会施展抱摔。“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次短途旅行的一员。”

 

当他意识到自己被冷落时脸上的笑容略有几分僵硬,但他的那份精明足以使他认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发难并非上策。走廊里到处都是防卫军的高阶军官,中间还掺杂着一小群身着黑色大衣和大红腰带的政委,他们全都随着人流前往一座娱乐大厅,总司令大人会在那里为我们做简短致辞。当然他本人并不会亲自到场,而是在我们驶入亚空间之前,由科技教士们运用某种办法将身在舰队旗舰上的他的全息影像同步传送至整支特遣舰队。

 

“旅行时我就已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描绘人类之敌的样貌。”他的语气颇为生硬。“保护帝皇祝福下的领土不被这些微不足道的秽物污染,乃是我们神圣的职责。”

 

“当然。”我回应道,同时内心像三十年前一样难以抵抗想要戏弄他这个伪善之徒的想法。“但我确信祂老人家不会介意我们在完成这项工作的同时给自己找些乐子。”当然无论我驶向何处,无论等待着我们的是何等恐怖的东西,都与我寻欢作乐的想法相去甚远,但这是一名备受大众期待的英雄应该挂在嘴上的台词,而且也很利于让周围人接受。(此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努力装作没在倾听我们之间的谈话。)

 

“很抱歉打扰你们叙旧,政委。”卡斯廷上校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她的计时器,语气中则带着种礼节性的若无其事。“但我认为让总司令大人等候有失礼貌。”

 

“谢谢你,上校。”我回应道,心中很是感激她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同时扫了一眼她的副指挥官布洛克劳,也向他传达了这一事实。一起服役的这些年来我们相处得很是融洽,在我们各自职务允许的范围内建立起了近乎于友谊的关系,整个团的管理工作也因此得以平稳运转。

 

“这就是你的团长?”贝杰毫不掩饰自己问话中的怀疑语气。卡斯廷收紧了下巴,紧闭双唇,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根据我长期以来与她交往的经验判断,那会是一阵简短精炼、生理结构学难以解释的言语攻势。

 

乐于回报她先前善举的我点了点头。“她就是。”我说道。“而且还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团长。”我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贝杰的后背,我记得这是我们还在忠嗣学院就读时他一直最讨厌的行为。“相信你还没忘记怎么识别军阶勋章吧?”

 

“我之前没注意。”他嘴里嘟囔道,慢慢地脸胀得通红。好吧,或许他说的是实情。卡斯廷身材苗条,穿着齐整,体魄强健,而且也许他真的没往她的肩上看。“而且她那时还站在你后面。”

 

“好了。”我心中难以抵抗想要借引见的机会让他再多丢丑的诱惑。“上校,请允许我为你引见托马斯·贝杰政委,我的老同学。”卡斯廷礼节性地点头致意,贝杰略有些过于殷切地点头回敬,试图能够或多或少地弥补先前的过失。“贝杰,这位是雷吉娜·卡斯廷上校,瓦尔哈拉第597团指挥官,而这一位是卢普特·布洛克劳少校,上校的执行官。”

 

“政委。”布洛克劳伸出手来等着与贝杰握手,贝杰略一犹豫,也探出了手。当少校用力收紧手掌时,他脸上的肥肉颤抖个不停。记得我初到团里时,少校就玩过这一手,而我很感激自己右手的那两根改造手指帮我顺利度过了那一关。“我们全团都欢迎凯恩政委的任何朋友。”

 

“谢谢。”贝杰撤回了自己的手,不过至于他是否敏锐地意识到布洛克劳的那副腔调显然已将他排除出了正常的邀请范围,在我看来希望不大。受限于社交惯例,他心不在焉地拍了拍身侧的两人。“塔兰第229团阿斯马尔上校,还有他的副指挥官希皮奥少校。”

 

我回头看了眼卡斯廷和布洛克劳,觉得这两组人所形成的鲜明对比甚是有趣。两个塔兰人全都身材矮小,肤色发暗,外面裹着一件有沙漠世界特色的宽松短上衣,而瓦尔哈拉人则与他们全然相反,卡斯廷将她那一头红色长发束成了马尾,蓝色的双眸就如同她故乡雪原上的天空一般清澈,而布洛克劳石灰色的眼珠与他面庞四周乌黑色的头发交相辉映。他们考虑到我们会被指派前往的区域远离那令人窒息的炎热,将和往常一样在他们习以为常的吐气成冰的寒冷天气下作战,所以这次他们穿着普通的作训服,只是将军阶饰针别在衣领上来表明他们的身份。所以公平地讲,一开始分辨不出他们是谁的贝杰倒还有情可原,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欣赏他出丑后难堪的模样。

 

“很荣幸见到你们。”我向两名指挥官点头示意。“作为战士,你们的名声令人心生敬畏。我时刻期盼听到你们光荣凯旋的消息。”

 

“帝皇的恩泽庇佑下我们所向无敌。”阿斯马尔的嗓音甜美得令人吃惊。贝杰略有几分过于急切地点了点头。

 

“是的,完全正确。归根结底,信仰是我们武器库中最强大的武器。”

 

“也许是这样没错。”我说道。“但我仍会带上一把激光手枪作为备份。”我承认这不是银河系中最幽默风趣的话语,但我期待能够博取众人一笑。实际上出乎我的意料,塔兰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稍有些严肃。

 

“当然,那会是你的选择。”阿斯马尔礼节性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身,跟在他的二把手身后扬长而去。贝杰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盘算是否要和他们一起马上离开,但还是禁不住留下了临别赠言。

 

“恐怕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欣赏你的幽默感,”他说道。“我们的塔兰朋友在对待信仰的问题上非常严肃。”

 

“这对他们有好处。”我心中开始明白为什么还没人借口是意外事故而向他开枪。也许是走运或是某人明智的判断,他被指派到了一个由和他一样缺乏幽默感、只知打着帝皇旗号给人添乱的人所组成的军团。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另一部分原因,他们配有牧师就像我们其他人配有奇美拉司机,所有这些种类的岗位设置都是用来让救赎派狂热分子看起来更像是神智健全的正常人。【注:在谈及两者数量时,凯恩有些夸大其词,相较于其他绝大多数部队,塔兰军团倾向于在军中保留数量过多的牧师,常常会把他们作为独立单位嵌入到指挥体系之中,他们中的少部分人就像救赎派成员一般狂热。不可否认,他们的全部文化就是超乎寻常的伪善,那个世界很少有当地人在准备做出重大决定时不向神职人员询问帝皇对于此事的意见。】假使我已意识到在自己在刺激之下的一系列行为会惹恼贝杰并在这一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开罪他的朋友,我认为自己应该及时住口,但当时我正沉浸在乐而忘忧的无知之中,一心享受着这种取悦自我的感觉,而浑然忘记了要谨言慎行。

 

由于走廊中的迟延,卡斯廷、布洛克劳和我是最后一批到达礼堂的人,但我的名声再一次为我们创造了便利的条件,尽管礼堂里的座位不够分配,但不知怎的,还是有人为我们空出了三个座位。我顺带注意到贝杰和他的塔兰朋友很不舒服地挤站在礼堂后面,怒视着走向前面的我们。

 

在“帝皇的馈赠”上总共有五个团,在科技教士与机械师不间断的努力下,这艘老迈的银河级运兵船才得以发挥全部功能,而他们中的高阶指挥人员悉数到场,绝大多数为了节约稍后复述会议内容的力气,也都派来了属下。就座前,我发现我们自己所有的连指挥官和他们的直属下级也都稀疏地分散在人群中。

 

除去我们与塔兰人之外,运兵船还搭载了一支瓦尔哈拉装甲部队,他们装备的黎曼鲁斯坦克就停放在我们旁边的货舱里。(对方在发现同行的还有另一支同样来自他们家乡的部队时也很开心)此外还有两支新近在卡斯塔福尔募集的步兵团。想要认出他们并不困难,而这要感谢他们那身崭新的制服和脸上对一切吸引他们注意的东西都能快速做出反应的好奇神情。(他们把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597团的女兵身上。)

 

毋庸置疑,齿轮小子们【注:在帝国防卫军中很盛行的一种对科技教士的称呼,这显然是源自于机械神教的齿轮徽章。】很忙。电线与电缆蜿蜒穿过礼堂的地面,身着白色长袍的侍僧们吟唱着合适的激活仪式,直至激活了一个在我看来尺寸很大且结构复杂的全息投影仪样的东西之后才宣告结束。此时伴随着一阵毫无意义的活泼音乐,它正投射出一副帝国天鹰的旋转图像,和所有此类仪器一样,图像模糊,劈啪作响。

 

“有人记得“卡巴坚果”吗?”我提示众人眼前的影像就像是那部全息戏剧,附近的几名军官逢迎式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灯光暗下,众人也随之安静了下来,高阶科技教士依据仪式流程对着他的控制诵经台踢了一脚,齐凡总司令那张熟悉的面孔代替了天鹰,如同一只模糊不清的气球一样向我们逼近。科技教士们热烈讨论片刻之后,有人从设备的插孔中猛地拔出了几根电线,让音乐戛然而止,使得我们能够听清总司令的讲话。

 

“谢谢大家能专心听我说话。”气球说道,声音就像是静电一样咝咝作响。此时距我与总司令面对面谈话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大约六年前在格拉瓦拉克斯第一次见面后,我们很少会碰面,而且至少可以这么说,大多数的会面场合都出现在爆发战争或是外交危机的时候。尽管如此,我们相处得很是不错,他关心下属福利的行为赢得了我的尊重,因为这其中也包括我,我认为这是一名军事主官最为重要的优点。“也难怪你们会纳闷,赢得卡斯塔福尔对抗兽人战争胜利的我们为什么会如此匆忙地被调往另一区域。”听到这里,几名性急的军官忍不住发出了欢呼声,随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陷入到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说到正题了。”我小声对卡斯廷说道,她严肃地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我们预期至少会在新近完成清理工作的世界待上几个月,帮助他们重建被兽人毁去的防御体系,确保行星防卫部队能够恢复军力,并且在奔赴下一处战场前稍作喘息。但实际上我们刚一抵达装载区就匆匆登上了“帝皇的馈赠”。一个新卡斯塔福尔团在我们之前登上了运兵船。幸运的是,他们还太嫩,不知道为自己索要最舒适的宿舍和方便使用的食堂,597团的老兵们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赶到了一边,我们的部队因此得以尽情享受这种种便利条件。这还没什么,如此快速的动员说明附近星系在未得到预警的状态下遭遇了麻烦,而我们正要被派去解决这个问题。这意味着我们将会陷入困境,对将要面对的东西缺乏了解,并且已经处于守势。任何一名战士都不喜欢这种状况。我能看出齐凡对于局势也不甚满意,不过我承认与他的私人交往让自己在这一方面具有优势。虽然他把这种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投影仪将他平常虚张声势的神态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当然我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没看出这一点。

 

“十天前,我们收到一则来自海军特遣舰队的星际传讯,当时他们正在次要防区的边缘区域追击一支混沌入侵者的小型舰队。”如我所料,一张区域星图取代了齐凡的脸。卡斯塔福尔处于星图的左下角,几乎就在全息图像的边缘,有一小群通讯图标与它重叠在一起,那代表着我们这支舰队。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对符文解读得没错,除去几艘担任护卫的战舰,我们搭乘的船只是行军队伍中唯一一艘运兵船。其他人都还在轨道上闲着无聊,毫无疑问,出于种种原因还未准备好离开的他们此时定会甚感宽慰。这意味着我们是先锋,头一个赶去面对等待我们的家伙,而且预示着我们会承受大量人员伤亡。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胃就收紧了。我没花多长时间就读懂了这其中的暗示,图像突然开始晃动,它向右划过了几个天文单位,将卡斯塔福尔可耻地丢出了投射区域。几名科技教士见状开始了一阵急促的轻声讨论,其中一个家伙消失在诵经台下面,他露在外面的机械臂还在不住地晃来晃去。

 

“我们已初步判明他们是一支自称是‘掠夺者’的小型编队。”齐凡继续说道,他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投影仪显示的星图就像是加班中的妓女一般活跃。当控制诵经台冒出一大串火花时,图像恢复稳定,科技教士从下面爬了出来,嘴里兀自小声念诵着经文。最后一次晃动过后,图像放大出一群带有混沌军队符文的图标。

 

这一景象让我颈后寒毛倒竖。天知道我这些年对付过多少敌人,但其中最令我头痛的便是这群吾皇之死敌。也许是因为我多次见识过他们的能力,但我认为更多的原因在于那完全出人意料的特性使得他们如此令人忧虑。绝大多数敌人都是理性的,至少从它们自己的角度来说,这个结论没错:泰伦想要吸收你的遗传基因,兽人想要把你砍成肉泥然后掠夺你的尸体,而太空死灵只是想杀光银河系里所有的活物【注:据我们所知,实际上它们是有感情的物种。】。但混沌行事毫无章法,就其本质而言,即使你能想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也猜不出他们起初为何要这么做。

 

“过去几年他们一直偶尔袭击边缘星系和商船队,”齐凡继续说道,一条红线体贴地标示出了他们的掠夺路线。“这是典型的混沌战术,通常是打了就跑,造成最大的人员伤亡,然后在清剿舰队抵达前撤退。”

 

“听起来像是恐虐信徒。”我低声对卡斯廷和布洛克劳说道,他们两个看上去有几分困惑,之后我才想起他们先前并没与毁灭力量的奴才们打过交道,而我可能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了解混沌军队各部差异的人。至少这令我略感宽慰。依据我的经验,他们是最容易对付的叛教者,除了尽快开始战斗,在被砍倒前尽可能多杀点儿人之外,他们别无所求。此种特性使得他们很容易遭受伏击和侧袭,这对我们有利,特别是如果我们能把卡斯塔福尔人布置在前面作为诱饵。

 

“海军最终在所罗曼星系的边缘处追上了他们,并重创了他们的舰队。”齐凡继续说道。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注意到了代表钛族殖民世界的的蓝色图标,掠夺者在那里肯定遭遇到了比预期更为强烈的抵抗。这使得舰队有时间赶上并加入这场以上上善道为名义清洗异教徒的战争。我敢肯定,在钛族人意识到一支帝国舰队就停在他们的家门口之前,他们会喜欢这样的结果,而异端分子们已然削弱了他们的防御力量。“有几艘船设法逃入了亚空间,具体数量和舰船型号仍有待进一步的确认。”

 

“这究竟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布洛克劳小声抱怨道,语气中带着那种典型的地面部队对海军所做任何行动的蔑视。作为一名真正的防卫军士兵,他对星舰唯一的兴趣就是它们能以何种速度和舒适度将军团运送到下一颗星球,随后我们便在那里受命祛除地狱的九重阴影【译注:不同于中国神话体系中的十八层地狱,西方神学(特指基督教)体系中地狱共分九层,第一层为候判所,那些生于基督之前未能接受洗礼的古代异教徒将在这里等候上帝的审判。而在其余八层,罪人的灵魂按生前所犯之罪孽(贪色、饕餮、贪婪、愤怒、信奉邪教、强暴、欺诈、背叛),分别接受不同的严酷刑罚。】,维护星系的和平与稳定。

 

仿佛是要回答他的这一问题,齐凡再次出现,指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圆点,那在我看来与其它行星别无二致。

 

“我们的领航员认定他们很有可能最终会到达这里——阿杜姆布里亚星系,特别是如果他们的亚空间引擎已经损坏,那么几乎可以断定。据说,阿杜姆布里亚主星周围的亚空间潮流特别强烈,而且湍流密布,他们可能会被引到那里。”他耸了耸肩。“除非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舰队领航员认为,根据他们之前的航向推断,这种可能性也很高。谁也猜不出他们到达那个穷乡僻壤之后打算干什么。可能它只是列表上下一个方便袭击的目标。”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他这铿锵有力的讲话方式说明总司令大人已下定决心,除非帝皇本人下令(或许审判庭的一纸命令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否则不会接受任何劝阻。“无论如何,当他们到达时会大吃一惊。如果亚空间潮流不发生剧烈波动,我们会抢在他们之前到达。若是我们当真走运的话,剩余的特遣部队也能来得及参加围剿行动。”

 

我不介意承认,这最后一句话听得我脊背发凉。他的言下之意是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我们只能凭借这区区五个团和一小队船只来对抗一整支入侵舰队。

 

“那么如果我们不走运呢?”卡斯廷平静地问道,显然她也得出了与我相同的结论。

 

“那么情况就会变得非常有趣了。”我用超乎寻常的意志力来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事实证明,那是我这一生中最为保守的陈述之一,即便在我最为悲观的想象中,我也从未想到我们会被卷入到一个如此恶毒,以至于会动摇帝国根本的阴谋之中。

 

 

 

 

编者按:

 

虽然在正文中凯恩针对阿杜姆布里亚那特殊的情况已提供了足够的线索,机灵的读者可以据此推断出具体情况,但他从来都不愿意花心思把这些明明白白地呈现在大家面前。因此我附上了下面这段摘录,希望能让读者们更为清晰地了解事情的全貌与后文中的大部分内容。

 

摘自《有趣山水无聊人:漫游者指南》,杰瓦尔·塞卡拉,145.M39。

 

即便是在我们亲爱的帝国那幅员辽阔的星际疆域里,阿杜姆布里亚也可算是独一无二,因为它围绕恒星进行同步旋转。当然这种现象本身并不罕见:有趣的是,不同于大多数此类行星,阿杜姆布里亚位于所环绕恒星的主生物圈范围之内。这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在星球的一侧,暴风雪与寒冰肆虐的荒野被囚禁在永恒的黑暗之中,而与此同时,沐浴阳光的另一侧则永不间断地接受着炎炎烈日的烘烤。

 

不出所料,绝大多数居民都生活在一处名为“影之地带”的区域内,那是连接南北两极的狭长地区,气温尚可忍耐。你会发现这里的城市足以媲美那些最为发达的文明世界,因拥有大量的酒吧、餐馆和娱乐场所而闻名遐迩,其服务档次上可满足豪富的穷奢极欲,下可提供持有旅行者资助协会推荐之人的出行服务。

 

远离人口聚集地,你会发现供给整个行星的小规模农业种植区、两片内陆海(其水源来自于黑暗一侧的雪原)以及周围那些舒适的度假胜地。当然越靠近太阳照射区,所要支付的价码也就越高,这是因为水温也会相应升高,而周围可享受的光照等级亦是如此。眼光毒辣的游览者通常会前往所谓的“日落地带”,那里太阳很接近地平线,这使得被映成红色的天空总能呈现出千变万化的自然奇景。

 

[中间省略若干无关段落]

 

阿杜姆布里亚的明暗两面无法为有辨别能力的漫游者提供什么有赏玩价值的东西。然而,一些顽强(或者该说是鲁莽!)的独居者想方设法在那里谋求生存,他们会猎取当地已经适应此种极端环境的野生动物,从岩石中挖取矿物换钱,并且一般会在工匠们繁忙的时期担任采矿工人。



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叛徒之手(节译一)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