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阿干煤矿的辉煌与没落

上周由于办组织关系转接和清明烧纸,来来回回上了两趟故居(现居虽然离得不远,但由于在外学习与工作的原因也好久没有去过故居了),刚路过后五泉的大坡时我便发现有好多工人在拆卸兰阿铁路的铁轨,我才意识到阿干煤矿的没落,作为曾经最辉煌的小镇——阿干镇,随着一个产业的落寞也显现出没落的一幅景象。


在雷坛河汇入黄河的源头处——文化宫附近,沿着101省道向南一路前行,经过八里窑、二十里铺、花寨子、岘口子、大楼院子(当然这已经是以前的称呼了,现在的大楼都已不见踪影)再走一段路程,便来到了阿干煤矿,一路再向上,便到了曾经整条沟最繁华的街道——阿干下街。
兰州有句老话叫做:“先有炭花坪,后有兰州城”,这是对阿干镇早期繁华的赞叹,阿干煤炭开采史可追溯到800年前的元代,阿干镇的繁荣离不开阿干煤矿的兴盛。
兰州大学地理系教授冯绳武曾这样评价阿干镇:“兰州陆都 " 之有今日,不外三端:兰州之位置、兰州附近之地形,阿干镇之煤矿。”可见阿干煤矿在兰州的地位不容小觑。
“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出于战略考量,掀起了开发西北的浪潮,阿干煤矿也随着兰州市对于煤炭资源的需求而被逐渐重视开发。1954年国家逐渐重视矿产开发,对阿干矿井进行了整体改造,1957年正式开始投产,设计能力为年产 135 万吨,属国家统配煤矿。1956年兰阿铁路建成,阿干煤矿成为炙手可热的产业之一。


矿区的不断发展,也不断的为当地劳动者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和相近职业。据统计,当时阿干镇近八成的主要职业都是与煤矿业有关,还有部分陶瓷业者十八家,陶瓷店二十余家及陶工百余人。少数以农业为生,或以煤炭运输为副业。在当时,阿干镇是一个完完全全依赖着煤炭的地方。
煤炭产业的逐渐发展,不断促进着相关产业的诞生和发展,在一隅之地展现着它的无限魅力,几代阿干开拓者以矿为家、以煤为业,不断展现着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在甘肃煤炭开发历史中留下了闪亮的丰功伟绩。

阿干镇对于兰州的经济,乃至全国的经济,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车车的煤矿开采而出,助力全国的工业发展。但在这个资源的开采过程中,也为阿干镇留下的难以修复的创伤。对自然环境污染,以及地质沉降问题,以及产业的单一性。这些都导致了阿干镇逐渐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一点点地变落魄。
曾想起少时,进城是千年难遇的一次奇遇,但去阿干镇却是一场能够渴望外面世界的期盼。少时,阿干镇每周都会有鸽子市(集市),基本过两个月便会跟着父母或者奶奶去一趟鸽子市赶集,去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最想念少时鸽子市的淀粉肠,如遇到我不能去鸽子市而奶奶或者母亲能够去时,都会眼巴巴恳求他们带一个淀粉肠回来。如今奶奶去世已经接近七年,那个味道也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而消失在了记忆里。
阿干照相馆,一个不可忘记的地方,小时候照相少,每次照相都是普通的证件照,这就需要奶奶或者父母某个长辈带着我们去阿干照相馆去拍照,犹记得,阿干照相馆有两台大头贴照相机,那时候也会跟着姐姐们去拍大头贴,那种非主流的相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阿干照相馆——一个存在于美好童年时期的地标!
新华书店,这是第二个我们必去的地方,小时候买课外书少,但却会购买许多的课后习题以及辅导书,每次开学后的第一个月的任何一个周末都可能会成为逛新华书店的时间。想仔细回想,却发现已记不清内部构造是如何。

大楼院子,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建筑群,是小时候经常光临的地点,二姑父是阿干煤矿的工人,当时他们家就住在大楼院子这个已经消失的建筑群也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但却已记不起具体的哪一件事情,只记得我当时在这个地方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遗留的危险建筑群见证了这个小镇的繁荣与没落,矿区开发轰轰烈烈,在一声声的火车鸣笛中逐渐结束了,阿干镇的煤矿也几乎枯竭,残留的铁轨专线悠悠婉转,见证着历史的更替。兰州城的逐步繁荣好似无尽的嘲笑着这个古老的小镇。
阿干镇的历史仿佛停在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再也没有前进一步。
阿干镇就好似它地下的乌金一样,燃烧、照亮、温暖、驱动着这个世界,但却在这之后,风一吹,它便随风飘摇了!就好像留在阿干镇的回忆一样,再也没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