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六十四)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正好后日要去王府,魏婴便将这玉佩随身带上。
那一日朝中无事,蓝湛亲自陪了魏婴去。
接过魏婴递来的玉佩,墨染拿在手中瞧了瞧,笑道:“这玉佩是你小时候随身带着的,最是宝贝,轻易都不让旁人碰。”
说起来,这背后还有一桩旧事。
魏婴微微睁大了眼,见他大有兴趣听下去的模样,墨染笑笑,继续往下讲。
王府的侍从给这四位主子上了茶水糕点,茶香氤氲,墨染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追忆:“那会儿你才四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墨染比划了一下,“唔,那时你就这么高。一日正好赶上集会,我便瞒了母亲,偷偷带你从后门溜出府去玩。”
蓝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那日你走得匆忙,原是偷偷溜出来的。”墨染轻咳一声,蓝湛拆台道:“我若没记错,皇叔也是偷跑出去的罢。”
蓝允瞪了自家侄儿一眼,看这三人似是在打哑谜,魏婴自是迷惑:“然后呢?”
那一日,他们在街上逛得久了些。原本已准备回去,偏生遇见了安之。他们相见甚欢,又去了附近的茶楼坐坐。那茶楼的糕点做得精致,阿云忙着吃,小脸塞得鼓鼓的。
等到他终于记起时辰,带着阿云匆匆告辞时,天色已晚。
母亲带了人守在堂屋中,就等着他们回去。
他把阿云装扮成这个样子,又迟迟未归,一顿家法自然是逃不了的。
只是父亲今日不在府中,母亲又心软,他不怕。将阿云往大姐怀中一塞,他拔腿便跑,却也不敢跑远,只围着堂屋转悠。
满院子乱跑的时候,阿云就站在屋檐下,吃着糖葫芦,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以为是什么游戏。
等母亲追累了,他知道自己避过一劫,尚未松口气,阿云这小祖宗又炸出了一个雷。
阿云晃了晃腰间的玉佩,兴奋地拿给母亲看:“姥姥看,阿云的宝贝!”
宝贝?
上等的羊脂玉佩,玉质纯净无瑕,母亲一度都要以为,这是小摊上的赝品。
只是细看下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靖安城中几位最有名望的古玩老师傅全被请了来,一一细致验过,都道此玉佩乃当世珍品,价值不可估量。
母亲登时便急了,这般贵重的东西,非他北堂家所有,只怕皇室也少见。偏生还不知阿云是何处寻来,若是因此得罪了什么人,就此招致祸端,该如何是好?
母亲盘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亦不知。方才在街上,同安之说话说得久了些。除了一直牵着阿云的手怕他丢了外,竟未留心这孩子做了什么。
见屋中长辈皆是面色凝重,阿云仿佛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小嘴一扁,几乎就要哭出来。
母亲最是见不得阿云委屈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将阿云抱在怀中,柔声哄道:“好孩子,告诉姥姥,这玉佩你是哪里寻来的?”
阿云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是……是阿云在街上,拿糖葫芦跟一个小哥哥换的。”他掰着小指头数了数,“舅舅买了三串糖葫芦,阿云吃了两串,还有一串换走了,刚刚好。”
哪个不长脑子的,会用玉佩去换这区区五个铜板的糖葫芦哟!
似是知道母亲不信,阿云急急忙忙道:“小哥哥换给我的,他还给我系在了衣裳上。”
是了,单凭阿云,系不出这样的花样。
母亲愈想愈不安,连他亦担忧起来。
拥有这玉佩的,必定非富即贵。可即便再阔绰的人家,也没有将宝贝白白送了人的道理。
旁的不知,靖安城中断没有能拥有此玉佩的人家,若是别有有心之人入了城,那么……
到最后,连父亲也被匆匆请了回来。
待母亲说明原委,父亲面上带了凝重之色。借着宵禁,暗中封锁了靖安城,对出城之人一一盘查,想要寻回这玉佩的失主。
只是,玉佩的主人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迟迟没有消息,母亲放心不下,还请了位算命先生来。算命先生须发皆白,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推算了小半日,算命先生只道,这玉佩与小少爷有缘,本就该是他的,不必夺去。母亲不信,正欲追问,算命先生闭上眼,道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准儿小公子日后,会受这玉佩之主庇护。
听得此言,他们一时沉默。阿云自然不懂这些,手中抓着玉佩,玩得很是高兴。
母亲摸着阿云的头,终是没有言语。
再后来,北堂一族奉命出征,此事也渐渐搁置下来。
……
见魏婴若有所思的模样,墨染笑道:“你小的时候,福袋里放上五六枚铜钱,就跟金元宝似的半天不肯撒手,还逢人便要给他们看一看。带上这么块玉佩,更是宝贝得不行,整日带在身边。”墨染指了指上头的红线,“母亲怕你失手摔了玉佩,也是怕太过招摇,就织了此物,连玉佩一起让你戴着。”
忆起阿云幼时之事,墨染仍是忍不住笑意。才那么高的孩童,就因为有了五六枚铜钱,成日里耀武扬威的,可爱极了。
说起旧时趣事,屋中氛围自是和乐。
魏婴抬首,却仍是不解:“可是舅舅,蓝湛说……说这玉佩,是个小姑娘拿糖葫芦同他换走的。难道……”
墨染的笑意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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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可恶,居然没有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