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罗塞塔篇——柔雪与碎镜
运输机搅动的黑翼刮起阵阵嘈杂的声浪,如同波纹般传颂于这个寂静许久的寒冷国度,刺破这由云、雾以及白色奇迹所凝结的屏障。针叶林那干燥缺乏温血的枝叶无声无息地坠落于满地雪霜,比茫然一片的雪地更为黯淡一分的,是累累云雾缭绕的厚重苍穹。
洁净的冰凌各有其庄严的妙相,自无机的几何中沁透出从未蒙尘的魂灵,漂泊天地之间,成为雪地中彳亍的生命的辉煌桂冠抑或裙下之臣。
“…咳咳….”湿冷的水雾凝结于衣物之中,从天而降的六角晶体也被自己融化为冰凉的水露,反而使得自己的体温不断攀升,指挥官对此心知肚明,自己此刻已经出现了发烧的症状,不过自他能清晰感知到冰冷这一事实判断,他还没有步入低体温症的极端危险区。
“….指挥官?你还好吗?”凛冽的风中,白发构造体不加审美修饰的错兀机体如若象征永恒的冰雕,让人莫名感到安稳但又因那或许会引发霜痛的触感望而却步,罗赛塔缓缓回头,颇为忧虑地凝视着后背上略显病弱的指挥官,不断散发着郁紫色粒子的光翼随着她回顾的动作,在不远处柔金色的余晖下浑然不觉地傲然盛放,“….坚持住…我再把自热功率开更高些,我们就快到营地了。”
“….还好吧…”指挥官清了清嗓中积郁的腥甜,尽管他并无咳血之类的病状,但不间断的咳嗽仍磨损着他的咽喉与声带,让一切都在模糊的疼痛中趋于恶化,“…就是有点困…如果这时候有一杯松针茶就好了….”
“….指挥官,请清醒一点。”罗赛塔那向来难有起伏的声线似乎因为某种难以抑制的心绪而稍显顿挫,仿佛夏季的热风将晶莹的雪地扬起剔透的尘埃,她颇为恳切地颦蹙起眉目,以健硕安稳的四蹄在雪地留下飘渺虚无的痕迹,“…在雪地失去意识非常危险,请你务必不要睡去。”
“…好…”指挥官语焉不详地随口应付,尽管他此刻正跨坐于罗塞塔坚实宽厚的背部,紧贴于胸口的后背温暖契合,后者泛银的两股扎发并无顾忌地亲昵摩挲着自己的鼻尖,但如铅般沉闷的躯体却难以鲜活地将其感知,“…那罗塞塔…和我多说说话吧….”
“…好的…指挥官….”罗赛塔以礼节性的回复代替了她近日的缄默,素白单薄如雪冠的面庞总是轻而易举地将内心的柔和与并未褪色的色彩埋藏,而此刻那素白而不加任何雕饰的脸庞逐渐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浅红,如若雪地里铺陈的红枫般溢出柔柔暖意,“…也请你再抱紧我些….我的意思是…你要取暖才行…没有别的意思…”
“….是嘛…”脑海的紊乱与滚烫似乎一锅消融逻辑的滚水,仅让情感仍保留其感性的外壳,指挥官轻轻闭上眼,环住了罗塞塔的腰际,“….
我此刻突然反倒有些庆幸…自己踩到了碎冰陷进去了…至少你不会像….先前那么冷淡吧….”
“…如果指挥官是指这些事的话….罗塞塔略显局促地低垂眼帘,似乎对自己正在感到羞涩的事实浑然不觉,因羞赧而生的红晕与先前刻意疏离的神情彼此依衬,让本就如霜雪般纯净的她,此刻宛如极地柔媚的一片红枫,“…我认为这样的谈话没有太大必要…也请不要再谈了。”
“….咳…..”指挥官略显神色复杂地垂下眼帘,似乎在犹豫着要将内心积郁已久的话语全盘托出,“…以前我认识一位因伤退役的老兵….他因为被螺旋桨搅烂了一只手截肢了….装上义肢于他而言并无大碍…但每到寒冷的时节…他都会感到幻肢疼痛。”
“……..”罗赛塔抬起眼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与地面相接的天幕。那偶尔飘落的纯白晶体总会与她的鼻翼亲昵一番,再飘然垂落至自己该所处的汪洋之中,“…但是…无论这位先生为他的旧伤如何困扰…他总要熬过去才行….”
“….不是说就该这样一蹶不振….”指挥官颇为无奈地轻笑一声,他凝视着那纤缕分明的如雪银发,抑扬顿挫也似乎因过往的分道与今日的聚合而温存不少,让这看似寻常的例证袒露出此刻自我真实的想法,“…但是也不该强装乐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明彼此的心里都一直在对这件事感到纠结而困扰…”
“….但是指挥官有没有想过…”罗塞塔纤丽的眉宇宛如一抹轨迹悠然的流星,却只在与极地夜晚相悖的时空降临下温柔而破碎的光影,她的无奈与酸涩背对着指挥官执着与追寻,只敢呈现于寂寥落寞的碎雪之间,“…有些事…除了平静地越过然后淡忘,不会再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
“…………”
这样克制而理性的回应,似乎再度将指挥官拉回那个破碎的夜晚,在勾连彼此心意乃至情愫的结系破碎之时,指挥官觉得自己那从未被弹片波及的心房仿佛遭致了某种难以防护的打击,连同瑰丽的银河一起破碎为藕断丝连的珠粒。
而自己再度有机会回到这里,已经半年之后…似乎这里一切都仍旧在冰雪的凝结下与记忆中别无二致,但他却能够清晰地感知,彼此间原本温热而连绵的丝线似乎被冷藏于试探与胆怯的高墙之中。
“….抱歉…指挥官….”沉默良久,罗赛塔缓缓垂下眼帘,似乎在凝聚着在那澄澈眼眸中所稀缺的温与柔,而那不断迫近的淡金色暮意,却并未投射于他的眼眸之中,“…是我把霉运传递给了你,或许这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坏事….让你变成现在这幅状况….”
“…我没事…不用这样自责….”一切的嘘寒问暖似乎又再度回到了起点,而眼前的聚地营地也自风雪中微露轮廓,似乎暗示着这番并不交心的冰释前嫌依然走至终点。
“喂~~罗赛塔~”忽然变得些微冷清的薄雪之中,逐渐传来一阵似乎可以荡漾开寒意的热情呼唤,狄安娜冲略微拘谨的两人轻轻挥手,身形如麋鹿般轻盈矫健的异人形构造体自雪松中灵动地穿枝打叶,修长剔透的鹿角上似乎不知何时沾染上了一捧自枝桠上掉落而下的雪尘,“…你们可算回来了啊…小情侣叙旧需要这么久吗?真是的….”
“狄安娜…..”罗塞塔浅淡褪色的瞳眸微微严苛地颦蹙一番,传递着作为首领而不容忽视的曲折责备,却又一时难以平静地应对她的调侃与戏谑,向来平静而整洁的面庞再度点染起藏匿不住的浅红,“…别顾着插科打诨….指挥官他现在状况很糟糕。”
“…咦?我看看….”狄安娜略显好奇地往后窥视此刻仍瑟瑟发抖,清澈如雪的脸庞似乎难掩其罕见的局促而歉疚,尽管她试图以言语表现得若无其事,但银灰色的眸子却在罗塞塔的逼视下丧失了所有洋溢的气度,“….你这是把罗塞塔惹生气,扔到海里喂鱼了吗?指挥官?”
“….虽然原因没这么复杂…但结果是这样没错….”指挥官略显自嘲地轻声笑了笑。
“….英格利特,麻烦你把这边的指挥官驼进屋里去。”还未等罗塞塔稍作苛责抑或发号施令,狄安娜便先行一步做好安排,她目送着那位金发独角的守林人同伴将指挥官运送进安顿小屋,随后便略显促狭地对身旁似乎颇为坐立不安的罗塞塔低声问道,“…咳咳….所以你俩……”
“…..我和灰鸦的指挥官目前没有任何关系….”罗赛塔雪白的眼眸倒映着苍白的雪色,那不加审美修饰的错兀机体如若象征永恒的冰雕,让人莫名感到安稳,但又因那或许会引发霜痛的触感望而却步。她收敛起眼底微妙的阴翳,似乎妄图以首领的威严迫使她得以让步,“…与其担心这些不再重要的事情…你今天的巡逻路径达标了么?”
“….喂…作为好朋友关系一下你的情感问题,你怎么还老摆架子….”狄安娜原本挺翘的耳廓瞬间无力低垂,仿佛和她的眼帘一般写满被斥责后的委屈与低落,但随后又渐渐恢复了怒其不争地轻叹,“…你啊…就是自尊心太强,明明当时完全没必要和他分手,非要这么犟…..还说什么要一心只在守林人的岗位上….这借口就连我们都不信好吧…”
“……….”罗赛塔轻轻垂下眼帘,在发自内心的感慨后便沉郁住嗓音,让一阵莫名惆怅的寂静开始滋长,滴落于寒冷的土壤。
“…喂…你说话啊….”
“…………”
“…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
“….罗塞塔?”
“…………”
“….不说就不说…”狄安娜似乎颇有愠色地晃了晃鹿角,随后扭头走向供予偶然抱恙之人的居所,“…我这就问灰鸦的指挥官去,你也别拦我,反正你俩现在也没关系了对吧?”
“…你..等等。”那沉静肃穆的固执冰雕顿时松动,本就以木讷为回应的面容似乎陡然沾染上难以言喻地困扰,她紧随着狄安娜跃动的足步,愈发忐忑而仓皇地与她一同走入避寒小屋。
“…呼…..”指挥官手捧着滚烫茶水,任凭蒸腾的寡淡馨香在滋滋炸裂的壁炉火光中翻飞,融化之后的雪与松针彼此交融于彼此,沁人心脾地滋润浇灌入瑟缩的胸腔,温热的水流宛如承载生命的血液,无声蓬勃地注入枯冷的皮囊之中,他似乎又一次感觉到了如获重生的滋味。
“….指挥官,好些了吗?”狄安娜清冽的声音像是极地所稀缺的浅淡阳光,暂且为这片沉寂的火光带来些许跃动的氛围,她施施然弓腰走入屋内,尖锐冰凉的四蹄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自己还挺自觉地把茶泡好了。”
“….嗯,现在感觉好多了。”指挥官对狄安娜袒露出与其跳脱个性相衬的笑意,目光却时不时耿耿于怀般飞速掠过一旁欲言又止的罗塞塔,“….有什么事吗?”
“…是嘛….那我要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精神了。”狄安娜高昂如剑戟的鹿角下,一对柔柔扑闪的折耳缓缓摧折而下,她微微一笑,随后颇为娴熟地伸手捧起指挥官刚才暖盈的脸颊,宛如抓揉绒球一般尽兴揉捏着,灵活折耳也随着手上动作雀跃地抖动,“…手感真好~~”
“…..额?你怎么突然上手了….”指挥官的脸颊被狄安娜不断塑形,愈发含糊其辞。
“………”罗塞塔略显僵硬地伫立原地,颇为介怀地凝视着方才狄安娜似乎毫无顾忌的动作,略显踌躇的凛冽眼眸中依次盛放出困扰与微妒的情愫。
“…..正好我的角还有点痒…”狄安娜饶有兴致地以鹿角轻蹭指挥官的脸庞,这在她眼中以示怜爱亲昵的行为却对指挥官而言颇为恐慌,那锐利的犄角似乎总在使得自己的挂彩的边缘游走,指挥官莫名想起了狗熊蹭树的画面。
“….狄安娜。”白发构造体不加谦和修饰的冷淡苛责如象征永恒的冰雕般令人倍感刺痛,颇为介怀的言语似乎暗含着难以掩饰的微忿情愫。“…不要打扰灰鸦的指挥官,巡逻去。”
“…知道了知道了….”狄安娜似乎颇为自得于某人的耿耿于怀,一反常态地没有推三阻四,反而非常迎合地小跑离开了木屋,“…罗塞塔你就陪着指挥官吧,我今天就把你的份包揽了。”
“……….”
“……….”
“….指挥官…好些了吗?”罗赛塔将结构轻巧的手指轻轻纠缠在一起,浅淡如雪的眼瞳折射着炉火与霜雪的光影,尽管她此刻的表情仍看不出什么颦蹙,但只要透过她的眼眸,便似乎能看出那挥之不去的纠结。
“….我现在感觉很不错,不必太担心。”指挥官尽力使得不让自己看起来似乎太过在意刚才的蹂躏,虽说此刻眼前人早已失去兴师问罪抑或心怀芥蒂的身份与理由,但他仍不愿让更为浓郁的酸涩弥散于此,“…过来坐会儿吧。”
“…抱歉..指挥官…“罗塞塔在指挥官的座椅旁缓缓收放躯体,让健硕的蹄部弯曲跪坐,宛如休憩的雪白独角兽,她拿捏力道地以耦合的指节轻轻抓握住锡杯,将杯子的松针沿着杯壁缓慢摇晃,仿佛是在斟酌着某种失而复得的安稳与温暖,“…这次的勘探还没进行到一半…就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其实我认为也并非是坏事….”指挥官默默品着这并不陌生的松针茶,似乎找回了倾吐的欲望乃至勇气,“….如果不这样…你可能就完全沉醉于任务..也不会愿意和我停下来彼此聊一聊,我这次过来….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罗塞塔手捧着锡罐,似乎因内心陡然涨溢的心绪而不自觉使得其发生形变,她素白如雪的鼻尖乃至侧颊都逐渐沾染上鲜亮的绯红,这对她而言已是分外羞赧的表征讯号,“….这都是往事了….指挥官还要频繁提及吗?”
“….但是我们也没有彼此好好把话说清楚啊….”指挥官缓缓侧身,静默注视着那完全被羞赧占据却难有局促表现的面庞,“….当时你说…不愿因为自己而让我饱受非议….所以才提出断绝我们的关系。”
“……..”罗塞塔似乎并未展露出守林人首领那一如既往的沉郁与镇静,而是罕见袒露出微妙的酸涩,她微微垂眸,似乎自懵懂纯净间,多了几分与其身份不相称的纤软,有一种稍显委屈的感觉,“….毕竟…空中花园的指挥官和被强行改造的异人型构造体有关系…人们自然会议论…指挥官也有自己的仕途与前程,最好不要受这些干扰。”
“…….所以….你就因为空中花园的各种舆论….”指挥官似乎短暂阻塞了片刻,思索着如何委婉地表达自我的苛责,“….选择了直接逃避了问题….”
“…...可能...是因为我是守林人的缘故吧...”某人与其说淡然倒不如说是刻意显得平实而毫无情感的涟漪,她凝视着面前温暖的炉火,将苦涩的褶皱舒展得平静无波,“…我知道那种…被周围人视作异类疏远的感觉….我也不愿让指挥官的品尝那种感受。”
“….但是…我不觉得罗塞塔、狄安娜还有你们大家有任何理应受到歧视的地方。”指挥官微蹙眉目,“….真正有过错的…是那些带有偏见的人才对。”
“…但是指挥官你和我们一样…不能对那些人有任何怨言….他们反而是我们需要守护的存在啊。”她的目光原本有着遥不可及的孤傲距离,却因此刻的伤痛而不公浸染了将心比心的紧密相依,罗塞塔缓缓回眸,似乎难掩复杂地对指挥官缓慢露出一抹酸楚的笑意,“…有或许…就像狄安娜说的那样…其实是我过于自尊….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在指挥官面前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但这样也同样伤害了彼此的感情。”指挥官刻意坐近了些,以求让心灵的距离也彼此不再有所间隙,“…以至于有时候想起以前的时光…怀念总会让位于伤感。”
“….对不起….指挥官….”罗塞塔满是愧疚眼眸中荡漾起一股温软的波澜,她略显局促地垂眉撩起耳鬓,“…我可以试着…找其他的方式补偿指挥官。”
“….好啊…那可以握住我的手吗?”
“……当然….”罗赛塔略显踌躇地将指挥官的双手轻轻捧在胸前,似乎在忧虑于机体略微难以掌握的力度而轻易摧毁找人由某人所穿佩的温度,瑰丽而微微含情的眼眸似乎能够沁化人心,直达指挥官最深处的柔软思绪,她并非冰雕般寒彻,一如会本能渴求温度的自己,“…这样好了吗?”
“…..然后…罗塞塔可以让我靠一下吗?突然有点困….”得寸进尺的指挥官再度提出愈发无力的要求,似乎是在微妙地将内心积郁的不满与无奈,颇为温柔地宣泄而出,“….罗塞塔说过会补偿我的。”
“….嗯….好…..”罗赛塔似乎是被指挥官宛如胁迫的义正辞严惹得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枫,她垂眉审视着自己,像是受到什么打击般气势渐弱地微蹙眉宇,最终仿佛妥协般柔声叹息。她缓缓侧卧而下,让宽厚柔软的侧腹成为他的棉枕,她以手臂支撑着纤细修长的上半身,垂眸难掩羞涩地凝视着安枕其上的指挥官,黑色整驯的尾鬃似乎因无意识地雀跃而富有规律地来回摆动。
“……..”指挥官轻轻闭上眼,似乎颇为惬意地微微笑了笑。
“….指挥官为什么要笑….”冰雪般澄澈的五官被逐步明显的绯色点染得更为绮丽,被指挥官突兀亲近的她显然并未意识到指挥官此番动作中暗藏的意味,仅是略显呆滞而懵懂地为他提供安稳的依靠,“….如果那代表指挥官不计前嫌的话….我也就安心了。”
“….我之所以会笑是因为…明明某人半年前把我甩了,前几天又还总是闷闷不乐…”指挥官缓缓睁开眼,仰面凝视着她纯净无瑕的双眸,“…现在我们好像又和好如初了。”
“….我并没有想要抛弃指挥官….”某人略微局促地打量着自己已然被修饰地流畅而圆润的线条,征询的言语中透露着某种因自己而生的在意,“…我也没讨厌指挥官…我是怕自己…会伤到或者硌到指挥官,就像我的机体一样。”
“….但我从来没这么觉得,罗塞塔也不必这么自责….我喜欢罗塞塔的固执….但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指挥官缓缓伸出手,试探而安稳地轻抚那许久未曾触碰的温软肌肤,他轻轻拨开某人洁净的银发,“…我们…可以复合吗?”
“…………”某人向来平静而整洁的面庞再度氤氲起难以掩藏的绯红,过于纯然的脸颊在指挥官眼前完全藏匿不住任何翻涌的心绪,这或许便是另一种性质的毫无保留,“……….”
“……….”
“…..等到….”她低垂眼帘,修长柔顺的尾鬃频繁而灵动地轻扫着木质地板,宛如腿力强健的生灵般展露自我的心绪,“…先等指挥官烧退了…我再给指挥官答复。”
“….这又是类似于..我一心只在乎守林人之类的借口吗?”
“…不是…我是认真的…没有敷衍指挥官….”
“….那你不会又因为太害羞所以第二天跑几公里散心不回来吧?”
“…不会….我还是…放心不下指挥官还有…狄安娜…”谈及狄安娜时,罗塞塔的眼眸似乎略显介怀地跃动了片刻。
“…放心不下狄安娜?”
“….没什么…指挥官困了就睡吧….”
“….嗯……”
“…….”她轻轻俯身,精妙而纤细的五指温柔轻抚倚靠于侧腹的某人,长久地注视着眼前人脸颊被灯光投射出的名为爱的光影,似乎陷入了某种要让思绪沉睡不醒的安然与幸运。她再度俯身,似乎要更为坦诚地以额头表示亲昵,却因无法以这样的姿势企及而羞赧着默默端坐着继续等待。
正如无法化解的严冬里,本能靠近篝火的人一般,温暖与亲吻对于他们而言总是有着莫名的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