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幽兰黛尔)第九章 心的距离
无法承认是事实,可是我总要把解释带给她,我只好踏步去追寻她的身影。
我跑着,像是证明自己的急切一般,为寻找而寻找着,可比安卡也不是躲起来的样子。
…………
我跑着的步伐随着视线中一道身影而减缓了,侧后面能看到那金光明亮的长发,比安卡独自坐在这座花园的一个长椅上,背影体现着落寞。
我慢慢地走近,不想冒犯却又想接近。走到正面,她好像感受到我的气息了,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她还是有些拘谨,不过也不似之前的羞涩了,刚才冷漠的语气影响到现在,不过从眼底还是能看出她还是期待看到我的出现的。
我内心竟有些内疚,可这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在这时候露出破绽。
我走到长椅旁边,微笑着说一句:“介意我坐这吗?”
她没有转头,“嗯”声音没有多少力气,或许是不敢应。
我顺势坐下,离她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能隐约感知她的气息和体温。
我不在因这个而沉思,说着:“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传来弱弱地回复,我不清楚这句是不是假话,我信任她,她不会撒谎,可最近我很多的认知全被刷新。
不知是我之前观察的不称职,还是她在我心中变得陌生了。
这时,风动,秋天的旋律就是微风掺着落叶,周遭的植物早已泛黄,呼呼的声音扰动的是几只残枝败叶,长椅上比安卡的金黄长发顺着这股微风向我飘来。
她见状,急忙转头抓住头发中端,缓缓理顺,我只好趁机把头发末端重新扎了起来。
“你终于肯看我了。”
她又有些羞涩地转回去,“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深呼了口气,有些沉重,“比安卡,这次不想给自己什么理由,我知道我错了,或许从之前就错了,可你不一样,如果,我们存在着‘追逐’关系,那么被追逐一定是你。”
“我不知道这些能否说动你,若是你想过,我不是你的唯一……还有……我……”
“还有什么?”比安卡用炙热的眼神望向我,久久未声,她坦然一笑,站起来摆了摆手,“算了,舰长其实你不用来找我,我只是散散心,没有生你的气,我待会还有和你的约定呢。”
我也站起来,未能平复刚才的心情,眼神有些复杂,伪装着欣慰和感激:“谢谢你,比安卡。”
“嗯……”她远去了。
我看着她比刚才雀跃一点的背影,渐行渐远,伸出手,像是在挽留什么,谁也看不见,这样的挽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始终都在和自己对话,我该怎么面对呢,我或许还是缺乏勇气吧。
正如刚才没说出的话,那种开口前需要的勇气。
“我始终爱你……”
…………
我收拾下衣装,跑到操场去,来到我班的部分,此时大家都开始训练了,当然休息的也不在少数,学生时代嘛,不偷懒都不叫学生了。
我挺欣慰这样的做法,她们之前都是人类的勇者,现如今能像普通人一样学习、生活,是一种进步。
我看到比安卡在几个练习跑步的女生旁指点着动作,眼神犀利专注,仿佛比我还严格,这份认真和一丝不苟是不是她的独一无二的魅力呢?我内心这样问自己,可仰慕可以有很多理由,但都改变不了仰慕本身。
我上前强调了几声安全训练的重要性,还是同我之前的态度,成绩固然可贵,但都比不上学生们的身体健康。
她们也是异口同声答应着,我笑了笑,退回去思考者奖励是什么。
嗯……我的经费不多,太贵的我也买不起,只好买些小礼物吧,这个班绝大多数是女性,那就买些手链吧,不知道那几个男的,会不会接受?大概不接受也没办法了。
不等几时,我看到比安卡像是完成了教学一样,向我看过来,我取了旁边两瓶水,挥手示意下她过来。
她小跑着奔向我,不停在亲身示范的她有些定是劳累,香汗淋漓倒是不至于,比安卡的体力我还是信任的,不过她的玉颈下的锁骨还是滑着几颗汗珠,在秋天这样的光景可不多得。
我递过去了一张纸和一瓶水,真挚地说道:“辛苦你了,比安卡,休息一下吧。”
她很熟练地接过物品,掰开圆衣领,使锁骨下的雪白微露美妙,用纸巾擦了擦香汗,我接过后,她仰头喝了几口水,好豪迈地喝法。
我手拿着方才的纸巾,痴神回想到刚才的景色,那片似露不露的诱惑,汗津发亮的雪白肌肤……
不对不对,舰长你真是个十足的变态!往常的正经又去哪了。
不能松懈,不能松懈,念起即断……
她喝完,放下水瓶,玉手抹了抹嘴唇,看向我在愣神,她或许觉得有些尴尬吧,不然脸不会突然变得通红。
“舰……舰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子,感觉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了……”
我不曾料到她居然会这样说,对于这个问题,纯粹是她多虑了,或许我之前聊天提过几句喜欢柔弱知性的女孩子,可这都是玩笑之语,为了不表现对她的仰慕,只好如此掩饰。
没想到,她居然记在心里了。
我摆了摆手,“不至于,女孩子各有各的美好,活出自己才有魅力。”
“可是……可是,舰长你更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吧,我……好像离那样还很远……”
这个女人,为何偏偏喜欢钻牛角尖呢,一句无心之语会放的如此之重,我很想解释清楚,这样就……
“不用刻意模仿,你这样就很好……我……挺喜欢的……”
很令人误会的话。
“况且,让自己活的更舒服是最适合的,他人的眼光,不用太在意。在我看来,每个自信阳光的女孩子,都是无人可以有权评价的,美好,无需全部认可!”我还是忍不住为上句话找了台阶,毕竟,这种类似告白的话,谁会随便说出口。
她却还是被打动了,“真的吗舰长?谢谢……谢谢你。之前好像一直有人说我不太像个女孩子。”
“我想,你那时的令人无法望其项背的身姿,引来嫉妒也是常事。”另一个角度的安慰。
“舰长……”她眼神闪烁着秋波,盯着我,专注如同我看着她一样。
香汗挥发,幽香环绕,奇妙的氛围困着我。
我或许又忍不住自己的念想了,这样的面容和神情,怎么可能不会让压抑许久的想法再次回到暗处。
比安卡的手扬在胸前,我慢慢靠近,想迎上去。
掌心互相距离不到一厘米的时候,突兀地想起一道声音,让我瞬间清醒几分。
“老师!”好像是琪亚娜。
她跑来后,我和比安卡急忙放下手,退离几分。
“舰长,我快渴死了,给我瓶水。”琪亚娜有些急地说道,还好,她没发现什么异端。
我把水也递给琪亚娜,然后倚靠在墙边,回想着方才的行为。
…………
自从回来后,我好像很多时候都不想那个谨慎的自己了,崩坏时期都未曾放肆的我,为何偏偏在这时候……
我好像心中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一样,这种理由可以让我接近她,可是,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个理由是什么。
矛盾点,在我心中早已产生,可我最近那种莫名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事呢?我总在为自己行动找个下降点,这是我的习惯,可习惯存在解读的话,我想最近的我一定不是全对。
等着琪亚娜离开,我又来到比安卡旁边,有些歉意,我不敢说什么,怕她想起什么,我冷静下来了,也等她冷静吧。
不过再次之前,我需要向她道歉,无论出于各种角度,轻浮总归不是正确的。
“抱歉,刚才有些冒犯了……”
“没有!舰长!我没有怪你意思。”
比安卡略显认真的急迫。
“你啊,没必要对我这么好,行了,剩下你休息会吧,我去看看她们。”
………………
这一天,我和比安卡再对话寥寥,大家也是都挺劳累的,我就早放学了一点时间,让她们自行安排回去。
我也终于坐在办公室休息一会,我今天穿的也是便装,没有打领带,所以不用太麻烦,喝几口清水就半躺着。
回想着今天的经历,突然一阵疼痛把我从回想中拉了回来,不过这次不再是腿部,改成了腰部,像是触电的酥麻加上针刺的疼痛。
虽然之前受过比之过及的疼痛,可也是很久了,是个正常人不可能会对这种感受,默不作声。
看此时办公室无人的境况,我忍不住沉吟了几声。
“呃……”想不到崩坏结束了,还能有这样的体验。
过了一会,我能感受到疼痛慢慢消散,可速度却很缓慢。
我因这样,脸部有些扭曲,仿佛在抱怨着这种非人感受一样,可这是我看见门口来了个人。
是比安卡!
我急忙忍住表情和作为,故作平淡地问一句。
“比安卡?你……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这滋味真不好受。
谁知比安卡双手垂在下面,手指缠绕,拇指互转,脸部娇羞,很是纠结说不说的样子。
“舰长……你,不回去吗?”
突如其来的针刺感觉,让我想喊出来,可我咬紧嘴唇,不能松懈。
很沉重地语气:“先不了,你先走吧,恕我这次没法送你了。”
我也不想,可这已经是正常语气的极限。
如果说刺痛是种煎熬,那么忍耐刺痛的表现更是种折磨。
她应是见我的破绽了,有些担心地说:“舰长?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说真的,我很想感激这种关心,可我现在真的没机会了。
我不能让她察觉这份痛苦,其一,我不清楚这疼痛的来源,我未知的事情,要给自己留个退路,若是日后知道了,才有选择。
其二,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表现出来,只会徒增她的担心,给她平添麻烦。
就像以前一样,自己承受就好,没必要告诉她。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在这坐一会,处理下课件,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说话了。”
“可是……你……”她粉拳微攥,毫不掩盖的不甘。
我背过身去,没有回应,或者说,这已经是回应了。
“好吧……我知道了……再见……”
再听着门开关的声音,我松了口气,终于掩盖表情的时间,结束了,还好比安卡没有看出来什么。
接下来,只能默默等待疼痛缓缓结束,这种未知的等待,真是令人厌烦……
………………
我洗把脸,把冷汗洗去,然后叹了口气,向学院门口走去。
还好这次发病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天还没算昏暗,我来到门口。
我竟然看见比安卡在校门口的长椅坐着,天气微凉,她却在四处张望的孤独地坐着。
我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嘴唇颤抖着,一直看着比安卡,她也注意到我了,向我跑来。
我亏欠她的,远远不止,远远不止。
“舰长!你终于出来了,那个,你休息的好一点了吗?”有些雀跃的语气,不知是见我的心意,还是第一句话的开始加成。
“你……怎么一直在这,天气凉了,别冻着了,快回去吧。”我有些担心。
“我想和你一起走,因为来都是一起来的……”她合手放在唇前,像是遮掩着情感。
“行吧,正好你的新住处和我有一些顺路,咱们走吧,记得啊,下次不用等我了。”我把手放在衣服的兜里,另一个手示意走。
就这样,我又和比安卡一同步行着,我们或许没早上那么拘束,可我们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个,比安卡,我在学校那样和你说话,你不生气吗?”
我知道那时候的态度之恶劣。
她看了我一眼,再看向前方,“嗯……舰长……其实说生气也有一些,可很多的是心疼,就像那次在茶馆一样,舰长……下次能别这样对我吗……如果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你那样子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厌恶我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了,听她委屈,我自然会心疼,我很想告诉她,你没错,错的是我,可我又无法解释,也就不能说。
“抱歉……我尽量不这样了,我向你道歉……”所说,仅有这个。
听到我的保证,她好像心情又好了一些,不再那样压抑了。
“不用说抱歉,谁让……我喜欢你呢……舰长。”她忽然认真说道。
我被这种直接的说辞震惊了,有些惊愕地望着她。
“你……”
她刚说完这样的话,脸红却是她自己,急忙转移注意力。
“啊……那个,舰长……我家快到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又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样子,我发自内心的欣慰。
“嗯……明天见!”
“好……再见,舰长。”
她向着一个方向跑去,这里离她那也就50步左右,我看着她进了院子,才放心转移视线。
在这里,我还需要走一段路,穿过公园,再走到街上,大约就到了我那里。
今天的收获很大,只是那个不知名的病,令我越来越无措了。
我一人走着接下来的路,刚出公园,看着街上因为时间近晚,少了些人,我目睹四周,边走着。
可随着行走,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说起来,我这种预感在崩坏时期当作了预警来用了,自从崩坏结束,我很久没有感到这种体验了。
今天,怎么发生这么多怪事呢,正当我沉思之际,回头公园内,有一声比较小的呼叫,可我捕捉到了。
或许,这是不安的源头?
我向公园走去……
………………



作者留言:接下来准备下新年篇,无内鬼,觉得桃子好吃的,来点赞,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