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特档案——极限战士：堕落的典范

在早已化为过往云烟的大远征时代，第十三军团是人类所能达到的一切的象征，而奥特拉马五百世界对于全银河的人类来说都是值得学习的。但是，混沌的谎言打入了罗伯特 基里曼的内心。在大敌领域的核心，极限战士的原体堕入了黑暗，并将他的儿子们一道拖入深渊。黑暗的力量使得他再也看不见 帝皇之荣光，让他接纳了那股疯狂——混沌。在他引爆席卷银河的大叛乱以来，一万年已经过去，尽管大背叛者的尸体在他永远燃烧的王国中心静置于王座上任人吊唁，他恶行的影响将永远回荡。极限战士们被钢铁囚笼困在毁灭风暴之中，被他们精神领袖之死击碎了心灵，并被其他混沌星际战士们仇视。然而在受到这么多挫折之后，他们依然谋求给银河带去新一轮的堕落与毁灭。因为极限战士乃是属混沌的，而黑暗诸神永远是饥渴的……

起源

虽然黑暗诸神时常互相争斗，显得轻佻浮躁，随意提拔或冷落它们的冠军，它们同时能够耐心地策划、密谋数十年。我们 记住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审判官太容易被嗜血疯狂的邪教徒以及叛变星际战士的咆哮狂徒蒙蔽了双眼，忘记了指引着每一个混沌奴仆的邪恶智慧们。罗伯特·基里曼和极限战士军团的故事，时刻而又有力地提醒我们，毁灭诸神绝不仅仅是诞生于亚空间的，盲目愚痴的，噩梦般的存在，为了毁灭一切纯洁美好的物事而野兽般咆哮的存在。当它们通力合作时，没有什么是它们不能纳为己用的，没有什么是它们不能打入彻底毁灭的火狱之中的。

在 帝皇和罗伯特·基里曼双双陨落之后一万年，不少帝国的掌权之士试图彻底摸消与大背叛者相关的所有记录。即便是在神圣诸修会之中 ，与“受诅第十三”和它的基因之父的真相记录，也只对最高等级的审判官开放。关于基里曼的过去，只有非常少的文献渡过了时间和文库净化的双重磨难。虽然这个情况，因为让我们对于帝国最大的敌人知之甚少而值得可惜，我们还是有足够的线索拼凑出基里曼究竟是怎么从最伟大的原体之一，化身为帝国最大的敌人的。

在黑暗诸神从 帝皇手中偷走原体们之后，其中一个落在了银河极东的马库拉格之上。作为一个曾经幅员数百星系的星际帝国的首都，马库拉格在纷争时代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破坏，不过它早已不复过去荣光。她的居民成功保存部分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知识，甚至恢复了短距离亚空间航行的能力，这让他们能够和少数世界继续保持联系。世界的财富较为富裕，使得马库拉格避免了像其他世界那样，因为过度开发导致生态破坏的命运 ，同时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能够威胁本地居民的猎食动物。不过，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多个民族国家，其成员时常出现政治和军事上的对抗。

一群贵族在打猎时，找到了那一个从天而降的保育舱 。这一群贵族的领袖，一位名叫康纳·基里曼的男人，意识到这是来自古代的先进科技，而当他看到里面完美无缺的婴儿时，这个未婚、膝下无后的男人决定将他纳为养子。在把孩子带回自己位于大马库拉格城——这个世界的第一强权——中的庄园中之后，他给了孩子“罗伯特”的名字，并将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

有关罗伯特父亲残存的记录显示，他是一个充满荣誉感的人，对马库拉格的人民非常尽责，并致力于王国的繁荣。他是王国的两个执政官之一，这一最高官职是为了防止独裁暴政的出现而设立的，让两人互相牵制。在他父亲的威望和财富所能招募到的，最优秀的老师的指导之下，孩子很快就成长得既聪明又强壮，别人耗费数年光阴去学习的科目，他在数星期之内就已经掌握了。

但是康纳的品格，并不被大马库拉格城的所有统治人员所具有。在罗伯特即将十五岁时，康纳的同事兼政敌盖伦开始了密谋。盖伦知道罗伯特的存在，而他害怕年轻的巨人，更甚于害怕康纳的政治和军事力量。盖伦是城邦旧贵族的盟友，而他们的权力在康纳上台并陆续发布新法律、推行平等化改革后，愈发受到削弱。这些贵族的权力扎根于数千契约劳工——他们实际上形同奴隶——的劳动上，而他们不愿意在统治了数百年之后，让马库拉格城脱离自己的掌控。不过，在罗伯特有机会向他们反击时，他们也不敢动手。

马库拉格的统治精英，有着让家族刚成年的男子去参军的传统，这让他们认识到一个士兵该有的品德，同时还能够扩展城邦的领土。盖伦安排罗伯特前往马库拉格以北的伊利里姆，那里的蛮人数代人以来都在掠夺大马库拉格城的势力范围。这无疑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任务，但是罗伯特依然接受了，因为他不害怕任何凡人，并且为了向养父和马库拉格的人民证明自己，跃跃欲试。

我们当然可以预料到，罗伯特很快就成为了北境之王，既赢得了部下们的拥戴，同时也获得了部落蛮人的认可。他的战斗力令骄傲的部落民十分羡慕，使不少部落民主动加入他的军队，他们为了与罗伯特这样的战士并肩作战，而加入了数个世纪以来的宿敌一方。很快，伊利里姆的大片土地都被收归罗伯特的控制之下，而残余的独立部落向罗伯特发出了和平加入这个新行省的谈判请求，不敢和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正面对抗。

帐篷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罗伯特闻声中断了他的演讲，转头看向闯入的，身着破烂盔甲的男人，他皮肤全无血色，大汗淋漓，极度兴奋的眼睛一下子锁定了康纳的儿子。年轻的领主超灵敏的鼻子可以闻到来者身上的血腥味和焦糊味，而他敏锐的眼睛还发现，在他大一号的，血迹斑斑的，似乎从一个尸体上剥下来的盔甲之下，来人身上是一件马库拉格城信使的布衫。

男人踉踉跄跄地向他走来，酋长们和罗伯特的副手们下意识为他让开一条道路。他最终气喘吁吁地跪倒在罗伯特面前。尽管他看起来已经脱力了，他还是迫使自己抬起头来，并说出了将会阴魂不散地缠绕罗伯特数十年的话：

“大人……城市在燃烧……你的父亲……需要你……”

但是，就在罗伯特即将开始一个给数百年来战火纷飞的地区带来和平的会议时，他收到了来自马库拉格城的情报——古老的城市中爆发了内战。街道上游走的是打砸抢烧的暴民，庄严肃穆的元老院大会堂被彻底焚毁，康纳的庄园正在遭受围攻。愤怒的罗伯特推迟了谈判并立刻率领军队——包括自己从城市带来的职业士兵和在北方加入他的部落战士——回到大马库拉格城。

在急行军数周之后，他亲眼看见了还在燃烧的城市，不过自公开冲突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忠于共和国的部队还在和暴民与叛军战斗，但是这场战争没有战线，也看不见训练有素的单位互相厮杀。无数年来，马库拉格人将战争视为一门科学，乃至于一门艺术：就连北方的蛮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战争道德，包括禁止谋杀非战斗人员，以及不得陷入“堕落”的战争之中。但是现在人们终于看见了战争丑恶的真面目。数以万计的人已经死去，有些死于剑锋，有些被弓弦勒死，还有更多人死于自己的，被纵火犯点燃的房子之中。大马库拉格城陷入了彻底混乱，抢劫犯、黑帮和强奸犯横行街道，政府在一片疯狂之中，只能维持对少数几个街区的控制。康纳的庄园也遭到了大群暴徒的围攻，他们还得到来自城郊的，希望大肆抢劫一番的路匪的支援。

天空是红色的。

升入天空的黑云，反射着蔓延全城的火光。

罗伯特曾经多次来过这里。大马库拉格城郊外这个山头，能让他饱览整个城市的盛景。每次他站在这里，都不禁为了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的成就而感到赞叹。

现在，他在这里看到他离开首都后，城中都发生了什么。贫民区遭到了最大的破坏——那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木制的，火灾得以快速扩张。但是富人区被抢劫者针对得最多，即便是现在，罗伯特也听得到暴徒们彼此之间，以及同废墟中藏身的，最后的幸存者之间战斗的声音。数百年来供马库拉格的元老院议员开会的圆形大厅，被大火烧得焦黑；壮丽的图书馆集群则从被摧毁的大门喷吐着热风，古籍化为黑烟升入夜空。

但是还有点别的东西，一种让他下意识觉得有问题的东西。那个东西……

是信使。他说他在暴乱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逃离城市，但是在看到破坏蔓延的范围之后，基里曼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们在全速赶回来的过程中不惜抛下行动迟缓的单位，甚至杀死了许多驮兽。即便是一个完全控制街道的职业军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焚毁这雄伟的城市，但是现在大马库拉格城中，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建筑还是保持直立状态的。

在他思考比天空更黑暗的事情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一阵残酷无情的笑声仿佛从垂死的城市中传出。

怒不可遏的基里曼穿过了整个城市，冲向他父亲的所在，将所有试图阻止他的人都撕成碎片。即便是在愤怒即将淹没他的此刻，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派出了自己的指挥官前往各处，恢复全城的秩序。但是太迟了——从前线回归首都终究还是用了太长时间。当他来到庄园门口时，罗伯特除了被燃烧殆尽的废墟，和养父被亵渎的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据说年轻的原体发现，自己养父的头被插在一根矛上，留在了庄园大门处，被他的凶手充作对这个正直男人最后的侮辱。

尽管养父之死对于罗伯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甚于此——远甚于此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奶妈，一个名叫尤顿的女人，也死在了这场暴乱之中。她是在他短暂的童年时光中，照料、呵护他的女人，实际上就是他的母亲，这是一个少数原体才有的好运。她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切肤之痛，并被认为是罗伯特·基里曼平息暴动、重整秩序之后所下令执行的一连串死刑的导火索。

在透彻的审讯之后——有些人称这实际上是刑讯，并为基里曼的堕落铺下了第一块路砖，不过审判庭的所有成员或早或晚都会执行刑讯，也没有因为这样就堕入毁灭诸神的奴役之中——罗伯特很快重建了事情的经过。盖伦及其同伙试图在元老院杀死康纳，因为他们相信在接到暴乱出现的消息后，那个无私的男人会把自己的私人卫队派去恢复秩序。他们知道康纳将马库拉格人民的幸福，看得比自己的人身安全更重，并利用这个特点去坑害他。然而，就是在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后，他们依然没有成功杀害康纳，罗伯特的养父成功撤回自己的庄园之中。然后，在贵族的军队拔刀相向的时候，盖伦及其同伙挑起的暴民在酒精和血腥的催化下完全失控了，而整个城市也因此付之一炬。

导致整个马库拉格城，连带康纳家族庄园被焚毁的阴谋团伙成员之中，每一个都受到了制裁。他们并没有得到自己的贵族身份所该得到的，用剑或毒药体面自杀的死，而是在愤怒的人民众目睽睽之下，像普通罪犯一样被吊死，人民随后承认罗伯特是他父亲康纳的合法继承人——这同时意味着，他也是马库拉格城的正当统治者。但是，他的领地是一片废土，因为动乱摧毁了马库拉格大部分的基础建设，而冬天步步紧逼的脚步意味着罗伯特如果要避免全城饥荒的话，他的动作必须要快。不过，利用自己的后勤天赋，以及主人被处决后，被没收充公的仓库里满满的粮食，罗伯特成功带领马库拉格的人民熬过了冬天，并率领他们开始重建大火中失去的一切。在他的控制之下，马库拉格城从毁灭的边缘重生了，并变得比以往还更强大。来自北方的部落也在城中安家落户，他们还带来了传统武人民俗。

在随后的数十年之中，马库拉格世界逐渐被罗伯特·基里曼统一。他利用无情的政治智慧，迫使残存的马库拉格城豪族服从自己的指挥，带着军队随他一同出征，他们也很快地拓展马库拉格城的统治领域。利用外交和军事手段，他统一了马库拉格世界之上的所有民族。原本被贵族紧密看守的科技被扩散并研究，马库拉格也因此进入了新的黄金时代。在整个世界都被他统一之后，罗伯特将他的注意力转向在黑暗时代，属于奥特拉玛王国的其他世界。他宣布王国已经重生，并在群星中展开了新一轮征程，将一个又一个世界加入自己刚有个雏形的星际帝国——此时他结合谈判与征服的手法，和在统一母星时没有什么区别。

在统一马库拉格之后三十年，罗伯特下辖的疆域已经超过了一百个世界，而它的边界还在往外推进。就在罗伯特又一次得胜凯旋的时候，人类·帝皇的舰队也终于抵达了·他的儿子成长为人的世界——马库拉格。他的舰队在恒星系的边缘脱离亚空间然后现身，并向这个世界发出问候。

在大远征期间，人类·帝皇一直在寻找·他失落的儿子们，每找到一个就将原体与他的军团——也就是原体的儿子们——团聚在一起，因为这些军团正是·他以他们的形象造的。我们并不知道·帝皇究竟是如何在浩瀚星海之中寻找自己的儿子们的——许多人认为·他能够在亚空间中追踪他们的存在——不过我们知道·帝皇在终于和·他的第十三个儿子会面之前，早就知道了他的所在之处，但受迫于环绕马库拉格恒星系的亚空间风暴，舰队只能等待它们消散，迟迟未能推进。事后推测认为，这些风暴很可能是大敌为了日后策动罗伯特反抗他的·父亲而造成的。

有那么一瞬间，悲剧看似不可避免，因为马库拉格的舰队和轨道防御系统用备战姿态欢迎远道而来的大批不明星舰。但是·帝皇向马库拉格的人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也就是寻找·他的儿子，并且·他无意伤害他们。罗伯特接受了会面请求，而他只消一眼，便认出来他的·父亲。两个人共同讨论了·帝皇对于银河系的愿景，以及人类在其中的地位，而罗伯特也同意将自己的小王国加入到人类帝国之中，并接受了统帅自己基因种子所打造出的星际战士军团的责任。但是，他坚称在奥特拉玛能够正式被帝国接收之前，自己应当保留对王国的控制权。人类·帝皇考虑到这是不流血就将一百多个世界并入自己帝国的方案，就接受了。但是，这个决定将带来黑暗的后果。

大远征

“你们不仅仅是武士。武士为了荣耀、个人荣誉或财富战斗——即便是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也是为了自认为正确的事情在战斗，将自己的理想强加在他人头上。你们在人类命运的神圣祭坛上牺牲了一切，献身于大远征的理想以及帝国的创生。你们，是一个远大于各个部分之和的伟大整体的一部分。

你们也不仅仅是士兵。士兵因为服从命令而战斗。有时候，这是因为他们相信给他们发布命令的人。有时候，这又是因为他们若是抗拒，就会面临惩罚。但是你们服从我，是因为你们是我的骨血，而你们服从你们的长官，是因为你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罗伯特·基里曼在接手第十三军团时所进行的演说（节选）

在和他的儿子们团聚后，基里曼将他们命名为奥特拉玛战士，许多人认为这是傲慢和地方主义的危险苗头。但是·帝皇允许罗伯特这么做，作为在他与·父亲重逢之前所完成的一切的奖赏，因此没有人提出异议。他在获得全新的士兵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扩展奥特拉玛王国，在将一个又一个世界加入到自己的星河封地的同时，学会了如何更好，不，最好地部署星际战士。在基里曼的统治之下，帝国的资源与科技被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惠民工程，五百世界也变成帝国治下最富饶、最繁荣的地区之一，为大远征贡献了数以千计的帝国军（Imperial Army） 师团。

和许多星际战士军团一样，极限战士最初的兵员也来自泰拉各地——但是对于当时还被称为“战争之子”（War-born）军团的他们来说，这仅仅具有地理意义。和某些军团会从各个社会阶层招募新兵不同，第十三军团绝大部分新兵，是那些在统一战争期间最激烈地反抗·帝皇的部落的年轻一代——他们的父母乃至兄姐可能都在对抗·帝皇的战争中阵亡殆尽。数以千计的孩童被带离这些部落遗民所寄居的难民营，这种措施形同宣判这些部落的灭亡。虽然这显得很无情，但是叛乱的种子就这样被消弭在无形之间，同时，这些部落精力充沛、好勇斗狠的习性也能够被帝国利用。

但是，在我们的后见之明中，这也可能是那么多极限战士老兵早就对背叛·帝皇跃跃欲试的原因。在其他叛乱军团之中，大部分老兵都是反对背叛的，但是对于第十三军团来说，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尽管他们的训练过程中有大量的洗脑环节，这些家人曾经反抗过·帝皇的孩子们的内心深处，或许一直有一个角落没有忘记自己凡世家人的下场。

“仇恨可以自我增生，它随着自身从一代传至下一代而变得愈发根深蒂固。作为阿斯塔特，你们肩负打破这恶毒循环的责任。我们承受着那些因为武力而屈服在我们面前的人的怨恨，并通过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让他们彻底断绝复仇的念想。我们将通过这种方式来结束仇恨的循环。”

据信是由罗伯特·基里曼所说

在罗伯特接手军团之后，新兵几乎只来自奥特拉玛。第一批加入军团的奥特拉玛人，是追随罗伯特·基里曼从北方进军马库拉格城的蛮人部落的后代。数十年来，他们一直是基里曼最信任的部队，作为他的侩子手服役，而他们在极限战士中的表现也没有让他们的主公和父亲失望。奥特拉玛王国庞大的规模，使得极限战士军团能够征召到质与量兼备的新兵，因此军团的规模和战绩在很长时间内都在一起上升。

然而，一朵庞大的乌云依然压在军团所有人的心头上。基里曼知悉，这是来自于军团过去的黑暗事件，这件事给他的儿子们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这就是奥西里斯星团叛乱 。

在基里曼与·帝皇见面之前，第十三军团被派往奥西里斯星团，因为当地人民在数年前和平地加入帝国之后，突然再次抗拒帝国的统治。阿斯塔特们准备通过对赛佩图斯十二号（Septus XII）发动雷霆袭击，以斩首叛军的指挥官，希望这样能让当地人民再次服从帝国，但是他们在发动攻击后，才发现先前的情报有着重大缺失。普罗百姓瞪着死鱼眼，手持木杆、菜刀之类的武器，无视着周围不断被星际战士割草的战友，在不停地冲锋。当军团精英被数以十万计的普通人围困时，这场叛乱的本质终于揭晓了。真正的敌人，驾驶着它们沙漏模样的战舰，进入了战场。日后会被称为奥西里斯灵能种的异形加入了战局。

奥西里斯灵能种（The Osirian Psybrids）

在灵族帝国的堕落，以及灵能者爆发性出现，导致亚空间风暴集中爆发的时候，彼此被隔绝的人类陷入了万古长夜的无尽恐怖。在大远征期间，帝国的战车不断前进，将这些威胁逐一用大炮、履带和鲜血消灭。这些被人类付出惨烈代价消灭的威胁之中，就有一种极为强大的异形生物——它们被人类称为奥西里斯灵能种。

灵能种的身材高挑而又瘦削，它们的盔甲融合了生物和机械的特点，它们呼吸的空气对人类来说则是绝对的毒气。它们的物质形体难以触及，反倒是有些气体般的观感。它们以灵能传心互相沟通，但是没有人类灵能者成功地理解它们的非人大脑中到底在想什么。它们之中的每一员都是强大的灵能者，这或许得益于它们的主食：智慧生物的大脑，要活的。它们能够摧毁大部分智慧生物的意志，然后把它们变成受制于自己的傀儡；至于那些能够抵抗它们心灵攻击的生物，它们则会毫不留情地用亚空间猛火将它们烧成灰烬。

有灵能种这般食性的物种究竟是如何在银河系中进化出来的，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研究方向，但是无畏的帝国学者依然投身其中，只可惜对于它们起源的研究无功而返。当帝国在大远征期间遇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变成了一种游牧生物，在从一个世界前往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居住在它们巨大的虚空星舰上。为了满足它们的口腹之欲，灵能种在无数文明世界上大行颠覆破坏之事。它们每次“收割”的流程大抵如下：首先，它们利用灵能在目标世界上掀起混乱和纷争。接下来，在目标因为自相残杀变得虚弱后，它们就会直接插手，在暴露之前尽可能多地奴役当地生物。那些能够抵抗它们的存在——那些哪怕是有一点灵能天赋的存在——都会被捕获，然后带至异形的船上，因为灵能种视灵能者的大脑为最鲜甜可口的佳肴。我们无从得知有多少人类世界在长夜时代被灵能种劫掠，因为它们的行为和其他掠食性智慧生命的行为留下的痕迹，大抵是相同的。但我们还是发现，人类并不是灵能种的唯一目标：对于它们来说，一切智慧生命都是猎物。即便是曾经独步银河，凌驾于所有智慧生命之上的灵族，也有成员丧生在灵能种嘴下。要不是它们的堕落彻底摧毁了它们的帝国，我们可以想见，灵族很快就会对灵能种发动清洗。

在接下来的混乱中，军团长格伦·沃索托（Gren Vosotho），自大远征开始一直在统帅第十三军团的男人，和军团的大批老兵一起被杀害了。极限战士的指挥链陷入全面混乱，因此年轻的战团长马吕斯·盖奇（Marius Gage）突然发现，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军团的司令。他命令军团从赛佩图斯恒星系全面撤退，但肮脏的异形还有一张王牌：它们操纵了星团内的帝国海军，并指使他们对正在撤退的极限战士开火。当极限战士终于撤退到安全地带的时候，他们在截至当时，任何一个星际战士军团所遭受到的最惨烈失败中，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部队。对军团的士气造成更大打击的是，当他们在终于获得了合适的装备和支援赶回到赛佩图斯恒星系时，所有的行星都已经变成了乱葬场，里面满满都是被灵能种抛弃的仆人的尸体。

在那场灾难之后，第十三军团一直在寻找奥西里斯灵能种，因为他们渴望着复仇 。但是，任凭他们利用手中庞大的资源不断寻找，极限战士一直没有找到这个给他们带来无尽耻辱的敌人，这个羞辱使得极限战士们对奥西里斯灵能种的憎恨更加深沉了。极限战士的原体知道，他有且只有一种方法，能让儿子们摆脱过去的阴影——那就是找到，然后彻底消灭灵能种。找到这些异形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他没有能歼灭它们的方法，那找到了也是白搭。

所以罗伯特全身心投入到对奥西里斯灵能种的研究之中。他在开始的时候，手上的资料少得可怜。赛佩图斯十二号之战后，有少数尸体被回收，原体一声令下让机械教把尸体转移到他自己手中，以便亲自研究。从这些失去生命的身体上，基里曼找到了灵能种大脑运行方式的线索，而他从战术数据中推理它们的战术考量和文化偏见。罗伯特同时和他的智库员们长谈，希望他们能在亚空间中继续寻找灵能种的痕迹。终于，当五百世界的再次统一被完成之后，军团得到了线索。灵能种在尤里代斯（Eurydice）恒星系被目击到了，第十二军团支队正在对抗从附近的兽人帝国来劫掠和破坏的兽人。战犬军团支队的指挥官被打断的星语信息将关键情报传递给了所有潜在的援军：灵能种代表性的沙漏形战舰已经出现了。

极限战士军团全军集结，响应这个呼唤。虽然基里曼之子不是很在乎表亲们的死活，但是他们对于灵能种、对于替死去的弟兄复仇的执念是非常深沉的。当他们抵达战场时，他们发现灵能种来到这里是为了奴役兽人的，而且它们已经成功奴役了现场WAAAGH!的一半——另一半则在与自己的同族和操纵它们的存在拼杀，不过灵能种的援军，包括更多灵能种以及其他被它们奴役的智慧种族，正在源源不断的前来。整个恒星系中都可以观察到彼此厮杀的战舰，而兽人在面对灵能种时，展现出惊人的团结一致。战犬军团星际战士们在一个天然卫星上被发现，因为他们的战舰被灵能种的武器击毁之后，坠落在那里。虽然战犬指挥官坚持要参与极限战士的进攻，但是因为他们没有船了，所以他们被打包塞进了极限战士舰队的一艘小船上送回家了。这是极限战士的私事，而复仇之子打定了主意，要自己的儿子们单干。

罗伯特·基里曼的舰队以压倒性的力量打穿了所有兽人——不论它们是否处在灵能种的操纵下——然后来到了灵能种自身的舰队面前。在原体亲自率领下，极限战士开始了大远征期间，最具传奇性的登舰行动之一。他们将战争带到了灵能种的星舰之中，沿途摧毁了它们的过道、破坏了它们的维生系统 和保证被切下的头颅依然鲜活可食用的地狱器械。在最大的战舰深处，基里曼本人和异形的领袖展开了决战，这一个拥有堪称神一般伟力的生物在第十三军团的文献中，被称为灵能种之王。

原体独自面对这个生物，他身上因为来到这房间而遭受的数十处伤口都在哒哒滴血。灵能种星舰上的有毒大气，从装甲上被异形撕开来的缺口渗入，但是罗伯特被改良的体质使得他还没被毒气击倒。

在他一步步艰难地靠近巨大的敌人，试图用动力拳套将它撕碎时，致命的火焰缠绕着基里曼。他每靠近它一步，痛苦就愈发剧烈，而虽然他的新陈代谢不断在身体遭受损伤时就修补被烧焦的血肉，他还是能感觉到热量在体内扩散。虽然罗伯特还在顽强抵抗，虽然他绝不会——绝不能——停下，苦涩的事实仍然明明白白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没办法击败灵能种之王。和他的兄弟马格努斯不同，他的长项不在于操纵亚空间的能力，而是战术与后勤，这两项才能现在都对他毫无用处。他的战士在来到这个，他相信敌人的领袖所在的房间的路程中就已经被杀死了，他伴身的少数智库员也一个个，被异形强大的灵能杀死了。罗伯特·基里曼现在孤身一人，没人能帮他抵挡怪物的力量，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在灵能种之王的不懈心灵攻击下开始瓦解。

他需要力量，一种比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更直接，更粗暴的力量，他需要……

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仿佛一个大坝突然垮塌 ，而此前一直被拘束的洪水被释放出来。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两道蓝色电弧从原体的眼中射出，形成了一个包裹起他全身的防御泡泡，挡下了异形的攻击。罗伯特发出一声充满野性痛苦和愤怒的咆哮，再次冲锋，而奥特拉玛双拳一口气刺穿了灵能种之王的气态身躯，瞬间将它杀死。当它的尸体滚落到地上时，罗伯特也跪倒在地，用双手遮住了他的脸，他的脑子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而陷入混乱之中。

就在他考虑下一步行动的同时，他听到了仿佛从远处传来的，熟悉的笑声……

在灵能种之王被击杀后，其余的异形很快就屈服了，它们中的多数随着领袖的死去，染上某种灵能恶疾病倒了。极限战士回到自己的船上后，对异形舰队开始了长达数个小时的炮击，整个舰队都在观察有没有逃生艇试图离开破坏圈。当奥西里斯星舰之中再无生命迹象时，基里曼命令将它们拖曳抛掷到恒星之中，彻底抹除这个种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在他们执行主公命令的同时，极限战士能感觉到他们自尊心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因为他们的宿敌不但被击败了，还被彻底歼灭了。当他们开始屠杀残余的兽人时，他们身上的热情与使命感，是自赛佩图斯十二号之战以来从来没出现过的。在无数次午夜梦回到灵能种对他们造成的损失之后，这次大胜使得第十三军团对他们原体的忠诚和敬仰都提升了许多。数以千计的极限战士死在了这次行动中，但是奥西里斯灵能种的威胁被永远抹去了——在尤里代斯之战后，再也没有关于灵能种出现的记录。

这次事件给罗伯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见证了·帝皇试图通过建立帝国来保护人类免受的真正灾难，以及亚空间中蕴藏的能量。他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军团能够在未来对抗这种威胁，因此他给极限战士的智库进行了扩编，同时提升了智库员们在军团中的地位。

通过歼灭灵能种，第十三军团的荣耀被复原了，极限战士带着崭新的热忱回归大远征的行列之中，试图向抹除他们耻辱的基因之父证明自己的价值。在随后的数十年，基里曼之子们征服了数以千计的世界，往往还没有造成大量平民的伤亡。基里曼的外交才能被他的军团发扬光大，而极限战士军团中的大部分战团长也认为，武力征服是其他选项都没有成功时才该采取的最后手段。尽管这种方法比直接征服更耗费时间，极限战士庞大的数量使得他们很快就累积起一卷又一卷档案的胜利。

许多帝国人视极限战士为最伟大的星际战士军团之一，认为他们是大远征理念的最佳化身。当然，没有人会在其他军团的战士听得到他们的地方说这种话，但是极限战士知道他们在帝国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有些甚至当着表亲们的面炫耀。当阿尔法瑞斯被寻获，他的千变神蛇军团也正式加入大远征时，据说基里曼嘲笑他的幼弟，声称他永远也无法匹敌自己的一连串胜利。这次羞辱，据说是阿尔法瑞斯开始使用黑暗的征服方法的原因，直到康拉德·科兹将他拉回正道上。但是，虽然最幼之原体会认可诺斯特拉莫救世者的智慧，他和基里曼之间的敌意却不会消散。

其他原体对于极限战士骄傲的态度很是不满。安格朗和佩图拉博深知战争是一个没有荣耀可言的肮脏事，对于极限战士的游行和战争庆典感到十分不安。但是除了他们之外，原体兄弟们对于基里曼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他们视五百世界为帝国未来的美好缩影：秩序井然、繁荣昌盛、人民尽责。是的，极限战士很骄傲，但是他们远不是唯一骄傲的军团，况且身处这个时代，难道不该让人觉得骄傲吗？

当·他在前线统帅大远征近两百年后，人类·帝皇宣布·他将回归泰拉时，基里曼是非常震惊的。和所有原体一样，罗伯特本以为·帝皇会将大远征进行到底，见证其将所有世界收归人类之统治的荣耀终末。但是真正激怒基里曼的，是·帝皇选择指定荷鲁斯作为大远征的下一任统帅。罗伯特尊敬并爱着他的弟弟——就像已被无数次重复的那样，无人不爱荷鲁斯。但是罗伯特视荷鲁斯为一个冠军，一个强大、雄壮的，适于站在第一线赢得伟大胜利的存在，但不适合同时管理数以千计的小规模行动。罗伯特认为自己才是战帅的最佳人选，他在乌兰诺大捷时就表达了这个观点。不过，人类·帝皇的选择并没有改变，而基里曼则不情愿地接受了他·父亲的决定。

尽管基里曼与他·父亲的冲突是私下发生的，复仇之子仍然因为荷鲁斯凌驾于他之上而心怀怨恨。尽管他表面上将自己的军团置入荷鲁斯的管辖之下，基里曼选择带他最信任的私人部队——第十二远征舰队——前往未知空间，远离荷鲁斯的控制。战帅批准了这个行动，因为他认为他的哥哥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平息愤怒，并安抚自己受伤的自尊。但是，两个原体都没有料到基里曼的旅程究竟会把他带到何处：他到达了地狱之门，然后还一头钻了进去。因为基里曼将目的地定为银河边疆上，没有被探索过的区域，而这条路线把他带到了臭名昭著的卡迪亚。

卡迪亚之影

卡迪亚，地狱的大门

卡迪亚这个矗立在全银河称为“恐惧之眼”的空间异象前的世界，是在人类的星海大发现时代被首次观测到的。它的天空因为离亚空间风暴非常近而被染成紫色，任何出生在这里的人眼睛也会变成紫色，就算他们的母亲，是在生产前几分钟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如此。在数十年的实验过后，审判庭总结道这个变异不会在任何程度上污染人类的灵魂。不过，卡迪亚的居民们确实有着远比帝国其他世界高的变异率，就算是和构成钢铁囚笼的世界们相比也是如此。

卡迪亚处在唯一已知的，离开恐惧之眼的亚空间航道上。尽管要离开这个堕落者云集的粪坑有数不清的其他通路，它们要么不稳定、是临时性的，或不足以让一个舰队通过，也可能是以上三者中任意数项的集合。一支联合舰队若要离开恐惧之眼，对银河发动一场黑暗远征的话，那它有且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通过卡迪亚之门，它是卡迪亚所扼守的亚空间通道。因为这个原因，卡迪亚是恐惧之眼钢铁囚笼的核心世界。数以千计的钢铁勇士和数以十万计的帝国防卫军战士昼夜不休地守卫它，而卡迪亚则每年必有一战，不论是对付试图从恐惧之眼溜走的海盗，还是压制本地的教派作妖。数十名异端修会的审判官驻扎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们也只能勉强阻止异端吞没整个世界。

不论怎么看，卡迪亚早就应该被吸收为恐惧之眼的一部分。据信，它维持在现实宇宙的原因是散布在星球表面上数以千计的，来历不明的高塔。一千米高，并部分掩埋在星球表面下的这些仪器，能够像大坝一样阻挡亚空间的洪潮，但是没办法完全消除它的影响。异形修会研究它们已经有数个世纪了，但是他们不敢用它们做实验，万一实验使它们失效并连累卡迪亚被恐惧之眼吞噬，那谁都交代不起。

尽管近一百个世纪以来，审判庭一直都在不懈调查，我们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关于第十二远征舰队在卡迪亚恒星系的遭遇的记录。作为一个由原体来指挥的远征舰队，第十二舰队理所当然地有许多忆录使 ，而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我们迄今为止不知道他/她的真实身份）写下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日后，当银河因为罗伯特大叛乱而燃烧时，这个文献会被泄露给帝国有关部门，让人们或多或少地了解到，究竟是什么事让罗伯特背叛了·帝皇，投靠了混沌。通过这份文件，以及千子的占卜，我们得以重建当时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没人知道为什么基里曼前往了银河系的边疆，毕竟他如果单纯是要避开荷鲁斯的直接指挥，那他在银河系之中有上百个可选的目的地。或许他偶然得到了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文献，上面记载着有殖民舰队被派往这个星区，而基里曼则希望将这些人类殖民地合并成帝国的一部分。但有一个事实是明白无误的：他受到了黑暗诸神的指引，不论他自己是否知情，而当他的舰队在漫长又艰难的旅途之后来到卡迪亚时，它们，已经准备好了。

卡迪亚的表面上密密麻麻爬着无数来自亚空间的生物，它们几乎完全吞噬了当地人类部落。当舰队解除盖勒力场时，星语者和智库员一起开始惨叫，因为他们的灵能感知能力被蔓延在整个世界上的邪恶不断冲击，仿佛一个人在机场跑道上听着一架又一架飞机起飞会感受到耳朵有难以抑制的疼痛。他们之前在大远征期间，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在强大的阿尔法级灵能者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爆体而亡，开启现实宇宙和亚空间之间的传送门时，亚空间中的灵能掠食者蜂拥而出，也会造成这种地狱般的景象。卡迪亚的表面上都是各种面目可憎的妖兽，因此基里曼命令他的舰队前进，准备对卡迪亚进行轨道轰炸。依然留在卡迪亚表面的人们已经没救了——当时卡迪亚表面上，有字面意义上的数百亿亚空间野兽——但是极限战士至少能结束他们的无妄之灾。

但是，就在舰队准备执行灭绝令时，另一个舰队在恒星系中出现了，它们出现的地点离亚空间传送点非常远——这支比第十二舰队多出整整两倍 的舰队，直接出现在帝国舰队阵型的中央。这些星舰是被扭曲的恐怖之物，它们是无数其他文明被亚空间卷走的空船，在亚空间滞留期间，被其中的黑暗势力扭曲了。根据帝国舰队中对灵能敏感的人的报告，它们的船员不是凡物，而是来自亚空间的生物。它们的武器发射的不是金属炮弹或激光，而是亚空间的亵渎能量，以及能在虚空中飞行的未降者 。在未知舰队登场之后，它们立刻同极限战士和他们的盟友开始交战。

基里曼很快对这个全新威胁展开了应对，命令他的舰队对抗出现在队形之中的憎恶，即兴构思进攻方案。但是这些恶魔星舰可以随意进出亚空间，这使得极限战士的传统虚空战法完全失去了意义。然后，恶魔星舰派出跳帮队攻上了帝国舰只，在阿斯塔特守护者没能守住关键节点的时候，摧毁了一艘又一艘战舰。

就在基里曼与在他的旗舰——马库拉格之耀——上现形的恶魔交战时，他继续率领着他的舰队，不知怎么得，他慢慢摸索出了敌方闪现神技的限制与规律。他命令战舰朝空无一物的地方开火，结果炮弹正好击中了从亚空间冒出的恶魔船。

那个笑声……

罗伯特·基里曼想道，

我认识那个笑声……

基里曼在扭曲畸形的尸山血海中奋战时，那个生物嘲讽的声音竟凭空出现——不，它到处都是——它在基里曼的脑阔中回荡，灼烧他的灵魂。

“是的，罗伯特，就是我。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对话的时候，我化身为你的凡人仆从，警告你已经失去了一切……你听到消息时，脸上露出的表情让我好兴奋啊！”

罗伯特在亚空间生物的汪洋大海中行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究竟是哪里。尽管他的听力远超常人，他还是失败了：他感觉周遭每一个阴影同时在跟他说话。

“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在他们的耳朵中低语，而他们听进去了。他们是多么地蠢蠢欲动，多么渴望权力与财富，就像所有人类一样。我刺激了他们的本能，将他们每个人心中的野兽催狂……最后，我根本不需要强迫他们做任何事。他们都是自发动手的，而与此同时，你却在拼了命地为保护他们战斗！你处死的第三个人，你还记得他吗？我必须承认，我忘了他的名字。但是我记得，就是他杀了那个被你称为母亲的可怜虫的。”

“你会为此而死，”原体用奥特拉玛之拳捏碎了另一个生物，一边说道，“在那之前，你会为此受苦。我发誓！是男人就报上名字出来面对，恶魔！”

在近半数恶魔舰只都被打成腐化的金属和扭曲的血肉构成的燃烧残骸之后，指挥恶魔舰队的存在响应了原体的挑战。它穿过亚空间碰触了基里曼的心灵，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比拉克，混沌之长子，暗影之主。

比拉克，暗影之主

关于自称比拉克的恶魔大君，即便是圣锤修会的最高层以及神圣的灰骑士都缺乏较为完整的了解。那些试图研究它的人往往被发现疯了，死在书房里了，或是单纯人间蒸发，一切研究成果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保存下来的少数知识封藏在土卫六上，即便是自称“暗影之主”的比拉克也无可奈何。

即便是以不死恶魔们的标准而言，比拉克依然是难以置信的古老。在人类离开泰拉的数千年之前就已经荒废的异形遗迹中，我们发现了它的影响遗迹——而且在比拉克和这些异形文明接触后，异形就陷入了灭绝恐怕不是个巧合。据信，它是第一个恶魔大君：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黑暗诸神褪去肉体，成为亚空间中不死大君的智慧生物。根据这个理论，它是被四位毁灭邪神共同提拔的，并在一段时间内利用自己是唯一的恶魔大君的优势，通过为黑暗诸神奔走来获得更多的力量。但是很快，正如他们一贯的作风，黑暗诸神厌倦了，并开始寻找新的玩物——完全属于自己的玩物，而不是需要和其他兄弟共享的。他们提拔了其他恶魔大君，而随着毁灭诸神的代理人越来越多，它们的力量越来越分散，比拉克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尽管它的力量被削弱了，比拉克仍然是现存最强的恶魔大君之一。因为它嫉妒那些在毁灭诸神的心中顶替了它的存在们，所以它不断的试图重拾昔日的荣耀，好将黑暗诸神的所有仆从都纳入自己的旗下，成为混沌无可争议的最强霸主。它有着让人惊叹的虚荣心，这也多次导致了它的计划出现失误。圣锤修会中最资深的成员，同时也是知道它的存在的少数人，推测说黑暗诸神已经抛弃了它们过去的冠军，就像它们在日后抛弃了那么多傲慢无比的混沌军阀一样。

自从它在基里曼的堕落中扮演要角之后，比拉克一直是帝国的一个眼中钉。但是也有记录显示，它曾经做出对混沌一方整体不利的事，这种记录和极限战士的关联尤其的多。比拉克对于屠杀极限战士出身的混沌冠军有着极大的兴趣，它以此反复证明那位在大叛乱期间顶替它成为混沌主帅的那个人，没有子孙可以继承这个责任。它非常有可能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大背叛者蹂躏的，并试图通过诛杀基里曼的后裔来报仇，这件事再次证明帝国在对抗混沌的战争之中，最有用的工具之一就是混沌的内部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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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拉克向基里曼揭示道，自己就是近百年前马库拉格内战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基里曼的养父母事实上的凶手，并嘲笑基里曼甚至无力阻止战争爆发。它甚至宣称，康纳和尤顿 的灵魂都在它手上，而比拉克通过无休止地折磨他们来获得力量和喜悦。陷入狂怒的复仇之子发誓要毁了这个恶兽，结果暗影之主直接带着残兵撤入卡迪亚之门，进入恐惧之眼，并挑衅基里曼说，他绝不敢跟上。

我们不知道基里曼的下一个决定究竟是出于愤怒还是悲伤，抑或是二者兼具。他确实有可能在见识到恶魔舰队的力量之后，认定绝不能让它们重整旗鼓，日后再进攻帝国。他自己的军团在面对奥西里斯灵能者时的遭遇，以及异形在被歼灭前造成的破坏，也有可能影响了他的判断。但是不论他动机是什么，基里曼命令第十二远征舰队驶入巨大的亚空间风暴，追击恶魔舰队。他的不少下属——以及舰队几乎所有的导航员——都反对他这么做，但是复仇之子无视了他们所有人。

我们对于第十二远征舰队在恐惧之眼中经历的种种，只知道少部分细节。佚名忆录使的记录在这一时期陷入譬喻和象征性描述，或许意味着作者自己对于弥漫在他周围的疯狂能感知到的也很有限。在不让一个人的正常神智 和灵魂冒险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知道恐惧之眼各处都留下了基里曼和他部下的行迹，因为他们不断被总是领先一步的暗影之主牵着鼻子走。尽管如此，基里曼拒绝放弃追杀比拉克。原体的意志——又或是黑暗诸神的恶趣味——给舰队在疯狂之海中，打开了相对平静的航道。不过，无数船员仍然陷入疯狂，或是被穿透舰队从不关闭的盖勒力场的未降者捕食。

在那场恐怖的旅途中，每当军团的智库员们在一个世界上探知到比拉克的存在，极限战士和比拉克的部队就会爆发恶战，这样的战斗延烧了一连串恶魔世界。但是，每一次，他们的目标都会溜走，而每一次，从劫难中回归的战士会越来越少——那是如果有人回来的话。在恶魔世界致命的天空下作战的极限战士逐渐出现变异，而所有人都被色孽降生的咆哮压迫灵魂。每一次这样的战斗爆发时，基里曼会在前线领导士兵，积极地试图和暗影之主交手。但是他的目标一次又一次避开了他，而恐怖的环境逐渐侵蚀他的决心和神智。每一次战斗之间的年数完全变成了主观概念，不过基里曼依然在战斗，他的儿子也无视了节节攀升的死伤，忠心耿耿地追随他们的父亲，因为他们相信他们正在追杀的邪恶不能被允许继续存在下去。

当他走在灵族帝国的坟墓中时，罗伯特逐渐了解到灵族之堕的秘密：通过放纵和不知节制，伊莎之后嗣创造出一个在觉醒时，吞噬了它们灵魂的“神”。他看到了黑暗诸神以及它们的恶魔大军存在的，不容置疑的证据——这与帝国真理的宣称正相反。他甚至看到了关于帝国未来的幻象——在黑暗遥远的未来，大远征的理想被抛弃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堪大任的灵魂以遥远的·帝皇之名实行的极权压迫；在这个唯有战争的未来中，基里曼自己的遗产被彻底磨灭殆尽。

就如同以上所说，当他在黄泉之下追杀折磨他养父母灵魂的恶魔时，罗伯特·基里曼开始相信·帝皇对·他的儿子们说了谎。人类·帝皇承诺将给人类带来的光明未来，免受迷信和暴政束缚的未来，都是假的。逐渐被恐惧之眼的环境和复仇的渴望逼疯的基里曼，逐渐硬下了心——人类要么像灵族那样，被发育自人类整体开始成长的灵能天赋的新邪神毁灭，要么就需要被暴政麻痹灵魂，防止他们达到自己的潜能原本能达到的一切成就，来阻止这个新邪神的诞生。原体根据他的所见所闻，认定后一条是·帝皇为人类选择的真正未来，而尽管他非常排斥这个未来，基里曼对自己承认，这个未来确实比被某种邪神吞噬灵魂而死要好。为求生存，人类竟需要倒退回原始迷信——他很厌恶这个前景，人类为了获得无知和愚昧的庇佑，不得不抛弃光明的当下 。

就在基里曼对他·父亲的信念开始动摇的时候，黑暗诸神对基里曼伸出了橄榄枝，并给予了他第三个选项。当他又在和比拉克的军队交战时，它们给他指出了另一条路。它们低语道，人类可以掌控亚空间的力量。人类可以走上灵族不敢走的路，变成至高天和凡世之间的桥梁，卸去肉体，获得永恒的生命和力量。基里曼只需要代替他的·父亲，坐上那泰拉的黄金王座，并指导人类走上那条路。

基里曼不是立刻决定背叛他的·父亲的。在一次次战斗之间无所事事的空挡，基里曼的思路仿若一团乱麻，被两条看着都很不光彩的未来之路撕扯。但是，他终于还是屈服在黑暗诸神的谎言之下，并发誓要“将人类从·帝皇有缺陷的计划中拯救出来”。在他放弃的那一刻，他的灵能潜力，自从和灵能种之王决斗之后一直沉寂的灵能潜力，彻底爆发了。他终于获得了粉碎恶魔狂潮，和比拉克直接面对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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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恶魔大君对周身环绕全新力量的辉光的原体说道，“你接受了不得不被接受之事。”

“是的，”基里曼承认道，“既然如此,答案只有一个了。”

“那么，答案是什么呢，复仇之子？”暗影之主的脸上，挂着自鸣得意的笑容。

然后，原体笑了——这是一个和他之前的所有笑容都不同的表情，结合了失望、苦涩以及残忍的愉悦。基里曼的脸仿佛患病般苍白，他的双眼则散发出狂热的光芒。

“我将会杀了你，比拉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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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比拉克被击败，一直被这头恶魔所拥有的“混沌黑暗之主”头衔被基里曼篡夺了。原本在和极限战士交战的恶魔大军要么立刻屈膝臣服，要么消失在亚空间中。接着，象征四神意志的四个大魔出现在了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各自交给基里曼一份厚礼——结合黑暗知识和力量的厚礼——而在场的极限战士震惊、大气不敢喘地观看这一切。当他收下了最后一份礼物之后，罗伯特转身向他的儿子们发表讲话。他告诉他们自己所认知到的一切，并问他们是否愿意追随他，一起做那不得不做的事，以“拯救人类免受灭亡的命运”。在场的所有极限战士，都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原体所陈述的这一切，因此纷纷称是，又一次跪倒在罗伯特·基里曼，“下一个人类皇帝、人类的救主”面前。

利用它全新的力量，基里曼带着他残存的舰队离开了恐惧之眼，穿过了卡迪亚之门。在追随他进入恐惧之眼的五万余阿斯塔特之中，不到一万人成功回到现实世界之中，他们都被那既是墓地又是摇篮的地方，留下了不会磨灭的印记。在归途中有一千人发现自己被原体变化的忠心进一步改变了——他们被变成了二生者 ，与一个至高天的生物分享灵魂和躯壳。这个变化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力量，但是也被黑暗的饥饿所困扰，现在他们以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类为食。陪伴基里曼进入巨眼的智库员们也被这次劫难改变了——不断和混沌的低语接触使得他们疯掉了，因为他们被那些恶魔承诺，能获得对抗混沌之长子 军众的力量。他们变成了无分混沌的巫师，为了掌控虚无缥缈的力量而舍弃了自己的灵魂。

当他从恐惧之眼中现身时，基里曼接到了黑暗天使的使者前来拜访的通报。他十分震惊地发现，尽管在他看来已经过去了数十年，银河中的芸芸众生其实只渡过了短短数日。更让他惊讶的是，黑暗天使知道极限战士在恐惧之眼中经历的一切，而他们的主人莱昂·埃尔庄森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基里曼“最近”才学到的一切，并做出了相似的选择。使者们以第一军团之名，向罗伯特·基里曼宣誓效忠，他们同时还提到自己的原体急于和基里曼见面，好告诉他第一军团已经开始的密谋，还有讨论他们联合起来能做到的事情。

“以太 因为暗影之主愤怒的咆哮而颤抖。虽然它失败了，但是混沌之长子依然强大，而它在向它的前辈索要——在它看来——理所当然属于它的东西。它尖叫又呐喊，声称被选中的先锋 本来应当向它屈膝，而不是把混沌黑暗之主的头衔，它从降生以来一直持有的头衔，从它身上夺走。

旁观的存在，享受了一段单纯观察愚蠢大君暴怒不堪的时间。但是这个存在也有一个使命，这是大变异者亲自交给它的使命。比拉克在大博弈中还有一席之地，虽然让它一直在这里呐喊却永远也不会得到回答的场面很滑稽，但是使者必须让比拉克行动起来。

因此，两个头的变化之主向大君展示了自己的存在，然后告诉它一切正如四大天王所渴望的方向在发展。这些渴望和大君的渴望并不一致，但是虽然它对此一无所知，比拉克仍然很好地满足了自己的使命。

在向大君揭示它的主人们又把它当成游戏板上的一枚棋子时，它的愤怒更加旺盛了，而它发誓，它将会证明自己比那个僭越者更能担当起混沌黑暗之主这一重任。它将向四大天王表明，它是它们唯一的冠军和正统继承人，而所有篡权者都将再次被他击败。”

《混沌圣典》，第一章，第111节

大叛乱：叛徒之首

“在人类的历史中，十三一直被视为一个受到诅咒的数字。在很多古老的泰拉宗教中，一直存在十二个主神和第十三个，被视为邪神的存在。它让人感到对本就完美的事物画蛇添足，同时还是一个可能摧毁组织的不稳定因素。数千年来的神秘主义传统中，十三这个数字一直和背叛联系起来。也许在我们把这一切当成古老迷信，置若罔闻时，我们本该做的，是好好记住老祖宗的智慧。”

据说是马格努斯原体的发言

在接下来的数年中，极限战士的原体和他第一军团的兄弟联手开始为大叛乱建立群众基础。尽管基里曼在从恐惧之眼回归之后就已经对混沌死心塌地，他确实还有着不能公开叛乱的自知之明。即便有黑暗天使的秘密效忠，基里曼也仅仅是在帝国的军队中有着崇高的声望——他并没有超越其他兄弟的正式权威，而一旦他举起反旗，他的声望也会像阳光下的露水那样蒸发。他需要秘密集结盟友，同时保证儿子们会服从自己的一切指示。那些和他在恐惧之眼出生入死的部队肯定会坚定地支持自己，但极限战士大多分散在银河各地作战，对于他们原体的变化一无所知。他们需要被纳入军团的秘密信仰之中，而那些不能接受第十三军团新真理的战士们……自然需要被处理。

基里曼回归到大远征的行列之中，利用巫术掩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他还谨慎地把被恐惧之眼扭曲的儿子们派到银河的偏远地区作战，防止其他军团窥伺的眼睛发现他们身上的异常。然后他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暗中策划和密谋。他派遣特工前往各个战团，向战团长们展示了他所发现的全新事实。这些指挥官中的其中一部分被带到了基里曼面前，而原体也亲自解释了他所见到的一切，以及他必须做的事。大部分战团长选择追随他们的宗主，虽然叛乱这个概念本身，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可想象的。至于那些和基里曼的想法不一致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太深入地探究他们的下场为妙。

当然，仅仅是这样的话，赤帝千子军团还是能很快地揪出叛徒们，但是在这一时期，整个银河开始风起云涌，频频爆发的亚空间风暴遮蔽了银河大片地区，这使得亚空间航行变得用时更久、还更危险。这一险恶的情势使得第十五军团没有发现基里曼和他孽子们的背叛——此时他们的原体马格努斯，正在泰拉和·帝皇一同进行伟大的网道工程，因此也无暇他顾。远征舰队甚至成建制地失踪在汹涌的灵魂之海中，不过其中一部分后来出现在大背叛者的军阵——基里曼有可能在亚空间中把他们逼疯之后招降纳叛，或者他们可能是在自己疯掉之后主动加入混沌叛军的。

基里曼还向他的药剂师和基因工匠们秘密下达了《关于进一步扩大军团规模的指示》。极限战士本就已经是数量最为庞大的军团之一，唯有暗鸦守卫能在数量上和他们较量——当然，质量上就乏善可陈了。此举无疑为日后极限战士军团能多线作战埋下祸根。

在这个急速扩张期创造出来的新兵中，有一部分融合了全新的禁忌科技：他们被称为召唤兵 。部分召唤兵看起来和普通阿斯塔特别无二致，但是他们其实是被人工加快成长的克隆人；另一些召唤兵的基因中融合了具有强大天生能力异形的基因，甚至结合了亚空间的黑暗科技。因此，他们毫不意外地被基里曼投放在最偏远的战场上，好防止任何人发现异常。这些战士比起傀儡好不到哪里去，能够有纪律、高效地完成命令，但是却极度缺乏主观能动性——这一特点或许和智库员感觉他们的灵魂很“稀薄”有关。有传言称，一部分召唤兵身上具有不可接触者基因，好提高他们对抗忠诚智库员的战斗力——但是，关于这种可憎之物，我们也只有传言。

我们有理由相信，基里曼在暗中推动他的兄弟们控诉马格努斯是一个使用非法灵能的巫师，促使·帝皇召开尼凯亚会议。大背叛者并不知道他·父亲的裁决会是什么，但是他相信不论如何，自己都能让局势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如果·帝皇允许第十五军团用自己的老方法行事，那狼王自然会和·他走向对抗；如果·他反过来斥责了马格努斯，那基里曼反过来就有可能说服他们和自己联手。考虑到第十五军团在泰拉围城战期间，对抗黑暗天使巫师时发挥了流砥柱的作用，我们不难意识到·帝皇最后做出了正确的、但还是代价惨重的选择。

荆棘王冠（The Spineam Coronam）

这个组织在低哥特语中更常被称为荆棘王冠（Crown of Thorns） ，它是大背叛者罪恶遗产的一部分，已经祸害了帝国整整一万年。当基里曼在策划他的背叛时，他很清楚帝国之中没有多少人会追随他，而他也知道——或许比其他原体都要明白——帝国的力量不仅仅在于它庞大的军队。他有计划地安排特务，在数十年的过程中渗入帝国行政院以及其他的政务组织。这些由他亲自教导欺诈和小把戏的特务身负从内部削弱帝国的使命，好让叛变军团能夺得最终的胜利。通过谋杀、传递假消息以及破坏，这些“荆棘”在大叛乱期间造成了难以统计的破坏。

不过，在他们的主人倒下之后，荆棘王冠并没有为他陪葬。荆棘王冠中每一个原本的成员都对罗伯特死心塌地，在他死后依然在执行任务。基里曼曾认为大叛乱会持续数代人的时间，因此生前有安排“荆棘”们训练徒弟——每个人训练一个，好在需要的时候接替自己的导师。这些师徒传承的链条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直到他们在被审判庭发现后连根拔起。我们七次认为整个组织已经彻底被毁灭，但是每一次，我们在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后，又发现了一批成员。

基里曼也参与诱使其他军团堕落。他暗中给在昌达克斯 星系执行任务的白色烙印军团使绊子，并促使亚空间的力量对抗可汗和他的儿子们。他让天使踏上了前往西格努斯主星 之路，当然，这是在他确定未降者已经征服了整个星系之后。基里曼究竟在他兄弟们堕落的过程中扮演多大的角色，我们或许永远也搞不清楚，但是有一个事件标志他确定自己能获得九个军团的支持。他召集了被腐化的兄弟们，并启动了下一步计划，准备发动大叛乱——他们开始策划伊斯特万暴行 。

极限战士派遣了一支多达数千人的部队到伊斯特万三号的表面。这些战士中的每一个其实都被自己的指挥官暗中判处了死刑，因为长官们认为这些士兵不会在原体起事时跟随军团的脚步。表面上，这些士兵是因为违抗命令或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被处罚的，他们的长官说伊斯特万三号是他们的救赎。通过对部署指示的字字遵守，以及用基里曼和其他原体安排的模式原原本本地去对抗叛军，这些被背叛的士兵将证明自己“已经彻底反思了自己的错误”。因此，当第一批炸弹落下来的时候，一大部分极限战士暴露在开阔地，无处可藏，这些忠诚的极限战士大部分在战斗开始的第一分钟之内被杀。幸存者们则成功找到了一个领袖，他的名字将流芳百世：埃欧尼德·希尔。

埃欧尼德·希尔，红印战士之主（Aeonid Thiel, Lord of the Red Mark）

那些被打上了标记，本该死在伊斯特万三号的战士们都是充满勇气和荣耀之辈，他们被腐化的原体知道，他们绝不会追随自己背叛·帝皇。时至今日，忠诚阿斯塔特们仍然在纪念我们知道名字的少数几位战士，但是在这些名录中，埃欧尼德·希尔的名字无疑是最显眼的。他原本是第十三军团中的一位士官，以经常质疑长官的决策而出名——而且他还能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虽然他的战技出众，还有不错的战术直觉，但是他这种态度成为了他进一步升迁的阻碍。当连长和战团长们得到了挑选他们的部下中不值得信任的人的密令时——他们完全无视了这个命令本身的讽刺性——希尔的长官非常愉快地把“埃欧尼德·希尔”几个大字写在了名单上。

和所有被部署在伊斯特万三号上的战士一样，希尔身负“红印”：他的头盔被涂红了，表示他是在戴罪立功。在那时候，其他军团也知道极限战士有把受惩处的士兵头盔涂红的传统，所以在场的圣血天使、帝国之拳和钢铁之手对于极限战士的部队全都是红头盔感到非常疑惑——尤其是，他们的原体基里曼还在指挥这次行动。但是他们在炸弹落下之前都没有意识到真相，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

希尔并不是唯一活过第一波轰炸的战士。当烈火席卷星球表面时，希尔在城市的地下坟场中求得了一线生机。当他和兄弟们再次走到表面上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了父亲和兄弟们的背叛。在连长都绝望得跪倒在地时，希尔将他对过去弟兄的强大愤恨，牢牢绑在完成任务的努力上，从而开始思索应对之计。其他的忠诚极限战士聚集在他身旁，而他们成功在伊斯特万三号接下来的战斗中造成了可观的叛军死伤。希尔和他的战士们胆大无前、出奇制胜，达成了大远征期间从未见过的战损比，甚至在后来的大叛乱期间也没有被超越。希尔亲自杀死了许多出现在伊斯特万三号的混沌冠军，其中就包括了他曾经的上司。

真正让希尔和其他在伊斯特万三号奋战的英雄不同的是，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同，希尔活了下来。在忠诚派抵抗的最后时日，不忘初心者的领袖们决定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活下来，在群星间继续对抗过去的兄弟，并证明叛变原体没有让他们所有的孩子们背叛帝国。当他被选中时，希尔是拒绝的，他最大的渴望，就是和来自各个军团们的同志战斗到底——但是其他人研究决定了，就由他继续去战斗。这是因为其他领袖们认为希尔最能适应接下来要面对的战争，同时也是因为他们相信希尔是最有可能逃出生天的人。接受了这个决定之后，希尔带着来自四个军团的少数战士夺取了一个叛军炮艇，在基里曼下达对忠诚派的最后总攻时逃入伊斯特万三号的轨道。希尔和他的二十人小队在夺取了一艘小型叛军舰艇之后，依靠钢铁之手同志的技术特长，无声无息地脱离舰队主力，溜入亚空间。

在之后的数年间，帝国和叛军领袖们都接到了关于一队身穿不同涂装盔甲的战士袭击叛军资产的报告。这些战士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戴着红头盔。许多战士都聚集到希尔的麾下，其中既包括与大部队失联的忠诚军团战士，也包括无依无靠的叛变军团忠诚派。这支部队逐渐成为了阴影战争 中一股可观的力量。当红印战士杀死了一个叛军领袖，或者破坏了一个运输站时，叛军不得不派人去处理一个早就已经不知去向的威胁，这使得许多世界免受毁灭的命运。要将希尔的行动和那一时期的第二十军团行动区分开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据估计，红印战士们击杀了超过一万名叛变星际战士，被摧毁的叛军军事设施不计其数。

和大叛乱期间的许多事情一样，我们不知道埃欧尼德·希尔最后的命运。据说他写满对抗叛变军团用的策略的一身盔甲被千变神蛇军团成功寻得，并被阿尔法瑞斯神出鬼没的儿子们带回至他们称为母星的世界供奉了起来。时至今日，他们依然在研究红印战士之主留下的军书，既磨练他们的思考、也是为了延续希尔的遗产。虽然帝国普罗大众并不知道希尔的存在，许多忠诚军团的战士为了纪念他和他的战友们，会让自己的冠军把头盔涂成红色——而第十三军团的叛徒们看到这些红头盔，就会像斗牛一样大发雷霆。

在伊斯特万三号完成了造反队伍的清洗之后，基里曼和他的属下准备应对势必到来的帝国反攻。在最开始的时候，基里曼计划让·帝皇不到最后时刻都不知道他的背叛，这样他就能率队突袭并攻下泰拉，在战争正式展开之前就一举得胜。但是脱逃的帝国之拳忠诚派星舰“护民官”号迫使他重新考量A计划，准确说是让他启用其中一个后备计划。虽然现在·人类之主得知了·他走上歧路的儿子已经反叛，但·他还不知道叛军的准确规模，因此基里曼仍然有办法利用波拉克斯连长和他战士们的行动，继续扩大自己的优势。这会需要他将五百世界献给毁灭诸神，但是这时候原体已经彻底迷失，他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下手了。他向自己在王国的每个世界上安排的混沌邪教发出星语讯息，命令他们开始为毁灭风暴的诞生献上祭品，这一过程将会在马吕斯·盖奇和他的战士们把自己献给帷幕另一侧的大能时完成。

在得知吞世之勇和金言使者已经踏上了前往奥特拉玛的征途之后，基里曼还要准备他银河陷阱的第二部分。在联系真实信仰尚未暴露的弟兄们之后，他导演了伊斯特万五号上的惨剧，午夜之主、死亡守卫和千变神蛇军团在那受诅咒的黑沙地上惨遭屠杀。

在伊斯特万五号上，极限战士在前线领导叛军，并承受了忠诚派怒火中烧的猛攻。在这次战斗中，基里曼首次释放了那一千名在极限战士离开恐惧之眼的路上，被恶魔附身的战士：魔化猎兵。这些二生者阿斯塔特在忠诚军团中杀进杀出，而他们的模样吓到了忠诚军团的战士。

魔化猎兵 （The Daemonium Venatores）

作为第一批天杀的附魔战士，魔化猎兵是少数从第十三军团杀出恐惧之眼后一直活到第四十一千年的附魔极限战士。我们无法得知他们的准确数据：在大叛乱开始时，最多有一千名魔化猎兵，而他们既不可能补充兵员，又在伊斯特万五号承受了巨大的损失。虽然为数不多，但是魔化猎兵依然是巨大的威胁，因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比后来的其他二生者要强大许多。

在基里曼从比拉克身上夺取混沌黑暗之主的名号和力量之后，只有强大的恶魔才能够突破他在自己的舰队周围部下的帷幕，然后附身星舰上的极限战士。而这时候，星舰上的每一位极限战士都是和比拉克的恶魔大军交战数十年锻炼出来的精兵。由于以上原因，这一批恶魔和阿斯塔特的融合，产生了不论是力量或是战技都十分出众的怪物。在伊斯特万五号上的战斗之前，魔化猎兵都能够伪装成普通的阿斯塔特，将他们丑恶的模样隐藏在！破碎！的盔甲下。但是当忠诚的血液滴在沙地上时，他们彻底失控了，化身成他们至死都会保持的魔化状态。

每一个魔化猎兵都是独特的，具有个性化的武器和能力，但是他们都比终结者战甲要高。在极限战士之中，他们不是领袖，因为他们的性质使得他们不适合领导他人——他们经常被自己的渴望所吞噬，或沉思着超出凡人感知的物事。因此他们是作为冠军出场的，以劳力换取鲜血和灵魂的报酬。在战场上，他们会挑战敌方最优秀的战士，以吞噬他们的灵魂、强化自己的力量，最终提升自己在诸神眼中的地位。

在三个军团残存的军力逃出伊斯特万五号之后，自认为已经彻底击败他们的基里曼又召集了他的兄弟们。他请求他们和他一同向泰拉进军，沿途摧毁所有的忠诚派世界，直到他们抵达王座世界，直接和·父亲对决。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兄弟们各有打算：莱昂·埃尔庄森打算去招募狼王加入叛军；察合台可汗失踪了；罗嘉·多恩和他的儿子们想摧毁所有由钢铁勇士驻防的世界；圣吉列斯因为基里曼的设计陷入疯狂，不能够指挥他的儿子们；克拉克斯和伏尔甘也各有打算。只有费鲁斯·马努斯既能够又愿意和基里曼肩并肩同行。

虽然叛变军团各行其是，帝国仍然风雨飘摇。大远征的领袖们开始站队，这使得几乎每一个世界上都爆发了内战。基里曼安插在帝国内部的特工们，也在散布不和谐与混乱。起初，混沌军团对神圣泰拉的进攻看似无人能挡。沦陷于第十和第十三军团之手的世界变成了荒芜的废土，人类被屠杀殆尽，仅剩扭曲的变异人和残酷的、以死者饱受折磨的灵魂为食的恶魔。随着他们攻下一个又一个世界，极限战士的力量也愈发壮大，因为他们之中越来越多人被封为黑暗诸神的冠军，并依靠在战场上完成的献祭，获得了祝福。

至于忠诚军团，两个受困于毁灭风暴之中，三个在伊斯特万五号遭到重创。赤帝千子军团还在从家园世界被毁的震惊中恢复，而钢铁勇士不但刚刚打完奥林匹亚战争，还卷入了火星上的内战。帝皇之子失踪了——虽然即便是基里曼，也似乎对黑暗灵族的行为一无所知，因为他在大叛乱的整个过程中都在派人寻找第三军团。只有荷鲁斯之子依然挺立，但是一个军团不可能独自对抗黑暗诸神的冠军以及其他变节原体的力量……但是基里曼的估计出了差错。

他以为自己在黑沙地上 粉碎的三个军团，很快就再次生龙活虎地行动了起来。在死亡守卫残部直接前往泰拉支援王座世界的防御时，千变神蛇和午夜之主军团则分散到了群星之中，以小组为单位和叛军展开拖延脚步的游击战。基里曼本以为数个月就能走完的旅途竟一拖再拖，拖了好几年。叛军本来预计会投降甚至加入叛乱的世界，反过来和他们死磕到底，因为这些世界的人民被阿尔法瑞斯组织了起来并提供武装，同时午夜之主和刺客部的特务也在狙杀叛军的指挥官。

对于基里曼来说，这样一场抵抗不可能是毫无关联的小组所为。大背叛者坚信，有一个人，很可能是他的兄弟之一，在指挥所有的抵抗小组，而他要是能找到并杀死那个人的话，就能再次以原本预计的速度朝泰拉前进了。在数年之后，他的探员们告诉他，他们找到了带着军团精锐逃出伊斯特万五号的原体阿尔法瑞斯。躲过一劫的原体带着数以千计的第二十军团幸存者藏身于一个名叫埃斯克拉多 的世界。

基里曼立刻命令他的兄弟费鲁斯·马努斯全权负责指挥两个军团朝泰拉进发，他则带着一批精锐直扑埃斯克拉多。我们并不知道埃斯克拉多上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基里曼十分确定他亲手击杀了他的兄弟，但在大叛乱结束之后不久，一个自称阿尔法瑞斯的人就出现在帝国皇宫。更重要的是，这甚至不是有人第一次宣称杀死了九头蛇：在伊斯特万五号，叛军本来已经相信阿尔法瑞斯死在了混战之中。但是不论真相如何，埃斯克拉多上的指挥中枢被破坏了，而整个银河都接到了阿尔法瑞斯——又——阵亡了的传言。

但和基里曼的预计不同的是，失去阿尔法瑞斯并没有对游击队们造成任何影响。或者说，原体的死讯反倒让他的儿子们心中燃起了复仇之火，加强了千变神蛇战士们抗争到底的决心。大背叛者没能意识到的是，和他的儿子们不同，第二十军团的战士们的训练包含了很多关于自主决策的内容，可以说他们是独立作战能力最强的阿斯塔特。虽然他们完全能够合作，但是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是一人之军。阿尔法瑞斯确实指挥一部分游击队，但这些小队也很快适应了原体失踪的新局面。在一系列艰困的战役之后，基里曼的部队终于抵达了太阳系。大背叛者召唤了他正在游荡的兄弟们，而感到决战来临的他们则纷纷前来响应。来自所有叛徒军团的部队都与极限战士和锈铁之手的舰队汇合，准备与王座世界的守护者展开最后一战。

《罗伯特大叛乱》梗百科之：混沌黑暗大师

比拉克的头衔之一是 Dark Master of Chaos，正确翻译为混沌黑暗之主，但因为 master 这个词既可以翻成“主人”也可以翻成“大师”，所以可能出于调侃比拉克在引导基里曼堕落时的骚操作这样的心态，他的头衔在书友聊天时被故意翻错变成混沌黑暗大师。

后面终末之时篇里面，罗伯特·基里曼的骚操作导致这个调侃性质的头衔也落到了第二代混沌黑暗之主头上，和比拉克殊途同归了（

这个头衔还有第三个特殊用法，那就是用来称呼本书书友兼《混沌大远征》的作者 @Necora261，其充满开创性的 happy end 设想——只要帝皇和所有原体一起投混沌，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不用遭到大叛乱了——使得群友们也称他为“混沌黑暗大师”，但请注意这个用法和前两个不同，是褒义。

不过麻烦各位读者叫他混沌黑暗大师前，先确认下他接受与否。

最后为了蹭个活动，扯一下“陪伴”。

在《罗伯特大叛乱》的极限战士篇中，我们可以看到比拉克为了赚基里曼上混沌的山，对他是用尽了心思的陪伴，虽然中间过程里发生了激烈的意见交换，但比拉克的执着相伴使二人最后殊途同归，都成为了混沌大家庭内的一大山头（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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