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列宁主义原理》2.1.5 必然性和偶然性

【本文转载自三联书店1960年 仅供学习参考】

5、必然性和偶然性

  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多种多样的现象当中，有一些现象并不是从某一事物或某一系列事件中合乎规律的发展中必然产生出来的。这些现象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可能这样发生，也可能那样发生，这就是偶然现象。

  例如，毁坏农作物的冰雹，对于农民的劳动和植物成长的规律性，是一种偶然现象。

  科学界曾围绕偶然性问题进行过不少争论。许多科学家和哲学家，根据关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一切现象的因果制约性的正确原理，做出了不正确的结论，认为在世界上只有必然性，偶然现象是不存在的。在他们看来，偶然性是一种主观的概念，我们用它来表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其原因的东西。

  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因为这里把必然性和因果性这两个不同的概念等同起来了。说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原因的现象，是正确的；说偶然现象也是受因果制约的，同样是正确的。但是，偶然现象并不因此就成为必然现象。让我们举这样一个例子。火车出轨并发生了翻车事故。我们可以查明翻车的原因，例如，管路工没有发现路轨不牢固。但是翻车仍然是偶然性，而不是必然性。为什么？因为引起翻车事故的情况，并不是由列车在铁路上运行的规律性所产生的，因为技术上完全可以创造条件不发生翻车事故。

  否认客观的偶然性，会得出对科学对实践说来都有害的结论。

  把一切现象都看成同样必然的，人们就不可能区别本质的和非本质的现象，必然的和偶然的现象。正像恩格斯所说，根据这种观点，必然性本身就下降到了偶然性的水平。

  要正确了解必然性和偶然性，不仅应该看到它们的差别，而且应该看到它们之间的联系。形而上学根本不了解这种联系，在它看来，必然性和偶然性是没有任何共同东西的对立面。与形而上学完全相反，唯物主义辩证法证明：用形而上学思维的人们把偶然性和必然性绝对对立起来，脱离必然性孤立地考察偶然性，是不正确的。没有任何绝对的偶然性。只有对某种东西的偶然性。

  如果设想现象或者仅仅是偶然的，或者仅仅是必然的，那就错了。任何偶然性本身都包含有必然性的因素，同样，必然性也通过大量的偶然性为自己开辟道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关系在于，偶然性是作为必然性的表现形式和补充出现的。因此，在必然的过程内部也含有偶然性。

  举一个例子。当冬季到来，北纬地区就天寒降雪，这是必然性。但是气温在哪一天下降到零度以下，哪一天降雪，冷到什么程度，降雪量多少等等，这些都是偶然的。同时，在这些偶然性当中表现出必然性，因为天寒和降雪，都是我们的冬天的必然特征。

  在我们上面举过的列车出轨的例子当中，翻车事故是偶然现象。但是，如果铁路上组织工作涣散，纪律松弛，工作人员技术水平低下，那么，事故就由稀有的偶然性成为铁路管理不善的必然结果。当然，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某一事故的具体情况，以及发生事故的地点和时间，都多少是偶然的因素。

  还有，偶然性也影响必然过程的发展进程，它可以加速或推迟这个进程。在发展过程中，偶然性参加到必然的过程中，以致偶然性本身也转化为必然性的情况，也是很常见的。例如，根据达尔文理论，对有机体有益的、不显著的偶然变异，通过遗传性巩固下来，在进化过程中不断加强并导致种的变异。于是，偶然的差别就转化为新种的必然特征。

  上述一切证明，必然性和偶然性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两者相互作用，并在发展过程中相互转化。

  从偶然性和必然性的联系当中应该看出，即使偶然现象也同样服从一定的规律性，这些规律性是可以研究、可以认识的。

  例如，统计学确定，美国白种人的平均寿命高于黑人。这一规律性并不意味着每一个白种人比每一个黑人的寿命长。有些白种人青年夭折，有些黑人则寿命绵长。但平均说来，按大多数说来，这一规律性是起作用的，它反映出黑人在美国的悲惨处境：种族歧视，恶劣的生活条件，低微的工资等等。

  支配着偶然现象的规律性，在许多科学理论中，特别是在数学的或然率理论中得到了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