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我成了丧尸？

        夕阳下的废墟有一种别样的美，一些人影在其间缓慢移动，若再靠近一点，可以看出，那是一群丧尸。

        2023年4月1日，一颗陨石坠落在格陵兰岛，而这颗陨石上携带的放射性元素让科学家们看到了人类进化的希望。科学家们给这种放射性元素取名为KE（Key to evolution）元素，KE元素暴露在空气中会加速周围生物的生长速度，并让生物从分子层面产生变异，而经过大量的实验测试得出结果——KE元素带来的变异有85.3%的几率是良性变异，仅有14.7%的几率会产生恶性变异，不仅如此，KE元素在真空的状态下放出的射线还能延缓生物的细胞分裂速度，并且不会产生变异以及任何的不良影响，如果距离够近的话，KE元素甚至能让生物的细胞不再运动、不再分裂，并且不会衰老还不会有任何的损耗，就像定住了时间。这是一种什么概念，比如说有人患了癌症，还是晚期，在目前科学以及医疗技术没有办法治好的情况下，让这个人住在一间带有KE元素的病房，那这个人的命就相当于保住了，如果这项技术成熟到可以运用在日常生活中，那么在某些危急的时刻，比如说失血过多休克、心脏病突发、重大疾病或重大事故突发，伤员数量多且距离医院较远，这时用KE元素让患者保持在一个稳定的静止状态就有足够的时间来避免伤亡的发生。所以从各种方面来说，KE元素对人类的影响必将是巨大的。
       经过多次实验确定KE元素已经足够稳定，并且不会对人类产生致死的威胁后，第一批志愿者也开始接受实验。在第一批志愿者那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产生良性变异，仅有一个人发生了恶性变异，成功率非常高，发生恶性变异的那个人感到身体比以前更为虚弱，左耳听力下降了一半左右，而产生良性变异的九个人中，大部分人身体感觉比以前更健康了、跑得更快了、更加强壮了，而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接受KE元素照射的结果，却让科学家们也意想不到。
        “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是出现幻觉了吗？”她有点害怕地看着科学家们问道，“为什么我能看到一些半透明的人影在我面前走动？”
         科学家们让她形容一下那些半透明的人影。
         “他们跟你们穿得一模一样，我还能听到他们说话，但他们好像注意不到我。”女生看着眼前的空地形容道。
         “他们说了什么？”一位科学家问道。
         “前面听不太清楚，他们说这就是人类的未来，人类进化的关键。”女生回道。
          提问的科学家把剩余的科学家都拉到一旁，深吸一口气：“那是东部研究1室给KE元素起名时开的一场会，就是在这里，我看过录像，但那个录像目前只有少数人看过，那个女生肯定没看过，但她却说出了他们的说话的内容，一字不差，这说明了什么？”

         “你是说，她能看到曾经发生的事情？！”

         他点点头：“KE元素是让生物从分子层面发生变异，如果能够把握住这种变异的规律，那么让人类实现进化，延长平均寿命，降低患病率等等，就绝对不再是空想！”

        科学家们把那个女生单独留了下来，并告知了她这件事情，并保证不会对外透露这件事情，当然他们也希望女生也能够保密，至少是暂时保密。

         在双方目标都达成一致之后，科学家们，也开始着手准备，招募第二批志愿者……

          …………

          …………

          好冷啊，冷死我了！

         我笨拙地翻动身子，却不想直接摔到了床下，我穿得很单薄，周围刺骨的寒意让我忍不住发抖，下意识想去找双鞋子穿上，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只能赤着脚。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像是低吟，又像是呓语，我走到门口，发现有个人在地上蠕动。

         “嘿，你没事吧？”我伸手扶起他的肩膀。

         这时，一股腐烂的气味冲进我的鼻子里，而那人肩膀的触感就像泥潭里的泥一样，松松垮垮，根本不像肌肉应有的触感。

         他抬头那一瞬间，我懵住了。

         灰白的皮肤上布满血迹，左眼只剩一个眼眶，右眼那发黄而浑浊的眼珠子向外突出，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脖子上割了一个大口子，流出的血已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他张开口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几只苍蝇从他嘴里飞出来。

         我吓了一跳直接整个人往后倒，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这根本就不是人啊！这分明是一具尸体，准确来说，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那尸体只是看着我几秒，随后就又趴在地上往前爬了。

        不应该呀，按道理来说它应该像电影里面那些僵尸或者丧尸一样扑上来咬我的才对呀？为啥只是看了我一下就走了，我咽了口唾沫，慢慢退回房间里。

         不管怎样，总算是逃过一劫，我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跟刚刚那个丧尸相差无几。

       昏沉的头脑变得清醒，记忆也开始涌现，对哦，原来，我已经死了。

       在我明白过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感觉不到寒冷，看着镜子里全是伤口的自己，却只能感叹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和布局，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我走出去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是停尸房，难怪这么冷，呵呵。

      我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一路上遇到好几个丧尸，它们也都只是看了我一下就不理我了，我甚至还能听懂它们说的什么，什么猪肉啊，报纸啊，手表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们说的东西在人类看来应该也只会变成吼叫吧。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一年多之前，一颗陨石带来一种未知的射线，听说能够改变人体的细胞结构而且极大几率是有益的变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去参加了志愿者报名并且顺利的成为了第一批志愿者，在经过那种射线照射之后我的身体的确发生了变化，身体更有劲了，一些小毛病也全部消失不见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但好景不长，一个星期后我开始出现不良症状，开始呕吐、四肢抽搐、呼吸困难、体温过高。后来又联系上那些科学家们，并在一个封闭的地区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我才慢慢好转。

         那一个月的记忆，我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在这之后我便不敢去参加实验了，但是还是会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大概八个月之后，科学家们宣布了一个消息，根据众多实验得出一个结果，经过这种射线照射的人除了能变得更加强壮之外，还有极小的概率能够获得超能力，没错，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超能力，科学家们同时还公布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几米开外的一个玻璃杯，十几秒过后，这个玻璃杯竟然慢慢飘了起来，漂浮到了男人面前。

      这个消息公布后，整个世界感觉像是炸开了一样，各大媒体、网站纷纷报道，在科幻小说、电影里面的那种超能力、异能竟然真的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了，这能不惊讶吗？

       有谁没幻想过自己有一种超能力呢？比如说像鸟儿一样可以在天上飞，这样想去哪里就可以飞去哪里，或者说是会瞬移，这样上学或者上班的时候就不会迟到了，亦或是能让时光倒流，这样在做错某件事的时候就可以倒回去，让错事不再发生。

       总之，科学家们在公布这则消息后，不仅引发了轰动，同时也引来了各界大量的投资。

       他们开始扩招团队，并且扩大了实验的规模，因为大部分人包括科学家们自己都相信，这对人类来说是有益的。

      我还是感觉有点遗憾的，毕竟我是第一批志愿者，如果能获得什么酷炫的超能力，应该也会为我平淡的生活增添几分色彩。

       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感叹自己运气不好之后，又老老实实地去上班了。

       可就在四个月后，意外发生了。

       这天是四月一号，某个媒体发出一则新闻 “ KE元素科研团队失联，前去了解者无一返还。”当时人们还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可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有媒体开始报道这件事人们才开始觉得事情严重。

       十几天后，又有新闻爆出格陵兰岛陨石坠落附近的乡镇爆发不明传染性病毒，国际上开始禁止KE元素实验。

       因为我是第一批志愿者，并且还没觉醒哪怕那么一丁点超能力，所以我才对这些事格外关心，像我身边的人对最近的这些事一点都不知情，偶尔聊聊假如有一天自己突然有某种超能力会怎么样。

       因为怕感染什么不明病毒我又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还好并无大碍，之后我就一直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定期去检查，保障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关键。

       又过了两个月，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小车撞到，直接失去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手术台上，嘴里带着呼吸器，我看到周围的医生护士在替我做手术。

       看到我睁开眼睛，一位医生走到我身旁轻声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正在给你做手术，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保持正常的呼吸就好。”

        我点了点头，想道声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感觉胸口很闷。

         “啊呀！”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一位医生不小心用手术刀割伤自己手指了。

         “小心，别让血液感染患者伤口！”

         受伤的医生立刻去进行伤口处理，由另一位医生接替手术，我感觉有点困了，闭上了眼睛。

         所以我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当我走出医院大门，看到外面的景象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周围没有一丝生气，大街上都是被破坏的车辆，散落的杂物，以及无处不在的丧尸。

       手术失败了，那个医生感染了，所以我变成了丧尸？

       我不禁自嘲笑笑，一生碌碌无为，到头来死了还变成这副鬼模样。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它驱使我往某个方向走去。

       我和爸妈是分开住的，现在这种情况，两个老人家怎么样了。

       丧尸的身体很重，走起来很笨，但没有了血液循环身体还能动起来也的确是一件怪事。

       因为本身就是丧尸，所以路上遇到丧尸也不怕被咬，倒不如感觉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遇到的人感觉都变的笨笨的、呆呆的。

        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我爸妈住的地方，打开卧室的门发现有只丧尸在那咬被子，我勃然大怒，狠狠地把它打了一顿并轰了出去。

        平复心情后我开始检查屋子，发现并没有人，也没有什么血迹或者打斗的痕迹，屋子里好多生活必须品都不见了，我稍微放下心，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爸妈应该在病毒爆发前就离开了，那应该没什么事。

         离开屋子后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我不知道父母的位置，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或许等身体完全腐烂，化为一堆枯骨，是最好的结局吧？

         “喂！那边那个家伙！”

         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好像有人对我喊话，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一句完整的话了。

          扭头看过去，是一个肥胖的男丧尸。

          它肚子破了个洞，里面的肠子都掉出来了，看到我扭头看它，它便咧开嘴笑，露出脏兮兮的牙齿 ：“喂，你这家伙也是个高级丧尸吧？”

          “什么是高级丧尸？”我反问道。

         “能够有独立思想，并且能随自己的意愿行动的，就是高级丧尸，”它回道，“那些，就是智力低下，只会凭本能行动的低级丧尸。”

          它指了指旁边那些在路上来回晃悠的丧尸。

         “怎么样，高级丧尸可不多见，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高级丧尸，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混？带你吃新鲜的人肉。”它嘻嘻笑道。

        “你吃过人了？”我盯着它的眼睛问道，“曾经是人的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吃过了，那又怎样？”走到我面前，“你也会说曾经是，那现在呢？看看，看看现在我们是什么？”

       它双手一张，喊道：“看看这周围，看看这个世界变成啥样子了？丧尸吃人有什么不对！”

         我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而且我吃的都是些流氓混混，一般人我基本不碰，除非是快死的，我才会尽快解决那人的痛苦，理论上来说，我还是个好丧尸。”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再拿以前的价值观来看现在的世界，你落单的时候如果碰到一群人，你知道会怎么样吗？”它走到我旁边说道，“他们在控制住你之后会把你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不想杀人，不想吃人，你就最好离人远一点，也别管啥闲事，那些家伙虽然不太聪明，但要是抢它们吃的，疯起来谁也管不住。”

       它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我则是愣在原地。

      如果真能再找到我的父母，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呢？

       我蹲在路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动，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理由再走下去了。

       这天早晨天蒙蒙亮，因为昨晚下过大雨，地上是湿漉漉的，我也全身湿透，清晨的阳光撒在我身上，因为没有知觉，我感觉不到寒意，也感觉不到温暖。

       一个小小的影子闯入我的视线，尽管动得很慢，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她。 她穿着一身黑色雨衣，脸上涂满泥巴，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动。
      那是一个人类小孩，最多也就十岁左右，她是我醒来这么多天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即使她已经很小心地隐藏自己了，但路上丧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这不，就有一个丧尸晃着晃着走到她的身边。
      眼看着那小孩就要被发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动起来了，可能是我心中还残留着那么一丁点被称作“人性”的东西吧。
      我走到那丧尸身边，一脚把它踹开，它转过头咬着牙瞪着我：“木……木头、头，头……”
      我一脚踹在它脸上，它嗷了一声就跑开了，周围的丧尸也没有管我，接下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类小孩了。
      刚刚的暴力行为似乎让她更害怕了，咬紧嘴唇，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气也不敢喘。
      “不要吃苗苗，苗苗不好吃，呜呜……”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脑海里响起，这难道是……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特意在心里默念，以此来证明我的猜想。
     “叔叔，你，你是怪物吗？”那个声音怯生生地问道。
      “我虽然是怪物，但我不会吃你，也不会伤害你，你相信我吗？”我默默问道。
       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虽然依然十分警惕，但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果然，我猜的没错，这孩子会心灵感应。
       为了能和她好好交谈，我示意她跟在我后面，然后我找了一条丧尸数量比较少的路，处理了几个挡路的丧尸后，我们两个来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叔叔，为什么你明明是怪物，却要帮苗苗呢”她突然问道。
       我靠墙坐了下来，回道：“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怪物的，我也曾经是人，只不过发生了很多事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先不说，说下你为什么会心灵感应？”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也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怎么会知道心灵感应是什么呢？
       “你不是可以不张嘴说话吗，而且可以听到我在心里说的话，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听到我的问题后，神色不知怎的黯淡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听妈妈说，苗苗小时候生过很严重的病，不能说很多话，说话也说得很慢，所以没人愿意跟苗苗玩，但妈妈给苗苗买了好多故事书，苗苗读过小红帽、三只小猪、丑小鸭、白雪公主，还有好多好多故事。”
        她掰着指头向我诉说她曾经看过的故事，像是在分享她所拥有的珍宝一样，在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也越来越有神，刚刚有点悲伤的神情早已不见了。
        我刚刚不小心触碰到她内心的痛处，但她依然选择向我分享她所拥有的快乐，小孩子的心是那么的纯洁无瑕，如果我还是人类，那我现在应该会羞愧得满脸通红。
        “上个星期姐姐给苗苗吃了个苹果，说可能可以治好苗苗，苹果很甜，但苗苗说话还是很慢，不过苗苗可以像现在这样说话了。”她指了指自己闭着的嘴巴。
        苹果应该射线照射变异了，不过她姐姐又为什么会说有可能治好她呢？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你的家里人呢？”
        苗苗顿了顿，有些沮丧地说：“姐姐在学校住，妈妈出门买东西去了，苗苗在家里画画，可是突然有怪物闯进家里面了，我很害怕，就躲在床下面，过了好久怪物才走，可妈妈还是没回来，苗苗肚子好饿，只能出来了。”
        她说着用手揉了揉眼睛。
        “那你爸爸呢？”
        “妈妈说爸爸跟叔叔到很远的地方去工作了，不过只要等苗苗长大了，爸爸就会回来看苗苗，到时候还会给苗苗还有妈妈姐姐都买好多好吃的！”苗苗回答道。
         “……”
        我这张破嘴，真的想狠狠给自己几巴掌！
        苗苗说肚子饿了，我就带着她到附近的便利店，东西好多都没了，不过还好找到几个罐头。
       “你先吃着，我再去里面找一下还有没有其它的。”叮嘱了苗苗一句，我便往里面走去。
        这到底是过了多久啊，我摸了摸货架，都积灰了，这里面的东西还能吃吗？我四处找了找，没想到居然翻出一小箱饼干，看了保质期，还能吃！
        草莓味的、牛奶味的，这些都是小孩子喜欢吃的，苗苗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试着搬起这个箱子，可因为身体不灵活，手指也不能弯曲伸直等等，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搬起来，最后我俯下身，把箱子抱在怀里。
      “苗苗，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我嗷了两声，醒过来这么久，第一次感觉有点开心。
       抱着箱子走出去，看见苗苗正被一只丧尸扑倒。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手一松，箱子掉在地上，饼干散一地。
      “你他妈的！”我狂吼一声，大踏步向那丧尸冲去。
      胸口好烫！身体好烫！
      “……太危险……，”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我们不得不………”
      那丧尸被我的吼叫声吸引了，停止攻击抬头看我。
     我拽起它的脖子，一挥手直接将它甩出了店外。指节像火烧一样烫，可以动了！
     低吼声从我的嘴里传出，周围的丧尸像躲瘟疫一样躲开我，我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几厘米的脚印。
     要你偿命！
     干枯的眼球感觉被我瞪得都要出血了。
     那丧尸挣扎了几下，正想站起来，却被我一脚重重地踩在胸口上，握紧的拳头像铁锤一样落在它脸上，一拳，又一拳！直至打到烂为止。
     “吼————！”我长吼一声，响彻天际。
     回过神来，周围一只丧尸都没有了。
      苗苗！她怎么样了！我忽然想起这件事，连忙站起，跌跌撞撞往便利店奔去。
      店里一片寂静。
      “苗苗！”我尝试喊道，可没有任何回应。
       走近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苗苗，只见她双手抱头，手臂紧紧护住脸部，雨衣的质量很好，没有被咬穿。
      “苗苗，是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轻轻放在了她小小的脑袋上。
      好一会儿，苗苗才把手慢慢松开，两行泪痕格外显眼，看到真的是我，她放声大哭。
      “叔叔，苗苗好害怕！呜呜呜……”
     ……
     ……
      将苗苗带回之前那个安全的地方，吃了些东西哄了会儿，她就睡着了。
      她看来累坏了，睡得很香。
      我和苗苗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在回来之前，我戴上了手套以及口罩，因为我毕竟还是只丧尸，如果苗苗不小心沾到我的血液，那就会感染。
     手脚能动了，像之前还是人类那样动，甚至更加灵活有力。
     刚刚聊天的时候我问苗苗为什么不怕我，她说她能感觉得出来，我不是坏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苗苗四处辗转，想要找到一个人类幸存者根据地，因为苗苗不可能一直跟着我，所以我就跟她说帮她找妈妈和姐姐，带着她一直走。
      偶尔碰到一些落单的人类想要上前问话，可人类在老远开外见到丧尸第一个反应都是跑，所以根本说不上话。
       这天在一个广播站里我听到一则消息，说是市区基本已经被丧尸占领了，说是在郊区还有几个幸存者根据地，我便连忙带着苗苗前往。
       因为害怕被人类发现我是丧尸而不让我们靠近，我穿了好几件衣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这样第一眼就看不出来我是人还是丧尸了，苗苗也穿上了她的黑色雨衣，虽然我觉得小孩子应该会喜欢更鲜艳一点的颜色就是了。
        ……
        ……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吗？”一个壮汉拿起一个银色的望远镜仔细打量。
       “当然了，是那些科学家研究出来的，能够分出是人还是丧尸，而且还有夜视功能，这样就不会伤到自己人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伙解释道，“可谁能想到连他们自己都变成丧尸了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
       一群科学家想要解开能让人类进化的谜题，虽然的确让一小部分人类得到了超能力，但却不曾想搞出的丧尸病毒已经灭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类。
        哨塔上，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正在放哨，忽然，他眯了眯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转身往后面报告。
        “三点钟方向有动静！”
        人们立刻紧张起来，前几天因为有丧尸趁夜溜了进来，让他们损失了好几个人。
        “是人还是丧尸？”
        “不清楚，距离有点远，而且看不清他们的脸还有身体。”年轻人回道。
         “拿这个看看，”眼镜小伙递给年轻人银色望远镜，“看到是绿色的就是人类，看到是红色的就是丧尸，橙色的就是感染者。”
          年轻人拿着望远镜连忙爬上去查看。
         “看到了！”年轻人回道，“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是红色，颜色还有点深，小的那个是……黄色？”
        “你到底有没有看错啊？不是只有三种颜色吗？你这黄色是什么鬼呀？”壮汉骂骂咧咧地说道。
         年轻人再一次确认：“没看错，就是黄色！”
        “你让开，让我来看看！”壮汉一把抢过去，“这丫的还真是黄色。”
        “那应该是刚感染不久的人。”眼镜小伙推测道，“不过人怎么会跟丧尸走一起呢？这真是奇了怪了。”
        壮汉拿出一杆黑漆漆的枪：“那就先把大的先干掉，如果剩下的那个人还有救，那我们就尝试救一下，救不了就只能放弃了。”
       “你这气枪也打不了多远啊，”眼镜小伙说，“还能再打几发？”
       “改造过后威力大多了，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吧，靠得够近一枪一个丧尸，现在的话，大概还能再打个六发。”壮汉解释道。
        “那就等靠近再打，别浪费子弹。”
         ……
         ……
        这郊区可真够偏的，可让我好找。
        “苗苗，累吗？坚持住，就快到了。”
        “叔叔，真的能找到我姐姐跟妈妈吗？”
       “没关系，就算找不到，那里那么多人，也应该能问出一点消息。”
        “嗯！”苗苗点点头。
        越来越近了，幸存者营地很显眼，用一些废弃的汽车木头以及杂物堆成围墙。
        在那围墙之上，壮汉握着枪紧张的看着外面，他不能失手，子弹用一发少一发，他必须等目标靠得够近才能开枪！
        越来越近了，目标很显眼，一高一矮，壮汉瞄准了高的那个脑袋，心里默念着，一百…八十…六十…六十五…五十！
       “嘭！！”他扣动了扳机。
      “苗苗，走完这一段就可以休息了，苗苗？”我回过头，注意到这小家伙站着不动，皱着眉看向前方，“怎么了？”
       “叔叔小心！”苗苗突然冲向前，推了我一下。
       “嘭！！”一声枪响在我身后响起，我瞳孔微缩，全身发烫。
       回过神来，我倒在了地上，苗苗也倒在了地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