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中式克苏鲁:跳五猖


或许那些住在南京的本地人以及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发烧友还记得固城湖五具溺尸的事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还是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事情是发生在1996年的3月,我依然能从档案的封壳时间推算出这件恐怖事情发生的具体日子。在早春三月的一个清晨,南京市高淳区(县)淳溪镇固城湖边有人发现漂浮着五具尸体,受到惊吓的目击者立即报警。接到报案后,淳溪镇派出所立刻到达事发现场并封锁周围,然后展开了详细的搜查取证。
在现场,警方发现打捞上来的五具尸体皆身着古代传统的戏曲服饰,这令人感到一丝异样。更加奇怪的是,警察检查这五具尸体时,发现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的痕迹,但是在五位死者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且极其狰狞的表情,很难想象他们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呈现出如此可怖的表情。
在之后的调查中,警方除了发现其中一具尸体身上携带的一个小挎包中,有着厚厚一沓已浸透的笔记本和一些私人物品以外,其余四人身上都再无其他东西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经过法医鉴定,五具尸体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症状,因此只能初步判定为溺水身亡。而发现的笔记,因为在水中浸透,早就糊成一块无法翻页,隐隐约约在上面透露出猖,水,祭祀等字样。就仿佛是一些普通的风俗文化笔记一般,毫无破案价值。
一次性溺水五名成年男子,令人难以相信是意外。但是尸检报告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警方最后通过小挎包里的一些个人物品以及五个人的DNA比对,调出五人的个人信息档案,令人意外的是,这五个人的户籍生前竟然都是在高淳区桠溪镇的胥河村。
因此,警方马不停蹄的赶往胥河村,希望能从当地的村民口中,调查出有用的线索。令人遗憾的是,当地村民仅仅透露出五人同属胥河张家村人。询问其五人的社会关系以及家庭关系,好像也都再无异常。张氏五人年龄大致相仿,三四十岁左右,据村里人称,除了只有张有鑫,上无老下没小,属于是独居。其余四人都早已成家。他们之间平常关系一般,也并没有任何矛盾和过密的交集。
这五位死者,分别叫张有鑫,张保根,张淼,张火旺以及张磊。据警方调查,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上午,村里有人曾看见五人曾在村口聚集,并仿佛在商讨着什么。到了下午就被看到五人结伴出村,在此之后再没有人看见过他们,直到次日下午警察来访,才知道五人早已溺水身亡。
那本泡烂的笔记本,是当初在张有鑫身上发现的。该笔记经过专业人员的恢复和取证,复原出了大部分内容。等到张有鑫被复原的笔记送到公安局,满怀期待的调查人员却发现其中的内容全都是些神、鬼怪之类的。像极了志怪小说的内容,结合警察在胥河村提取到村里人的证词,张有鑫生前一直是独居的,无亲无故,经常在家中闭门不出。因此,警方能得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张有鑫精神上出了问题,且极有可能是他诱导其余四人进行某种邪教活动从而一起溺水身亡。
正当此事持续发酵时,不知怎么的,笔记的内容又传到了南京市考古局一帮专家的耳中,他们通过相关途径得到了那本笔记本。没想到一经研究笔记本的内容,反而在苏浙皖文化考古界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区文化局和南京市考古局曾联合派出一支考古队回到五人曾经生活的村落进行考察。并去村中的祠山庙进行过一次探查,在里面,带走了一些东西。此外在几天之后,当地公安局曾封锁过高淳区固城湖,进行了水下打捞作业,但是并没有对外宣布此次行动的缘由。
在这些迷离的操作之下,有人说他们是被固城湖的蟹精(当地谣传的一种水怪)拖走的,有人说是进行某种邪恶的祭祀,献祭死的等等……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警方最终搁置了调查工作,并对外定为五人因为进行某种迷信活动而在一起自戕而亡。并封存案卷,事情就这样大致告一段落了。
我是在2012年2月在高淳区文物局任职档案管理员一职,在一次整理堆积如山的文档中偶然发现了有关这件事所有调查结果和资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查阅了这些怪诞的资料。可没想到,在深入了解此事后,我开始对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而我的世界观仿佛正在被重置,并令我渐渐疯狂。
张有鑫笔记的开始时间在本子里记录的很清楚,是开始于1996年的1月20日,他在笔记本第一页中写道:“最近我总是做噩梦,梦见它。前几个月还只是梦见一些奇怪的人,穿着戏服在梦中跳着那毫无意义且诡异的步伐。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它也出现了。它在折磨着我,并让我看见那些从未见过的事情。大洪水来了,好多人都被淹死了……我记得曾经爹爹和我说,我们张家住在这胥河几千年来都没迁移过,是因为张家人信奉着祠山大帝,我们都是是祠山大帝的后代。如果自己开始做那些奇怪的梦,那就意味着,张家人的诅咒降临了……”
光看到笔记里的这一段文字,便令人觉得摸不着头脑。一些从没有听过的词出现在了眼前,很难不让人觉得张有鑫是不是疯了,开始鬼话连篇。
可或许是命运使然,张有鑫的神经兮兮很快吸引到同村的另一位人关注——张保根。
在一次村里人家红事摆席吃饭的时候,张有鑫同张保根恰好就坐在了一桌,在宴席上,喝醉了的张有鑫将这一个月做的噩梦内容全都说了出来,结果却引来众人的大笑,称其是喝醉了说胡话。可是没想到,坐在一边的张保根却在暗中大吃一惊。因为他也和张有鑫一样,最近做着同样的噩梦。
之后,张保根再次单独找到张有鑫,说明了来意。张有鑫先是一愣,随即坚定的称其也中了“张家的诅咒”。当他看着困惑的张保根,便向他解释道,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张家族长,生前曾对张有鑫透露过张家是有一本祖传的秘史,每任张家族长在上任前都需要观看此书且奉命保护好它,以便传给下一代张家人。书中有着某种奇特仪式的记载。据老爷子生前回忆,其中的内容解释了张家诅咒的来源,其中内容,大致是这样描述的:
在很久以前,能追溯到上古时期,华夏大地洪水泛滥,生灵涂炭。导致天崩地裂的原因是天外来物和原住民之间的斗争。为了争夺这片土地的主导权,双方之间的斗争不死不休。天外物来自无际的星空,未知且恐怖,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黑色的死气到处弥漫,所到之处皆是水流不息。而原住民的领袖,他们是这块大地上存在最古老的神祇。双方的争斗一触即发。最终,原住民领袖带领人类部落战退了天外物。但是由于他们自身也受到了巨大创伤,无力消灭天外物。只得将其躯体四肢封印在大陆东南边的许多大泽之中,而主体则压制在东海深处。
虽然,古老的神祇们赢得了这场战争,但是此时九州大地却已经破坏到分崩离析,天外物的眷属仍在四处作乱,所到处暗流涌动,水患为灾。于是,神祇们开始带着人类在华夏疏通河道,消除魔物余孽。而那时,有一位治水能力数一数二的神祇,其名为张渤。他正于荆蛮地区率领人类治水退邪。
张渤神力强大且多有智慧,在他的引导下,带领人们将荆蛮最恶的眷属泊泗螗镇印在古丹阳大泽。接着指领人们在长兴开凿荆溪河,将洪水引流到了广德之地,从此解决了水患。当地的人们感其功绩,缅怀而设神庙,称其为祠山大帝,并立庙以祀。
然而,天外物及其眷属一但受到宇宙相位或其他外在因素的影响,星空变动或转移,都会再次苏醒并为祸世间,事已至此,多慧的祠山大帝又将世间五位极恶神封为五猖,以恶制邪。通过五猖神结合阴阳五行道术,又再次遏制住丹阳大泽的邪物泊泗螗。往后,拥有祠山大帝血脉的后代胥河张家人,可通过祠山大帝亲传的五猖步,请五猖神于身,来镇压再次复苏的泊泗螗。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根据张有鑫父亲在秘史中看到的,可请神的张家人分属五命,即金、木、水、火、土。魔物泊泗螗受星位影响即将苏醒之时便是他们觉醒的时刻。此时,魔物的力量将会渗透到他们的身上。并且逐渐侵蚀影响着他们,使他们一步一步走向癫狂从而使五猖仪式失败,这就是泊泗螗对胥河张家的诅咒。
只有通过跳五猖仪式请五猖神于身,结合阴阳五行的能量镇治丹阳大泽的魔物。被选中 张家人的结局若不是跳五猖请神再次封印魔物,就是在梦中被泊泗螗渐渐控制发疯且走向死亡,而魔物便能顺利苏醒为祸世间。
在张老爷子任族长的几十年里,发生过许多改天换地的大事情,族长的传承到他这一代断了。而那本秘史,直到爹爹临走前,也没有明确向自己透露过在哪,直到80年代后,村里选出了村支书,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张有鑫说完,两人又沉默了很久。张保根提议告诉现在的村支书,但是最终因害怕被他训斥为封建迷信,两人只得从长计议。
接下来几日,张有鑫主动从张保根那打听到,他现在还是在接连不断的做着噩梦,而且梦的内容几乎与之前自己做的相同。这是非常惊悚的。他的父亲在生前就曾一直叮嘱张有鑫,如果有那么一日开始不断做噩梦,便是魔物即将苏醒的时刻。一定要找到其他四位同自己一样受到诅咒的村人。所有人合力作五猖步请神邪。
事已至此,他们两人便开始默默的在同村寻找。没过几天,就在村中闲汉口中得知同村的张淼,张火旺以及张磊三人最近也都噩梦缠身……
根据张有鑫的笔记重点记录,他的父亲在临终前拉住张有鑫的手,多次告诫其如果自己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去村口的祠山庙,那里有庇佑自己的办法。张有鑫在回想之后,立即将父亲的嘱托告诉了张保根,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立马去村头的祠山庙。
赶到庙里后,两人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祠山庙在经历过一次特殊时期,在烧毁后的地基上又重建过一次。这还是张有鑫的父亲死前募捐重修而成的。他们仔细搜查神坛的四面八方,神像上,房梁上,甚至爬到了供桌下面检查,但是都无果而终,两人只得悻悻而归。
半夜,张有鑫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闯出门外独自踱步去。他披着大衣在院子里走着走着,此时的他望着天空中的冷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他的脑海中又想起来幼时爹爹曾和他说过的话(如果以后,晚上噩梦不断,便要去祠山庙,切记,一定要诚心的去膜拜祠山大帝!他会帮助你脱离张家的诅咒)张有鑫相信自己的爹爹不会凭空说白话。于是,他打算独自再去一趟祠山庙,希望能有突破性的发现。
凌晨时分,张有鑫趁着明亮的月光偷偷翻进祠山庙的大院里,是夜,月光愈发明亮,洒在院子中犹如白昼。他蹑手蹑脚的进入正殿,发现殿中香火忽隐忽现的,仿佛要熄灭一样。在室外明亮月光的衬托下,显得大殿里格外的漆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张有鑫适应了大殿里的黑暗后立即走到祠山大帝的神像跟前,祠山大帝黑脸怒视下方,双手抱于身前,好不威严。见到此景,张有鑫不禁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念叨着祠山大帝救救自己。他惊恐的瞥看上方的神明,脑海中又浮现出爹爹说过的话,要诚心膜拜。
当一个人惊恐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会高度集中在眼前,张有鑫便是如此。在祈祷时他发现,神像额头上有一束细细的光点反射到供桌上,如果不仔细,在漆黑的夜晚是没有人会发现的。他抬头望着,发现神像额头的光点,是由殿外明亮的月光折射进屋子里来的。走出殿中,发现今夜因为明亮的月光,角度正好够其可以照到大殿门口,大殿门前悬挂的八卦镜反射到正殿里神像的头上。定睛一看神像额头也有类似强聚光的物体,使一根细细的光线又再次反射到了神前供桌上。
张有鑫细细的看桌上的光点,敲了敲桌面,发现声音没什么不一样的,桌面厚度也是正常厚度,根本不可能藏物。桌上除了贡品还有香炉蜡烛,此外什么都没有了。他气馁的坐在地上,急得抓耳挠腮。就在此时,他脑海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张有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向前一步,牟足了力气,侧推供桌到了一边,他细看发现光线斜射到桌下的一块地砖上。祠山庙大殿铺的地砖是老式的青石板砖,既大又方正,一块几乎顶的上一平方的面积。他双眼死死盯着这块地砖,慢慢趴在边角,用手指头敲了敲地面。咚咚咚!他又敲了敲身后的地砖,咯咯咯!
“不一样!果然不一样!”张有鑫大喜。他环顾四周,发现漆黑的大殿一角有一把铁椅,顺手就抄起来。望了望大殿外的动静。殿外安静的厉害,还有阵阵风吹过,唯一的声音是婆娑起舞的树枝。他轻轻关上大殿的大门,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点亮了早已熄灭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铁椅尖锐的部分砸向了地砖。
“嘭嘭嘭!格拉!”在张有鑫几下猛砸地砖立即就裂开了一个缝。他立马拿着蜡烛往缝隙望去,竟然下面漆黑黑的,隐隐约约能看到有空间存在。张有鑫再次动手,拿着铁椅趁势又砸了几下,直到砸出一个大口子,然后用铁椅的支撑撬开了这块石板。
眼前呈现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洞,根据他的笔记记载“洞下排布着细小的旋转楼梯,仿佛直通阴间。”此时的张有鑫咽了口口水,举起蜡烛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一刻,但是还有时间。他慢慢的举着蜡烛往洞口看去,漆黑的洞里,瞬间有了亮光。楼梯是通往下方的。张有鑫收拾了一下,随即一步一步的向洞中走去。
心里默数大约走了二三十阶台阶,就下到了洞中。张有鑫借着微弱烛火扫顾四周,发现这个洞面积不算太大,只有几平方大小,洞中只有一条通道,仿佛可以走到延伸到另一个空间。张有鑫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贴着洞壁,慢慢走进通道里去。
随着烛火照亮四周墙壁,他惊讶的发现,通道两边全是一些古老的壁画。因为年代久远,只能依稀看清黑色的纹路。壁画上描绘着的内容,令他吃惊极了。墙壁上描绘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不可名状之物,用怪物称呼也不为过。怪物的上半身好像有着许多头发或者触手之类的东西,下半身宛如有着猛兽的四肢一般匍匐在大地上,仿佛在蓄势待发。而在它的另一边,画着一位同等大小的人类,不准确的说是同人一般的生物。他的背后背负着一轮太阳。仿佛一位神明。再往后看,壁画的内容仿佛告诉张有鑫,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是负日的神明击败了黑色魔物。并赶到了大洋之中。张有鑫走马观花似的看着两边的壁画,如痴如醉。他心中突然一震,他看到梦中出现的邪物——一只巨大的八脚怪,不,更像一个外观狰狞的螃蟹!张牙舞爪的被一群人类包围着。画面接着一转,壁画内容突然变为五个人围着怪物……进行着某种奇特的仪式。张有鑫兴奋的捶着墙壁,跳五猖!没错!这就是五猖仪式!正当张有鑫继续看下一幅壁画时候,发现以后的壁画,好像被人抹去了,已经不复存在了。眼前只有灰溜溜的墙壁。
这个时候的张有鑫非常焦急,他持着蜡烛,走向前去,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另一个洞中。他借着烛火悄悄向洞内探去,发现四周全是漆黑的墙壁,里面阴森森的,烛光照不清洞内,从洞中时不时有股莫名的气流飞出,就仿佛有鬼魅游荡着一般,令人恐怖。
张有鑫定了定神,在眼睛适应眼前的黑暗后,他大致看清洞内的模样。里面为拱形顶,在洞的中心是一个圆盘状的神坛。张有鑫慢慢的走上前去,用手中的蜡烛点亮神坛上供着的所有蜡烛,顿时洞内突然亮了起来,他发现,神坛上分布着五座精致微型庙宇。在五座庙宇的前边,摆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黑色木盒,张有鑫上前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件由牛皮纸包裹的物体。他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那本张家族长世代相传的古籍。他迫不及待的拆开牛皮纸,眼前赫然出现的,竟然是一本由某种皮革制成的古书。
张有鑫轻轻的翻阅古书,发现了其中父亲所说的那一部分传说故事以及张家的诅咒来源。在往后翻看,竟然真的记录了五猖仪式的举行方法。张有鑫激动的看着古籍内容,文中虽然都是文言文形式,但是张有鑫是一个文化人,父亲从小培养自己学习文化知识。对于内容的解读轻车熟路。很快,他便了解了跳五猖的步法以及如何举行仪式。
得到了五猖仪式的方法后,张有鑫抬头看向那五座庙宇,他的心底愈发不得安定了。眼前祭台的五座微型庙宇,布局精巧,张有鑫在他的笔记里是如此描述的:“庙重檐九脊,黛瓦、赭墙,庙里额方都遍绘着吉祥之物,殿内梁柱用生漆苎麻重裹,阳文楹联、黑底金字。虽然不大,但是却如此精致、细微。”张有鑫在惊叹之余走近了其中一座庙宇,他将烛火照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他刚定眼,眼前突然冲出一股白色雾气,只见一个狰狞可怖的白色鬼头突然朝着他邪魅的阴笑,嘎嘎嘎!
饶是再胆大包天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也要吓破胆 。张有鑫大叫一声,随即往后一跌,头磕到了墙壁上撞晕了过去,顿时,一切又重回死寂之中。
张有鑫苏醒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立刻抓起地上快熄灭的蜡烛,头也不回的爬回大殿上。此时,他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在草草的收拾好地砖,挪回供桌后,张有鑫立即跑回家中。没想到他被这么一吓竟然在家中卧床不起,害了三天风寒。
张有鑫在大病初愈后,知道他生病的张保根前来探望,张有鑫颤抖着说出他那一夜的遭遇。这让张保根大吃一惊,在安慰张有鑫之余,立即偷偷的找到之前同自己遭遇一样的张淼,张火旺以及张磊三人。张保根将最近发生的来龙去脉都和三人说了一遍。但是和正常人一般,他们表现出不相信。可是当张保根描绘他们的梦境时,他们都吃惊的瞪大双眼,全都被张保根一一说中了!农村人是极其相信迷信的,因此其余三人在商量一番后,打算和张保根一起,去祠山庙一探究竟。
临行之前,张保根询问张有鑫是否愿意再次去一趟祠山庙,张有鑫起初表现出极反抗情绪,但是随后他又一拍脑门,同意了带路。因为他发现地洞里的古籍在之前慌乱之余没有拿出来!当夜,五人就约定好带上电筒以及防身的家伙,在祠山庙前集合,准备下洞。
农村的人晚上睡得早,待整个村落又陷入黑暗之中后,五人悄悄的来到了祠山庙。由于祠山庙香火不旺,来往的香客一年也不见有多少,因此庙里也没有常驻的管理,都是锁上便完事。五人轻松的翻到庙里,四周依旧是寂静无人。张有鑫带着四人再次打开了正殿的大门,映入眼前的还是那位威严持重的祠山大帝神像。张有鑫指着前方的供桌下,大家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挪开供桌出现了破碎的地砖。和张有鑫走前没有什么不同的。五人抄起家伙,轻松的又撬开石板,除了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还看到了狭小又细长的黑色石梯。他们打着手电依次下到洞中,大约向下步行了三十几步,张有鑫一行人便踏到了那个洞里。根据张有鑫之前的描述,洞的四周的确都是古老的壁画,这验证了张家诅咒的真实性,又往里走去,会到达另一个洞中,张有鑫就是在那被可怕的鬼怪吓晕。
所有人屏住呼吸,抱成一团慢慢前行。他们又摇摇晃晃的走了几十步,手电的光逐渐变得狭长。终于,走到了另一个洞口。
灯光照在对面,依旧是那个大祭台,祭台之上摆放着五座精巧的微型庙宇。张有鑫指着祭台一边小声说,那本古籍就在那里。五人慢慢的靠近祭台,拿到那本古籍,张有鑫向其余四人展示了五猖仪式的内容,这令他们大吃一惊。原来确有此事!根据张有鑫描述,他们还需要取得五猖神的面具。张保根突然醒悟,眼前的五座庙宇里,难道会有什么巧妙吗?于是他立即上前一探究竟,张有鑫突然一把抓住他,称其中有可怕的鬼怪。
张保根胆大包天,一咬牙对其他四人说,如果诅咒不消除,大家也是没命。反正横竖都是死,于是他便冲上前去,把手直接探到了其中一座庙宇里。
四人紧张兮兮的望着四周,然而———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只见他慢慢的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鬼怪样的面具和一件奇装异服。众人皆哑口无言,只有张保根继续又检查了其他庙宇里的东西,果不其然,从里面又搜出来四张颜色、形态各异的面具以及服饰。
他们此时都心知肚明,这个世界上有着许多事情是人类解释不了的,对于张家人的诅咒,看来确有此事。而搜出的这几件服饰和面具,那就应该是请五猖神使用的道具。
此后,张有鑫在笔记中记载的内容开始只言片语不成段了。其中,在笔记本的后面只有一些晦涩难懂的八卦周易符号写在笔记上。就像是随手写上去的一般。而整本笔记的内容到这就大致的结束了。直到最后,张有鑫一行人到底有没有学会五猖步,以及有没有进行五猖仪式、还有泊泗螗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只是个故事,都不得而知了。
正当我烦躁的翻阅着其他一些有关此次案件的资料时,突然我又再次注意到警方的现场取证报告上。在细读了几遍后,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五位死者被发现时身着奇装异服并且死相异常的凄惨!”
面具呢?笔记里记载的在祠山庙里发现的五猖神仪式所需要的面具去哪了?无论是证词还是现场照片都没有记录那五个面具的存在。
冥冥之中的我突然冷不丁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说最后政府单位的考察队以及最后的固城湖水下打捞作业,都是为了寻找那五副面具而开设的行动吗?那些考古专家以及政府也相信五猖神以及泊泗螗的传说是真的?
我就像是着魔了一样,把这些资料又再次铺开细细的查验,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最后,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打算自己亲自去胥河村看一看。
在周六的早晨,我只身驾车前往桠溪镇的胥河村,在途中问了几次路,走错了几个垭口,终于来到了胥河村。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把车停在了村口,看到村口不时有陌生的村民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镇定了一下走上前去,打算问一问有关张有鑫他们的事情。可是村民们仿佛是不愿见到我一般,看我上前想招呼一声时,都渐渐的退回村中。
这令我倍感尴尬。正当我不知所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询问声,我回头一看,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孩,他一脸淘气的望着我,没等我开口,小孩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来寻宝的吧?”
“呃……非常抱歉,你搞错了,我是来这里旅游的,周末出来自驾游的。”我向他比划着,可是小孩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困惑。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接着向他问道他是否是这个村落里的住民,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突然灵机一动,随即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十元钱,把它递给了小孩,以示友善。
小孩开心的抓着钱可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便拉住我的手,想带我去哪儿。我随着小孩在村中左拐右拐,来到村落的西北角。他向我示意这就是他家。
我望了望眼前农村普通的自建小平房,看到他家的大门还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木质双开门。看来,这个村看来真的很古老。
这时,小孩朝屋内喊了一声。唤出了一对老人。他们看到我很是意外,不知道小孩带来的是什么人。我于是将刚刚的说辞又再同他们说了一番,好在他们都相信了我。
老人知道我的来意后,告诉我这里其实没什么好的去处,只有山山水水,这里都是古朴的村落群而已。
听到这句话,我暗自窃喜,随即向老人表示自己就是特意想远离城市的繁杂,来到这些乡村看看,散散心的。尤其是去些深山老林,千年古刹瞅瞅望望。这便让我丢出个话头。
老人摸着花白的胡须,想了一阵,告诉我这里的确有一座古庙,但已经不是原来的古庙了,早在七十年代被毁坏过了。后来又重建过,叫祠山庙。
我似乎找到了了些什么线索,赶忙继续询问这座庙,可老人突然噎着不说了。
果然,祠山庙有着什么猫腻。
在我的再三询问下,老人只得慢慢的说道,这个祠山庙只是座普通的庙,在他年轻的时候那里的香火还很旺盛,不过近年来越来越冷清。而且就在十年前,因为一桩命案,还被上面的人调查过。
接下来老人所说的内容,几乎和张有鑫笔记记录的无二。祠山庙由于某些原因在上个世纪被毁坏了,后来被上一任的族长修缮好,一直传承到了现在。可是,在十几年前他们胥河村发生过一桩大事情——也就是张有鑫等四人的突然死亡,让原本平静古朴的胥河村炸开了锅。
那个时候,村里人都在传张有鑫生前学到了什么妖术,经常看到他在祠山庙活动。而其余四人,被传是被张有鑫控制,并一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由于那个年代敏感的背景,惊动了上层领导。在张有鑫等死人死讯传到村里没几天,就来了许多穿制服的人。
老人只记得,那群陌生人曾在胥河村附近驻扎过,并且进入过村中进行过考察,也去过祠山庙中。可当村民问他们到这的目的,却被告知只是政府组织的考察活动且保密无可奉告为由,搪塞过去了。
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壁,考察队的一举一动也不是百分之百不见踪迹。曾经就有村民傍晚看到他们在祠山庙里抬出过一些东西。虽然看到的人隔着很远,但是依然能看到是一些大件的物体。他们还曾在胥河边进行过考察,看到许多人潜到河中,仿佛也在寻找着什么。那个时段,村民每天茶余饭后的段子,都是讲的这些人。什么张有鑫做坏事搜刮的金银珠宝被他们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古迹宝物被发现之类的。总之,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而且越传越邪乎。
然而,没过多久,考察队又突然撤走了,就仿佛是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一般,他们如洪水一般突然散去,河边又安静了下来。而祠山庙那块,却被政府封锁了起来。临走之前,他们向村委会告知庙年久失修,不能正常开放了。封起来后村民们也不要去那里了,防止出现坍塌事故……总之,现在的祠山庙是进不去了。关于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了。一切又似乎回归宁静。而张有鑫他们的事,也渐渐被村民所遗忘。
说到这,老人又笑着建议我去其他地方游玩,这里并没有什么可去之处了。
我思考了一会,对老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向他们作了告别。
祠山庙里一定有猫腻!
我独自上了车,坐在车上静静的想着这来龙去脉,结合老者的一番话可以得知,科考队一定是在寻找着什么,比如,面具还是什么东西之类……他们下了胥河,又搜查了固城湖,到底在寻找着什么呢?
毫无头绪的我打算到了晚上溜进祠山庙里去一探究竟。
或许是对于“张家诅咒”这件事本身的执念,我一开始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到了傍晚,我把车子停到了荒郊野外,我背着一些工具和手电,悄悄地绕过胥河村,通过手机上的电子导航以及老人先前所说的位置,摸到了祠山庙附近。
此刻,夕阳西下,天空中仅剩的一丝光芒也要潜入大地。我望着不远处的祠山庙,心头有着百般滋味。在这么多文件以及人的口中听过这座庙的存在,如今我已经站在了它的面前,我顿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前的祠山庙没有我脑补的那么宏伟,恰恰相反,是一座在荒林中孤零零的小庙。如果不是庙前有一块篮球场般大的广场,以及四周围起来的墙面,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座庙宇。光线不好的傍晚,让我看到眼前的屋顶是黑黝黝的,庙的外墙面是用水泥砌成的。呈现出青白色的风格。它的四周有着各式各样的林木,从四周杂草丛生的角度来看,的确已经荒废已久了。
我在地上随意捡起一根粗一点的树枝,奋力劈开一条小径。终于,没过多久,我终于到达祠山庙边上的一角了。我望着这一米多高的围墙,想起来张有鑫他们也曾翻过此墙,便如法炮制,用力一蹬纵身一跳,顺利的翻了过去。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最后一丝光也消失在大地上。我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向院子里。里面同外面一样,全是杂草丛生。几乎长的有半米高了。院子里只有一个大香炉,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我定了定神,看来真正有用的发现都在这祠山庙里头了。
我立刻走上去,来到大殿门口,发现门口被一把大锁给锁上了。还贴上“”xxx单位封”的字样。由于风吹日晒,早就一碰散落成灰了。而那把锁,也已经锈迹斑斑。我尝试用自己的其他钥匙插入锁芯,奈何它纹丝不动,似乎我陷入了一个僵局。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发现庙宇边上的一个玻璃窗户早就因荒废而破了一个口,我从地上顺手抄起一个大石头,用力朝着窗户砸了过去,口子更大了。
不出一会儿,窗户破的洞口越来越大。直接够到我伸手打开里面的锁窗器。随着不流畅的开窗声,我推开了进入祠山庙的窗户。
翻进大殿里去,手电筒随着我看过去的方向照射过去。恰好照在了祠山大帝的神像上。此时的祠山大帝,早就灰尘密布,已经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了,但是整体上还是能看出是由黑色漆成的。可以看的出,神像十分的严肃和庄重。
此时的我突然感到一怵,又想起来之前张有鑫说过有鬼怪的事情,脑壳上顿时流下了一颗豆大的汗珠。
会不会,真的有鬼怪……
过了一刻,我直丢丢的站在窗前,心里犹豫挣扎了许久。最终,我一咬牙,拿起手电筒朝着神像那走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和灰尘杂糅发霉的味道。周遭的一切,感觉是如此的与世俗与众不同。我熟练的蹲下并掀开了供桌上的桌布,果然发现里面有一块石砖有着修补过的痕迹,但是又被人特意用石灰抹平。十有八九,大概就是考察队的人干的。
我从背包中拿出准备已久的小洋锹,把手电筒固定好,打算撬开这个地砖。或许凝固时间太久了,周遭一切都已经开始氧化。没过多久,我就顺利把地砖四周的干水泥铲碎,而这块地砖,也渐渐的松动了起来。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用铲子用力一顶,地砖就裂开了。我拿着手电筒从裂口朝着里面看去,看到了一层层楼梯。
我蹲在洞口,望着深不见底的楼梯,心里愈发变得不安。我举起手电筒,慢慢的爬下去,似乎没有多久,头顶上的空间便渐渐变大,我从爬着走到蹲着向下走,最后一直到弯腰走,随着楼梯的渐渐向下,空气也变得逐渐浑浊起来,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我仿佛身处在阴间。
一会,我到达了洞底,正如笔记所述,眼前是一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还是那一片熟悉的壁画。虽然在笔记中已经知道了壁画的内容,可我还是驻足停留看了许久,渐渐的,我仿佛置身于一种虚幻的梦境一般,感觉现实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大魔物,五猖神等等,就好像随时会跳出来一般,将我吞噬。
过了半小时的光景,我终于迈起脚走向了更深一层的洞穴,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就是供奉五猖神庙的地方。电筒的光射向前方,我凭借肉眼只看到模糊的一些岩石轮廓。快步走进去,眼前展现出一个巨大的圆台,而四周是黑黝黝的岩壁。奇怪的是,圆台上空无一物。这令人费解,按照资料上写的,应该是五座微型庙宇。可是眼前全是光秃秃的一片。
望着圆台上几个明显的色差,我突然想到了答案——被人抬走了!难道是政府部门带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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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神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左右了,一无所获的我回到车上时,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对我来说,这次的探险,失望远大于恐惧。张氏五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他们都意外的死去了。那些专家亦发现了什么?我不得而知。眼前的迷雾愈发扑朔。
渐渐的,渐渐的我头靠在了车椅上,困意开始阵阵来袭。不知不觉我竟然进入梦乡。
冰冷,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我不知道身处何处。四周是遥望无际的大海,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有闪电劈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我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呕吐出来,内心的恐慌在不断扩大。
“这是哪里啊!?”望向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半空中,周围都是无边的海洋。
突然,一阵阵我从未听过的尖叫划破了天空。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遮住了天空一般,它的眼睛,眼睛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我,从未,从未如此胆战心惊,令人,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从上半身的胳膊一直麻到天灵盖,无法动弹,令人心悸却又无力挣脱这种感觉。这是什么?是谁!救救我!不!我好怕!啊啊啊啊啊……
“啊!”我猛的惊醒,发现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没想到,我竟然在车里睡着了。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我长叹一口气。脑海里还在回忆那恐怖的梦境,一想到这,我后脑勺就一阵恶寒。
这个村落很安静,出奇的安静。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偶尔的几声鸡叫,才能凸显其存在……
“咚咚咚!”突然的一阵敲打声从我的左侧窗户传来,猝不及防的使我吓了一跳。转头望向窗外,竟然是昨天遇见的那个小孩子,他正傻傻的朝着我笑。
“叔叔,你怎么睡在车子里呀?”小男孩依旧笑盈盈地说。
“啊……不小心睡着的,昨天看太晚了就在车子里睡了一觉。”我随口胡扯了一个借口。
“哦……叔叔你的后背是什么呀?哈哈哈你多大了,还玩我们小孩子玩的东西?咯咯咯……”小孩指着我继续说道。
“什么?”
我困惑的往后背一抓,手指尖触到了一个光滑的外壳。嗯?这是什么东西?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出于习惯,我的手已经把它从背上轻轻一拽并从后背拿了过来。可是,当我看到背后挂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如遭雷击,久久不能说话。
眼前的,竟然是一副银白色的鬼怪面具!
正当我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时候,小孩又说了一句令我可怖的话,这副面具他认识,上面画的是一位五猖菩萨。
我抓着面具,痛苦的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实在记不起它是从何而来。昨天晚上,我好像并没有在密室里拿过任何东西,可是它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自从我知晓张氏五人的事情后,我的世界观早就被刷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好多的东西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牵引着我,而我在情不自禁中一步步走向深渊。
我缓了许久,终于望着眼前的小孩,向他道别,随即驱车离开了此处。
回到家中后,我换去外衣,疲惫的进浴室冲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回忆着昨天的梦境。五猖神面具为什么,为什么又出现了……为什么在我身上……
我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好像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了。就感觉,就感觉“它”也仿佛在寻找我一样,开始对我进行了召唤。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它”的喃喃细语,那种古老而又难懂的咒语……
渐渐……渐渐我又进入了梦境之中。
周围是一片白雾,而我站在一片江面上。我可以很清晰的闻出,空气中弥漫着粘稠的血腥味。这令我感到极其不适。
远古的呼唤!我听到了这星球上从未听到过的咆哮声。如果我用一种不太恰当的的例子来比喻的话,就好像深海之中那种沉闷的,鲸鱼那种的低鸣,混杂着大象的嘶哄声,然后再放大几十倍,大致就是我耳朵中接受到的信号。“它”的呼唤令我毛骨悚然!我的身体就像被麻痹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僵起来。
可是突然,我的眼前昏天黑地的快速变化,又出现了新的场景。
奇异的锣鼓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桄榔桄榔桄榔,就像戏曲的前奏,不绝如缕。我渐渐的,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仿佛又有人在呼喊着我。
“嘿嘿,哈哈哈,快回来!我们说好的,作为交换,把你的生命交给我!嘿嘿嘿……”
梦境一重接着一重,仿佛进入轮回一般,沉溺于其中,无法醒来。
“阿,伊,巴,扎,㖽。”
正当我在被两方不知名的力量痛苦的拉扯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六字,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顷刻之间,山崩地裂!眼前一片光刺入了眼睛,伴随着周遭恐怖的哀嚎,我终于惊醒了。
我就像跑了十几公里一般,疲惫的托着自己的身体,心中的恐惧感还在飘荡。来到了厕所,准备冲把脸醒醒神。
突然!我感觉我的脸部好像戴着什么,我下意摸了摸,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牙关也不由得缩紧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洗漱台的镜子,“啊!!!!”我恐惧的往后摔了过去!
——————眼前是一副苍白而又狰狞的脸庞。就像香港电影中的那种僵尸脸一样,只不过是白色的!
我的心扑通扑通扑通的狂跳,一时间我感觉身体又无法动弹了。就像在夜晚被强光突然照射的青蛙那样,一动也不动。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