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Under The Crimson
『插叙』
时间线：下午 维丽娅失踪后的一小时
地点：去往霓虹国的船
我将傅明从房间叫出，来到护栏旁
“你不觉得
咲夜她出现的太及时，太巧合
太不可思议了吗？”
身边的好友如此提问
“我知道，我也很好奇这一点”
二人在交谈间对视一眼
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心中疑问
“说不定她是某人制作出来的
『假人』
首先排除这个世界的意志，突然为了我
来制作个完美符合我预期的女人
来讨我欢心这种根本不可能的美事”
说到这，我不禁自嘲般的笑了笑
“接下来
就很有可能是某个人有意或是无意
制作出来的物体，人类
来接近我……
只是不知她的创造者有何目的”
“你是觉得咲夜她……在骗你吗？”
听到如此关键的提问
我侧过身去，看着傅明
“这点我早已认真观察过了
她的眼神和表现，确实不像是装的
而且，我留下的几道测试
她回答的也很令我满意”
没错
不管是给她手机
还是今早给她房卡
都是为了测试咲夜对我有何想法
会不会偷翻我的东西
对我有所怀疑
手机毕竟是我交给她的
随便看里面的信息也没什么
但房间就不一样了
虽然也没放什么东西
但我刚才回房检查后
也没翻动的痕迹
咲夜
似乎只是个有点『小心思』的少女
这个『小心思』
可大可小
大了
就是暗地里有算盘的『腹黑』少女
比如……叫『默多克』来试探我的力量
以此来判断能不能利用我脱离教会
叫『莫亚斯特-维丽娅』
来看我过去的记忆
以此来判断我值不值信任
小了
就是想多了解我的事情
想被我双眼注视的……恋爱中的『少女心』
如果是这点，那也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她可以直接
作为我心中的『后盾』之一
但目前来说……收集的信息还不足啊……
“哈啊……”
长叹一口气，我抬头
再次望向远方
远处，海平线的晚霞风景迷人
海风袭来，我不禁眯起双眼
“呼呼~”
气流扰乱着我眉宇间的发丝
同时，也吹动了我略微烦躁的心
“不过，就算主观意味上她对我心存好感
也有可能是被设置成这样的情况”
也许在以后的以后，有那么一天
在达成特定条件后
咲夜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也说不定”
说到这，话题就有些沉重了
我便终止了话题，不再说话
“这样吗……”
傅明也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三分钟后
“那以后对待咲夜她？”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呗～
她那能力可是很强的，对我们相当有用
搞闭关锁国，言语冷暴力不可取……”
“嗯，我知道了”
“总之，这些事
应该交给以后面临那种情况的我去解决
现在……”
我转过身，背靠护栏
“……就先找到维丽娅吧”
『豪华客船的顶部』
时间：晚上八点钟
“磁磁~”
带上了之前买的几盒铁砂
我操控电磁力，让铁砂形成磁场
紧贴墙壁，像蜘蛛……不，可能更像蟑螂吧
“嗒哒~嗒哒~”
一步步借着斜坡，艰难的爬着
终于，爬到了顶端
不愧是豪华客船，中间主要部分的顶部
竟有三四个篮球场般大
作为战斗场合来说，正好！
我站在平台之上
船下娱乐设施的灯光
从边缘处照射而来
使得顶部本来较为漆黑的视野
变得像床前台灯般柔和的亮度
我站在这长方形的其中一侧短边处
也就是船尾部分
而船头另一侧的尽头
伫立着一道身影
粉红色装扮的少女
身高与维丽娅出奇一致
圆圆的粉色帽子
红色花边点缀其上
可能是因为逆风的关系
所以她从味道上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压低声音，我一步一步接近着
“哗哗~”
悠悠的晚风袭来
吹动着她淡蓝色的短发
只见她左手握成拳状，抵在下巴前
在这片黑暗笼罩的船顶之上
静静思考，整理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晚餐时间到了……稍微有点饿呢……”
小臂上包裹的深红短截袖
胸前V字领上佩戴的玫瑰色宝石
以及背后那货真价实的
与吸血鬼完美契合的血色翅膀
这一身绯红色风格的装扮
其尊贵而又威严的真名是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吓到
女孩回头看来
我正站在距离她十米不到的位置外
静静注视着她
“想不到那口棺材里
装着的竟然是这么位重量级啊”
“有趣……你这个人类
见到我不仅没有感到害怕，丧失行动力
而且不知为何……
竟然还知晓我的真名……”
蕾米莉亚眼神微眯
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我
明明只是普通疑问语气
却能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可怕威压
无形之间，让我压力倍增
‘有什么可怕的……蕾米能有多大威严？’
“呵……
你身边那个小女孩的鲜血，好喝吗？”
我强装镇定，首先说话内容方面
不能太白话文，要谜语人一些
反正凭她的智商肯定听得懂
然后……巧妙用语言技巧
构筑成相对平等的关系
“嗯……很不错哦……”
话语间，呼吸的几口风中
我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我有个提议……”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我用眼神瞥了眼一旁失去了挣扎能力
犹如失去梦想的咸鱼一般
躺在地上的维丽娅
“我回答你提出的三个问题
能拜托你把那个小女孩交给我吗？”
就像咲夜失去了记忆
这个乱入进来的蕾米莉亚
恐怕也对这个世界抱有诸多疑问
“哦？你和她认识吗？”
“勉强算认识吧……要是怕我骗你
你现在就可以提问第一个问题”
我再次在话语中强调了主题
“哼哼……”
她突然笑出声来
改用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我
“我不需要你承诺的三个问题
这个女孩子，我也可以现在就交给你”
‘这个语气……是要提出什么新的条件么？’
“不过我很好奇
你的血液品尝起来……味道如何？”
她轻轻抿了下嘴唇
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
“抱歉，那个条件不行”
“哦？”
似乎是有些惊讶于我这严肃拒绝的模样
蕾米莉亚略做思考，便抬起右手
“就算这个女孩可能会消亡于此
也不能答应我吗？”
“唉……”
果然……无论什么情况下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都是位任性大小姐呢
只想说一句
红魔馆的各位，你们辛苦了……
“你打赢我……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不过你得保证待会战斗时不会伤害到她”
我放下双手，指了指一旁的‘咸鱼’
“没有问题……”
她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情
左手挥动，一道红光闪过
维丽娅被淡淡的红雾包裹在其中
可能是类似保护罩那样的防御技能吧
“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仿佛是为了迎合现在的氛围一般
平淡的晚风也猛烈不少
海风吹动着我的风衣
让外衣下摆不停击打着腿部
发出阵阵声响
像是战斗开始前的鼓点
蕾米莉亚的瞳孔瞬间染为深红
伸出右手，遮挡在眼前
就连手指上绯红色的指甲都伸长了不少
这番构图从我的视角看来
若隐若现的红瞳和她那自信的笑容
都在增加着名为
『诡异』和『恐怖』的气氛值
我的San值也遭到了一丝动摇
看来这场战斗是在所难免了
放下双手
我开始在脑海中酝酿想象力
“嗯……可以开始了……”
“嘭！！！”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
眼前出现一道粉色虚影
好快！不能硬接这一招！
“轰~”
火焰绽放，刹那间
我横向闪避，躲开了这次攻击
但还没等我在空中调整好姿势……
“反应力不错……”
身后传来蕾米游刃有余的平淡语气
开什么玩笑？现在我在空中飞着啊
而且闪避后才过去0.5秒！
『黑网』的一丝一毫被她扰乱着
这一招……是左手砍来的手刀！
要不是使用了比平常多五倍的铁砂
在自身周围展开大范围的领域来侦查
这么快的动作根本感受不到！！！
“嗡！”
获取到信息的刹那
火焰在空中改变姿态！向右旋转！
我勉强躲开了这次手刀
因为全身都能放出想象的火焰
所以我并不会被局限于手心的喷射口
因此，只要反应的过来
做出精密的躲避动作完全不难
不如说，有这样随心所欲的能力
却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
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悄无声息的
我在左腿膝盖处附上暗能
抬腿踢出！向身后感知到的存在踹去！
不过……毫无悬念的，踢了个空
什么速度啊……仔细一想
除了维丽娅那家伙被我空中踢到过
之前遇到的敌人都要么碰不到
要么速度就比我快
“你是有什么感知能力吗？”
回过神来
蕾米莉亚不知何时落在了
距我2米左右的地面上
她眼神微眯，一动不动
只是静静打量着我
“哦……”
忽然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
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轻点一下
这番动作在他人看来也许不知所云
可身为局中人的我却很清楚
那里……是『铁砂领域』的其中一颗！
蕾米莉亚手指轻点的地方
正好有一颗细微的铁砂漂浮在空中
“原来如此~是这些微小的特殊物质啊”
如此精准，视力远超于人类啊！
或许比迪亚哥的骇人恶兽还要厉害
不过，吸血鬼或是恶魔……能跟恐龙比吗？
“哼~无聊至极……”
一片红色从蕾米莉亚的身后蔓延开来
笼罩了整个平台
红色帘幕之下
我虽然还能靠『铁砂领域』感知
和全神贯注的视线
勉强看清她的位置和动作
但既然这招是为了封住我的视线
那还不如直接……
“哦？毫不犹疑的选择闭眼？”
轻笑声在面前响起
仿佛我做了什么极为可笑的动作
这语气
我还真是被她看扁了啊……
没办法，虽然待会脑袋会很晕
但是不得不用这招了
对付领域最好的办法就是……
“『唯心领域』”
我方也展开领域！
红雾中浮现出一抹夜色
以我为中心释放
很快就与红色打成一片，交织，融合
红色像是惧怕着黑色一样
一被接近，就迅速向后退去
来回撕扯……最终……
在我们二人之间达成平衡
形成一半黑色一半红色的景象
二分天下！红与黑！
这恐怕比日食月食还要震撼吧
“真是有趣……
你那黑雾是禁忌的黑暗魔法呢”
“是吗？
你能感兴趣就太好了……”
禁忌的黑暗魔法吗？
看来在她的认知中这种能力叫魔法
不同于之前遇到的敌人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似乎很清楚我这暗能的事
“轰！”
右手轻挥
我操控黑雾向她那边席卷而去
虽然不知能不能免疫掉她的能力
但就算成功了
作为强大吸血鬼的运动力也不容小嘘
黑雾接近，她却依然是一脸轻松
右手张开！红色浮现！
手心处某种东西凝结而成……
‘这模样，难道说！’
脑海中加强了想象力的具象化
我操控黑雾更快速的弥漫而去
想要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神枪……”
可还是晚了一步
红色凝结成柱，又浮现出尖端
棱角分明后，枪……这一概念彻底成型
“『冈格尼尔』”
平淡的语气
却说出如此冰凉可怕的话语？
那把必中之枪我怎么躲得开啊！
神枪看起来没有实体
完全是能量凝结而成的样子
霸气的外观与持有者较小的身材
反而形成了不容轻蔑的气场
更何况，那家伙背后还有对黑色翅膀
这种构图下拿再长的枪
气势也只会更骇人！
“唉……又得用那招了”
两手相触，放在胸前
我将身旁的暗能聚集在手心
闭上双眼
“看你的动作
是打算正面迎击么”
没有回答
我聚精会神的凝结出漩涡的雏形
“呵……就让我看看
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神枪袭来，能感知到速度极快
恐怕还有一秒多的时间就到了
不同于上次加入的是蓝色火焰
这一回是爆裂的雷霆！
紫与黑在手心旋转，一道道的甩出残影
这是兼具吸收与格挡的防御技
『Black Light』
“嗡！”
尖锐的音障声传来
我睁开眼，视线聚焦于神枪尖端
下一刻！寂静无声的瞬间！
我接中了深红之枪……
“嘭！”
巨大冲击作用下
如同一颗石子砸入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我的身体不禁向后平移半米
“咳！”
像两把利刃砍击在一起
像高速旋转的陀螺撞击的瞬间
这一次虽然没有火花
但却炸出了阵阵黑与紫色相间的气体
咬紧牙关，我加强吸收力度
全力吸收着面前剧烈碰撞的『冈格尼尔』
短短三秒却漫长如年
最终，我还是吸收掉了神枪
具象化的能力即使重新吸收
也不可能重新变化为想象力
所以『冈格尼尔』
只是化为了这黑雾中的一部分
“啪~啪~”
清脆的拍掌声响起
“不错不错……
以一个人类的角度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值得夸奖，我很欣赏你……”
蕾米莉亚在远处微笑着说道
这种高傲的态度让我感到些许不爽
“以你的资质，人类的身体实在太屈才了”
“你的意思是，成为和你一样的存在？”
平复呼吸，我紧盯面前对手
“没错，成为我的眷属……如何？”
“我拒绝”
她眼神微眯
似乎是不理解我这样做的理由
“曾有无数低等弱小的存在
都妄想得到我的庇佑，成为我的眷属
但很遗憾，他们实在太过渺小……”
左手扶着下巴
蕾米莉亚微笑的说道
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危险
“敢直接拒绝我的人类……你还是第一个呢”
话语里虽充满了假惺惺的惜才之情
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轻蔑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样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大致都能猜到，想到这，我反击了回去
“那还真是荣幸”
几句话的时间
我消耗掉的体力也已经恢复好了
脑袋不再沉重，精神力也恢复不少
“不过，我可是相当任性的
就算你不愿意，但只要是我想要的……”
放下双手，身姿向前倾斜
她的眼神也犀利起来
这动作和语气！这是要！
“就必定会拿到手！！！”
话音未落，粉红身影就已近在眼前
我都能看到那锐利的指尖！
如果闪避不开，我绝对会被握住咽喉！
‘没办法，虽然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用
但比起日常训练下，果然
还是要在战斗中使用才能够……’
“嗒哒~”
像是融入清水般悄无声息
我向后一步，视线恍惚之间
我已经来到了早已决定好的另一个视角
“轰～”
骤然停顿的动作甚至带来了破空声
蕾米莉亚站在我上一刻的位置前
保持右手伸出的姿势，抓了个空
“哦？”
依靠超高的智商和敏锐的感官
她瞬间理解了现状
“空间移动？”
然后，便谨慎提防着周围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第一人称视角
感到一丝久违的兴奋感
‘那家伙的能力看似
只是元素魔法之间的『化学反应』
平平无奇……
没想到却还藏有这种手段
怪不得，话语里充满自信……’
不知是可怕的感知
还是敏锐的直觉
“嗖！”
蕾米莉亚突然右转
侧身形成180°时
“嗡！”
右手心红光绽放！
『冈格尼尔』浮现成型！
一切动作只在瞬间完成
下一刻！我借助惯性……一手甩出！
“嗖～”
神枪的尖端划破空气！高速飞行！
在空中划出道道虹色！不带丝毫偏差的……
“嘭！！！”
就这样，命中了目标
“轰！！！”
然而，空气中传来的震动却有些奇怪
这可不像是命中肉体的穿破声
更像是……两个物体相撞？
“哗~哗~”
阵阵黑烟在远处弥漫
其中散发着一丝丝红光
『冈格尼尔』还未落地？
在与什么对抗着的样子？
一步一步向黑雾走去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嗖！”
然而，还未等我接近
黑雾中突然冲出一道红色
是我的神枪『冈格尼尔』！
能感觉到不是假的模仿物
怎么可能，明明应该对准那个目标……
“什……！”
心中突然想到那唯一的可能性
刚要转身向后
我却被一支手臂紧紧勒住了脖子
“……么！”
“别乱动哦~”
脖颈处传来人类皮肤的感觉
以他和我的身高差和背后触感判断
应该是右手臂挟持住了脖子
身体也紧贴住我后背的姿势
虽然回不了头，但我的感知不会出错
只不过……他的左手放哪了？
“大小姐~”
后方传来那家伙的说话声
语气中除了那摆在明面的戏谑感
隐藏其中的，是战况尽在掌握的冷静
空间移动到我身后
想以我的技能来对付我自己吗？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
凭你一个人类的力气
怎么可能束缚的了我？
控制神枪在空中增加了旋转速度
绕大飞行弧度，我打算将计就计
让神枪直接锁定到身后这家伙
虽然这会让一瞬间的飞行时间
稍微延长那么几秒，但……
我的能力是不可能伤害到我的
想让我解除神枪？绝无可能！
反而是你……胆敢挟持我？
这一击下去，直接让你灰飞烟灭！！！
“嗡嗡~”
突然间，我的右耳边传来一句低语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像是道冰针扎入脖颈
一切隐隐约约被我忽略，被他掩盖的信息
都在那刻串联在了一起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算到了我会直接穿透身体？
蓝色火焰，黑暗能量，空间移动
一个普通人类，竟然同时拥有三种能力
明明外观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心态和语气，散发出的气场却又十分成熟
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物种
如此冷静的……一对一与我博弈？
而且说到底，对自己再有自信的驱魔人
或者是魔法师，吸血鬼猎人
会选择直接近我的身么？
凭借我的力气，被身后控制住
直接反手一抓，五指相扣
被我吸到血，就彻底玩完了吧？？？
身体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神圣类型的削弱效果也没有
状态从开始战斗到现在没有下降一点
他也不是没有脑子莽撞的对手
可现在却选择利用我的神枪？
明明他刚才也能化解『冈格尼尔』
虽然看起来有些吃力
但也不能排除是他在演戏！
怎么回事？总感觉哪里不对！
眼看神枪越来越近
我做出决定，不管如何！
先挣脱控制，拿回先攻的节奏再说！
第一步，就是反手控制回去！
“哗啦~”
正准备左右手向后抓去
危机感突然在我心中浮现
同时！左脸也传来一股冰凉
随即……是烈火般灼热的疼痛
“呀！！！”
这感觉，是水！流动之水！！！
“呼～”
失去控制
神枪如梦泡影……一点一滴消失在空中
风声吹过，我化作阵阵蝙蝠
终于脱离了他的控制，这家伙！！！
“诶呀，忘了她还有这招了……”
『我的第一人称视角』
看着面前这堆蝙蝠一阵乱飞
又慢慢有规律的在远处聚集在一起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以侧身斜视我的站立姿势
出现在这堆蝙蝠群内，红瞳里充满愤怒
直勾勾的眼神看来
感觉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刚才那招看似是我占了便宜
但其实，周围的环境早已发生了变化
随着红幕帘渐渐垂下
夜色也被包裹其中
我一开始靠着消除他人幻想的暗能
现在却逐渐被她能量的密度达成了平衡
要不是刚才那次属性针对的真实伤害
完全削弱了她的体力
不然这些一开始被隐藏起来的能量
她一次性释放出来就能让我动弹不得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的确很强，但前提得是不被限制
现在的她，被『优雅』这一风格所束缚
其实这也是我言语诱导下导致的结果
让她觉得我很有趣，就是第一步
如果一开始就激怒对手
恐怕战斗一瞬间就结束了
让她觉得我的实力在可控范围内
是第二步
『铁砂领域』被识破倒也算意料之中
算是变相体现出她作为吸血鬼，或是恶魔
强大的感知能力了
而选择正面脸色难看，吃力的接下
神枪『冈格尼尔』那一行为
则是让她觉得我超出些许预料
但也只需加大能量输出
再用一次追踪类的技能就好
让『对手』觉得胜利唾手可得
近在眼前，一切尽在掌握
又能贯彻『优雅』的战斗风格
这是第三步，也是「哄她玩」战略的
最后一步……
正是因为我提前知道她的情报
采用了顾及她『一馆之主』的说法
才引起了她的雅致
「 So Elegant～」
不然，早在第一次后撤追上之时
被单手穿胸吸取能量的话，我早就玩完了
“哈……”
随着时间流逝，我的集中力也渐渐减弱
精神力，估计还剩下一半左右
现在，黑雾也消失殆尽
船顶被整片红光所笼罩
估计飞不出去了，看样子是要下死手
“最后一次……”
如果双方都将感情真挚的袒露
不管相隔多远都能互相感受到
这一说法成立的话
“再问你一遍……”
那么也就能解释现在相隔十米
我却还能感受到空气中
那股猛烈到几乎难以抑制的情绪了吧
“成为我的眷属
享有永恒的生命，受到命运的眷顾……”
面前娇小的身躯在气场衬托下
给我一种蝼蚁对猛虎，杰哥对阿伟
无所遁逃的无力感，只想跪下大喊
‘对不起，我是蕾米莉亚的狗’
当然，那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莫亚斯特-维丽娅』
真该向她学习学习怎么营造氛围
要不是头脑还清醒
没经验的普通人估计早就俯首称臣了吧
“……到底哪里让你感到不满了？”
“大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里应该正面回答问题，不要模糊
与不理智的强大敌人战斗
只会成为被风压震死的蚊虫
“确实，我也想要永恒的生命……”
先拖延时间
让她重回冷静优雅的状态再说
毕竟我也需要缓一缓
现在的情形很令人绝望
双方之间实力相差悬殊
“但我想自己争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心情好，就突然施舍给我的这种……”
“『Pride』吗？”
蕾米莉亚完全转过身来
深红的双眼凝视着我
“但你不觉得，弱者想要变强
不就得舍弃些自尊么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后结果好就行了”
“按你这么说，大小姐
你就不怕我获得那份力量后
迟早有一天会灭杀掉你？”
一丝笑容浮现，比起蔑视
更像是习以为常的自然，和不屑……
看来，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平缓不少
“倒也不是没有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败给了命运”
也对，我记得蕾米莉亚能够操控命运
虽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
但那种会威胁到她的未来，肯定不会发生
“而且，为何非要选上我
有十六夜咲夜作为你的眷属还不够吗？”
像是对我说出的人名感到疑惑
她眯起眼，思索了一下
“十六夜咲夜？那是谁？”
怎么回事？不认识十六夜咲夜？
还没到认识她的时间线？
还是在遇见后过了几千年忘记了？
不可能……应该是还没认识到才对
我谨慎的开口询问
“红魔馆里……现在只有你和芙兰？”
听到那个名字
蕾米莉亚睁大双眼
那是震惊的表现
瞬息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要不是我提高了专注力
这点细节肯定会被忽略
“虽然不清楚你是如何知晓的……
但红魔馆里，一直都只有芙兰和我”
怪不得是这样的性格，还这么有威严
原来如此，我彻底明白了
沉默的氛围充斥在我们之间
现在，就连海风都吹不进来了
比起夜晚海上的低温
现在我只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
“所以，你的回答是？”
对于这一字一句的回答
将决定我接下来的生死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这七个字化作实体
浮现在视网膜里，下面，还有两个选项
左边，灰色，虚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同意」
右边，金色，光芒盖过了另一个的「拒绝」
其实根本用不着给我选项
我自己当然知道要怎么拒绝
“不需要……
况且，你也已经打不赢我了……”
七字和两项化作尘埃吹散
「控制」已经做不到了
不过……这才是值得我全力以赴的存在
演员和观众已经到齐
算计好的剧本根本不需要
最精彩的战斗就要开始
在这之后
就是一场我获得能力以来
真正可以『随心所欲』的舞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