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兽人向小说)破魂兽影 第二章第四节 WI线
“有鞋吗?”威尔德坐在椅子上,将脚稍稍抬起,棕色的液珠从已经被染色的毛发间滴落,落入泥泞的怀抱。
“抱歉,”沃利尔在后备箱里翻找着,从几个破旧的背包里掏出些袋装食品,像农民撒种般有条不紊地放在桌上,自己再坐到座位上,挤出一个笑容,对威尔德说道,“等回到住处之后就有了。”
沃利尔的鞋上同样被溅起的泥浆玷污,有些早已凝固,在黑色的外皮上化作斑点的形状,有些却仍然流动,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不过,自然的感觉也不会太难以接受吧?”沃利尔把手搭在桌面上,双肘为底,双掌为顶,支撑起他头部的重量。
“除了妓院或是按摩房一类的地方,你再去城市里找个赤足行走的场所试试。”威尔德挠了挠头,露出一副焦躁的神态。
“除了我小时候,还真没怎么赤脚走过路。”他望着似乎将要挖苦他的沃利尔,补充道。
沃利尔本想说话,却缓缓地闭上了嘴。他抓起桌上的一包压缩饼干,用指甲划破包装,抖出内容物,将它倒在掌心,用另一只手夹起。
淡黄色的碎屑在握起间飘散少许,随着自然地微风洒落在桌面。沃利尔伸出自己被雪色覆盖的双手,将尚未碎裂的饼干递向威尔德。既是仍是白昼,西伯利亚的白雪也依然会在皮肤上积蓄,铺成一条纯净的毛毯。
“谢......谢谢。”威尔德先是惊讶了片刻,后用牙谨慎地咬住饼干,在脱离对方的掌握后,再用舌头包裹住未进入口腔的部分,在咀嚼与溶解中,坚硬的饼干碎裂,落入食管的滑梯。他避开对方的凝视,望着地上的泥潭出神。
“不用谢。”沃利尔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远比之前的更为平凡,褪去了造作,仿佛在那么一刻,他摘下了面具。
“这些都是保质期长而且能够提供营养的基础物质的食品,可能不太合你口味。”沃利尔死开另外两包,倒出那些坚硬的饼干,将它们送入嘴中。
“香精的味道也比没味道好。”威尔德的脚又落在了肮脏的地面上,被泥土轻柔地抚摸。他并不在意,已经被污染的毛发并不会因晾干而洁净。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独特的‘车品’。这样的老车,现在可是找不到了。”威尔德并没有继续进食,而是四处张望,最终落在沃利尔的那辆“老“车上。
“定制的而已,我更喜欢这些老东西的样子。我们那一代的人都喜欢这些东西,实用,简洁,也经典。”沃利尔吞咽下嘴中粉碎的饼干,顺手拿出放在后备箱边的水杯,按下开关,倒出一盏。
他将杯口贴近吻部,向后微仰,将杯中的液体倒入喉中。随着喉结的颤动,吞咽下的水消失在深渊中,他缓缓开口,说道:“虽说样式很老,不过,现在的那些技术产品的东西倒是一个不少,以后有空给你慢慢展示。”
“你们那一代?你不是只比我大了几岁吗?可别自傲了,这二十年的人倒是大同小异,一个模样的疯。”威尔德用牙咬开一袋饼干的包装,让其中的物体被重力牵引着落入嘴中,在咀嚼与吞咽中消失。
“我已经活了六十多年了,小子,而且我是没看出来你们哪里疯了,倒是有些历史书上的嬉皮士的味道。”说毕,沃利尔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嘴部张开,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同时,声带颤动,双眼微闭,发出一阵懒洋洋的声音。或是有些困倦,开了多久的车了?他不记得,生理反应是比嵌在义眼中的电子显示器更好的时钟。
“而且正如我所说,这副‘身体’几乎都是机械构建,他原先并不属于我。”他的脸上写满了莫名的认真,看不出丝毫的焦躁或是恐惧。
“那老爷子,听听你的枕边故事?”威尔德轻声笑着,不知藏匿着何种情感。
“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展示你的伤疤?或是你们这些孩子的青春闹剧?”他又倒了一杯水,清澈的液体在水杯中休眠,随着他将水杯递给灰狼,上面忽然漂起几颗晶莹的冰块。
“听说你们那边的人爱喝冰水。”沃利尔趁机揉了揉他的脸颊,他则悄悄握住水杯,把头侧了过去。
“住在加利福尼亚或是其它炎热地区的人确实如此,但是我的故乡在北方,要我在西伯利亚喝冰水,真有意思。”威尔德贴近杯口,抿了一口,清凉到有些刺激的感官飘扬在唇齿间,他仿佛感受到了牙齿的怒吼。
“真是抱歉,只是想露两手。”沃利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如威尔德爱做的那样。
“当然,我不是阿拉斯加人,和你们可没仇,更不是格陵兰人。”威尔德颇有些嘲弄的意味,故作有声,时饮时停地品尝冰水的滋味。
“那你来自哪里,吉普赛女郎?”沃利尔的脸上写满了嘲弄,他似乎很是喜欢让对方难堪。
“第一,我是男性,生理和心理上都是;第二,我来自落基山脉,至少算半个原住民,可跟你们这些恶魔差得多。”威尔德只是露出一份满不在乎的深色,身后的尾巴耷拉着,险些被污泥握住。
“那我把你领进家就毫无威胁了,你那与生俱来的优秀的暗杀本领在我的身上没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是你的‘家园毁灭者’。”沃利尔的舌头掠过吻部的毛发,露出一份不怀好意的笑容。
“呵呵......那你还是洗把脸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入侵者本色,赶紧讲你的《化身博士》,让我看看你喝了什么药还可以移形换影了。”威尔德没有理会对方的捉弄,将只剩一半的水杯放回桌面。水面翻来覆去地倾斜,时左时右,带动融化了不少的冰块一同摇摆。
“好,好,我的小卡尔曼,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沃利尔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些清脆的响声。
“我是个军人,至少曾经是,一个退役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