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铸就的希望》第八章——极致的暗与纯粹的光
“好困啊，明明昨天睡得挺早啊。”出云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起床。因为是在临时居所，为了保证安全，每位选手都是单独隔开居住的。但为了保护选手的安全，每个房间对面都住着特勤队的队员。不过，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就比如，出云的对门。“懒虫，醒了？”出云房间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推开。“我说啊，原本我还对你有什么期待来着，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法把你和你姐姐说的那个人联系起来。”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着戎装的身材高挑的女性，左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笔直地站在门口，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说，好歹我是个男生，大清早我刚起床你就这么笔直地闯进来，还要骂我，有没有点身为异性的自觉。”出云一脸的无奈。“有什么关系？你姐训练新兵的时候比这还要狠，有个男生就因为晚起了两分钟被她从被窝里拽出来赤条条地扔到新兵面前，那是真的……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女性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脸颊迅速涨红，转过身，嘴里依旧恶狠狠地说道，“赶紧起床，比赛快开始了，到时候只有你自己缺席就丢人了。”出云一脸的烦躁，但也只能照做。
等到出云连蹦带跳地穿好衣服洗漱完，草草吃了一点早饭，然后被拽到比赛场地的时候，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余下的几位参赛者也已经在中央平台站好。“看起来勉强赶上了。”出云稍稍喘了口气，背后却响起了一种令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出云先生，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出云回头一看，是普鲁托教授，但光听声音绝对无法联系到一起。“你的声音……”出云还没有问完，就被普鲁托教授打断了。“这点不重要，今天云曦教授临时决定要让你们一起比完，擂台已经准备好了，赶快上去吧。”出云无奈，只得走上面前的浮石。随着一阵轻微的摇晃，浮石腾空，把出云送到了擂台前面。“看起来人都到齐了，那么，普鲁托教授，辛苦你了。”今天站在主席台上的，却不是卡戎教授，而是因兹维德教授。“算了算了，那么我宣布，比赛开始！”普鲁托一脸的不情愿，还是宣布了比赛开始。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比赛只有两位教授参加，而作为裁判的只有普鲁托一人。“其他教授去哪里了？”出云心里面打鼓，但既然比赛开始，也就不好再分神想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决定先拿下比赛再说。
“您好，卯月先生，从白鸟小姐和诸野先生那里听过您的事情。白鸟小姐对您评价很高，还请希望您不要让我失望。”出云面前的人鞠了一躬，并稳稳当当地摆好了架势。出云也不多说什么，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那人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微微鞠了一躬，“真是失礼，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樋口朝露。那么，开始吧。”说完，男人稍稍下蹲，脚尖蹬地，迅速接近出云，一剑刺向出云胸口。奈何出云对这个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侧身让过剑锋，反手便用剑柄砸在了朝露的后心。朝露一时有些重心不稳，但还是勉力侧挥出去，逼得出云向远处跳开，随后借助剑的支撑，把自己推起来，重新站定。“看起来不是泛泛之辈啊，现在才是正式开始。”朝露再次出手。剑来剑往，刀光剑影，一瞬间便已经交手了十几次。“看起来纯靠剑技没法分出胜负呢，那么，这招你能不能接得住呢？”朝露持剑，剑尖上慢慢汇聚了一点小小的黑雾。朝露轻轻挥动，黑雾也随之散开，笼罩下来。出云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仿佛视觉在一刹那被未知的存在夺去了。“可还喜欢？出云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作战呢？”不知从何处传来朝露的声音，以及同时传进耳朵里的破空之声。“嘁，真是麻烦。”出云低声咒骂道，大略判断之后，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躲开了攻击。“啊啦，这似乎不符合您的身份吧？出云先生？怎么说也是卯月家的后人，这样的言行实在是有失礼数，想必您幼年时应该很缺乏母亲的管教吧，真是可怜。”朝露嘴上一边不遗余力地进行嘲讽，手中的剑也在不断进攻，意图逼迫出云露出破绽。“我的事似乎轮不到您来多嘴吧，樋口…先生。”出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没有明确对手的性别。虽说有白鸟千代给的手册以及云曦教授的讲解，但对于性别这种事，出云实在不怎么上心。“啊，真是不领情呢，不过，就目前来讲，似乎不是能分心在意这件事的时候，对吗，出云先生？”朝露语带讥讽，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快了。出云因为刚刚失去视觉，一时无法适应，逐渐落入下风。“怎么了出云先生？这让我很失望啊，如果只有这点能力的话，实在没法想象普鲁托教授为什么会选中您。”出云没有回答，只是招架就已经让他陷入困境。
“啊呀呀，真是好久没见到你吃这么大亏了呢。”出云的脑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女性的声音。“天照姐，我求求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打趣了。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出云有些恼怒。“很抱歉，这次我真帮不了你，有人特意嘱咐过我这次不能帮你。毕竟还有更大的危机需要应对，更何况其实以你的实力现在可以应对得了。加油上吧少年，我看好你哦~”说完就没了声音。“啧，虽说我能够掌握一定程度的魔素，但眼下这种情况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出云叹了口气，只能默默想着破局的办法。“哦，虽说不能直接给你力量，但口头帮助还是可以的。如果是极致的黑暗，想要破解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光明的力量？”天照的声音再次响起。“光明的力量…么？也许可以试试。”出云尝试着引导周围的魔素，慢慢汇聚在刀尖。借着微光，出云慢慢能够看清周围二十厘米的事物。“看起来有效，那么，再多一点呢？”出云想起朝露的动作，便模仿着做起来，但似乎没什么效果。“出云先生？您这样是要让我发笑么？”朝露讥讽的意味更深，出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出云勉强躲开以后，急忙拉开距离。“不行，这样不行，我需要想办法形成场域，只有这样才能对抗。”“模仿的想法是很好，但光明与黑暗可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算了，再送你一程，这个术式记好了，我只教一次。”出云脑中显现出天照的身影，并在空中挥舞起天丛云剑。随着天丛云剑的挥动，很快在空中画出一个精妙的术式，随后一阵耀眼的光芒爆发出来，形成巨大的光场，在此之下无物不受光芒照耀。“学会了吗？去用吧。”随后又是沉寂。“性格还是这样。算了，姑且试一下吧。”出云模仿着天照的术式。随着术式的展开，周围也变得越来越亮，在术式完成的瞬间，纯粹的光明场域爆发开来，将那一直笼罩的黑暗逼退，形成了奇妙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力量，我可从没听说过。”朝露有些震惊。其实不要说朝露，甚至连在场的两位首席教授都有点懵。“他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的？”因兹维德一脸震惊。“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普鲁托也很无奈。“意料之中呢。”在远处的塔楼上，云曦教授正和宋谨熙教授以及卡戎学园长喝着茶吃着糕点。“我们这样真没问题的么？”宋谨熙提出了疑问。“没什么不好的，首先那个老宅男多出来走动走动是好事情；其次，普鲁托这次办的还不错，让他休息一会也好。”云曦喝了口茶，拿起一块抹茶小蛋糕，说道。“等下…我就知道你请我们吃茶点没什么好事。算了，到底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多人。”卡戎扶额，无奈道。“先不急先不急，吃完茶点看完比赛再说。”云曦继续吃着糕点。
“居然能和我分庭抗礼，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不过这应该是你的极限了吧？”朝露加强了魔素的输出，意图将光域重新淹没进去。令其惊讶的是，光域纹丝未动，甚至还慢慢在扩大，完全压制了黑雾。“这怎么可能？我不应该会输的。我绝不会输！”朝露有些气恼，更多的是从内心生起的恐惧。心中的慌乱让朝露的剑法逐渐凌乱，很快就露出了破绽。“你慌了呢，破绽慢慢变多了。”这次轮到出云开始嘲讽了。“切，不要以为就这样就能赢了。我还没用全力！”朝露服下了一枚暗红色的药丸。一瞬间，黑雾反过来压制了光域，甚至让光域有些摇摇欲坠。“真是的，到底有没有人管一下的。”出云看着眼前暴走的朝露，不禁有些失语。“这个情况…应该有预案的吧。”周围的人已经比赛完成，几乎是单方面的压制，此时都围了上来。
“好了，看起来该干点活了。”云曦坐在软椅上，笑着说道。“你早就知道会出事是吗？”宋谨熙有些冰冷的说道。“啊呀呀这就有点折煞我了。，我也没有那个未卜先知的能力，是有存在告诫我说会出事，于是我多了个心眼，留了一点预备手段。”云曦喝了口茶，随手从半空中掏出来几份文件，顺手抛给宋谨熙。“谨熙，这上面的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至于卡戎你，看下这份报告。场上的事情，那两个家伙会处理好的，我们需要找出来的是背后捣鬼的人。”“嗯…我看看。嗯？等下，这是真的？”宋谨熙有些惊讶，而看完报告的卡戎则是一脸严肃。“这是真的吗小曦？”卡戎问道。“这是真的，但有一处数据有问题，你应该猜到了。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也应该猜到了，对策的话，大家应该也明白吧？”云曦不再笑着，而是同样严肃的语气说道。“如果这是真的话，我们也许需要去找一下那个’‘老鼠’呢。”卡戎笑了起来，手里把玩着餐刀，随后顺手丢向墙上的飞镖靶，直接命中靶心。
“这下子可有意思了，难怪她们都不来，专等我们来处理麻烦啊。”普鲁托摇了摇头，从背后解下镰刀，冲进人群，朝着相交的地方猛地一劈，两座场域被一个全新的青色场域完全分开，甚至被压制的只剩施术者周身一点点。“普鲁托教授，您这是？”出云有些错愕，而朝露则是一脸的不甘。“比赛结束了，朝露，你使用的东西来路有些令人在意，好像是来自于某些不该来的人手里。”普鲁托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场比赛，是卯月出云赢了。”“我不服！他明明…”朝露一时语塞，因为没有办法证明出云到底是如何获得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而朝露则是明显作弊。“我…我认输…”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接受现实，朝露的眼眶有些发红。“虽然很抱歉，是你输了，但我希望以后还能有切磋的机会。大家都在学园里，应该可以好好相处的。”出云有些惊诧，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的人。“输了就是输了，看来白鸟千代姐姐没看错人。至于切磋，以后会有机会的。”朝露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头白色长发。“你是…女孩子？！”出云有些发愣。“再次介绍一下，我叫樋口朝露，是特勤一科第一特别行动队的预备队员，也就是千代姐姐的下属。顺带一说，我们这一队都是女孩子。”樋口朝露轻轻捋顺头发，说道。
“联络感情的事之后再谈。樋口朝露，我刚接到通知，卡戎学园长似乎对你的药丸来历很感兴趣，请你现在到第一厅去报道。”因兹维德教授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严肃说道。“知道了，因兹维德教授，我现在立刻动身。”樋口朝露鞠了一躬，立即向塔楼奔去。
“好了，该宣布结果了。经过两日的比试，五位新生都守住了自己的身份，漂亮的赢得了比赛。现在我宣布吗，比赛正式结束，请各位同学和教授有序离场，请五位首席亲传回到宿舍好好休息，五日后到各首席处报道。”普鲁托宣布完比赛结果，便匆匆离开了。
“干得漂亮，我果然没看错人。”白鸟千代用力抱住出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的事情会比现在稍微简单一些，如果他不抽风的话。不过现在，还是好好享受胜利和闲暇吧。”
